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娘马上给你弄。”
女人一边和面一边不时的用手摸摸脸,不一会儿这脸上便沾满了白色的面粉。
春妮看着娘这个样子很是滑稽,不禁呵呵呵地笑了起来。“娘您的脸可真好玩。”
看着女儿开心,女人脸上虽很不舒服但还是笑道:“咋地,是不是都是白面?”
“嗯!”娘,我给您擦擦吧!”说着女孩从衣服的小口袋中掏出了一块叠得平平整整,边角上还绣了朵桃花的粉色帕子。
“我妮儿可真乖。”妇人笑呵呵地蹲下,低下头让女儿擦,可不擦还好,一擦,女人顿觉这脸上的皮似乎被人生生撕下去一般,痛得大叫一声,跌倒在地。
“娘,娘,您别吓我,春妮害怕。”小女孩被女人忽然的反应吓得连连后退靠到墙上大哭起来。
“春妮不哭,是娘不好。”见自己吓到了女儿,女人强忍着锥心地疼痛,爬到了女孩身边抱着她。
不多时,脸上的疼痛也如腹痛般忽然停止了,女人满腹的狐疑:“今天这到底是咋了?不行我还得看看这脸到底是怎么回事。”
把女儿抱到床上,女人拿起了桌上的一面铜镜,可当她看到了镜子中的情景时,登时吓得大叫不止,只见铜镜中出现了两个自己,一个在诡异地笑,另一个却满脸血泪地哭。
“啊!”女人惊叫着,远远地抛开了镜子“扑通”一声跌坐到床上不停地喘着粗气。
“娘,娘,娘!”小女孩又被妈妈吓到了,可女人此时目光呆愣的样子又让她很是害怕,不敢靠前。小女孩捂着小脸一边哭一边不停地后退。
看着春妮可怜的小样,女人自责不已。“春妮不怕,是娘不好,吓到你了。”女人连忙起身走到女儿面前将她抱起来。
“娘你是咋地了?”
“没啥,没啥。”女人看了看地上的铜镜不禁又抖了抖。
此时,男人忽然浑身湿漉漉地进了屋,脱下身上的蓑衣看到媳妇正抱着女儿。很是高兴“孩他娘你没事了?”
女人点了点头:“嗯,我,我没事了。”
男人笑道:“太好了,我正愁着这下大雨寻不见郎中呢。哎,这镜子怎么掉到地上了?”看到丢在地上的铜镜,男人俯身便要去拾。
“不能捡!”女人大叫一声。
男人被媳妇这骤然地大吼之声吓得连连后退,疑惑不解地看着女人问道:“孩儿他娘,你怎么了?”
女人不安地摇着头“没什么,没什么,反正那镜子你千万别动。”
“为什么?”男人疑惑不解地看着女人。
女人流起泪来“反正,让你别动,你就别动,问那么多干嘛。”
“好好好,孩儿他娘你千万别哭,我不动,不动总行了吧。”男人不停地安慰。
女人这才点了点头。此时春妮从母亲怀中争脱,向男人跑了过去,见到女儿过来,男人连忙伸开双手打算抱女儿。可是小女孩却退后一步,撅起了小嘴,不悦地看着父亲。
看着女儿这副小模样男人笑道:“怎么了妮儿,干嘛生爹爹的气?”
