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宠无下限(高干)

宠无下限(高干)_分节阅读_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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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嘴里是问着,手下方向盘一打,已经改了路线。

    钟静言早知他是这样,没有吭声。

    他想晚一分钟送她回钟家,便是少一分钟煎熬。

    而她,潜意识里,也想回避一分钟是一分钟。

    那块地同样位于市中心,离季仁很近,车子很快开便到了,

    很漂亮的房子,浅灰色,罗巴柱,雕花顶,临街商铺是红砖墙和白窗,看着,倒像回到了英国。

    他在英国呆了多年,设计出的房子有浓郁的英国特色。

    他们的车子慢慢开着,绕着周边转圈,他一点点介绍,“一共分三期开发,前面两期现在都完工了,一期业主都已经入住了,现在只剩下三期没动,住着的都是回民,很难拆迁……”

    作者有话要说:对不住各位追文的亲,耳机身体小恙,更文迟了~~

    这章因为要顺理成章地写季叔和落落结婚,所以颇费了点心思。

    不知道自然不?各位亲不要霸王我,欢迎出水讨论咯…………

    下章,在楼盘上会出点神马事捏?会对静杰的感情有个大的推动哟……

    68、大叔吃瘪

    说话间,车子转到一排低矮的房子前面,钟静言看到街边有一家穆斯林餐馆,突然兴起,“好久没吃牛肉囊饼了……”

    郑晓宣哪有不附和的,拍手欢呼,“我也想吃。”

    季少杰没有马上答应,从倒视镜里看两个女孩跃跃欲试的样子,他家那个宝贝蛋子,一直没给他好脸色,这会儿竟然也含着笑,梨涡浅现。

    “好,我找位子停车,带你们去吃囊饼。”

    还没到最热闹的晚饭时间,不大的店面内,只有零散的一两桌客人。

    季少杰本让她们坐在车上等,奈何两人都闹着要下车透气,他只得让她们站在门口避风处等着,又将钟静言被风一吹便变得红通通的鼻头藏进围巾里,才径直走进店里去。

    “落落,不带你这么好命的,从小到大有两个哥哥宠得你天上有地下无的,现在结了婚,老公又这么宠,有钱帅气就不说了,还这么温柔体贴,真是羡慕死了。……这大叔,要不要这么萌!”郑晓宣一眨不眨看着那人挺拔的背影,又要流口水的样子。“如果以大叔作老公标准,我只能打一辈子光棍了。”

    “他温柔?你是没见过他凶起来的样子。”想起他下午在办公室的坏模样,钟静言又红了脸,更深地将小脸缩去围巾内。

    “咦,他凶就凶,你为什么脸红?”郑晓宣拿胳膊拐了拐钟静言,促狭地眨眼睛,神神秘秘地靠拢她,“刚才大叔把你弄爽了吧?快说,他什么尺.寸?什么姿.势?有没有用器.具?高..潮的时候会说..脏..话吗?”

    这孩子!在某条研究性..学的歧途上越走越远了。钟静言假装没见听,脸埋在白色围巾里,仅露出眼睛看向店内那人。

    他站在收银台边,等候着前面一个人买单,修长的身形,像一株瘦而韧的篁竹,白净手指拿着一只咖啡色皮夹,侧脸像用碳笔勾勒出来的清简线条,冷峻而略带几分天生的慵懒,深邃眉眼看着前方,像是感应到了她的视线,回头,眸光刚好和她的撞上,对着她宠溺地勾了勾唇,仿佛在说,小馋猫,就轮到咱们了,别着急。

    钟静言微微垂眸,装作若无其事地将眼睛避了开去。

    这样一个男人,复杂又似简单,她总是无法看透。可是,连她也无法否认,好也好,坏也罢,他身上有种特别的魅力,就像这外面灰冷的天空,无论晴雨,总是一种令人无法抗拒的风景。

    当她重新抬起眼睛,看见那人将钱放在收银柜台上,指了指放在旁边的囊饼,说了句什么。

    那留着一丛山羊胡的穆斯林老板,好像认识他一样,用一种奇怪而凶恶的眼神瞪着他,突然操起一把切囊饼的刀,刀尖一挑,将他放在桌上的钱挑下了地去。

    钟静言和郑晓宣吓了一跳,互看一眼,不明白这老板为何要这样做,他们并没有冒犯穆斯林吃猪肉之类的禁忌。

    以季少杰的身份,何曾受过这样的挑衅?

