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这么咄咄逼人。第一次,他不顾她皱着的眉,也不给她逃跑的机会,紧紧的握住她的手,重复着,要她面对一切。
白浅希坐回到车上,抱着胸,面上带着几分不耐,“说吧,你要谈什么。谈情还是说爱?”
纪有鸣放开了握住白浅希的手,定神看着白浅希,“我希望你能放弃现在接的这部戏。”
“我放弃?你打算让谁去?柳姿?”白浅希眯着凤眼,笑的满脸讽刺,不屑的看着纪有鸣。
“她确实跟我说过这个角色的问题,除了你,谁去演都无所谓。如果你不喜欢她,我可以让她消失在这圈子里。”纪有鸣面不改色,淡淡的说着。明明是那么一张温润的脸,脱口而出的话却如玄冰一般无情。不过说到底,却也没什么稀罕的。
一起混一个大院玩的哥们儿们,玩的时候谁嘴里不是成天挂着情啊,爱啊的。玩够了,谁还记得谁说过什么,谁还计较说过了什么。不过是花前月下一场梦。谁要是当真谁就是傻逼。
“你对所有的女人都是这样?玩够了,就扔垃圾一样扔掉?”即使知道大院那群人的德行,但是白浅希不知道为什么却还是忍不住说出了口。即使她知道那不过是每个男人都会有的艳遇,即使她知道眼前这个优秀的男人必然是会有那几个红颜知己。这一刻,不知是什么样的一种情绪,充斥着她整个身体,她的脑袋里一片空白,只想要发泄。
纪有鸣看着眼前女人因为生气而泛着淡粉的面庞,那面庞因为那一抹粉,变得更加灵动。他没有生气,反而心下有中喜悦的感觉,她还是在意他的,是这样的吗?
然而下一秒,白浅希的话却像重锤,狠狠砸向纪有鸣的心。
“纪有鸣,其实你谁都不爱,你只爱你自己。别再跟我说什么爱情,太廉价。”那一瞬间,那红唇之中吐出的刻薄的话,是纪有鸣始料未及的。一字一句,把他心下所有的喜悦,所有的情感都打碎了。像是灰尘一样,全部被扫落在地。在前一秒,他还想跟她坦白,其实一直都只有她,只有她一个。那些其他的女人,只是他想要让她吃醋,想要她开始察觉他在她心里的存在。但是,她的一句话,就像是在嘲笑着他所做的事情,好像他对她的感情就是一个可笑的笑话。原来这几天,他都是自己一个人在演独角戏吗?原来这些年都只是他的自作多情。她一直在局外看着他像个小丑一样做着无聊而幼稚的事?她白浅希骄傲,她白浅希由生俱来就是应该站在高高的塔上去俯视下面所有为她倾倒的人。但是,就因为这样,他纪有鸣就活该要卑微到如此吗?她真的以为他一定就会非她莫属吗?
是人都会累,白浅希,不是只有你才有骄傲……
纪有鸣抬起头看向那双凤眼,脸上已然没了什么多余的表情,嘴角勾起弧线,露出一个自嘲的微笑。这一刻,似乎他做了一个决定,“白浅希,你没有心。”那指尖轻轻的点在白浅希的胸口。白浅希躲无可躲,他的目光像黑暗中的阳光,让她一下子暴露在他的面前。透过薄薄的布料,她感觉到他那指尖微凉的温度,那很轻的力道,却让她感觉到像一把冰刃生生的要划开她的心。他的话像是要把她整个人撕裂,那么残忍,那么冰冷。
良久,白浅希都没有说话。她不是不想说,却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她从来没有低过头,在她的世界里似乎也从来没有这个词。就像与钟谦敬最后一样,她始终不曾挽留。她的心下是不安的,有种预感不断的侵袭着她。就像当初钟谦敬要离开她的时候一样,她感觉到了,此刻的他也是如此。他似乎已经下了什么决心,而那个决定也许就是他决定放弃她了。
虽然她一直是不相信他的话,也不相信他的爱的。虽然她一开始就做好了不会长久的打算。但是,此时此刻,她却没有表面上那般的风平浪静。在钟谦敬离开的时候,她记得她是笑着看着他离开的。如今,他离开她,她却连笑的力气也没有了。她突然发现,在他面前,她远没有在钟谦敬或者任何一个男人面前要来的坚强,甚至连伪装,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也变得困难。
车门被纪有鸣打开了,白浅希只记得那张儒雅的脸上带着冰冷而残忍的笑,“白浅希,再见了。”临别的话,那一声白浅希,生生划开了两个人的距离,像一道鸿沟,再难靠近。那一声,像是透过灵魂的一唤,让白浅希不禁一颤。那白皙的手在半空中不自觉的抬起,抓住的……却只是他离去的身影。白浅希呆呆的看着自己空空的手掌。小的时候曾经听人说过,十个指头都是簸萁的人是抓不住幸福的。当时白浅希张扬的笑着说,那么我就做第一个吧,第一个十个手指都是簸萁的幸福的人。白浅希勾起嘴角,却感到异常苦涩。原来那句话说的是真的。她果然是抓不住的,幸福……
无论是妈妈,爸爸,还是钟谦敬,如今,纪有鸣,连你也要离开……
雨滴打在白浅希的身上,爱抚着那带着忧伤的面颊……
作者有话要说:我乖乖来第二更了~~~不准再霸王我鸟!!
