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直至和悦咽下去,贺天才松开和悦的粉唇。
旁边那三位看得都惊呆了,几秒后,低头若无其事地吃饭,那个速度好快啊,一分钟不到,全闪人了。
和悦的脸红得能滴下血来,脸颊滚烫滚烫的,看着身旁无人了,想发作,却被贺天锢在了椅子上,她的双腿被贺天的腿夹得死死的……
“你张嘴,还是我张嘴。”贺天又舀了一匙。
和悦没好气地睐他一眼,乖乖地张了嘴,贺天就将蛋羹送到和悦的嘴里……喂完了蛋羹,喂红豆粥……
边喂,不忘边说教,“你说我们睡在一起时,夜夜都行fang事,如今你怀孕了,为你的身子考虑,我总不能勉强你,但你要为我考虑考虑……我是个血气方刚的男人,想对你始终如一,总不能为了解决生理需要去找别的女人,你说是不是?”
和悦凝着水眸瞅着贺天,没有作声,乖乖地咽着粥。
“你说是不是?”贺天拔高嗓门又问了一句,假意蕴怒。
“是!”和悦一愣,马上吐出一字应付。
“那你说怎么办?今天晚上?”
贺天觉得自己像在诱骗未.成年,小女人终是没有成熟女人那般一点就通,他一直都认为和悦以前的情感空得像一张白纸,所以他很有耐心一点一点开发,按着他自己的喜好。
和悦琢磨了好久,又不能找别的女人,那只能……“我给你买个充气.娃.娃吧。”
“哈哈……”通往客房的拐角处,陆楠与杨云坤捧腹大笑,而贺天的脸,绿到了极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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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苑外有监控,暗处还有保镖隐藏着,若冒然走出去,不出两分钟,贺天就会知道,贺森思虑再三,给刘老忠打了个电话……一刻钟左右,刘老忠开着一辆车膜很深的轿车来到了门口,贺森打开了庭院的铁栅栏门,刘老忠将车停到院子的车库里。
刘老忠从车上下来,戴着一顶黑边帽子,贺森迎他到客厅,二人一起进了书房。
“老爷,这样怕是不妥,万一您有个……呸呸,看我这乌鸦嘴,老爷,您不能冒这个险!”刘老忠跟了贺森大半辈子,贺森让他做什么,他都会无条件的服务执行,可这一次,他实在恒不下这颗心。
贺森也不想这样铤而走险,可是有什么办法呢?以申敬方现在的实力要想碾死贺家易如反掌,申敬方却玩起了猫捉老鼠的游戏,申敬方的最终目的是要贺家身败名裂,其实这一点,他早看出来了,如今的E市也好,S市也好,都是他申敬方出尽了风头,已经没有人知道贺家是S市的首富了,若不是阿天独撑大局,贺家还不知会落寞成什么样!和悦难得怀了阿天的孩子,他真心地希望这个孩子平平安安的生下来,希望贺天这一代,不要再受上代仇恨的累及。
“老忠,我这辈子没有求过你,这次算是我求你啦,我快八十了,已经活够了,这回,你就当成全我吧,……我实在想不出身边还会有谁会帮我。”贺森拉着刘老忠的双手,乞求道。
“老爷,不是我不帮你,我是真的担心你,您只有待在这里才是安全的。”刘老忠太为难。
“你是要我给你跪下么?”贺森说道,双腿就要跪到地上……
刘老忠使劲扶住,“我帮,我帮,但是我告诉您,如果这次您出事了,我便是没脸见少爷,我定给您陪葬去!”
贺森犹豫了一下,点头应下。
两人迅速互换了身上的衣服,贺森戴着刘老忠的帽子,丢掉拐杖,拿过车钥匙,头也不回地下楼……
刘老忠站在书房的窗台边,望着贺森驱车离去,心底呼唤,老爷啊,您可一定要完好无损地回来呀……
晟仁医院里,陆楠做化疗,和悦与杨云坤在走廊里等。
包包里的手机不停地震动,和悦掏出来接听,一个即陌生又熟悉的男音响起,“和小姐,别问我是谁,也不要说话,安静地听我说话便可,接下来,我要告诉你一个惊天秘密——房擎就是贺家不共戴天的仇人,E市机场的爆炸事件,害贺建国踉跄入狱,害翠竹雅苑充公,指使手下用毒蛇毒你与贺天,等等都是他做的,包括刘根生的死……是不是很惊诧啊,还有更令你惊诧的呢,东城度假村的海棠林深处,贺森就要被当成祭奠二十年前那些冤死的亡魂的祭品!”
和悦像掉了魂儿似的站在通风口处,眼前的白色天空瞬间变暗,变黑……夹杂着血腥铺天盖地的漫过来,电话里传来一声惊耳的枪声,接着是一声男人痛彻心扉的哀嚎,“你一个人来,否则我不止打断贺森的腿,我还会打爆他的头,记住啊,一个人,呵呵……”
和悦害怕极了,朝胳膊上大力地掐了好几下,终于强迫自己镇定下来,搓了搓苍白的脸,走到放疗室门口。
“我昨天晚上没睡好,想上楼休息会儿。”
杨云坤坐在椅子上,双手无奈而绝望地捂着脑袋,他等得心焦,他想延长陆楠的生命,所以强烈建议陆楠做化疗,听说化疗是极其痛苦的,一般人都难以承受,此时,他又后悔了。
抬头看一眼和悦,她的脸色非常不好,想毕她也非常担心陆楠,“我送你回病房,豹子以及他的手下还在病房门口守着呢,有他们在,我放心。”
电梯门前,和悦扯出一脸笑,拍了拍杨云坤的肩膀,安慰道,“妈妈多少苦痛都吃过,小小的化疗,吓不倒她,但她同时也是一个脆弱的女人,出了化疗室,看到你在等她,她一定会非常开心的,所以……你留下吧,我自己一个人上去就可以,三层楼的高度,电梯只三秒,不用担心我。”
“好吧。”杨云坤果然没送和悦上楼,他确实想在这里等陆楠出来。
26楼,电梯门开了,和悦的人却还留在电梯里,电梯再次阖上,她按下最底层的金属键,电梯降至一楼,慌慌张张地跑出晟仁医院。
医院门口,兰娜捂着腹部,忍着不适等出租车,她一个人刚做完流产手术,张继来没来陪她,她郁闷得想死。刚拦下一辆出租车,开门的瞬间,和悦风一般抢先挤了进去,“砰”一下关上门,“师傅,以最快的速度去东城度假村,我给你三倍的价钱!”
