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灿转回头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莫湚毫不在意反而更加大声地再次问道:“对吗,桓小姐。”
桓初苒赧然一笑:“嗯,对,对,四弟说得对,是我疏忽了,不知你的腿现在怎么样了?”
莫湚轻哼一声微微颔首:“嗯,有莫月泽照顾好多了。不过,我受了惊吓,今日得多多吃些好的补补才行。”说着向一旁正无奈摇头的莫灿挑衅的眨了眨眼,莫灿回以冷冷一笑。
“好,这个没问题,今日就是请四弟吃饭,想吃什么尽管点便是。”看着兄弟两人的小动作桓初苒不禁淡笑。
莫湚满意的笑了笑:“嗯,这还差不多!”
“四弟,不得无礼。”莫灿实在看不下去不禁开口制止。
“无妨,二公子,四公子说得不错,今日我一定得好好请请才行。”桓初苒笑看着莫灿。
刚刚坐下小堂倌便乐呵呵地跑了进来“几位客官想吃点什么呀?”
桓初苒看了看莫湚问道:“四公子,你想吃什么还是你点吧。”
莫湚笑道“那我可就不客气了。”说着对小二道:“你们这都有些什么好吃的?”
小堂倌一听乐了:“哟,这位小公子,我们这好吃的可多了,不知您是想吃肉还是爱吃素。”
莫湚想也未想,道:“当,当然是肉喽,那素菜有什么吃的,我又不是羊。”
哈哈哈哈哈,一句话逗得屋内众人皆笑出了声,莫灿轻叹了一声。
小堂倌笑了笑道:“呵呵呵,这个小公子可真逗。不过咱们醉仙楼这肉菜就有不下百种,您是喜辣还是喜甜呢。”
莫洲张开便来:“都喜欢!”
“好,好,小公子算点着了,我们这儿的肉菜那甭提多好吃了,像水晶肘子,香酥鸭子,雪菜黄鱼,鸭条溜海参,胭脂鵝脯,燕窝炒烧鸭丝,银芽鸡丝,糟香鹌鹑,糟银鱼都好吃的紧!”
小堂倌一口气报了一大堆,莫湚听得云里雾里。连忙摆摆手道:“我听晕了我也别点了,你就看着办吧。只要好吃便好。”
“好嘞,客官请稍等,我这就去给您安排。”笑了笑小堂倌说便要下楼,不多时杯盘罗列酒菜上齐。
小童为几人都斟了酒“来,二哥喝酒。”莫湚主动张罗起酒来,莫灿淡笑着看了看他极其配合与他喝了起来。不多时莫湚俊脸绯红趴在桌上呼呼地睡起觉来。
“你啊。”他莫灿无耐地摇摇头,转头间恰巧看到桓五小姐嫣然一笑,那笑是如此的动人,如此的美好。莫灿只觉自己的心跳竟露了几拍。可转念间又觉一阵阵地苦涩“对不住,小弟喝多了,我们得先行告辞了。”
“好。”桓初苒语声娇柔,淡淡笑了笑莫灿背起莫湚缓缓下了楼。
“小姐莫二公子已经结过账了。”小丫鬟上楼回禀着。
看着那远去的修长身影桓五小姐嘴边的笑意渐渐散开。
莫灿躺在床上辗转不寐,不知为何闭上眼便能看到桓五小姐对着自己灿烂的笑着。莫灿蹙眉从床上坐起摇着头“不,他不能,可是为何越不想想起那道纤妍的身影反而就愈发的清晰。”
“莫承笛!”莫灿大喊。
“是,公子,您有何吩咐?”外间的莫承笛大步跑了进来。
“去,给我拿壶酒,越烈越好。”莫灿吩咐着。
“啊,这么晚了。”莫承笛有些惊讶。
莫灿怒道:“我让你去,你便去,废什么话。”
见到公子怒了,莫承笛连忙点头:“好好好,公子,我马上给您弄。”莫承笛转身而去,不多时莫捧了一个酒坛一溜烟地跑了进来。
“公子给您。”莫承笛口喘粗气。
莫
灿接过酒坛大步走了出去,看着公子纵身几个起落便消失的人影,莫承笛挠了挠头。
“一向稳重的公子这是怎么了?”
