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续没告诉你?”
“现在这情况,是的。”苏好苦涩地笑了一下,随口答道。
这不像贝亦铭的作风啊,他应该是无论何时都是有风度的,白丫似信非信的拿起电话拨给凤凰岛,却不想得到的结果却是和她们一样,不知道贝亦铭办了出院手续,也不知道贝亦铭去了哪里。
这下,两个女人都沉默了。
贝亦铭这样的行为,两人也能猜出一二,从来都是高高在上的人,忽然变成了平民,不仅成了平民,曾经的风度翩翩忽然变成了现在这般弱不禁风,料是谁都无法接受、会想离开一段时间的吧。
白丫叹了口气,“既然这样,我就先回去吧。”
苏好忙拉住她,“别走了,白姐。好不容易回一趟莱安,我请你吃饭吧。”
“好,正好上次还约着一起做SPA的,你一并请了吧。”白丫不是墨迹的人,爽朗地应了。
两人正往外走的时候,昨天的护士忽然叫住了苏好。
“苏小姐!”
“什么事?”
护士一路小跑到医院门口,总算是追上了她们,递给她们一张便签,“这是贝先生走之前给我,让我转交给您的。”
苏好狐疑地接了过来,看了几眼后,便笑了。
白丫从她手中夺走便签,看了两眼后挑着弯弯的细眉,打趣道:“只告诉了你一个人,他还真是爱你啊。”
便签上写着——
我的房产被查封,先去山上的枫谷园调养身体,过两天身体好一些后回来找你。
勿念。
作者有话要说:俺是个YY没下限的人
还是个食言没下限的人
但是!俺这两天会补回来的!
第一更~。。~
☆、47出轨 正文
贝亦铭去枫谷园调养有一个星期了,这一个星期,江芜省的很多人都是人心惶惶的。
省委书记贝亦铭,虽然一些老百姓不太知道他是谁,但他在商界和政界都曾是声闻九皋的。现在政商两界在知道贝亦铭被双规,被罢免后,多少有些不知所措,尤其曾经站在贝亦铭一边的人,更在四处询问着新一任的省委书记会是谁,而省委副书记余牧又会升职何处。省委班子一调整,这些人都是始料未及的,也都摸不着路子探事。
江芜省有名的程氏企业,在上一次的峰会上败给余氏,程氏少爷程兮,以及常委副省长程伟,也成了大家猜测的人物。
甚至是上流社会的宴会也在这个星期大大减少了。
但这些全部都没有影响到苏好。
贝亦铭离开去了哪里,只告诉了她一人,而白丫又是属于意外得知,就更没影响到苏好了。
苏好明白贝亦铭是想避开一段时间,调养好了再重新出现在人们眼前,料是她苏好毁容了,估摸着都会躲起来先去整容,直到把自己调整到最好的状态时再回来。
可依然可以用一句话来形容贝亦铭——他傲着呢也自卑着呢。
不过既然贝亦铭告诉她——他一定会回来找她的,那她就欣然相信,而且一点也不担心。
只是余牧又给她来过几次电话,她每次也都是没有接。说她逃避也好,说她懦弱也罢,她就是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余牧。
早在余牧从萧若飞那里接她回来时,她就能够心无旁骛如朋友般对待他了,可现在,又没办法了。
余牧虽然在她面前温柔着,也不提感情,但她现在知道,这样的余牧,还是她不了解的那个余牧。
苏好在鼎宝拍卖行上了一个星期的班,现在已经基本得心应手了,偶尔还能给手边活太多的同事帮忙走委托程序。
苏好毕竟做过秘书,无论是基本素质还是业务素质都是顶尖的,更别提速记了,差不多只消一眼就能记住很多相关知识,再加上对古文物的鉴赏能力,不仅同事对她刮目相看,老板都连连竖起大拇指了。
前一天苏好在高玄那里又得了些鉴别手法,正和鉴别专家沟通的时候,突然感觉屋子里从高谈论阔变成了鸦默雀静。
“苏苏。”余牧沿着长廊进来,走到她身后,轻声道。
苏好转身,面目温朗的余牧站在她面前。他穿着件淡蓝色的短袖衬衫,系着黑条纹的领带,臂弯里搭着一件西装外套,眉眼柔和的看着她。
似是刚从会议上结束、赶来这里的。
可还没等苏好开口,就已经有人认出了最近常出现在电视上的亲民的余牧。
“书记,您,您怎么来了!大驾光临寒舍,有失远迎,真是恕罪恕罪啊!”丽莎以一口古代迎接皇帝的音儿抢先说道。//.//
这似是存心惹人关注呢,苏好对久经情场的丽莎算是有了进一步了解。
苏好转身对丽莎淡道:“丽莎你认错人了,他不是咱江芜省的书记,就是长得像点,不信你问他?”
