“言晔本身就不该活,至于言昇这么多年我居然看走眼了,这是母后的错。”皇后自顾自话道:“当年不可能会有什么小宫女,即使他们查出来清妃被人陷害,但是也不会牵扯到我,我们可是凤家,名流之后!当年我本是想让清妃和武王做出背德之事,谁知道武王居然逃了出来,还叫上了太后。之后我只好在清妃寝宫里放了巫蛊的东西,用着书信污蔑她勾结使节,皇上就相信了。呵呵呵······”皇后说道后面渗人的笑了起来。
“我还是替母后解决,我可以安插些人进刑部。”言景消化完皇后的话,重新恢复冷静的样子。
“解决?”皇后瞟了一眼言景,勾线精致的朱唇浅浅一笑:“解决只会出更多的乱子,你以为你父皇是想查清当年的事情吗?那个男人只是在愧疚,加上那个瑶妃的撺掇!当年若不是他忌惮朱家暗许这件事,你以为那位艳冠后宫的清妃会自缢?”
“母后是说父皇知晓?”
皇后把手放在唇上嘘了一声:“他应该不知道我,但是怀疑也是正常的。即使这件事查出来我也不在乎。”
“母后!”言景带着怒气。
“即使查出来,他为了面子也不会承认当年他也有错,现在查案不过是宽慰老臣,随便找个替罪羊就好。”
言景听着这话,仍然皱眉不安。
“好了,景儿出去吧,端午到了啊,该玩玩了,外面风光好!这么多年我好久没看过外面是怎样的景色。”
言景抿唇眉心仍有愁色离开凤鸢宫,只留皇后一人的凤鸢宫十分冷情,若不是富丽堂皇的装饰,这宫里与冷宫并无两样。
皇后靠在背垫上,嘴里轻唱着:“今夕何夕兮搴舟中流,今日何日兮得与王子同舟。蒙羞被好兮不訾诟耻。心几烦而不绝兮得知王子。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轻柔的江南小调在皇后的唇间溢出来,动人的曲调似乎能让人看到女子泛江时,对心悦男子的羞□□慕。
五月,莲花轻绽,游鱼动摇。精致小巧的游舫泛于湖上,自己当年穿着浅红缕金挑线纱裙,额头上点着荷花妆,刚好及笄年华,出落女孩的稚气和女人的妩媚。
当年朱清瑶和自己是亲如姐妹,她顽皮跑出来玩耍时也带上了自己。“清岚姐姐你也试试,这水可凉了。”朱清瑶赤足晃荡在水中。
“你这样若是被人看到,要被骂的。快穿好!”
“不!”朱清瑶虽然还未及笄,但是精致面容上俏皮的笑容,还是忍不住让人心动。
“清岚姐姐,你也试试嘛。”朱清瑶调皮的向自己身旁扑水。
“你自己玩吧,我先进去了。”凤清岚身为凤家嫡小姐,一直都是端着闺秀的样子,即使自己心中痒痒想要和清瑶一起玩,但是还是被规矩束缚。
她凤清岚永远不可能变成朱清瑶。
皇后目光悠悠,想着当年之事。游舫之上,两只船相撞,一名青衫男子走到船头向她们道歉,眉宇风流,笑意浅然。一颗心在那刻落下。
“敢问姑娘芳名?”男子端着折扇浅浅而笑。
“哼!谁要告诉你!你叫什么啊。”朱清瑶简单穿着袜子跑了出来,“你知不知道,刚刚我差点掉下去哎。”张牙舞爪的样子像一只小猫。
男子好奇的把视线转移到朱清瑶身上,里面的男子也走了出来,不同于这位男子,身上带着些武气。凤清岚皱皱眉,她并不喜欢这样的男子,话本子上儒雅风流的书生应该就像先前这人一样。
后来的男子在他耳边低语几下,他依然还是笑的样子:“我叫凌寒。”
“哼!”朱清瑶眼珠转了转,没搭理凌寒,径直走进游舫上。
“公子,是家妹无礼。”凤清岚优雅的敛衣行礼。
“这本是我的错。”
两人相谈甚欢。
之后自己家里收到聘礼,是凌王言辙翰所送,她心里明白是那天的男子。
大红衣袍炫了自己的眼,响彻的炮竹迷了自己心,那天红烛落泪,床上洒满桂圆红枣,自己所念之人掀开盖头。自己满心窃喜羞涩,可那人却是惊愕失望的脸色。
那晚他没留在房间,红烛如她鼓满欣喜的心一样最终灭了,落下厚重的烛泪。
之后她只能困于王府里,看着自己的丈夫每天欣喜万分的出门,跟朱清瑶相会,言辙凌也喜欢上了朱清瑶。她也明白言辙翰当时是弄错了,原本他要求亲的就是朱清瑶。
原来自己并不是他所想之人,只是恰好途径了他的人生。
本来啊,朱清瑶就是个得人喜欢的人,即使她做错事也会被原谅,而自己却要一直忐忑的在这个位置上如履薄冰,她害怕有一天出错了,言辙翰会毫不犹豫的踢开自己。