莫灿坐在断崖边,将酒封猛撕下去,看到酒坛上系着的一条红绸怔了一怔将其握在了手中。拎起酒坛,莫灿猛喝了两口,登时呛得咳嗽了几声。
“这酒还真烈!”莫灿苦笑。喝了几口莫灿把酒坛刚刚举对着月亮起大声念到:“花间一壶酒,独酌无相亲。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来,月老我敬你!”说完咕咚咕咚地大口喝了起来,不多时莫灿的俊颜便已是一片陀红。将酒坛放在一边站起身来忽然一抖广袖,仰天而笑,长袖纷飞,临风舞出拳来。
月既不解饮,影徒随我身。暂伴月将影,行乐须及春。我歌月徘徊,我舞影零乱。醒时同交欢,醉后各分散。
莫灿的拳法诡异快捷,变化莫测,似实似虚,入神出世,大吼一声,一掌击出,顿时气浪席卷,沙石纷飞,天地为之变色。莫灿的拳越来越快,须臾,便只见一道流光沐着银色的月光在涯边飞旋。
半晌后莫灿骤然收势,拎起酒坛纵身掠上枝头。猛喝了两口,对着天空高高举起手中的红绸大笑“举刀断水,水更流,举杯消愁,愁更愁。哈哈哈哈哈,月老,我莫灿,莫月泽的这根红绳你便省了吧。”说完骤然松手,红绸随风而逝,莫灿的眼眶已然通红。
第35章 警告
云望山方圆数十里,高万仞,群峰耸列,山势雄壮,山上古木参天,翠竹郁郁,百草丰茂,泉水涔涔,山间终年云雾缭绕身处其中便如坠茫茫云海。雍府老宅便座落在这翠竹云海之中。
幽静的庭院一方水池旁数棵扶苏树正舒展着遒劲的枝条傲然开放,花瓣轻舞,暗香浮动。古色古香的凉亭内女子身穿丁香色广袖罗裙,梳着双螺髻,髻上插了支莹白的海棠花簪,玉颊樱唇,眉目如画,纤手弄琴,琴音婉转悠扬。此人便是云望宗的大小姐雍景。
此时小丫鬟走至了其面前行了礼道:“小姐,公子回来了。”
听到此话,琴声顿停,女子蹙眉,袖中的手紧紧握起“何时回来的?”
“刚回来不久,现在就在书房之中。”小丫鬟恭敬答道。
“那边,他去了吗?”雍景面色不安。
“还没去。”
雍景面色微霁,起身向书房而去。书房中雍澈执笔批阅着卷册,几日不在这些恼人的册子已经攒了很高,如不尽快弄好,他根本就无法抽身去做别的。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无论再累他也定要做好。
小童南仑来至雍澈面前拱手施礼恭敬道:“宗主……”
话未讲完,便见雍澈抬起头魅惑的眸中顿时闪现怒色“跟你们说了几遍了,我不是宗主,再要唤错定要好好责罚!”
“是是,宗……不公子,我记住了,再也不会了。”南仑不停颔首。冷冷看了他一眼“何事?”雍澈再次垂首。
“公子,林锡求见”南仑回禀。
此人是他的副手,此时来定是有要事回禀,雍澈腕中的动作未停,语声低沉“让他进来。”
林锡快步走入,行礼道:“公子,属下有要事回禀。”
雍澈手中的笔微微一滞随即恢复平静“何事?”
“回公子,咱们云望下属的许多店辅一夜之间都遭到了破坏,另外还有几十名弟子也被打伤了。”
“查出来是谁干的吗?”雍澈微微蹙眉,轻抬眼帘看了他一眼,而后又继续翻着手中的卷册。
“查出来了,此事都是岱岳宗所为,但云望与岱岳素来无仇怨,不知此般为何会如此?”
“岱岳宗,厉九天!”雍澈抬起头,微微眯眼,挥了挥手“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是!”林锡行礼转身退了下去。
此时雍澈的心忽然很是纷乱,手中的帐册再也没有心思去看,原本打算看完这些册子再去做的事,现在一时半刻也等不及了,起身便大步向外走去。
“兄长这是急着去哪里?”正在此时雍景缓步走了过来,拦在了雍澈的面前,俏丽的面上一片冷凝。
风中鹤看了女子一眼,微微蹙眉“雍景,我去哪里何时需向你请示了?”
“兄长心里自是明白我为何如此说。”女子面色越来越暗。
雍澈冷笑一声,语声微沉“这是我自己的事,不用你来费心!”
“这事与我关系重大,怎能是你自己的事!”想着兄长对那人的心思,雍景实在无法忍受。
“我很忙,失陪了。”雍澈淡漠的看了她一眼不想再与其争辨下去,抬步欲走。
“你要去他那里?”女子面色冷沉,定定的看着面前之人。
“是又如何?”风中鹤淡笑着抬眼与其对视。
雍景轻哼“这么多年,多亏你的照应,他才能活着,我在此谢过了,不过我劝兄长别的心思还是不要有的好!”
风中鹤轻笑一声道:“为他所做的一切,那都是我心甘情愿的,不用你来替他道谢,至于你所说的心思,我就是有,又如何?”风中鹤的神情无比的郑重。
雍景的俏脸顿时熬白颤声道:“风中鹤,你不要太过分了!”
风中鹤摇摇头轻笑“如果你认为过分,那我也没有办法,不过你阻止不了我的。”眸中不再是魅惑取而代之的是坚决。
雍景眼中瞬间燃起怒火,大声喝道:“雍澈,他不是不该想的,别忘了你自己的身份!”
风中鹤不屑的看了看雍景冷声道:“我的身份?这与我看他,对他好又有何关系?
“你……我不许你去!”雍景怒喝,身体不停颤抖起来。
风中鹤轻蔑的看了她一眼微微一笑转身悠然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