求评啊~~~再不评我要狠狠滴后妈鸟~~~
戏谑
白浅希蹲在那里很久,直到身体已经有些僵硬,身上已经没有了多少温度,才回到了家里。没有开灯,而是把手中的包扔到了地上,便一头扑到床上。床上还残留着他淡淡的气息,那类似花香的香味。似乎他的体温还那么清晰的留在她的身上。
是她错了吗,她没有相信过他,所以,也不该期盼他会为了她而一直守护。是她自私,所以他终于还是受不了吗……
她的人生中,原来都是过客吗?渐渐的那些过客都会消失在时间的洪流之中,最终只会变成回忆里的一部分。
想到他也会就这么消失在她的生命里,心不禁微微发痛。
“纪有鸣……”怎么办,我好像后悔了……原来没有你的夜里,会这么冷……
白浅希再醒过来的时候,是被一阵铃声吵醒的。她感到身上一阵无力,似乎连抬起手都要花费很多的力气。喉咙里像是要冒火一般的疼,张开嘴,一丝腥甜入了口。白浅希才感觉到唇上干裂的疼。
用尽力气捡起了掉到床下的手机,“喂……”嗓子哑的像是只鸭子,白浅希不禁皱了皱眉,却是连说话都没多余的力气,更像是有进气,没有出气。
“风余凡和柳月水要解除婚约了,喂?白浅希?”电话那头传来梁哲云的声音。
“……那关我什么事……”忍着嗓子的痛,白浅希咳嗽了两声说道。这事儿要说搁在平常,白浅希那绝对会风风火火的去折腾一番,但是现在……白浅希自己都自顾不暇了,哪里还有心情去管他们的破事儿?
“啊?白浅希,你嗓子怎么了?”电话那边的梁哲云听出了白浅希沙哑的声音,赶紧问道。
“咳咳……没事,挂了。”白浅希没等梁哲云再说什么就直接把电话挂了,顺手把电话关了机。头痛的好像要炸开一般,白浅希又用力咳嗽了两声,看了看不远处的药箱。似乎想起了那苦涩的药味儿,白浅希的眉皱的更深了,算了,不过是感冒,熬过去就好。
干脆把被子盖在身上,白浅希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这么沉沉的睡了过去。
“醒醒,白浅希!醒醒啊!”耳边传来一阵叫喊声,让白浅希有种想要一巴掌拍死的冲动。事实是她的巴掌确实也很随心愿的招呼上去了。因为她睁开眼之前听到一声男人的叫声,睁开眼后,发现那张白皙的脸颊上赫然出现五个红艳艳的手指印,一双幽怨的眼睛看着自己。
“……梁哲云?你摆出这副模样做什么?”白浅希皱着眉看向梁哲云。
“白浅希!我好心好意把你抱来医院,你就这么给我一巴掌,你亏不亏心啊!”
白浅希看着眼前满脸怨恨的梁哲云,扑哧一声乐了,指了指梁哲云那白皙面颊上的红印子,“这我打的?”
