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二说着说着就变了腔调,一脸调笑地就看向了夏欢。
想来晚上做的事,也不会太干净。
夏欢心里虽是嫌恶得紧,可面上却一点不显,拉着刘憨就一齐向封二道谢,
“小的多谢二爷指点。”
那封二见这两个人认了命,心里也是欢畅,要是再遇上那些不知好歹一心想逃的人,那可就真是麻烦了去了。
“你们也不必谢我,能不能再这里头过得好,全凭你们自个儿。你们若非要把自己往死路上逼,我也绝不会多说一个字儿。不过今天算是你们报道的第一天,我也就不给你们布置活儿了,等到老三,啊,也就是住在你们这个屋的另一个人,等他回来,再跟你们说。”
封二说罢,这就往外头走了。
然后屋子里头,就只留下夏欢和刘憨两人。
昨天晚上刘憨伤得实在太重,见了夏欢没一会儿就晕倒了,早上起来得又急,自是没有顾得上询问夏欢。现在得了空,自是忙不迭地问道夏欢,
“你怎么过来的!这里不是好地方你知不知道!”
现在在别人的地盘,刘憨自然不敢高声说话,只是他声音虽是压低了没错,脸上那副吃人的表情却是没换。
所以夏欢就被吓了一大跳。
“我自是走过来的,总不可能是插上翅膀飞过来的吧?”
夏欢这么一说,可把刘憨给惹急了。我这么担心你,你却摆出这么一副不以为意的模样!着实可恨!
所以刘憨就发挥了自己身强体壮的优势,一把把夏欢按在了床上,
“你既是能偷偷的来,自然也能偷偷地走!趁着现在没有人来,你快逃走吧!”
刘憨把夏欢按在床上,自己却还在地上站着,双手箍着夏欢双手不让他乱动,眼神里却是从未有过的温柔。
然后一向张牙舞爪的夏欢都有了一瞬间的失语。
纯粹如你。
却不知是福是祸。
“我来这里是为了救你,若是我自己跑走了,那算个什么事?”
这话一出来,刘憨就激动得不知怎么好了。
为了我?
夏欢一见刘憨那个荡漾的小眼神,立马就知道他会错了意,
“你可别乱想啊!我可是有心上人的,他姿容俊秀,文华无双,可不是你这个糙脸大汉能比的!”
然后刘憨荡漾的小眼神就一下子散了干净。
“其实我也知道,就单单看你穿的衣服,吃的东西,就知道你不是普通人。我总说要与你如何如何,也不过是想想罢了。”
刘憨说这话的时候,语气是要多黯淡就有多黯淡,弄得夏欢都觉得自己是个大恶人了,
“唉唉唉,都是男子汉大丈夫,说这样的话也不怕人笑话!正所谓天涯何处无芳草,等咱们出去了,我给你介绍几个好的啊!”
夏欢一边说着还一边搭住了刘憨的肩膀,让他也坐到床上,跟自己并排一起。
“出去?怎么出去?”
“作坊大厅那里不是对着四条路嘛,除了通往囚室的,通往住处的,还有一条是通往悬空阁的!”
刘憨一听到悬空阁,当下就惊了一惊,
“悬空阁?悬空寺的悬空阁?”
也不怪刘憨如此惊讶,谁能想到那佛门平静地会是这囚牢腌臜窝呢。
“不错,就是之前你我二人一同去的悬空阁。那老和尚对着念经的菩萨坐台,乃是一个可以转动的机关,转动神桌上的烛台,就可以打开机关。从那机关里头进来,就可以直达大厅。”
“当时虽觉得那个老和尚怪异,却也猜不到会是这等缘故。可即便如此,我们两个又怎么出去呢?莫不成这里头也有烛台?”
谁知夏欢听了,却是摇了摇头,
“这里头没有机关我不知道,但我却已与慧明老和尚约好。明天晚上子时,他会开启机关,放我们出去!”
可刘憨听了却是疑惑更甚,
“那个老师父既是知道密道开启的方法,自然与那些歹人是一路,如何会放我们出去?”