余牧听苏好的话轻笑一声。这一笑,便让这屋子里的好些人倒抽一口气。
余牧本就长得眉清目秀朗目疏眉的,笑起来更是添一番优雅之态俊朗之姿。
余牧顺着苏好的话,笑对丽莎说:“抱歉,您认错人了,我不是书记。”
“说了认错人了吧。”苏好笑对丽莎摊手,一边拿起桌上的皮包,对余牧道:“走吧,正好午休,一起出去吃个午餐。”
两人走后,拍卖行里的人还在议论着两人的关系,有年老的专家自然看出余牧就是省委副书记了,摆了摆手一声轻喝,才使大家散开各忙各的。
久久才叹了一声,“苏好,苏好,那不是书记夫人吗?怪不得如此聪慧,老了老了,竟是这都忘了。”
苏好走在前面,余牧就跟在苏好后面,像是她的影子一样,默默地跟着。
直到走出拍卖行后,苏好才转过身来,却只是低头看着他的皮鞋,没有开口。
苏好是个不需要打扮也很漂亮的女人,是由内向外发的气质。她不去夜店不去酒吧,她没有那些女人的“放荡美艳”,不会那些女人勾引男人的一套,但她的一笑一颦总是吸引着他,比那些女人更要性感。
在余牧眼里,她是工作上巧言如簧的女秘书,宴会上气质优雅的知性女人,和家里面一笑百媚的只属于他的娇妻。
可现在,穿着职业装白衬衫黑短裙,踩着黑色高跟鞋的苏好,却和记忆里的人有些不同了。
因为之前,无论是女秘书,知性女人,或是他的娇妻,都会把目光放在他的身上,言笑晏晏。而此时,她已经不再看他。甚至是他刚刚出现在拍卖行时,她眼里也没有曾经的看到他时会现出的喜颜欢笑。
“去哪吃饭?”余牧温和的笑着问。他还是选择不提她不接电话的事。
苏好沉默了两秒,道:“先送我回家一趟,取些东西,然后去官客吃点西点……可以吗?我最近喜欢吃西点。”
“当然可以,我送你。”
官客老板官浩还是一副宅男的模样,三十五岁的人,今天穿着件白色T恤,T恤上的图画是一个卡通人物带着大框眼镜,手里举着圣杯,旁边配着文字泡——冲吧,哈利!
官浩却面无表情地站在两人面前,固执地推销上一次没推销出去的茶叶:“云南普洱,精致包装,推荐珍藏。买三赠一,假一赔十,送礼的最佳选择……苏好你今儿是不要也得要,不然这门你今儿是出不去了,我上告天皇老子下告你老爸,你来我这就没付过一次的帐!”
苏好的脸色逐渐沉了下来,在她马上就要无法控制地一声怒吼之前,余牧笑着对官浩道:“要,我替她买三袋。”
官浩立马笑了起来,狗腿地点点头,转身对伙计吼道:“阿炳,给苏州组三号桌上西点!上刚才新出炉的那个招牌酒渍双莓蛋卷和法式香煎松饼!”
“不是不爱吃甜点的吗?什么时候喜欢吃甜点了?”余牧边给她配饮料边道。
这还是以前和苏好一起来这儿时的习惯,用乌梅、山楂干和冰糖现配饮料,苏好以前很爱喝这个。
苏好“嗯”了一声,淡道,“我也不知道,前天来吃了一次,就喜欢吃了。”
余牧宠溺地笑笑,将手中配好的饮料推到她面前,问道:“最近工作还顺利吗?”