但是幸好!幸好自己的家族不会让他忌惮,即使自己陷害朱清瑶,言辙翰也会以皇位为重,不管不顾是否朱清瑶有着冤屈。他爱朱清瑶想来也是一个笑话,皇帝怎么可能会爱上一个人。
而岁月漫长,一直都是自己陪在他的身边,等待的时间抵不过相似女子的笑眸,瑶妃的出现击溃了她多年的坚信,言辙翰从未忘过朱清瑶。这么多年可惜他的眼中却从来不会有自己,因为不爱,所以看不到自己付出和怨恨。佛堂中蓄起亘古的情丝,揉碎殷红的相思。相见争如不见,有情何似无情。
皇后唱着调子,眼泪突然涌现出来,多年积攒的怨、积攒的痴、积攒的恨终于没能忍耐住。
端午到了,正好啊。
☆、第67章
端午过后,言昇在刑部大堂里问出不少消息,当然里面自然会添油加醋一些。
当年的书信被朱澈看了之后,直指里面有着错误:清瑶的写字习惯与之不同,虽然字迹模仿相像,但朱澈拿出朱清瑶以往的寄家的信件相之对比,在后面笔迹中有着细微的差别。
至于当年说是私通的侍卫更是荒诞,那位侍卫是天阉之人,根本无法做出那种事。
这两项本是当年就该问出的事,硬是压下了十几年才暴露水面。皇帝看着言昇给他的奏折,一时气急在思瑶宫吐血昏迷,皇后在此时借题发挥,重重责罚了瑶妃。
朝堂上因为此事更是哗然,只好先让太子代理着事物。
这件事还没平息下来,边关传来武王带军陷入困境,至今下落不明,边境上的大小事务只能交于陈将军和刘副将暂时处理。
宁王府里,言晔眉头紧锁的看着刘平在边境加急送来的信件,边境之处应该被安插了人,因为一封错误的暗报才让武王带兵进入困区,而他们也被北凌牵制,拿不出大量军力寻找。
言晔放下书信,面容冷厉,“赵宛现在什么动静?”低沉的声音里含着怒火。
“最近时常出门,与哥哥常常接触,哥哥说言昇给了赵宛不少药。”
言晔抬眸看向司夜道:“药?”
“使人情迷的药,麻痹的药,还是致命的药。赵宛尤其拿了一种以自己身体为饲养的□□,恐怕是想玉石俱焚。”
“这样啊,让司空给他,情迷的药就不用了。”
“是。”
“对了!把宫女的消息散播到言景和言昇那里,说宫女已经开口说当年牵扯到的人里面有紫玉,紫玉是皇后的人,言昇应该会动手了。这封信送给瑶妃,你先下去吧。”
“是。”司夜接过信件颇为担心的离开书房。
言晔晃晃手腕上的五彩丝结,垂眸暗想。
“阿清,嘿嘿嘿~”
“笑什么?”林清撸着田田的毛问着含笑,大黄则是趴在他的腿上。
含笑晃晃叶子,略带骄傲道:“我昨晚可是看见一个大消息。”
“什么啊?对了,最近怎么没看你和豆豆吵了啊!”林清笑问。
“跟它有什么好吵的,我都是它的爷爷辈。”含笑虽然做不出表情,但是林清也可以感受到含笑在心里翻白眼。
“咳咳!!昨天我听隔壁的垂柳说,苍弘居然和季苏在野外那个那个呢。可激烈了。”
林清刚喝一口水,喷了出来!苍弘平时看起来严肃正经,没想到还能在野外,这样不太好吧。林清虽然心中说着不太好,但是还是好奇八卦问道:“真的吗?”
“当然了,那颗垂柳才五岁啊,还是个孩子呢。唉~现在的人啊,真是的一点都不注意风气。”含笑老神叨叨啧啧出声。
“具体说说,怪不得今天没看苍弘过来,反而是司夜过来呢。”林清饶有兴趣的仔细问着情节。
“对啊,仔细说说,小柳都不告诉我们呢,哼╭(╯^╰)╮!”蔷薇攀着篱笆也凑上来。
旁边的海棠也附和道:“是啊,以后不跟小柳做朋友了。”
“哎哎哎!你们不可以这样,因为我是老大,而且小柳也是我问有啥新鲜事,他才说的。人家才五岁呢,要不是我逼着他说,他才不会说呢。”含笑提着墙外的垂柳解释。
“知道啦。”
“璃莹别罗琐了,快点苏。”
“你话都讲不清楚,还在催我,我可是你爷爷辈的,不要直接喊我名字。”含笑用着根茎碰了一下旁边的豆豆,要不是看在以往夙清时,跟你爷爷的交情,我会把旁边的风水宝地给你这个土豆吗!
“哼。”豆豆憋着不搭理含笑。
“好了,大家停下!听我说!当时啊,月黑风高,四下无人,只有虫鸣,称得上是杀人放火的最佳时候。可是就在此时!小柳准备睡觉了!”
“然后!”
“然后呢!”
“璃莹姐姐别停啊!”
“璃莹你在这里停不道德!”
“哎!你们等等我,我才刚醒发生什么了。”
“月光你别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