夏欢听了,自己也是不明,沉默半晌之后,才又幽幽说道,
“也许,他也是不得已的吧。”
作者有话要说: 已经到了周一了,收藏很不理想~编编给的好榜真是辜负了~有点小难过。
小天使们都在哪里,快虎摸虎摸蠢亏吧!无情地用评论砸我吧!来吧来吧!再大力些!
么么哒~
☆、悬空古刹(八)
这山洞里少说也有百十来人,封二并着二狗两人能将这些人管制得服服帖帖,除了这些人早没了逃跑的心思外,也与那些个身怀武艺的打手脱不了干系。
这些个打手大都散布在作坊大厅里,往四下石壁一站,那无形的压力就扑面而来。
只是夏欢还是疑惑。
要说这最容易逃出去的地方,莫过于那条通往悬空阁的密道了,可偏偏那里的看守却是最少的。
依着昨天晚上的情形,竟是只有两人。
不过那个二狗却没有给夏欢往下深想的机会,这里可不是给人吃白饭的地方。让他们歇了一天已是不易,哪里有让他们这样舒舒服服休息的道理?所以一到傍晚,就给他们两个派了活计。
什么活计呢?挑饭的活计。
这个山洞里住着百十来号人,吃喝拉撒睡哪件不是事儿?就拿吃饭的事儿来说,那就不能同寻常作坊一样,自己建个伙房。所以这一粥一饭都得从别处来。
别处是哪里?是山底下。
山底下是哪里?是多营。
其实通往住处的这条密道并不是条死路,只要不停地往前走就能见到天光,只是这洞穴口建在半山腰,就算你过去了又能如何?总不能插上翅膀从这里飞下去吧?
所以这里不是死路却似死路。
还是条给你留着念想的死路。想来,更是残忍。
不过也因着有这么个洞穴口,外头的东西才能进来,也才有衣物饭食供养这百十来号人。
而夏欢现在要干的活计,就是把山底下的饭食拉上来。
“你去旁边歇歇吧,我一个人就可以!”
夏欢可是自小就锦衣玉食的王孙公子,身上拿一处不是细皮嫩肉的?这样的粗活别说做了,怕是连碰都没有碰过。这不,打夏欢的手一碰到那条麻绳,上头就红了一片。
倒叫一旁的刘憨好生怜惜。
“都是男子,你能做的,我有什么不能做?何况你身上还有伤,这么一使劲儿,怕是又裂开了吧?”
然后刘憨就撇着嘴不说话了。
可不是都裂开了嘛,刚刚结好的的疤,现在怕是又流出血来了,黏在身上,说不出的疼。更磨人的还是身上的汗水,混在伤口里,又是一股子钻心的疼。
夏欢一见刘憨那个别扭模样,就知道发生什么事了,将绳子拉到自己手里后,这就对着刘憨说道,
“该休息的是你!这些东西也不沉,我自己来就好。”
然后也不管刘憨那个惊诧的表情,这就自顾自地拉起了绳子。
刘憨见了,自是不应,可不待刘憨伸过手去帮夏欢一把,就被夏欢那个杀人的眼神给吓回去了,所以刘憨只得灰溜溜地坐到了一旁。
其实一个篮子真的不算沉,大概只有二十来斤的样子,只是拉着这么个篮子从山脚下直到半山腰,那可就不是个容易的活儿了。
何况夏欢还拉了十余个。
就在夏欢这厢快要支持不住的时候,外头却是来了一个人。这人见刘憨坐在那里不干活,当下抬起脚来就给了他一下子,
“找姘头的手段倒是高明!这么快就找到个给你干活的了!”
刘憨靠着石壁坐着,眼里又只有夏欢,自然没能看到有人进来。等到刘憨回过神来,就已然被一只脚给踹了老远。
那人见刘憨倒在地上,心里却并不解气,凑上前去就又给了刘憨一下子,罢了,还将鞋板踩到了刘憨的脑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