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叔!”
周富贵看着周二郎,心里真是什么滋味都有,看周二郎跟周富有一家子好得跟什么似得,却待他这个三叔很淡很淡,有点啥子事也不来喊他一声,更别说请他喝酒什么的了。
心里老大的疙瘩,看着周二郎是各种不爽啊。
“哼!”
三叔冷哼一声,摆起了长辈的谱。
周二郎看着三叔,也不计较,“那三叔有事便忙吧,我先去一趟五叔家!”说完就走了。
三叔瞧着周二郎背影,是气不打一处来。
“狼犊子,狼心狗肺的东西,啥玩意!”
气呼呼的回了家,三婶见到三叔回来,气呼呼的,忙问道,“怎么了?”
好端端的出去,怎么回来就气呼呼的?
“狼心狗肺的东西,有几个钱了不起啊,就不拿正眼瞧人,谁稀罕啊!”
三婶闻言,顿时明白三叔是在说周二郎,张张嘴顿时不知道要说什么,叹息一声,没说话。
也明白三叔是想去周二郎家,毕竟五叔一家如今过的可滋润了,身上的衣裳,家里的吃食都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那日子过的。三叔心里肯定是嫉妒,也想拥有的,只是周二郎根本不搭理他,把三叔气的差点没吐血。
晚饭比较丰盛,凉拌黄瓜,油焖茄子,炒豆芽,豆腐汤,煮腊肉,坐了三桌,几个长辈乐哈哈的喝酒,叽叽喳喳说着话,那心里也是真高兴。
女人们坐一桌,都围着周芸娘肚子里孩子说,乐得周芸娘一直笑眯眯的。
孩子们一桌,吃了菜不够,端着碗到大人这边来要,都是自己家人,自然怜惜些,立即夹了,要他们一定要吃饱。
吃了饭,各自回家。
烧了热水排队洗澡后,各自回屋子睡觉。
立即坐在凳子上擦着头发,周二郎洗干净后走过来,站在凌娇身后,接过凌娇手中的布巾,轻轻的给凌娇擦着头发,“阿娇这头发可真是又柔又顺,香喷喷的可真好闻!”
凌娇失笑,“咱们洗头用得可是一样的!”
“我一身臭汗,不好闻,还是阿娇洗了好闻!”
“油嘴滑舌的!”
两夫妻说着话,待头发都干透了,才双双去了床上,不一会便传出周二郎惊呼大口喘气声,时不时喊着阿娇,声音嘶哑、颤抖,咱们听都是情到深处,旖旎无双。
*
泉水镇最好的客栈
李彦锦看着被丢在面前的两个老妇人,冷着脸,“说说吧,你们都知道些什么?”
徐婆子看着李彦锦,她虽是大户人家的小姐,见识过富贵,却也只是庶出的,她的嫁妆在老百姓中来说,那是非常非常之多,但在富贵人家来说,根本就是一根牛毛,而面前这个一身锦衣的公子,便是那牛,而她根本反抗不得。
“公子想知道什么?”
“我想知道,关于周二郎妻子凌娇的一切!”
凌娇……
徐婆子一惊。
当初凌娇来被她买到家里时,便瘦的很,精神却还可以,但是凌娇还跟她说过,只要送她去京城,她定报冬青一辈子荣华富贵,要什么有什么,当时她还笑凌娇癞蛤蟆张嘴——好大的口气,如今看来,是她错了。
“说吧,可千万千万不要有所隐瞒,虽然你干下的那些恶事一般人可能不知道,但对我来说,要知道却是轻而易举,你就算不为你自己想想,也要想想你儿子徐冬青,我不怕告诉你,若是周夫人真是我要寻的那个人,别说的你,你儿子,就是你的娘家全被我杀了,也没人敢吭一声,可懂?”
徐婆子吓得一抖,心中大惊,脸色变了几变,“我说,我什么都说!”
“周二郎媳妇是我花十五两银子从镇上牙婆手中买来给我家冬青做媳妇的,当时……”
李彦锦却打断了徐婆子的话,“那牙婆是姓甚名谁,家住何处?”
“婆子姓潘,家主泉水镇狗儿巷七十五号!”
李彦锦微微点头,吩咐鹏达立即去拿人,“若那牙婆敢大喊大叫,便给她点教训!”
“是!”
待鹏达离开之后,李彦锦才继续问道,“那凌娇又是怎么成了周二郎的妻子的?”
