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那番表现实属太过震惊,反而弄得她要强装镇定的吐槽,但翻过身后,抚在胸口的心跳声还在剧烈的“扑通”,她都不知道明天要怎样面对段长决了。
这可是她攒了两辈子的初吻,就这么不明不白的在梦中被人夺走,想想也是憋闷,可是她在梦中却也十分享受这个柔情蜜意的缠绵时刻,再想想......也不亏了!
最重要的是,对象不是学长,也不是其他人,是段长决。
这样就够了。
作者有话要说: 新年快乐!发个糖 └(^o^)┘
☆、将军把春梦进行到底
春耕愈忙,家家户户一面提心吊胆的担心战火猝不及防的烧到这里,一面又忙不停歇的耕作。不论世事如何变迁,于老百姓而言,饭是照旧要吃的,日子一样要过下去的。
只是今年囤积的粮食比往年更加紧凑,人人都言饥荒贫地扩散,路有饿死骨之景随处可见,保不齐什么时候自己一家也不得不流亡,忍饥挨饿。
这些时态纷争对近日的颜笑来说,还无暇顾及,毕竟那些纷乱离这个偏僻村落暂时还有些遥远,不是她能预判和感兴趣的,况且,吸引了她注意力的已经另有其人——段长决最近神出鬼没,天不亮就见不到人影,当真起得比鸡早回来得比狗晚,忙到偶尔连晚饭都是颜笑一个人亲自上阵,孤单吃完收拾。
琢磨了几日,颜笑纠结到底要不要问他去干什么了,可是明摆着,段长决这人要是不说,任你花言巧语舌灿莲花也撬不开他的嘴,他若不想瞒着,自然会一箩筐倒出口,何况人家成天带着农具出去,日出而作,勤勤恳恳的养家糊口,不该什么事都盘问吧?
阿q精神般一再说服了自己的颜笑,闷闷的炒了几个小菜潦草吃完,今天段长决依旧没有准时回家。
值得欣慰的是,在段长决循循善诱的教导下,颜笑不负所望学会了几样家常菜,虽然色香味还有待开发,不至于食不下咽就行,也亏得段长决那般的耐心十足,颜笑承认自己对于烹饪料理一向没有天赋,也兴趣缺缺,不过做了人家的媳妇,面子上也要过得去才是。
瞧瞧段长决曾经还说不会让她沾阳春水,如今不是转头就忘了吗?算个球的好夫君啊!最近还让她孑然一人,孤苦伶仃的待在家里点着昏黄的油灯吃晚饭,光是想想自己凄凉的背影,都有点同情自己了。
之前的自我安慰全打水漂,颜笑气闷的取出酿酒,借着幽月挪了个小竹凳喝得晕晕乎乎,邻舍家的小孩吵吵嚷嚷,窗花剪影中勾勒出欢笑一家,对比之下颜笑更觉得寂寥。
不行啊颜笑,好歹是年纪轻轻有理想有抱负的青年栋梁,怎么能一天到晚在意一个男人,围着他团团转啊?!
不过......她倒是想有点出息,可是现实现况,似乎无法让她发挥余热啊?
颜笑揉了揉眼角,瞧见隔壁篱笆前方一条显眼的白线,走进一看,原来不是自己眼花,还真是洒了石灰白。
这是什么鬼?有魔法士给他们家划定结界了吗?
颜笑挺直了身子又要前倾,腰杆忽然被人截住,顺势倒进后方裹挟着湿冷露水的怀抱中,她仰向后方,一眼看见段长决波澜不惊的脸。
“......你回来啦。” 借着酒劲,颜笑酣然冲他一笑。
段长决的眉头微不可察的颦起,将人扶了几把却怎么也稳不住,才发现颜笑已经微醺,举着酒杯脚下虚浮就要往他身上栽。
“你在看什么?” 饶是如此,段长决还是四平八稳的问。
“看那个结界啊,” 颜笑晃着手朝篱笆处一指,“他们家为什么有结界?这村子里还有妖怪?我们家没有保护怎么办?”
看着颜笑一脸郑重其事的模样紧张兮兮的问完,段长决差点信以为真。在扫了几眼后,他干脆揽住颜笑不安分的身子:“清明来了,这是辟邪的一种习俗罢了。”
颜笑登时不可置信的瞪着大眼:“哦......那我们家是不是也要洒一点?”
段长决趁她不备,轻巧的夺过杯盏,语气里露出甚少一见的无奈:“晚上喝酒又出来吹风,是又要让人担心吗?”
颜笑一听,气势汹汹转过身:“谁会担心?你吗?你要是担心,还会这么晚回来吗?”
段长决一愣,轻蹙的眉骨旋即舒展,“原是郁结这个。”遂将恍惚中的颜笑打横抱起进了里屋。
“耍什么流氓!”
颜笑一把抽回被段长决握在手中的腿,瞪着眼睛虎视眈眈。
此刻她说不清是怎样的感受,说自己醉了吧,可是意识清醒得很,若说没有醉,却感觉手舞足蹈的和段长决对着干的言行无法控制。
段长决哭笑不得,原来醉酒的人都不好照护。
“你别乱动。”段长决起身将磕磕绊绊的桌椅挪到角落,思忖这时候放她一个人在床上待着,自己去熬点醒酒汤是否靠谱。
一晃神他就打消了这个念头,因为颜笑同学歪着身子傻乎乎笑得灿烂,毫不自知的将后脑勺晃到了床柱上。
痛感莫名袭来,颜笑皱着眉正要放声大哭,段长决及时搂过她,将她圈入自己怀中轻声“嘘”了一下:“大家都睡了,不可以吵醒别人。”
后脑被段长决缓缓揉了一阵,颜笑的浑沌醉意好像也被这舒缓驱除了一半,渐渐清明不少,当下腆着脸瞅瞅段长决。
锋利的剑眉染上一层柔光,舒平往日淡漠的神采。因生涩的哄人技巧不够娴熟,语气并不那么温柔,但撞进他柔情四溢的瞳仁中时,颜笑傻掉了。
被......会心一击。
此情此景,借着还未灭的三分酒意,颜笑虽大脑还当着机,动作却是丝毫不马虎,轰轰烈烈就吧唧了段长决一口。
段长决也懵住了,被人毫无预警的袭击到吃了豆腐,绝对是生平第一次。
到底是不好意思,只那么蜻蜓点水一下,颜笑便缩回了脖子,赶紧转移话题悻悻问:“你这些天,到底在忙什么?”
