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琪笑着进屋,把一早准备好的银票拿了出来,交给了村长:“伯伯,这是银票,一千九两。”
“哎,怎么这么多?一千七百五十两就够、、、。”乌鱼拧眉,从里面翻找多出来的银票。
她身手制止他的动作:“伯伯,你听我说,我是我爹樊俊江的长女,我也是头一次给娘过生辰,就想着办好,但是我又不懂,还请村长找个主事的,给张罗着,银子不够我这还有,也别省银子,咱们村好多孩子也是有逢年过节的吃上一次肉,大人也是,都为了攒点银子只有在嘴上苛刻,甚至还有吃不饱的,日子过的结结巴巴的。”
乌鱼听完长叹一口:“可不是咋的,地里收上来的庄家还不等捂热乎了就让征税的收去了一半,剩下的这些还不够一家子的口粮,男的出去做个工一天也不过是三十文,还不管饭,要是在被东家苛刻去一些,也剩不了啥,勉强的糊口。”
“是啊,所以,这个养殖的基地一建成,咱们村的人就不会在出去干活,而且每天赚的也比外面的多,这样又能顾家又能赚银子,一举两得。”
乌鱼一听高兴的眼睛都乐了:“那要是这样,咱们村的那些人还不得感激死了,你可就是她们的再生父母。”
“再生父母?还是别的了,要是他们不好好的干,我也不会留情,机会只有一次,错过了那就是永远。”还是把丑话说在前面省的日后麻烦事不断。
“那是,那是,要是谁不好好看,你也不用跟他们客气,赚银子的机会给他们了,在不珍惜,就让他们喝西北风去。”村长也明白雨琪的意思,要是一个人偷懒后面的也跟着学,这活计谁做,杀猴给鸡看是有必要的,但愿这些村民们别犯糊涂。
村长拿着银票起身:“你娘生辰的事情你放心,我会找个好主事的,一切都给你办的妥妥的。”
“谢谢伯伯,这是还得劳您分心。”
走出几步的村长回头嗔笑了她一眼:“看看,你又客气了,行了,我也知道你挺忙的,一会我就去镇上把这地契给过户,恩,写谁的名字?”
“就写我的吧。”
目送村长走后,目前的事情也完成了一半,娘的生辰一过,村里就该热闹起来了,一千多亩的荒地,变成湖泊,这工程也绝对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完成,雨季眼看着就来了,这再耽误上一段时间,没有两个月恐怕是完成不了。
下午,炎热的天气实在是不愿意动,看着小木进进出出的,她心里就翻酸,以前没这人在自己眼前晃悠,她照样过自己的,但是相处的久了,冷不丁的没见他,心里还空寂的很,这人还没走呢,她就愁上了。
瞧着他身上还穿着那件旧长衫,脚上的鞋子还是以前旧的,根本就没有穿自己给他做的那双,她招手:“木头,你来。”
小木抬头笑了笑,放下手里的东西屁颠屁颠的跑了过去,趴在窗框上看她:“娘子,有事?”
“你就贫吧,小心娘听见训斥你。”
“呵呵呵,你以为我傻啊,婶子去二伯家了,估计还得等一会儿才能回来。”
她咬咬牙:“算你厉害,你的那匹布料呢,拿来,我现在没什么事情,就给你裁了。”
小木扭头扭头就跑了屋子,这几乎难得,一定得抓紧。
他从箱子里把那匹布料拿出来,眨眼见的功夫又回来了,把布料往她床上一方,站直身子抬起胳膊就让她量身体。
真是风一阵,火一阵,她无奈的拿出绳子,袖长,肩宽,腰围,一一不落下,量好了之后直接人滚蛋。
小木倒是很听话,但不是滚走的,是驾着两腿走的。
雨琪拿着宝蓝色的布料开始犯愁了,但是买的时候只顾着鲜亮却是忘记这颜色是个冷色调,单纯的布料绣什么好呢?
蓝色妖姬?不行,颜色那么近,突不出好看,绿色植物、、、不行,太难看了,哎!
