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欢猛地一瞪眼,
“你干嘛脱我衣服?”
赵典半点眼神也没有分给夏欢,转身走到桌子那头就把手里的小碗小勺放下了,
“因为你衣服脏了。”
这理由当真是正经万分。
“那是你帮我脱的,还是栾大人帮我脱的?”
这下可轮到赵典反问夏欢了,
“小欢希望是我脱的,还是希望是栾大人脱的?”
夏欢闻言,先是一怔。
然后就像是恼羞成怒一般,夏欢抓着被子就大吼一声,
“我当然希望是我家栾大人帮我脱的啦!我这俊美矫健的身姿啊,怎么就被你这么个臭不要脸的给窥视了!”
赵典用手抠了抠自家的耳朵,
“那还真是不好意思,你的衣服是我脱的。”然后侧身一转就往外头去了,“你既是醒了,我便就走了。栾大人怕是一会就回来了,你且等着吧。”
说罢就出了门,只留下夏欢一人咬牙切齿在床上摆弄表情。
大概过了晌午时分,就在夏欢思考着要不要起来吃饭的时候,栾子辰终于拿着饭食从外头推门进来了。
然后夏欢就被子蒙住头对着墙壁躺下了。
栾子辰见了,把东西往桌子上一搁,这就走上前去询问缘由,
“是头还疼吗?”
夏欢把被子往上头拉了拉,不说话。
栾子辰坐在床边,用手拽了拽夏欢的被子,
“别这样睡,会闷着。”
夏欢死命拽着,绝不松手。
栾子辰见此,也是无奈,只是眼睛一转就又说道,
“你既是睡着,我就去处理公务啦!”
然后夏欢就猛地一掀被子,
“你敢!”
栾子辰一脸无辜,
“确实不敢。”
这一句话出来,夏欢就没了脾气,可是夏欢是什么人啊,那是个没理都能辩出三分的人,可况现在他还占着理,
“一大早的你去哪儿啦!你知道赵典对我做了什么吗!”
栾子辰没听明白,
“啊?”
夏欢使出哭腔,脑袋也枕在了栾子辰的肩头上,
“赵典他,他,他居然趁我不清醒的时候,的时候,轻薄于我!”
然后肩头不住抖动,期期艾艾地就哭了起来。
栾子辰可不信,
“赵县丞轻薄于你!我想,那赵县丞是要娶媳妇的人吧?”
夏欢闻言,猛地一抬头,
“那栾大人会娶媳妇吗?”
夏欢的眼睛太亮,亮到把栾子辰的脸都看红了,
“大概,不会了吧?”
夏欢一听,脸上的喜色就再也藏不住了,可是转瞬就又换上了一幅大爷做派,身子往后头一仰,就靠在了床上,至于嘴上还没忘了支使栾大人,
“栾大人,我饿了。”
栾子辰听了,也只是略略笑笑,从桌子上拿了小碗,就有回到了床边,
“你还病着,就先吃些粥吧。”
说罢,就从碗里舀了一小口粥,送到了夏欢嘴边。
至于夏欢则是就着栾子辰的手将粥吃了,
“甜的。”
栾子辰抬眼看向夏欢,
“胡说,明明没有味道。”
夏欢坚持,
“真的,真的是甜的!”
然后栾子辰就不确定了,将信将疑地就给自己喂了一口,
“还是没有味道啊。”
夏欢不改,
“真的,真的是甜的。要不然你吃吃我嘴巴里头的?”
栾子辰一听,眼睛就看向了夏欢,然后就又看见那人嘴巴一张一合地说道,
“或者,我吃吃你嘴巴里头的?”
然后栾子辰就愣在当场。
只是栾子辰愣了,夏欢可没有愣,夏欢支起身子,脸就一寸一寸地就凑了过去,嘴巴也一点一点碰了上去,舌头轻轻一卷,就分开了栾子辰的嘴唇,然后舌头再缓缓一撬,就撬开了栾子辰的牙齿。
“我都说了,是甜的吧?“
栾子辰耳根一红,
“一点点。”
夏欢不依,
“是甜的吧?”
“一点点。”
“是甜的吧!”
“嗯,甜的。”
“是甜的吧!”
“对,很甜!”
等到那两个不知廉耻的人吃过下午饭之后,天色就暗了下来。栾子辰以夏欢身子不舒服为由把他留在了后堂,而自己则是去前头处理公务。
这公务就是昨天那档子事儿。
原来那个刘三头是做种子生意的,几年做下来也渐渐有了名声,在他那里买种子的人不算多,但也绝不算少了。也不知道是不是今年犯了什么太岁,刘三头这次卖出去的种子都没有发芽,然后那些买了种子的人就上门来寻说法了。
只是刘三头的钱都投到了自家的种子生意上,这事一起,哪里有多的闲钱去赔?这么一来二去,就起了口角,乃至后来出了上门强抢的事情。
也是栾子辰一行命里注定,出门吃顿饭都能撞见这一幕,然后夏欢就遭了劫数。至于夏欢和栾子辰如何解了困,还是要感谢后头赶到的小满。
作为夏欢的小跟班,除了行动迅速随叫随到溜须拍马堪称谄媚之外,小满手脚上的功夫也是一等一的好。所以小满在见到自家爷晕倒之后,当即就踢了一记无影脚。
然后那个狗蛋子就断了两根肋骨。
至于见了这一幕的那些个庄稼人则是立马目瞪口呆做吃惊状,便就是趴在地上哭着正欢的小孩都不敢出声了,足以见小满的杀伤力。后来的后来,赵典又带着衙役过去收押了那些人,这件事也就算是有了个了结。
而现在的夏欢则是坐在院子里头发呆。
人呢?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