    二人看向季少杰,以为他一定会发飙,却见那人只是身体僵了僵,居然弯腰,将那钱捡了起来,再次放置在柜台上,用手指了指囊饼,唇微动,似在说,“请给我两张饼。 ”

    他这样的行为,更加触怒了那个山羊胡,站在远处的几个回民也都停下了手中的活儿,朝季少杰怒目而视。

    刀尖一动,那张红色钞票又一次被挑飞在地。

    山羊胡老板似不解气,跳着脚从柜台跑出来,在那张钞票上碾了几脚,一边碾,一边竖眉瞪眼地吼叫着什么。

    钟静言二人站在外面,隐约听得那山羊胡用蹩脚的普通话说,“……卡菲尔,带着你的臭钱快滚开,我们是不会从这里搬走的……”

    这样粗鲁难听的话,恐怕在此之前,没有任何一个人敢在季少杰面前说过。

    钟静言倒吸了一口冷气,飞速看了那高瘦的身影一眼,以为他一定会暴怒,会……谁知道他会做出什么可怕的事情?

    那张可怜的钞票被黑布鞋踩得面目全非,而季少杰却只是身形滞了滞,出人意料地平静,从皮夹里重新掏出一张红钞,轻放在柜台上,仍旧指了指囊饼。

    郑晓宣不由在心里感叹,大叔威武!这些人这样对他都沉得住气,一个囊饼有这么重要吗?

    这下,那几个回民全聚拢在了季少杰身边,山羊胡扬起尖刀,指着他的鼻子怒吼:“快带着你的臭钱滚蛋,不然我要杀了你……”

    那声音实在太大了,不光餐馆里的人全都看着季少杰,连隔壁店铺的回民听到响动,也都涌了进去。

    回民是出了名的团结,只要有事,一致对外,当下,那些人将季少杰团团围在中间。

    情势不妙啊,大叔再威武,也只是一个人。郑晓宣肩一缩,正想着要不要找人来帮忙,旁边一个人影突然嗖地冲了出去。

    钟静言冲进人群的时候,山羊胡手中那把尖刀就指在季少杰的鼻子上,只需往前一送,便可伤人。

    她脑子里嗡地一声,不知哪来的勇气,想也不想,扑过去挡在季少杰身前,“不要伤他!把刀子放下!”

    “落落……”郑晓宣赶紧跟着走进人群,便看见钟静言挡在季少杰身前……挡在身前?郑晓宣揉眼,确实没看错。

    季少杰被突然冲过来的女孩吓了一跳,一把将她拖得护在怀里,才垂眼看着她——大眼睛瞪得圆滚滚的,样子象极了一只护犊子的小母牛,那样不顾一切。

    周边回民越聚越多,小店里都快站不下了。

    他们叽里咕噜卷着舌头对季少杰指手划脚,那意思,都在指责开发商不该让他们搬迁,有一个十二三岁的小穆斯林,竟然对着季少杰的裤管吐唾沫。

    季少杰是什么人?小时候是小霸王,年纪大了是老霸王,还真从未受过这种鸟气。这样的场面,别说这家小店,都足够让他季少杰闹翻一座城的,甭管什么人,也得知道他季王爷长了几只眼。

    可是此时,他拥着怀里勇敢挡在他身前的小家伙,心里,涌起的竟是大团甜蜜和窝心,周边人和事,都成了浮云,入不了眼了。

    这一刻,他突然想起了四年前,她也是这么不顾一切,跑到他办公室去,嚣张跋扈地对他说,叔叔你是不是爱上我了?既然您不是爱上我了,又不是没人喜欢的变*态,那么,您就不应该管我和我哥哥们的闲事……

    那个时候,她是为了哥哥!