徐婆子心一惊。
咽了咽口水,不敢说。
“说吧,我不拿你怎么样!”李彦锦淡声道,但想知道的知道后,定不会轻饶徐婆子就是了。
“我,因为,因为我让她跟冬青洞房,她在洞房花烛夜对冬青又打又骂又咬的,差点咬死了冬青,我便把她关到了地窖里,她却不吃不喝,我怕她饿死了,白白没了十五两银子,就打算转手卖了她,可那个时候的她奄奄一息,实在卖不出好价钱,就打算卖了她,只是,只是村子里也好,别村也来不少人看,都没人看上,倒是村子里穷小子周二郎也来了,他看了一眼,就答应要买,我当时要价三两银子,周二郎还我二两银子,我见他实在是穷,便卖……哎呦!”
徐婆子被李彦锦狠狠的踹了一脚。
李彦锦是真气。
就平乐郡主赏个奴才都不止二两银子,这老虔婆,着实该死。
“拖下去,打二十板子,丢猪圈去饿个十天半月,活着便放了她,若是死了,便丢乱葬岗去!”
徐婆子早被李彦锦一脚提得差点晕厥过去,又听得李彦锦这话,当下直接给吓晕了。
但是吓晕了也没用,打还是要打,打了之后猪圈还是要去的。
这边收拾了徐婆子,那边牙婆潘氏也被带了过来,那牙婆潘氏脸色青青紫紫的,显然一开始叫嚣着,被狠狠收拾了,这会子整个人瑟瑟发抖,动都不敢动,见着李彦锦扑通一声跪下,直接喊道,“公子,公子开恩,贱民冤枉啊!”
李彦锦瞧着,冷冷一哼,“我都还没问话呢,你就喊冤枉了,你倒是有本事的,未卜先知,那你可知道,接下来面对你的是什么吗?”
“啊……”
牙婆潘氏微微错愕,她哪里知道李彦锦要问什么啊。
她在床上睡得好好的,结果房间里出现了一个男人,她吓了一跳,以为是劫色的,心里还有些窃喜,却不想那男人直接将她拉下了床,狠狠的往她脸上招呼,一脚一脚不重,却踢得她鼻青脸肿。
“那我来告诉你吧,一会呢,如果你不老实交代,说不定是有血光之灾的,再严重一点,便是家破人亡,家产被充公!”
家产是肯定要被没收,全部收拾好,将来作为赔偿了,如果她曾经动手伤害过平乐郡主,呵呵……
李彦锦都不知道是要先剁她左手呢,还是右手了。
牙婆潘氏吓得浑身直发抖,“贱民不敢隐瞒!”
“那就好,你去年是不是卖了一个女子去周家村,给一个傻子做媳妇?”
牙婆潘氏一愣,咽了咽口水,微微摇头,“时间太久,贱民记不得了!”
李彦锦冷笑,“记不得了啊,没事,鹏达,你好好帮她想想!”
“是!”
鹏达话落,手里拿着一个用五块薄薄蓝竹绑在一起的板子,那板子打在脸上也好,身上也罢,后面四块都会弹起来,等于打一下,跟打了三四下一样,真真让人痛到极致。
牙婆潘氏本想求饶,可鹏达哪里会给求饶的机会,啪啪啪一顿打,还只打左边脸,把左边脸打成了猪头样,右边脸除了青紫还算完好,瞧着就格外滑稽搞笑了。
“现在想起来了吗?”李彦锦淡声,居高临下看着跪在他面前的牙婆潘氏,丝毫同情都没有。
李彦锦是什么人,权利顶尖上的人,什么肮脏没见过,什么手段没使过,若是想哄一个人,他也能费尽心机把星星月亮给你弄到手,只为博一笑,但他若想收拾一个人,也有千般手段,万般狠辣,将你剥皮抽筋挫骨扬灰让人求死不得求死不能。
被狠狠的收拾了一番,牙婆潘氏顿时什么都想起来了。
可她也不敢说,如今却是不得不说,面前的公子就是一个活阎王,弄不好会直接要她的命啊。
“想,想起来了!”
“说吧,说清楚一些,说不清楚,我想一会打的可不是你另外的脸,而是砍你的手了!”
牙婆潘氏吓得一抖,差点尿了裤子。
“去年我是卖过一个人去周家村,那个女子也是别人卖给我的!”
“谁卖给你的?”
“是我一个远房亲戚,在凤凰城一大户人家当差,说那个女子是家中丫鬟,犯了忌讳,所以才被主母发卖的,当时卖给我是五两银子!”
五两银子
呵呵,这些人胆子确实够大,若这周夫人真是平乐郡主,这些话传到皇帝耳朵里,会是怎样的愤怒。
“人卖给你时,是什么样子的?”
“人很瘦,用绳子绑着的,我当时本想卖到妓馆去,可那女子实在是厉害,对我又打又骂,被卖到妓馆后,虽然被老鸨收拾了一番,还是不屈不饶,听说发疯的弄上了两个客人,被老鸨打的半死不活,又原价卖回了我这里,我没得法子,养了她好些日子,才把她以十五两卖给了周家村徐地主家!”
李彦锦淡淡的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