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宁枫有一瞬怀疑,盛老知道了什么。他抿直嘴唇,“外公,挖眼狂魔必须抓住。”
“我就知道你会这样说,算了,我也不多说,你有自己的判断,我只有一个要求,不要把人全放在一件事上,很容易一锅端”,盛老道。
谢宁枫答应会分出一半人手调查猴子的事。
重新分配好人手,谢宁枫注视温柔,温柔给了他一个安心的眼神,她一定能完成任务。
他们继续讨论案子,越来越多的疑点集中在八川山,小学,庙堂街。
温柔沉吟一会,做出了一个决定,吃完饭后去拜访瓤红一家。
这些受害者的家人很奇怪,竟然都没有离开八川市到其它地方生活,而是把孩子送进了八川市的星星盲人学校。
星星盲人学校里有二十几个学生,这所学校是在凶案发生后由政府拨款建造。
现在学校放了学,他们只能上门拜访受害者们。
瓤红的家在米醋街,街上到处是歪歪倒到的泥屋,被雪覆盖地直不起腰。
街口有个垃圾塘,爆满了却没有人收拾,散发着一股恶臭。
瓤红的家是一幢三层小楼,屋外有高高的围墙,在一众泥屋里很显眼。
敲了门后,很快有人来开门。是个白净的女孩,扎着马尾辫,穿着红色的羽绒服,眼皮萎缩闭合,可以想象下面空荡荡的。
“你们找谁?”瓤红皱眉,一条拉布拉多导盲犬小跑过来,凶狠地冲他们吼叫。
“我们是警察局的,有件案子需要你协助”,温柔明显能察觉女孩身子颤抖,但依然坚持站着。
“进来吧”,瓤红侧身让开,手牵住狗链子,拉布拉多导盲犬打了个喷嚏,舔着鼻子。
屋里传出电视机的声音,却在温柔他们进来而戛然停止,“红红,他们是谁?”
“妈妈,他们是警察”,瓤红坐在二人中间,“因为堂妹的事情。”
两个孩子遭遇一样的不幸,瓤红母亲芝晓气愤痛恨骂开了,她的老公请人坐下,上了茶。
“我们是从别的市过来协助警局查办此案”,小毛出示了证件,“瓤红你还记得当时的事情吗?”
瓤红看向小毛,点了点头。当时,她上小学三年级,出事的那天,她的奶奶来接她回家,她迷迷糊糊地跟奶奶走,后来就在医院里了。
“她说的奶奶不是我妈妈”,瓤红的父亲忙解释,“是瓤红生父的母亲,但她父亲是个孤儿,根本不知道他母亲在哪里。”
这点和贡西很像,贡西的父亲也是孤儿,也是贡西的奶奶带走了贡西。
“你记得奶奶的样子吗?”温柔柔声问道,生怕吓着这个姑娘。
“和爸爸很像”,瓤红肯定地道,随即露出失望的神情,“但我们没有爸爸的照片。”
芝晓和她丈夫点头,家里没有照片。
问了瓤红父亲的住址,芝晓有瞬时的伤感,随后告诉他们,瓤红的父亲很早就去世了。
看来他们很有必要去趟民政局婚姻登记处,看看瓤红的父亲。
民政局在政府里,意味着他们又要去趟庙堂街。街上人流很多,他们挤进人群里,进了政府。
值班人员告诉他们,民政局在二楼拐角第一间。其实,就是简单挂了个牌子,里面有四个人,悠闲地捧着茶杯聊天。
“你们来登记吗?”工作人员暗自猜测哪位是新郎,哪位是新娘。
“不是,我们是警察局的,来查点事”,小毛道,掏出证件。
工作人员一扫方才的悠然,端茶倒水,热切地表示他们一定好好配合。
“查一个叫芝晓的婚姻情况,她住在米醋街,现任的丈夫叫瓤里”,小毛道。
桑嘎补充了一句,“她前任丈夫去世,这样能查到吗?”
工作人员说没问题,他的户籍虽然销毁,但他们保留下来。
调出芝晓的婚姻情况,前任丈夫姓侯,叫侯云,照片上的侯云一脸傻笑,看出来很幸福。
侯云的资料是假的,当时查地不严,也就混过去了。资料上有一条,侯云在庙堂街摆摊。
“侯,侯家帮,这人是侯家帮的人吗?”温柔一开口,一股冷风扑面而来,呛得她直咳嗽,她的话也没人注意。
“这事愈发复杂了”,小毛叹息一声,看着漫天的飞雪,穷苦的人们还在雪里讨生活,他就觉得心底酸涩。“我们去吃点东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