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我有一个月的时间不在家，你到时候可以慢慢地养回来。”言诚一把将人扛到肩膀上奔着大床而去……
言诚离开的都是后并没有人送行。吴秀儿心中多少还是不愿意看他去冒险的，所以只是隔着窗户叮嘱了两句。至于言小鱼，最为一个被压榨了一晚上的人，他在言诚离开的时候才刚刚陷入梦乡。
或许这也是言诚自己求来的一个结果吧，他总觉得有人送行倒是显得太过于悲伤，他只是去走一遭拿回血灵芝而已。
看着熟睡的言小鱼，言诚笑着在他的额头上亲了一下，从心里乞求在自己回来之前万万不要出现意外。
只是踏上马背离开的言诚并不知道熟睡的言小鱼陷阱了一个奇怪的睡梦中……
是水的声音……言小鱼极力想要睁开眼睛，但是沉重的眼皮使他的想法落空。
言小鱼觉得自己好像落在一个陌生的地方，流水声不停地响起。他无意识的想要伸出双手去触碰，却发现他找不见自己的手在哪里！
言小鱼焦急得很，不自觉的踢动双腿却听见身后传来拍打水花的声音……
……这是……鱼吗？
突然意识到自己可能变成了一条鱼的言小鱼并没有太过惊慌，因为他一直觉得自己就是在梦里。或许是鬼压床，恩，梦里梦……
想通的言小鱼慢慢的放松了身体，意识模糊下来，再次陷入睡眠状态。
只是言诚已经离开，沉睡的言小鱼自然没有人发现，自己脖子上的红玉髓闪出一道微弱的光芒，整个玉体从中央处出现一道很深的裂痕，好像是随时要碎掉的样子。
言小鱼一直睡到太阳落山才醒过来，刚睁开眼睛的他并没有发现天色不对，还以为是早上太阳刚要出来。等看到窗外花树的影子后才意识到太阳这是要落山。
“阿姆。”言小鱼尴尬地站在厨房门口看着里面忙活的吴秀儿。
“醒了，来吃饭吧。”吴秀儿笑着冲言小鱼点点头，自家小爷儿办的事情他还是知道的，“好了，跟自家阿姆还不好意思什么。来，吃吧。阿诚不在就不往堂屋端了，直接吃吧。”
“哎。”言小鱼点点头，懊恼之心不过片刻就被咕咕作响的肚子给打败了。端着碗奋力的往嘴里扒着饭菜，一时间连说话的时间都没有。
“慢点吃。”吴秀儿笑的一脸和善，他不停的帮着言小鱼夹菜吃。
吃过饭后天色也就暗下来了，吴秀儿因为这些年要调养身体养成了早睡早起的习惯，也就进屋去休息了。
作为一个刚起床不过一个时辰的言小鱼满心以为自己将要度过一个难熬的夜晚，却不想他躺在床上还没来得及酝酿着睡意就已经陷入了梦乡……
如果偶尔做个梦里梦还是可以理解的，但是连着七天都梦到自己变成一尾鱼要在水里，而且有的时间越来越长，每次醒来都觉得好像自己真的跑去游了一圈一样全身酸痛，饶是言小鱼不娇气也难免心里起疑。
顶着浓重的黑眼圈，言小鱼还是借着送药材的机会准备一起去济世找个郎中看看。
“求你了，掌柜的。我就住在清河边上，你先帮忙把药开了吧，我现在就去筹钱……”
言小鱼跟药铺伙计六子、于墨押着药材走到济世的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争吵声，店铺的门口围着几个看热闹的人。不过因为是早上，再加之镇子上的人比较忙了，围着的人倒是不多。
“这是怎么了？”于墨好奇的往里面张望却被赶车的六子拦住了。
“不要生事，无非是看不起病的。每日都会有几个的，不管是济世，别的药楼也出过这事情。”六子从马车上跳下来对里面坐着的言小鱼说道：“小掌柜，要不你先在这儿等着，我去里面叫一下李掌柜让他出来清点。”
“恩，好。”言小鱼闻言从马车上下来，看着济世的大门。门口处有一溜血印子，想来正是里面闹事的人留下的。