小叮当!对呀,狐狸,火红色的,把狐狸绣在肩膀上,狐狸头正好就在前胸,慵懒的卧着,犀利的眼神不可一世的看着前方,越是这么想越是觉的这注意不错。
既然要狐狸,为了逼真,她拿了那箱子里面为数不多的红色鸟毛,慢慢的搓成细线,混着手里红色的绣线,又是揉搓,直到把鸟毛和绣线搓成在一起,工序复杂,一下午,没干别的,就是搓线了。
次日,天大亮,雨琪总算是睡醒了,看着身边昨晚的工程,苦笑的摇头,要不是有空间,这见衣服最起码还要两天才能完工。
小木拿到衣服,慢慢的抚摸上面的那只狐狸,当对上长衫狐狸眼睛的时候,他的心陡然挺跳了下。
“这眼睛很有神。”他给出诚恳的评价。
雨琪也看向了狐狸的眼睛:“是不是很犀利,第一眼看上去有些害怕!”
“恩,刚才我孟的对上它的眼睛也是吓了一条。”
雨琪失笑:“你去试试,看看哪里需要修改的。”
小木欣喜的拿着长衫回屋,没一会他的屋子就开了。
雨琪抬头望去,瞬间亮瞎了自己的眼,这、、这还是他吗?蓝色长衫贴在他的身上,左侧的肩膀上趴着一只火红的狐狸,炯炯有神的看着前面,腰间的白色玉勾更是突出了他的窄腰。
一眼望上去就是妖艳,再次望去就是神秘,以前没发觉木头有多好看,穿上这亮颜色的长衫,才看的出他的皮肤很白,脸如雕刻般五官分明,有棱有角的脸俊美异常。
外表看起来好象不拘无数,但眼里不经意流露出的精光让人不敢小看。
一头乌黑茂密的头发,一双剑眉下却是一对细长的桃花眼,充满了多情,让人一不小心就会沦陷进去。高挺的鼻子,厚薄适中的红唇这时却漾着另人目眩的笑容。
有句话说的好,人靠衣服马靠鞍,这一打扮还真是立竿见影,怪不得有女的上门挑衅。
小木穿着崭新的长衫原地转了一圈,嘚瑟的走了过去:“好看不!”
“当然,你也不看看这是谁做的长衫。”她无比自豪的道。
小木拧了拧眉:“我说的不是这件衣服,我说的是、、、我,好看不?”
她摸索着下颚转了圈:“恩,勉强算的上好看吧。”
小木不以为意翻了下白眼:“我刚才可是瞧见你看着我那眼睛连眨都不带眨的。”
“别得寸进尺啊,切!”雨琪被揭穿,不好意的回屋的补觉。
原本要走的王鲁木,一看明天便是婶子的生辰,这节骨眼上自己要是一走,这婶子心里指定的不好受,这玫红已经找到,左右回无忧宫也不差这一天半天,正好也能多陪陪雨琪,他这一走,少说半年,慢的话也要个一两年才能回来,真是舍不得走。
晚饭过后,村里很是热闹,家家户户几乎都出动,搬桌子的,半椅子的,拿筷子,端碗的,五花八门。
主事的是村里很有名望的一个秀才,名叫乌振,为人比较古板,有一说一,有二说二,只要是他说出的话,从不收回,有时候也无偿的教导村里的孩子,所以村里的人都非常的尊重他。
乌振在樊俊江的门口,指挥着村里人这桌子怎么摆放才最得当,一排三行,一一往下延伸,桌子一摆好,随之而来的便是碗和筷子,他不慌不忙,有条不紊的安排。
雨琪和小木站在角落里看着他,一袭白衣,温文儒雅,墨发被一条丝带束缚,手上自始至终有一柄折扇,做事不慌不忙,不急不躁,有一股沉着之气。
小木见她的视线一直在乌振的身上打转,他不悦的嘟嘴:“别看了,乌镇是鳏寡,前后娶了两房媳妇,最后都死了,现在别说咱们村里的人不敢嫁,就是外村的人也不敢嫁过来。”
“恩,你这是想表达什么意思?”雨琪抿着唇淡淡的浅笑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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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7】一对脑残,离去
八月九日这一天清早,东方刚刚漏出鱼肚白,樊俊江家门外的桌子上已经就有人坐上了,一眼望去大部分都是孩子。
