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则有好几只笼子,没有顶,用铁丝围栏隔开。
其中一个笼子里已经趴着一只漂亮的英短,像是在睡觉。
可一听到他们的脚步声,英短“蹭”得睁开眼睛来看,发现不是主人后又趴了回去。
宁榆睿把草花安置在隔了两个笼子的另一边,用绳子系好。
他拍拍草花的脑袋,也不管他听不听得懂,说:“我们很快回来。”
看草花也学着英短的样子趴在那里不动,宁榆睿这才放下心来。
因为之前乌淮早就做好要带宁榆睿来改名的准备,所以他早就把所有资料都送了过来,现在只要宁榆睿本人来就能办。
办事柜台有好几个,然而来办事的只有四个人。
他们俩等都没等,就直接上去办理,工作人员操作迅速,只两个小时的时间,就把所有手续都办齐活了。
等两人再走出来,发现刚才宁榆睿放着草花的笼子里居然是空的。
而不等两人多紧张一下,突然发现草花居然越过两只笼子,对着另一边的英短撅着屁股,发出趋于“喵喵”和“嗷嗷”的叫声。
他们俩面面相觑,以为草花要与对方干架,赶紧冲上去查看。
但结果不是,草花非但不是想打架,反而有一种……想要邀请对方的意思。
而英短也挺有意思,没有被惹怒而弓起后背要攻击的样子,只是抬起爪子去拍打草花的尾巴。
他们再看草花的尾巴,那条白色长毛尾巴像是雨刮器一般,在笼子上扫来扫去,十分兴奋。
时至此时,宁榆睿突然才明白过来怎么回事,但是他不确定,抬头看了眼乌淮。
乌淮的脸都黑了,走上去抱起草花。
草花感觉到被打扰还有点不开心,但看到是宁榆睿和乌淮,他立马乖巧下来。
宁榆睿重新给他拴上绳子,抱在怀中,他看看英短,又看看草花。
心想,哎,草花是长大了。
本来两人想在城镇里散步逛一逛,毕竟在这里他们俩就算牵着手不戴墨镜和口罩,都不会有人停下来要求与他们拍照。
然而刚开始乌淮还是需要宁榆睿戴的,有去年的经历在前,谁知道现在的欧洲还喜不喜欢来自东方的年轻小伙子。
现在他们已经住了三天,逛超市都没有人看他俩,更何况逛大街。
但两人此时散步的心思却是没有了,他们正到处找人询问宠物医院在哪里。
经过两位好心人的提醒,加上手机地图的指引,两人终于在城镇靠西面的一条石子街道上找到了目标。
宠物医院无需预约,兽医接过他们手中的草花去检查,摘下口罩,一脸沉重地对两人说,他们的森林猫已经到了可以做节育的年纪,问他们需要做吗?做的话就得预约时间了。
按照他们俩的计划,他们会在这里度过他们的两周年结婚纪念,也就是说现在还有将近两个星期的时间。
再听兽医说,再等他大一点节育也不迟,只不过这段时间里他们得注意不要让猫跑出去祸害别家的猫。
宁榆睿想到之前草花对英短的反应,觉得事不宜迟。
但他看看乌淮,还是拉着爱人商量了起来。
他们俩坐在走廊边的长椅上,宁榆睿腿上的草花异常乖巧地趴在那里。
他看起来像是知道自己要面临什么,却又好像不知道,他一脸无辜单纯,连叫都不叫一声。
因为在国外,他们肆无忌惮地说着母语。
宁榆睿看向乌淮,说:“在这件事上你最有发言权。”
乌淮一脸认真,也在严肃的思考,“我觉得稍微有点早。”
宁榆睿道:“如果是这样的话……”
乌淮又说:“但是早节育,对猫来说也更好。”
宁榆睿的目光向下看看,道:“那你……”
乌淮一把抓住宁榆睿的手,紧紧地捏着,道:“都说我不一样,我怎么能一样呢?你跟着我这么久,还不知道我到底有没有?嗯?”
宁榆睿连忙讨饶,道:“嗯嗯,我知道了。”
乌淮道:“说回草花,我之前就在想最近草花的样子不太对,在猜是不是这方面的事情,毕竟年纪也到了,这么反常,不是这个理由也找不到别的了。”
宁榆睿看看他,“你怎么不跟我说呀?”