六子也是药铺的老人了，这给济世送药不是一回两回的，熟门熟路一会就赶出了掌柜的，只是跟在那位掌柜身后追出来哭的狼狈不堪的人赫然就是王桂花。
看着跟在掌柜身后连哭带叫，又是磕头又是叫喊的王桂花，言小鱼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看着这场景他多少是明白里面出事的是谁了，毕竟能让王桂花两面都不估计的只有他那宝贝小哥儿言巧儿了。店门口处的血印子看的出来言巧儿伤的不轻。
所说两家人不是又什么深仇大恨，但是有当年言顺的事情横在那里言小鱼做不到不计前嫌的帮助。不过到底是一条人命，让他就死不就多少会有愧疚感的。
想通这件事情的言小鱼转身准备离开，开来今天真的不适合进药店里面看病。
只是言小鱼并没能如愿，眼尖王桂花从人群了一眼就看到了他，这一刻完全顾不上以前的事情了，立刻就扑了上去冲着言小鱼一通的磕头求救。
于墨显然没有见过这个架势，看着被抱住腿的言小鱼愣在了原地。倒是六子见得多了，这会儿赶紧上前拉扯王桂花。
“小鱼，小鱼我知道以前都是我不对，我给你磕头，我陪不是了，我求求你救救我们家巧儿吧。”王桂花哭的鼻子口水糊了一脸，狼狈不堪的狠狠地冲着言小鱼磕头，两下下去原本就红肿的额疼冒出鲜血来。
“哎，你谁啊，不要什么事情就往我们小掌柜这边扯，赶紧起来。”六子挡在言小鱼前面，拦住了王桂花，生怕他撒泼伤了人。他可是答应了掌柜的要保证小掌柜的安全。
“求你了，求你了。”王桂花这会儿也不知道是哪来的力气，硬硬生生地挣脱了拦着他的六子冲到了言小鱼的跟前，“那是两条人命啊，我求你了，我这辈子下辈子做牛做马报答你！只要你肯救人，我就力气死了都愿意的！”
看着完全癫狂的王桂花言小鱼张了张嘴，那张满脸是血的脸他是真的不忍心再看了。而且王桂花提到了一尸两命……
“言巧儿怎么了，你说让我救却不说缘由，让我怎么帮？”言小鱼到底是狠不下心来，而且很可能牵扯到一个小的生命，他不想因为一个他讨厌的人而让自己以后背负上一条甚至是两条人命。
“对对，巧儿在里面，他被推了一把……该死的言六儿他要是赶回来我就砍死他……好多血……”王桂花听见的言小鱼同意帮忙，伸手抓住他的胳膊生怕他反悔，只是因为太过于慌乱解释的越来越乱确实抓不到重点。
“算了，我自己进去看吧。”言小鱼皱着眉头顺着王桂花的力道往药楼走去，看到六子想要帮他挣脱拉扯着他的手时他摇了摇头，就当这次是他欠了这家人的吧。
等看到言巧儿时饶是言小鱼大胆也是吓得不清，言小鱼下半身染满了血色，抱着他的小爷儿也是全身是血，这会儿真不停地按着他的人中喊着他的名字。王桂花看到人也是急的大喊“巧儿”。
明白情况的言小鱼回头回头看了六子一眼，六子赶紧地喊了药楼的张掌柜找郎中救人。
一时间药楼里面慌乱得很，因为六子在里面帮忙说情郎中就可着又贵见效又快的的药材用着。
言小鱼在店里伙计的招呼下坐在窗户边上喝茶，一边的于墨吓得要死，好多的血啊！
“小掌柜要不咱们回去吧？”于墨哆嗦着说道。
“恩，再等一会。”言小鱼面色平淡地抿了一口茶水，但是如果仔细看就会发现他的手在抖动。言巧儿虽然一直让他厌恶，但是那毕竟是人命。言小鱼两世都没有见识过真正的死亡，就连当初他的死也是在一种懵懂的状态下。
于墨见自家主子不动弹也只能挨着窗户站着，只是身子却是尽力的往外面凑着，屋子里面血腥味太重了。
又等了大约一盏茶的功夫里面总算是有了动静，刚才抱着言巧儿的小爷儿掀开帘子走了出来。