春妮不悦道:“爹爹,你干嘛背着个小孩,不要背他好不好?”说着小女孩指了指男人的背后。
听了女儿的话男人只觉汗毛倒竖,脊背发凉。他缓缓地回头瞅了瞅,可是却什么也没有看到。
男人紧张地问道:“春妮不要乱说,爹爹啥时候背什么小孩儿了。”
“爹爹撒谎,明明就有,你看他还笑呢。”春妮瞪着水汪汪的大眼晴很认真地指着男人的背后。
男人确信女儿一定是看到了什么,只吓得扑通一声坐到了地上,女人则捂着嘴巴瑟瑟发抖。
半晌后,男人终于缓过了神来。见媳妇的神色不对,他连忙起身去安抚媳妇,可刚来至近前便见媳妇的双眼瞬间变为鲜红一片,目光呆滞僵直着身子就要往外走。
“媳妇,媳妇你要干嘛?”男人连忙伸手拽住了女人。
女人回过头面目狰狞地向男人龇牙吼叫。
“啊!”男人吓得赶紧松了手。
女人咯咯地笑了几声,不多时便消失在雨夜之中。
第40章 鬼犼
百溪山下莫凤舞与厉九天相隔不远静静伫立,山风带起墨发飞扬,两人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思念与喜悦,虽只相隔几日对于两人仿若数年,淡笑着厉九天挽起莫凤舞的手两人上了马车,巨石后的莫樽眯着眼,狠狠攥着拳。
夜幕降临,马车驶到大若山青林庄,这庄上处处透着荒凉与诡异,走了许久也没看到一个人,只偶尔听得到几声犬吠。难道真如先前吃饭时所听传言那般,人都被怪物吃了?可即便如此也应该看到一些尸骸才对,挑起车帘厉九天看了看莫凤舞两人皆微微蹙眉。
此时储物袋中幽冥果闪烁的光晕正悄然地发生着变化……
走了很久,终于发现了一家客栈,但见黑漆匾额上“存兴客栈”几个字样已经不甚清晰。下了车进入其中,果然不出所料,这客栈也是空无一人,到处都是蜘蛛网一看便是好一阵子没人住过了。这个客栈不大只有上下两层,一楼是个大屋放了七八张床,楼上还有两个雅间。莫凤舞和厉九天决定再到庄子上查看一番。
两人走在荒凉的村中,周围不时有阵阵阴风吹过,如果闭目细听还能听到隐隐地哭声。厉九天剑眉微凛“看来传言不虚,这个庄子上确实有许多冤魂。”
莫凤舞看了看四周疑道:“到底是什么东西会把一个庄子的人一夜之间都吃了。”
两人正说话间,突然从一旁的树后骤然窜出一个黑色的东西如闪电般向他们袭来。两人侧身避闪轻松躲了过去。两人细看发现这是一个人形之物,他长长的头发披散着,只生着一只眼睛,眼中闪着诡异的红光,似乎没有身体,却穿了一件黑色的长衫,空空荡荡随风轻飘。
“鬼犼。”两人异口同声。
此物乃是靠着吸食众多冤死之人的怨气而生,而他一旦成了气候,便要吸食活人的阳气。
莫凤舞唇角微扬冷道:“多少年都没见过这东西了,没想到此地竟能生出此种邪灵。”
正在此时,鬼犼狂叫一声刹那间极其巨大的灵力波便向二人袭来,二人脚尖轻轻点地,身体腾空而起,掠上屋顶。鬼犼紧随而至,两人与之战在一处,不多时,鬼犼的口中突然喷出一团团红色的气体将两人困住其中。莫凤舞与厉九天闭气而后同时祭出双剑,一蓝,一紫两柄灵剑如惊雷,似闪电呼啸着向着鬼犼激驰而去。
鬼犼躲闪不及肩头中了一剑,吐了一口血水再次向两人扑来。
半个时辰后,就在莫凤舞一剑即将刺中这邪灵之时,鬼犼的眼中蓦然发出一道红光,此时莫凤舞眼中的鬼犼竟幻化为了厉九天的模样,对他淡淡一笑。虽然明知不是,但莫凤舞无论如何也刺不下去,身体向后翻腾,骤然收剑,只觉一阵晕眩。
鬼犼狠戾一笑,如迅雷般再次向莫凤舞扑去。突然,一道炫目的蓝芒闪过,鬼犼惨叫一声,闪到了一边。
搂住莫凤舞的肩头,厉九天关切道:“你如何?不要看他的眼睛。”
看了一眼紧紧搂着自己的手,莫凤舞笑了笑道:“无妨,此物甚是诡诈,我们蒙住眼睛。”
厉九天颔首,二人剑指在自己眼前一抹,登时一蓝一紫两条绚丽的灵力光带,分别附在了眼前。莫凤舞脚下轻踏飘然掠到了鬼犼的身后,与此同时厉九天飞身来至的鬼犼的面前,两人手握灵剑腾空而起,催动体内真气瞬间白衣紫衣便如同旋风般极速旋转起来,人与灵剑骤然合为一体各化作一道炫目的流光,骤然向鬼犼暴击而去。
“吼!”鬼犼凄然嚎叫一声,厉九天的灵剑狠狠地插入它的脑袋与此同时莫凤舞的灵剑也刺入其背部,登时这“鬼犼”便化为一阵红雾随风飘散。飘然落地,轻轻挥袖两人都撤了光带,黑发飞扬,紫衫浮动,眼前之人气韵悠然,厉九天冰寒的眸中流光暗转“你饿了吧,我们回去吧。”
“好。”莫凤舞微微一笑。走不多时,只见不远处的一间屋子竟然亮起了昏黄的灯光。二人对视,抬步齐齐向那屋子走去,来至门前厉九天轻轻敲了敲房门:“有人吗?”