苏好闻着酸梅汤的味道,皱了下鼻子,没有喝。
此时终于抬起头正视了余牧,余牧的眉目要较贝亦铭的淡很多,所以余牧的气质总是温润如玉、而贝亦铭则是气势凌人的。
但实际上,两人的作风与外貌恰恰相反,余牧做事利益为先,贝亦铭却是情意至上。
余牧现在的地位已经完全巩固住了吧。
苏好沉默了许久,终于轻声道:“余牧,贝爱为你生过孩子,贝塔是你的女儿。”
余牧被彻底惊住,沉着冷静的脸已经褪下了血色。
“我和贝爱很久前就谈过,她给我看过贝塔和你的亲自鉴定书。大概是几年前你在桐城大学做演讲时,贝爱就喜欢你了,之后和你意外发生……”苏好顿了顿,才继续说,“之前正是峰会时期,我怕有心人知道了,会对你的官途有影响,我就没和你说,也没让贝爱和你说……”
“所以就是因为这件事情你才一直不能原谅我?!”余牧突然出声打断她。
苏好摇头,“余牧,你听我说,和这件事情无关,我……”
余牧的眼里倏然出现了眼泪。
苏好再也没办法继续说下去。
余牧放在桌上的手已经紧握成拳,露出的手臂青筋暴露,像在努力控制着不让自己失控。
苏好明白那种感觉,恍然出现的真相如千百块大山骤然压下来一样,无法喘息。
贝塔的存在,会让余牧不知所措,会让余牧憎恨贝爱,也会让余牧对曾经的自己自责,更会让他意识到无论他如何做都不能再挽回苏好。
苏好伸手缓缓覆在余牧的手上,感觉到他的手凉如冰石。
苏好轻轻地摩挲着他的手背,柔声道:“余牧,贝塔很可爱,去认她吧。”
余牧的眼泪终于从眼眶缓缓流了出来,滴在苏好的手背上。滚烫的泪珠,也烫到了苏好的心里。
余牧一眨不眨地看着那张令他魂牵梦萦的女人,绝望地闭上眼睛,轻声说:“苏苏,我真的不会再拥有你了,对不对?”
苏好也泪下如雨,哽咽道:“余牧,我很爱你很爱你,曾经爱你爱到可以不要全世界,只傻傻地跟在你身边。可那是从前,我真的承受不了你和另一个女人发生过关系,我也承受不了你和那个女人还有一个孩子。而且我也和另一个男人上了床,我不干净了。余牧,忘了吧。”
余牧突然傻傻地笑了起来,热烫的泪潸然而下。
“我错过的不只是你,更是我的一生……苏好,你刚才是回去取结婚证了是不是?来之前就想好要彻底放弃我了是不是?是啊,我给你打了九天的电话,你一个都没有回,我就应该猜到的,呵呵,我真傻……我居然还在盼望着你是在和我闹脾气,在等着我来找你……没想到你给我的是这样的事实这样的结局。苏苏,我说过我不在意的,不在意你和谁上床,也不在意那个男人是谁,我只想你回我身边来……你这样真不如拿枪毙了我,我现在彻底死心了……可是苏苏,我也没有心了……”
苏好手里拿着那张沉甸甸的离婚证,心也痛着。
不仅余牧,她也没有心了,曾经那颗只系在余牧身上的那颗心,不见了。
眼睛通红的苏好倚着车窗,一言不发,而同样眼睛通红的余牧,也是不发一语的只认真地开着车。
车上还放着官客带回来的西点,苏好只在转头间不经意地看到了,居然悲催地发现自己饿了。
余牧声音有些涩哑,听到她肚子叫的声音,轻声问她:“饿了?”
还是对自己这么细心……
苏好很轻很轻地摇头:“余牧,别对我这么温柔了……我是个坏女人。”
“傻姑娘。”余牧轻轻地一声叹,可怀里的离婚证也压住了他,无法再说出其他的话。
三年时间,走到这里,结局却是分手。
爱过、痛过、伤过、恨过,最后却成了无缘的分手情人。
这样痛的爱情,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