“废话,难道是我自个儿闲的没事打自个儿玩的?”梁哲云愤愤不平的看着白浅希。
“挺好看的,不用涂腮红了,那边脸也伸过来,我再打一下,凑个对称?咳咳……”白浅希忍着喉咙火辣辣的疼,调侃梁哲云。
“行了,行了。你还是身体好了再来埋汰我吧。看看你这,都39度了,等着煮鸡蛋啊!”梁哲云把白浅希身后的枕头垫高了一些。
“自己发烧了也不知道上医院!是不是也没吃药?”梁哲云搬了一个凳子,坐到了白浅希病床的旁边。
白浅希抓了抓有些凌乱的头发,有些心虚的说,“太苦了……”白浅希把被子往身上盖了盖,将自己缩成团,样子倒是像极了一个讨人喜欢的小宠物。不过这只是表象,这个小宠物没病的时候,那可是长着刺的张牙舞爪的小刺猬。
这也算是白浅希从小到大屡试不爽的小伎俩吧,小的时候就是这样。每次白浅希做错事,或者想要逃过惩罚和不愿意做的事儿的时候,就会把自己摆成很无害的样子,然后用小兽一样的眼神看着对方。
让人心下一下子软了下去,什么惩罚最后也只是口头说说便作罢了。在那种眼神下,梁哲云想着就算心再硬的人也对她狠不下来了吧。
无奈的摇摇头,“怎么就你一个人,纪有鸣呢?”本来想要好好对这个女人兴师问罪,到底为什么这么不珍惜身体。责怪的话到嘴边,就这么生生转了话题。
“他?咳咳……走了……”
“走了?”看着白浅希一脸的苍白,阵阵咳嗽的声音,梁哲云不自觉的皱眉。自己媳妇儿都病成这样了,他还要去哪?!想着自己打电话的时候感觉白浅希的声音不对劲,便马上去了别墅,没人开门。大半夜的他生生是找人来把门撬开了,门开的那瞬间,他看到床上那个缩成一团的身影,才松了一口气。
靠近了她,他喊她的名字,却只听到她喃喃的模糊不清的说着什么,神志已经不清了。他触碰到她的肌肤,那滚烫的温度,那艳红的面庞,让他的心又再次提起来。再顾不得别的,他抱着昏睡的她便来到了医院……
医生给她挂了吊瓶,他看着她渐渐退烧的脸,不敢有一时的怠慢。就像小的时候一样,她病了,总是要他陪在旁边,她痛了,要他帮她喊,她看他喊得卖力,一时忘记痛,反而常常笑起来了。然后等她病好了,他的嗓子就哑了。还记得因为这样,他很害怕她生病,因为她一生病,他的嗓子就得遭殃。
如今呢,他虽然不再为他的嗓子担心了,但是他却不能不为她担心。就像今天,他一颗心吊了半天。直到那双眼睛睁开,他才感觉到浑身绷紧的神经松懈了下来,才感觉到有些困意,又想起如今白浅希和纪有鸣虽说只是订婚但这住都住一起了,结婚也不过就差一张证的问题了,白浅希生病那厮竟然还要走?
梁哲云的火气一下子就上来了,这还算是他纪有鸣的媳妇儿呢,这就今天白浅希不是他纪有鸣的媳妇儿,这么多年一块儿长大的发小儿,也不能这么见死不救吧?虽说这么多年的发小儿都是狼狈为奸的料,但是情谊至少也在吧?试问今儿这事儿,就这些发小儿们,再狼心狗肺,搁谁身上谁能办出这事儿?!
梁哲云掏出手机就想要打电话给纪有鸣问清楚,白浅希皱眉,“你要干嘛?”
梁哲云起身,“你别管,我倒要问问纪有鸣,他到底怎么回事儿!”
白浅希忍不住喉咙咳嗽了两声,找纪有鸣?找他做什么?是要求他来怜悯她,还是要他可怜她?她现在躺在病床上,他来了又会怎么想?觉得她是因为他而病倒,还是会觉得她没有他就会像个废物?她不想看到他,至少现在不想……
“梁哲云你丫的长能耐了,把电话给我!咳咳……”一时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