“门没锁。”一个苍老的声音传来。
两人抬步而入,屋内的灯光十分昏暗。破旧的榆木桌前,一名极瘦极黑满脸浓疮的老叟正自斟自酌,唯一的下酒菜便是一碟花生米。
“敢问老伯,此处的人都哪里去了?”厉九天问道。
老叟微微抬头看了看两人,摇了摇头叹道:“都没了,老的少的,都没了。”
“为何会没?”莫凤舞疑道。
老叟指了指自己的头 “公子,你说,吸了这儿的东西还会活吗?”说着老叟猛地喝了一口酒凄然道:“凿开了顶上,活活地吸走,惨哪!惨哪!”
“被吸脑髓?”看了看厉九天,莫凤舞剑眉微蹙“听着怎么像是那种东西。”
“傲因?”
莫凤舞颔首:“此地怎会上古的妖兽!”看了一眼老叟,莫凤舞再次问道:“老人家,那您?”
老叟惨笑“你是说我为何能活下来吧?”
莫凤舞微微颔首。
扯了扯自己脖子上的一个黑魆魆刻有符篆的牌子,老叟叹了口气“可能是因为这个护身符吧,也可能因为我这满身的浓疮,哎,谁知道呢。”
想了想,厉九天问道:“那妖物到底什么样?”
听到此话,老叟不停地摇头面露恐惧:“不知,不知,可怕,可怕,勿问,勿问。年轻人听老叟一劝,赶快走吧,此地不宜久留。”
见老叟已然不愿再说,两人转身离去返回了客栈。见两位公子平安归来,安歌与莫星舒面露笑意连忙把饭菜端了上来,厉九天举箸刚要用膳,忽觉袖中放了幽冥果的储物袋动了几下,蹙了蹙眉将其取出放到了桌上。
“刚才它在动。”厉九天看向莫凤舞。
几人都放下碗筷仔细观察,果不其然,储物袋又动了起来,而且幅度很大“将袋子打开。”莫凤舞吩咐,莫星舒应了声,打开了袋口,只见里面的幽冥果闪着的光已然由绿色变为了黄色“难道,这庄上的邪灵真和这幽冥果有着某种关联?”莫凤舞抬头看着厉九天。
厉九天肃然:“有可能。”
用过饭,众人各自回房休息,莫凤舞与厉九天各睡一个雅间,而安歌、莫星舒住在一楼的大房间内。这个屋子够大,除了床上的被子有些灰尘,两人住着倒也舒适。
深夜,安歌只觉好像有什么东西正往手上滴着,黏黏糊糊还有灼烧之感。
“下雨了,不对啊,漏雨也不能漏到一楼。”心内疑惑,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借着月光,看了看自己的右手背,果真有几滴水珠,擦了擦很黏这根本就不是水!登时安歌的睡意全无,连忙抄起床头的佩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