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烟灰缸将烟捻灭。
等她一系列行云流水般的动作做完之后,看到了余牧眼里的笑意。苏好一愣,才发觉自己习惯性的做了什么,强把自己放松下来后,似笑非笑的道:“不用以为我在关心你,我只是提醒你请你下次吸烟的时候看一看周围有没有人,这几支二手烟已经在减少我和贝塔的寿命了。”
余牧笑意更深了,偏头指了指楼上紧掩的门,意思是她们吸不到他的二手烟的。
苏好表情一僵,转身就要走,余牧急忙起身拉住她,“苏苏,谢谢你关心我,我不再吸烟了。”
苏好转过来,将桌上的烟放到他手上,悠悠道,“余副书记,您可误会我了。俗话说早死早超生,我可盼着您早超生呢,您还是继续吸吧。”
说完也不顾余牧瞬间苍白的脸,更不顾想他刚刚在黑暗里呆坐了多久,大步返回了卧室。
一关上门,苏好就倚着门滑到了地上,蜷在冰冷的门角,将脸深深地埋在膝间。她那些尖锐刺耳的话刚一出口,她就明白,他们再也回不到从前了。那些破碎的齑粉,不可能再补合,就算能够补合,也不再是曾经的了。
翌日清晨。
不知道这里的主人是不是受了伊壁鸠鲁的影响,清晨时周围一派寂静,似乎比夜里时还要静上几分。这种不受干扰的宁静状态,是苏好最喜欢的生活方式。
只是,那是在没有贝塔的情况下。
苏好刚睡到自然醒,就听到客厅外贝塔咯咯咯欢快的笑声,甚至不带停歇的。苏好无奈的换上衣服,准备出去制止余牧逗弄贝塔,刚走出卧室,却看到了一个异常和谐的画面。
穿着印有阿拉蕾头像睡衣的贝塔,戴着一副没有镜片的大框眼镜,坐在余牧的脚边,仰头冲着他咯咯笑。余牧低头捏着她肥肥的脸蛋和她说着什么。
窗外的晨曦透过竹窗洒了进来,波光般的光点映在余牧和贝塔的脸上,雨后清新的味道随着微风洋洋洒洒飘进室内,余牧暖人的语调和贝塔清脆的笑声、余牧温和的笑意和贝塔明媚的笑脸,忽然之间,苏好觉着,他们像极了真正的父女。
心脏陡然间跳动得失去了往时的平稳,身体两侧的指尖也突突地跳动起来。
余牧刚给贝塔讲完小王子的故事,就看到了苏好,“醒了?休息的好吗?”
苏好果断无视他,走到沙发边上将坐在地上的贝塔提了起来,假意责备道:“谁让你坐在地上的?小心凉了屁股,然后拉肚子,接着拉到你脚软,还不能吃寿司,越吃越拉!”
余牧:“……”
贝塔眨了眨她那双褐色的大眼睛,脑袋边上打了个问号,疑惑地看着她,长长的眼睫毛忽闪忽闪的。
苏好笑了,捏了捏她的脸,问道:“饿了没?”
贝塔摇头,又咯咯地笑了起来,扑到她怀里指着余牧软声软气地说,“妈妈,这个温柔蜀黍比那个漂亮蜀黍好,他给我吃粑粑,可好吃了!”
漂亮蜀黍大概指的是程兮。只是……粑粑?苏好不可置信的看向余牧。
余牧轻笑一声,解释道,“是糍粑,阳台上还有。”
苏好:“……”
阳台上果然堆满了吃的,苏好端着咖啡倚着竹栏,看着贝塔美滋滋的在一大堆吃的之间左吃一口右吃一口,终于对余牧说了今早的第一句话。
“喂,她是不是你和贝爱生的孩子?”
“为什么这么问?”
“觉着你们俩像。”
“苏苏,我和她……真的只认识两年而已。”余牧低头认真地看着苏好的双眼,虔诚道,“她不是我女儿。”
苏好长长地“哦”了一声,无所谓道,“谎言的鼻祖赫尔墨斯是你的祖上吧,反正你再说什么我都不会信的,我不过是随便问问。”
余牧知道苏好心里有气儿,她几次的唇舌相击后他终于习惯了,听此也只是抬手摸了摸她的脑袋,像是在容忍她的无理取闹。苏好不自然的偏头躲开,转身支着竹栏看着楼下,偶尔小呷一口手中的咖啡。
楼下的黑牌车已经少了很多台,还有保安正在指挥车辆出库。刚下过雨,轮胎压过地面后有刺啦刺啦的刺耳声音。
一排排的车有秩序的驶离,待到最后一辆黑牌皇冠出现时,苏好才恍然发觉貌似是来了什么大人物,所有的车似乎都是这辆车的保镖而已。
车停了下来,从竹楼里走出了两个人,一个身材挺拔气势不凡,一个风韵聘婷身材高挑。是贝亦铭,以及一个她不认识的女人。待苏好看清楚那个女人的面容时,瞬间犹若雷劈。
那女人长得和她极像,都带了点古典美,眼梢向上轻挑,杏眼微弯,眼下有浅浅一道卧蚕,唇带着自然翘起的弧度,即使不笑都会让人感觉到有笑意,天生会暖人心。
唯有不同的地方,是苏好平时的面容沉静从容,偶尔会有点傲娇,而那个女人,浑身散发着豪爽的气息。她穿着黑色微喇裤,大波浪长发披在肩上,一手不停的甩着手中的墨镜,并不专注的有一搭没一搭的和贝亦铭说话。
除去外表散发的魅力不同,单看长相已经达到八分像!
苏好怔怔地问余牧:“她是谁?”