“他……没事了？”言小鱼没有起身，眼神飘忽在窗外淡淡的询问着。
“恩，多谢你的帮助，赵之晏感激不尽！”说完赵之晏冲着言小鱼深深地举了一个躬，“此情来日定然相报。”
“不必了，我也不过是……”是被硬拉着来帮忙的。言小鱼到底没有将后半句说出来，只是摇了摇头接了句，“不必了，王桂……王阿么求了我才来了。我不想再有牵扯了，还有事先走了。”
“不，巧儿是赵家的人，这个人情必须赵家还的。”赵之晏喊住了言小鱼，“不管怎么着今日之事都多谢了。”
言小鱼有些惊讶的，回头看着虽然满身是血却脸色已经恢复平静的小爷儿，最终点了点头转身离去。
于墨看到言小鱼走了赶紧地追了出来，里面真的是太吓人了，看来要重新考虑做郎中的事情了。
☆、第八十五章 内心纠结
第八十五章
言小鱼站在清河桥上看着清澈的河水愣神，于墨不知道小掌柜在想什么，只能赶在后面傻站着。
六子忙完就看到那主仆二人像是石雕般站在桥边上没有动静，他心中一惊，这该不会都被刚才的情形吓到了吧？这可怎么跟掌柜的交代啊！
“小掌柜？”六子凑到言小鱼身后半步的距离喊了一声，他拿不准自己这会子上前合适不合适。
“恩。”言小鱼回过神来看着后面双双看着他的两个人笑了笑总算是回过了神。
“这边已经忙完了。屋子里面的已经留下了银钱。”六子边说边看着言小鱼的脸色，刚才他在里面已经认出赵之晏就是镇子上书馆的先生，在镇子上还是颇有人缘且为人很不错，借出去的银钱都是不必担忧换不上，只是那赵先生的家人明显的跟小掌柜有些过节啊。
“您看，咱们要不回去吧。”六子见言小鱼又开始走神就问道：“这赵先生我倒是见过几面，银钱应该可以要回来的。”
“不必了。”言小鱼摇了摇头，“花了多少银钱，你回去后记个数给我，这钱我来出。”
“哎。”六子跟着言诚多时了，很是明白着主家的事情不易多听。
“那小掌柜咱们回去吧。”于墨看着俩人都不说话就小声的提醒着，“这里怪吓人的，那人一声血不知道能不能醒过来……”
“恩，回去吧。”言小鱼垂下眼帘，“你跟六子先回药铺里吧，我要去酒楼一趟。”
“哎，好。”六子赶紧的接道：“那行，我跟于墨就先回了。”
“恩。”言小鱼点了点头转身往酒楼的方向走去。
“你说小掌柜怎么了？”于墨还是有几分摸不到头脑，他看着远去的言小鱼带着几分疑惑问着六子。
“你这脑子还指望想清楚主子的意思？”六子笑了笑，伸出手敲了敲于墨的额头，“走了回去吧，今天吓到了没啊？”
“恩恩，那个人流了好多的血啊。”于墨紧跟在六子的身后说道：“不过着济世的人也真是狠心啊，人都成那样子了就因为没有钱不给治……”
“你还小，不懂这里面的事情，不要在外面乱说，赶紧的回吧。”六子看着于墨追的辛苦就伸手拉着他快步往马车上走去。
且不说六子如何开导于墨明白着人世间无奈地事情，只说心情沉闷的言小鱼一路走到酒楼，店里的小二都是认识他的就将人让到二楼专门留出来的那件屋里。
“主子这么大的事情是打算瞒着我到几时！”
言小鱼刚走到门口就听见里面传来曲忠的声音，显然正在跟屋子里的曲靖争吵这什么。
“小鱼哥儿……”言小鱼听见身后有人喊自己转身看去就见酒楼的小跑堂丁豆正领着委屈的嘟着嘴的曲玉往这边走来。
“这是怎么了。”言小鱼赶紧的上前抱起曲玉哄着。
“恩，这个……”丁豆今年年纪不大，因为家里面比较困难就托了人找这个跑堂的活，平时是个勤快性子直爽的小爷儿，这会儿看到自己照看着的小哥儿心情沉默也是听不好意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