乌淮道:“我这不是猜嘛,万一不是呢?我当然是觉得这小家伙能再多过点属于他完整的日子才好啊。”
“噗……说得好像手术过后就不完整了。”宁榆睿这么说道。
可他也理解乌淮的心情,或者说理解草花的心情。
都说节育对宠物来说到了时间就得去做,但宁榆睿抱着对草花有了仿佛是父亲的心情,这种过分的宠爱对他也不知道是好还是不好。
宁榆睿摸摸下巴,“说起来也怪我,这段时间你总是跟着我去剧组,不管是我还是你,对草花的关怀也只是保证他不挨饿挨冻,我们这算不算不负责任啊?”
“谁说的!”乌淮搂住宁榆睿的腰,“不负责我们就让草花祸害整个小镇的猫!”
“你快别说了……”宁榆睿不好意思地捂住脸,“哎,你说他那天跳到床上来,是不是被刺激的。”
乌淮摇头,“谁知道他怎么想的,我和他沟通都困难呢。”
宁榆睿看看草花,心想那天晚上他该不会是想做点什么吧?
两人坐在那里商量了半天,想想不行,最后还是决定给草花做节育。
他们与医院约定了时间,就在三天之后。
在他们俩签名的时候,医生千叮咛万嘱咐,让他们看紧自家的猫,不要让他跑出来。
两人点头答应了这个要求。
他们先把草花带回山庄,半路上乌淮还开玩笑,说草花这次出国,还解决了人生大事。
而宁榆睿则有点担忧,他上网查了些关于宠物节育的事情,被很多回复的内容给吓了一跳。
宁榆睿说:“等草花做完节育,我们得更加好好关心他。”
乌淮瞥了眼宁榆睿,在这件事上他不可能吃醋,也没必要。
但是他总是忍不住想歪,难道之前草花攻击自己,还有黏着宁榆睿的举动,莫非是把宁榆睿当成了他的吗?
乌淮知道这只是他的胡思乱想,而且如果他说出来,说不定会惹得宁榆睿担忧且生气。
吃醋这种事,只有他们俩都觉得是“醋”的时候才能吃。
回去后,这两天宁榆睿对草花可是百依百顺,他就算要趴在自己脑袋上也让他趴着。
毕竟过不了两天,草花就要面临他猫生中最重要的一件事。
当晚乌淮吃饭的时候还在感慨,要是草花表现得像以前一样,那他们还想不到会给他节育。
宁榆睿也在小号微博上给草花发了许多照片,虽然没说接下来草花将要去做什么,但有细心的粉丝们发现,到了这个年纪的草花,差不多是该去节育了吧?
到了动手术当天,宁榆睿像是送自己儿子去远方上学的心一般,将草花送进了手术室。
他和乌淮坐在外面等了一会儿,大概不过十来分钟的样子,兽医走出来,说已经完成了。
接下来反而是他们俩被兽医拉着交代了许多事情,一整张A4纸大的注意事项,宁榆睿看得十分紧张。
他们俩抱着被套上伊丽莎白圈的草花回到山庄,宁榆睿看着怀里萎靡不振的草花格外心疼。
比起之前,现在的宁榆睿对草花简直是疼爱有加,甚至超过了乌淮。
宁榆睿当然没有忽略乌淮的感受,只要在不陪伴草花的时候,他自然要待在乌淮的身边,也要安抚一下这只大猫的情绪。
可是乌淮却跟没事人似的,他还特别大度地表示,现在草花需要关注,宁榆睿关心他是对的。
宁榆睿不是刚认识乌淮,留了个心眼总觉得他要做什么。
晚上上了床宁榆睿发现乌淮露出了本来面目,要是他尾巴在,肯定晃得比草花还厉害。
乌淮说:“睿睿白天都在关心草花呢,现在也应该把时间留给我了吧?”
宁榆睿看看被关上的门,大意!他果然就这样的!
乌淮已经抱住宁榆睿的腰,“而且接下来你还要更关心草花,这我都不吃醋了,睿睿你还不奖励我?”
宁榆睿转过头来看着他,“但是昨天晚上……”
这不提还好,一提乌淮又有点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