余牧瞥了一眼楼下的贝亦铭,意味深长地道:“她是白丫,之前她也是江芜省省府的,现在在政协,你可能不太了解。唔,她之前是亦铭书记的女朋友,好像是和她在一起有六年吧,后来在我们结婚不久后就分了,可能和她被调到中央有关系。”
苏好有一瞬的恍惚,余牧还在旁边继续有意无意地说着,“和你长得像吧?所以当时亦铭书记把你调到他身边当秘书的时候,我还在想会不会因为你和白丫长得像呢……”
原来贝亦铭心里的那个人并不是自己,《君归》那幅画,是因为他以为那是那个女人;他对她好,是因为他当她是那个女人;甚至是他说的关于“等了他喜欢的女人一夜”的那件事,也是在说那个女人!
从来,都不是自己……
那他把她当做什么?当做替身?当做蠢货?突然记起她在医院醒来时,以贝爱的身份质问他,为什么从来不提醒苏好关于余牧的事,他当时怎么回答的?是那种无所谓的态度。
苏好想起在凤淞和她说过那样的话之后,她反复纠结着贝亦铭的行为,真是有够愚蠢。
苏好忽略心底的溢出的满满地酸涩感,忽然冁然一笑,举起手中的杯子,手腕一翻,尽数倒了下去。
余牧惊讶:“……你在做什么?”
苏好看到楼下的贝亦铭和那个女人一同抬起了头,甚至是有保镖从其他的车里警觉地走了出来。
苏好转头对贝塔招了招手:“过来……对着楼下喊一声‘爸爸’。”
贝塔真是个听话的孩子,在余牧还未来得及阻止时,当下就站到了椅子上清脆地喊了一声:“爸爸!”
苏好笑了起来,贝塔这才迟钝地反应过来她喊的是什么,急忙扑到苏好怀里问她:“妈妈,妈妈,哪个是我爸爸?”
苏好没回答,而是探出头笑盈盈地看着楼下的贝亦铭,然后缓缓地,朝他伸出了中指。
接着没再看他一眼,对余牧道:“走,送我娘俩回家,贝塔该去幼儿园了。”
楼上的几个脑袋消失后,白丫才后知后觉居然有人就这样明目张胆的在贝亦铭面前嚣张,诧异地看向贝亦铭,却只看到贝亦铭眼里的笑意,似乎比这里的青山绿水更加清澈暖人,好似可以融化这纷扰的大千世界。
作者有话要说:唔,好像有个bug,囧……
贝塔是女儿,是女儿,我笔误~。。~
然后没有啥狗血的替身爱人啥的……相信迷涂~
谢谢大家支持~多留评更新快哟~
☆、17诱之(1)【含入V公告】
王小波的老婆、专门研究性学的李银河,赞成一夜情,这促成了很多人理直气壮地去搞一夜情的现象。但很多人不知道,她的理论是建立在男未娶女未嫁的基础上的。
苏好最不喜欢的一个词是完美先生。因为太完美,窥觊的人就会多。相比较来说,她最喜欢的一个词是厮守终生。可这也建立在男婚女嫁后两个人都忠诚的基础上。
苏好很多时候一根筋,不仅不听劝,甚至一意孤行。不忠诚的余牧,让苏好难以接受,索性不去想不去看,不给自己添堵。所以即使高玄打电话来劝她,她也没有松口的意思,每次都是三个字“再说吧”。如果余牧上门来访,她就躲在楼上决不现身。
自那天余牧把她和贝塔送回来以后,上门找过几次。但他身份在那,总不能说来找未婚少女贝爱玩的,所以都是用找贝亦铭做幌子,那苏好就更可以毫不担心的躲着了,有贝亦铭在楼下陪聊。
余牧三番两次的上门拜访,老爷子贝家川和半老太太郁安祺终于觉察出不对劲了。
贝塔是个破坏性极强的小破孩,苏好上网时,她就在一旁转着圆溜溜的眼睛到处寻找可下手的东西。苏好起身倒杯水的功夫,贝塔就消失了,连带着一起消失的还有桌子上的蓝牙鼠标。苏好去贝塔的玩具房找她时,就看到她坐在地上正在拿着小铁槌哐哐的敲鼠标,还愣是将乌龟似的鼠标捶塌肩了。
郁安祺上楼来询问苏好的时候,苏好正趴在喀什米尔毛毯上和贝塔抢小铁槌。
贝塔一见到郁安祺,就捏着扁塌塌的鼠标冲着她美滋滋的喊:“姥姥,快来打地鼠!”
苏好:“……”
玩具房乱得不像话,地上纠缠了很多电器线,笔记本ipad也扔在地上,地上的毛绒娃娃又凌乱的摊放着,窗台上放着一杯牛奶,却洒了一窗台,正有牛奶向下滴着奶液。
不用猜,一准贝塔干的。
郁安祺皱眉,“怎么这么由着她祸害东西?”
“……小孩子嘛,锻炼锻炼臂力,不然长大后肯定连捅水都拎不起来……来,贝塔告诉姥姥,你昨天干嘛了?”
贝塔乖乖的回答:“我昨天给舅舅房间里的发(花)浇了三次水哦。”
郁安祺的眉头皱得更深了,“怪不得你哥早上的表情不太对。”
“怎么会,他还夸贝塔了呢。”苏好拍拍贝塔脑袋,“去玩去,妈妈和姥姥有悄悄话说。”
苏好感觉贝爱和郁安祺并不太亲昵,反倒是老爷子常常拉着“贝爱”下棋喝茶。她来找她,估计是又有话说了。
果然,郁安祺问:“你和余副书记之间发生什么事了?”
苏好睁眼睛说瞎话:“噢,我开车不小心把他老婆撞了。”其实也算是真话吧。
“撞得很严重?”郁安祺记起之前被传得沸沸扬扬的事,“余副书记的夫人发生意外,是你?”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