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受罚
“你这个没羞没臊的兔崽子!你想怎么样?到底想怎么样?干脆气死我算了!”
姚震透着彻骨寒意的咆哮令萧子默感到眩晕,他希望自己可以冲出去带着姚瑞离开,但却被姚震的气势震慑在原地寸步难移。
最后,只能眼看着姚震咆哮。
“当年,你不愿走我为你铺好的路,说要出去闯荡,我们谅解你,这些年放任你在外边,你做出了成绩我们替你高兴,可你现在有钱了,胆子变大了,翅膀硬了,就能拿你老子,你大伯父二伯父的仕途,拿我们老姚家的名誉来闹着玩吗?这是能闹着玩的吗?再不懂分寸也不能为所欲为!”
姚震说的一点不假,在他们那个圈子,名声对任何一个爬上政界顶端的人是何其重要,尤其是像他们这种家族,平时的一举一动都受人关注。
姚瑞闭着眼倔强地跪着,一声不吭。
“你以为不出声我就拿你没办法了?”姚震冷冷看了姚瑞一眼,随后将脸转向萧子默,降低音调缓慢地说,“萧家小子,你来说说姚瑞这么伤他家人的心,这种做法对吗?”
萧子默听了他的话,本能地皱了皱眉,他凝视着姚震此刻比刀子更锐利的目光,那一瞬间他突然发觉姚震的可怕。
他心想即便姚瑞不出柜,只怕姚震也早已洞察了他们之间的关系。
“爷爷,别把不相干的人扯进来。”出人意料的,姚瑞这时打破了沉默,他倔强的挺直腰杆,抬头看向姚震,“我很清楚自己需要的是什么,不然十年前就不会离家独自发展,难道爷爷还不明白,别人的看法我一点都不在乎,我在乎的只是家人的健康与那人的幸福!所以无论爷爷同意与否,哪怕与我脱离关系,我都是要与那人在一起的。”
“听听,听听,你们听听这兔崽子的混账话!”姚震拍桌子怒吼,“死小子,你的良心呢?到哪里去了?全都拿去喂狗了吗?你现在给我听清楚,我是保守的人,对你们年轻人随随便便就抛去传统,标新立异的做法深恶痛绝,我不管你是被爱情冲昏头,还是被精||虫洗了脑,你给我记住了,任何一个想毁我们姚家的人都是敌人!是敌人,就要消灭!”
姚震这次气得不轻,众人见他的脸色发了白,纷纷上前劝慰。
“小畜生,要造反呐!”姚楚桥更是激动地边吼姚瑞边冲过对着他的背就是一阵猛打。
一旁,张智琪向前猛扑抱住姚楚桥的腿,苦苦哀求:“干爸,干爸别再打了,他会经不住的,你要打就打我。”
“你的帐一会儿再算,先给我跪着!”姚楚桥腿一提,挣脱张智琪扒着他的手。
见姚瑞挨打,萧子默完全傻了。
他再也无法沉默,与姚瑞在一起的日子,他得到的太多,多到他常常觉得无以为报,这么个疼爱他的人现在就在他眼皮子底下为了他们的爱不惜与家人反目,他还有什么理由让自己置身事外呢?
他不能让姚瑞一个人独自面对这惊涛骇浪。
他是真爱他的,到了现在这个地步,他必须为这个男人做些什么。
于是,萧子默“扑通”一下就跪在了姚瑞身边,毫无畏惧的迎着众人的目光,不卑不亢的说,“爷爷,我,就是那个与三哥在一起的人,请允许我们在一起!”
“是你!”姚楚桥惊诧,“怎么会是你?”
“楚桥,你退下。”姚震站起身,走到齐齐跪在他跟前的三人面前,厉声问,“真的是你?”
“是我。”萧子默点点头,他不怕姚震扇他,看了看就在他身边的姚瑞,他毫无畏惧地伸出手拉住姚瑞的手,从容的看着姚震,说,“请爷爷成全。”
“混账!”姚震咆哮,“什么乌七八糟的,你难道忘了你是谁家的孩子?你干的这都叫什么事?”
“爷爷,我知道我们这样,让你们大家失望痛心了,可爱情来了,我们自己都控制不了,即便这是条不归路,我也要和三哥走下去,三哥爱我,我也爱他,求爷爷不要再迁怒于他,要怪要罚都冲子默来。” 萧子默下定了决心,任凭姚震怎么发落,他都不会逃跑,他不在乎他们对他的看法,他现在只想用行动来宣告自己对姚瑞的爱。
“默默,你快回家,这里没你的事。”姚瑞在一旁听的心惊肉跳,他太了解他这个爷爷了,动起怒来那绝对是“烧毁一片,六亲不认”,现在萧子默主动提出要求,他爷爷自然也就不会轻易放过这个老友的孙子。
果不出所料,姚震在沉默了许久之后,终于发了话,他让人先将姚瑞押回了房,后又罚萧子默跪在院子里思过。
而这老天也仿佛存心与萧子默过不去似的,此时的风雨来得更大了,萧子默跪在雨中又经风这么一吹,浑身抖抖瑟瑟的,寒意从四面八方倾入骨髓。
跪到后半夜,姚瑞不知怎么从屋里溜了出来,抱着浑身僵硬冰冷的萧子默心都要碎了,他带着萧子默要跑,萧子默不允,说此刻再在老爷子火上浇油了,他们就一点希望都没有了,他不愿往后的日子活在悔意中,他要证明给姚震看他的决心,于是咬紧牙关硬是把姚瑞给赶了回去。
第二天,风雨依旧,姚家大院平静的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若不是院子里还跪着个人的话。
萧子默跪了整整一夜,身子已僵的像座雕像,体力不支的他熬到了傍晚,整个人就昏厥在了地上。
穆芝婉见了,心疼不已,求得姚震松了口,才让人将萧子默抱回了房。
萧子默醒来,房内很安静,只有姚震那张冷洌的脸在看着他。
他挣扎着从床上爬下地,重新跪在姚震面前,吃力的开口:“爷爷,求你原谅我们。”
“孩子,听姚爷爷的,赶紧跟姚瑞断了,你们这样是没有将来的。”姚震淡淡地看着萧子默,不为所动。
“不,爷爷,”萧子默回看着他,喉咙因高烧而嘶哑着,“我没法离开三哥,就像三哥离不开我一样。”萧子默说到这,激动的抓住姚震的手,流着泪说,“爷爷,您说的对,我们离经叛道,我们伤害了你们,但三哥在我最无助的时候给了我一切,我们在一起并不是儿戏,请您相信我们,我们彼此爱着对方,请您原谅我们,请您成全我们。”
说到这,萧子默的喉咙哽咽了,他低着头默默地了流着泪,当他再次抬头的时候,他看到姚震正很平静的望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