朱燕的生辰,雨琪放话,一天三顿饭全管,一句话让村民们兴奋了老半天,这不天还不亮她们领着孩子就都来了,虽说宝鸾公主再三告诉,不用拿什么礼物,但是村民们也不好意思,有的是从家里的菜园子摘了一篮子菜,要不是就是拿上几个鸡蛋或者是红糖,再不然就是一碗玉米面子,五花八门,反正多多少少都是他们的一点心意。
一天三餐管饱,最高兴的还是那些小孩子,在家天天吃稀饭,碗里的的米粒恨不得都能数的过来,这下子好了,最起码今天能吃到白面的馒头了。
老爷们都自觉的上山去捡柴火,妇人们都去帮着做早饭,没有几个人是清闲的,大家的劲儿头十足。
外面的热闹也传进来的寂静的院子里,朱燕从昨天就开始紧张,今天更是一早的就睡醒,听着外面的动静她也想出去干活,樊父躺在炕上拽着她:“干什么活干活,今天是你的生辰,就好好的躺在炕上休息,这天儿还没亮呢,睡觉。”
朱燕又被他给拽了回去,瞧见他闭着眼睛,她轻叹声,睁着眼睛一直等到了天亮。
太阳慢慢的升起,外面的桌子上已经坐满了人,每桌子上的玉米面和白面两掺的馒头更是冒尖的一盆,碗里的大米粥不稀不稠,每张桌子上放着一大碗的咸菜,这咸菜也都是从各家捞来的,无外乎都是一些萝卜条子,腌白菜的,没有什么新鲜的花样。
乌振是村长找来主事儿的,自然也就一早的来了,他拿过凳子,站了上去冲着他们喊道:“今天,樊俊江的媳妇,樊朱氏的生辰,樊家仁义,今天管咱们三顿饭,但是咱们也不能不厚道,饭随便的吃,管饱,但是绝对不能糟蹋粮食,更是不允许把馒头往兜里揣,左一趟右一样往家里送,要是抓住,那就出银子把这些馒头买下,抓住之后就别说我乌振没有提前告诉你,锅里熬的粥,你们能吃多少就成多少,要是碗里的剩下多少,那你中午接着吃粥,我们中午吃肉,今天午饭的菜很丰富,你们自己都看着办,别再背后耍那些小动作,我的眼睛是雪亮的,行了,都吃饭吧,吃完饭大家也都别歇着,想要吃肉,就忙活起来,干活的,晚上剩下的肉或者是馒头之类的,我都会斟酌的给,要是你们中间有偷奸耍滑的,让我抓住,不给。”
“乌先生,你这主事儿的还真是厉害。”樊四娘就在他边上那张桌子上吃饭,他一从板凳上下来,她就笑道。
乌振瞟了她一眼冷笑:“拿人家的银子,就要为人家办事,这是最起码做人的规矩。”
樊四娘讪讪的笑了几声:“那是,那是。”随后偷摸的从他儿子兜里把那两个馒头拿了出来,趁人不备又给放了回去。
乌振吃着碗里的粥,余光看了过去,见她那小动作,嘴角淡淡的挂着一抹讽刺的笑。
乌茂远领着妻儿,手里拎着一些从镇上买来的糕点,酒和一些包裹着的东西,笑眯眯的进了樊俊江。
“哎哟,乌大哥,你来就来呗,还拿什么东西!”樊父见是他,紧忙的迎了出去。
乌茂远把东西放下,瞧着一脸喜气的模样,很是感概:“都说人逢喜事精神爽,我看这话一点都不错。”
朱燕见到鲁之月,就把她拉近了屋子里,两人单独聊去了,雨琪见到小林,就想起了前阶段那尴尬的事,怕他在缠着自己,她抬头瞄了他一样,不曾想两人的视线对上了。
哼!
鲁林看见她,把头重重的一撇,不满的哼了声!
恩?什么意思?看他这架势,似乎很是嫌弃自己。
小木见状,在她的耳边轻声的说了几句,雨琪一边听一边点头,原来如此,怪不得他见到自己是这个样子。
只不过这间接性失忆,失去的都是和自己有关的事情,难到是收了打击?不过这样也好,省的两人相见尴尬无比。
时间慢慢的推移,家里的人越来越多,就连外公外婆和舅舅舅母以及表姐表妹都上门了表哥,堂屋里一下子就坐不开,只能挪到院子里。
院子里前来道喜的,一看院子里也站满了人,他们只好到外面坐着,和村民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