    四年过去,这次,是为了他,不顾一切挡在他前面,哪怕前面是刀子。

    身边的人群情激愤,声音越来越大,可是,这个男人,他的嘴角,居然隐隐勾起一抹笑意。

    在回民的眼里,这个男人试图拆平他们赖以生存的店铺,公然来到他们的地盘挑衅,被他们用刀子指着,居然还笑得出来。

    山羊胡老板恨恨地谩骂,“只会缩在女人背后的卡菲尔……”

    季少杰此时根本不在乎对方说了什么,他的目标很明确,是囊饼。

    他安慰地紧了紧手中握着的小肩膀,第三次从皮夹里掏出一张红钞,轻放在柜台上,声音如常,沉稳有力,“关于拆迁的事情,季仁集团自会有人前来协商,你们有任何要求,都可以与他们谈,或者直接派代表去季仁大厦找我。今天,我只是来给老婆买饼而已,与拆迁的事情无关,大家别跟生意过不去……”

    钟静言小脸煞白,这老祖宗,想吃饼她只是随口说说而已,哪里知道这里的回民与季仁集团之间有这么大的纠纷?早知道,他就不应该来,别为了吃饼把命都丢了,这才真是一张囊饼引发的血案。

    “我不想吃了!我们走!”她将季少杰往外拽。

    季少杰不动,摸摸她的短发,抬头继续若无其事地笑,“老板,帮个忙,我只想要两张饼。”

    那山羊胡继续挥舞刀子,意思是打死也不会卖给他们。

    一张饼而已,比生命还重要吗?钟静言推着季少杰,气得恨不能咬他一口。

    郑晓宣看不下去,气呼呼地说,“又不是只有这家店有囊饼卖,说不准其它店还更加正宗呢。”

    “正宗” 这两个字,更加刺激了这帮回民,在穆斯林店内说他们的东西不正宗,那是一件很严重的事情,何况,这样的字眼,是从他们视为敌人的男人带来的人嘴里说出,更增加了挑衅的意味。

    山羊胡子气急败坏地瞪着他们三人,旁边的人都用只有他们自己能听懂的语言高叫,“教训他,教训他!”

    他这次不再哇啦啦叫,刀子突然直接戳了出去。

    *

    那天,钟静言不知道他到底是中了什么邪,关于饼,关于刀子,关于血,明明只是一件小事,她不知道最后怎么会变成那样。

    110、steven和王医生几乎同时赶过来。 好在季少杰是练家子,反应得快,那把刀只是伤到了皮肉,流血很快止住,上了急救车医护人员便已为他包扎好,

    她看着那些血从季少杰身体里涌出,又急又痛,忍不住哭着埋怨,“笨叔叔,你真是笨死了。不就是张饼吗?都说了我不要了。”

    季少杰躺在那里,身体因为失血和疼痛而微微发抖,可是,他的目光看着小泪人,仍然盛满无法忽视的宠溺:“言言,我知道,这个婚,你结得委屈,钻戒是我让别人买过来的,玫瑰是我让别人买过来的,既然你想吃饼,我一定要亲自买给你。”

    原来是这样。这才是他一再忍气吞声,反常地好脾气,非要买到饼不可的原因。

    钟静言的眼泪涌得更急,跌坐在他旁边,将他的手拉得贴在她怀里,这一刻,她分明很想说些什么,张着嘴,咸涩的眼泪淌进嘴里,心跳得那么急,有什么在身体里鼓..胀得满满的,一根针就可戳破。

    “以后,别这样!我不喜欢!”千言万语,说出口的只得这一句。

    别这样让我担心。

    别这样让我在你被刀子指着的那一刻,心跳骤然乱得好像整个世界都要被人夺去。

    别这样在我面前受伤,这样,我的心也像被人剜了一个洞般失血和疼痛。

    别这样,我不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