段长决抑下心神,盯着颜笑小巧的耳垂,不紧不慢:“忙着交出虎符。”
“啥?”颜笑以为自己梦幻了,“虎符”二字惊得她飞起。虽然她对古代历史专业名词一抹黑,但也是看过古装剧和宫斗的好青年,虎符代表着什么,不用深思就知道是多么重要的东西。
“你、你怎么会有虎符?”颜笑掩嘴压低了声音,仿佛旁边有人隔桌偷听他们的谈话似地。
段长决见她如此小心翼翼,不由笑出声:“想不到你知道虎符是什么东西。”
“我怎么会不知道?可不要小看我。”
段长决微微摇头,又轻轻点头,笑意不减:“断不会小看你。自那日你路遇猛虎,我就知道你不是以前那个不谙世事的颜姑娘了。”
“那你......那你还放心让我知道......”颜笑垂着头,心中五味陈杂。
段长决毫不在意的捧住她的手,“如你所说,每个人都有无法介怀的过去,不论你是怪力乱神,还是有不可言说的苦衷,如今都是我的娘子。我段长决一生只看错过顾瑾一人,绝不会再错看与自己共度余生的人。”
共度余生!
颜笑一个激灵,猛地仰头,望见段长决紧抿的唇线与高挺的鼻梁,深眸如海,情真意切,字字笃定,霎时眼眶湿润。
段长决见她隐约又要哭鼻子,心下觉得女人真是难哄,可这个女人,他不得不哄,并且是心甘情愿的哄。
这算是告白了吧?!
颜笑此生终于体会到,什么叫做心脏像被泡在蜜糖里一样甜,不过她还是颇有没话找话的风格,呐呐问道:“那你是喜欢不谙世事的单纯姑娘,还是魅惑众生的多情女子?”
段长决略一沉吟,事实上他确然认真的思索了一下,他家夫人到底属于哪一类,结果都形容得不甚贴切。
“我只喜欢你的模样,看不见,也不想看其他人。”
......这人其实把过许多妹子吧?不然为什么情话技能点满了啊?!
颜笑觉得再不把话题拉回正轨就要歪楼了,可惜她这觉悟为时已晚,段长决已然握住她的掌心,耳畔吐息异常清晰:“夫人,夜深露重,不歇息吗?”
“不歇!”颜笑下意识的甩手就要挪开,却被段长决扣住腰眼轻而易举的拉回了怀里。
“既然不歇,那我们来醒醒酒。”
段将军你好色|情啊!
冷唇毫无征兆的覆上颜笑温软的唇面,只一刹,她感觉自己才消散的醉意莫名的汹涌而起,整个人轻飘飘的,视野里尽是段长决姣好的容颜。
鼓噪的心跳声似乎把她淹没了,想到之前梦中与段长决拥吻的片段此刻成真,便愈发面红耳热,想要推开却不尽然,想要加深缠绵又心慌。
一吻过后两人拉开罅隙,唇边银丝若隐若现尤为情|色,颜笑这才恍然回神,这是要真刀实干的节奏?她、她还没有准备好啊?!
“交给我。”
大约是看出颜笑略微失措的神态,段长决这句话像一针镇定剂打在她的心口。
......矫情个什么,自己本来就是他老婆,人家看自己发育不良才没有下手的,如今养回来了,现在又是你侬我侬时刻,没有理由抗拒才对吧!
唇舌相覆,长驱直入,颜笑完全招架不来,段长决却游刃有余的将人三下五除二的剥光塞进了被子里。
胸前冷风轻抚,颜笑惊叫一声,却被段长决的攻城掠地弄得浑身酥软,唯留嘤咛。
长夜缱绻,暗香轻浮,一|夜|欢|作沉水香,侬作博山炉。
作者有话要说: 没有红包就给评论吧,小伙伴们!
☆、想不出题目了!
战祸讯息接二连三的传进盘山镇,回回都是不容乐观的战情,乡民们饶是再顾家再忠厚再舍不得,也都开始收拾家底四方探听,一有风吹草动赶紧保命走人,毕竟祖坟诚可贵,一家老小的性命价更高啊。
颜笑兢兢业业的盘算着,万一金门真的被攻下,她预备一定要带走那群小鸡崽,可李三姐却笑她异想天开,逃难时人都吃不饱,拿什么喂牲畜?再者,就是带了那些鸡鸭,路上流民饥不择食,还没出盘山估计就被大家瓜分完了。
总而言之,这是逃难,不是不慌不忙的游山玩水,依颜笑那随心所欲的想法,隔壁大婶们听得都要笑岔气,连连训她是没有吃过苦头的小姐家。
说来,在这乱世,风起云涌,变幻无常,今天高高在上的皇帝公主,明日说不定就成为前朝亡国奴,偌大一片国土没有一方可以容身,更不要提他们这些小老百姓,战争中不论哪方获胜,受苦受累,横祸遭殃的毕竟多是他们这些黎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