出租车绝尘而去,兰娜没好气地骂了句,“赶着去投胎啊!”咦,刚刚那不是和悦,贺总的夫人吗?已经是怀孕的女人了,怎么跑那么猛?脑子有病!为了她的饭碗,也只敢在心里这么骂。
出租车到达东城度假村,和悦掏出包里的一沓红票子,没有数,全塞给了出租车司机,推开车门,便向海棠林里跑……
-本章完结-
☆、第244章 怕我毒死你?
繁花似锦,红粉相间,争奇斗艳的开放,真是好不热闹,可和悦竟从这扑鼻的花香里闻出一缕血腥味来。
这么大的海棠林哪里才是深处?爷爷?你还好么?你在哪儿?从小到大她对“爷爷”二字只限于书本上的理解,白发老翁,拄着拐杖,步履蹒跚,看上去一本正经,却是非常宠溺自己的孙子孙女……
起初贺森待她并不好,后来慢慢相处下来,她已在不知不觉中喜欢上了这个老人家,喜欢跟他斗嘴,喜欢与他一起玩弄笔墨,喜欢开车拉着他到处转悠……
“和小姐真是神速,贺森要是知道你如此关心他的安危,他就是死,也该瞑目了!”
和悦被这不知从哪个方向飘来的阴冷的声音惊得心脏都停跳了几秒,踩着飘落在地上的花瓣,转一圈,没人!
“我知道你是谁,你是王勇,对不对?”在来的路上,她就在反复琢磨那个男人的声音,从董辰俊伙同此人绑架她与贺雯,到此人出现在莫世奇身边,又出现在东城度假村的庆典现场,她早该怀疑的,可是现在,似乎晚了……
贺天说,这个人丧心病狂放炸药炸了巴顿车,炸死了刘根生,又差一点炸死她与房少华,他是受房擎的指使么?可是贺天说不是,不管是与不是,都与房擎脱不了关系!
“你们到底想做什么?做了那么多恶事还不够么?贺家已是支离破碎,贺建国也得了应有的惩罚,他这辈子都很难走出监狱了,你们心中的怨气也该平了!”
“该平了?说得轻松!”王勇突然从一颗海棠树后跳出来,那张脸上带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格外的阴森恐怖,倏尔面孔狰狞起来,滋怒咆哮,“贺建国杀了自己的亲爷爷,又杀了那么多人,贺森为了掩盖事实真相竟杀了我全家,你说这帐该怎么平?啊!”
对于上一辈人的恩恩怨怨,和悦听贺森说了不少,她一个外人,一个旁听者,没有任何权利发表自己的意见,但她听得出,贺森言语间尽是忏悔之意,贺森说,当年之事,是贺家人心生恶念,觊觎申家的家财万贯……
“放了贺森,我给你当人质!”和悦凛然地说道。
王勇一步一步慢慢地走向和悦,就像恶狼慢慢地接近自己的猎物一般,和悦就站在原地,毫不畏惧眼前这个充满暴力的男人,她的心里有多害怕,掌心里的指甲印就有多深,深到浸出了血!
“你不怕我杀了你?”
“你的目标不是我,所以,我不怕。”和悦微敛着眸子,瞅着王勇变得平静的脸色,他那眼里的一抹狡黠之光令和悦心生疑惑,接下来,王勇的话,应验了和悦的疑惑。
“你很聪明,同时也蠢得可爱,因为我的目标是——贺森。”
贺森独自驾着车驶往东城度假村,他已让刘老忠帮他调查好了,房擎今天一早就来到了这里,他想,此时房擎应该请了公证处的人公证那份赠与协议。
虽然不确定房擎对和悦是怎样一个心态,会不会看到和悦的面子上放贺家一马,但是可以肯定,房擎在乎和悦这个女儿,因为这是他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
拿过手机,拨出手机上仅有的一串电话号码,这也是刘老忠帮他搞到的。
“喂,我是贺森……”
房涛接到贺森的电话,按照房擎的指示,下楼迎贺森去书房。房擎办好公证手续后,才回书房。
二十多年没见,物是人非,空花蓄柳,相视之,好似看着路人。
金丝楠木书桌旁,房擎落坐,将拐杖靠在空荡荡的书架上,抚着桌上的老三国,等着贺森开口。贺森亲自来找他,意料之外。
“论辈分,你还得叫我声‘叔’。”贺森坐在房擎对面,先开口打破了现下的沉寂。
“申敬方有你这个叔,但房擎,没有。”房擎那抚在老三国上的枯朽的手,握成了拳,虽然五十年前,贺森没有直接参与贺宏海的阴谋,但他却是心安理得地坐享其成,十年后,贺宏海再度实施诡计,贺森便是最凶残的帮凶,掩盖儿子弑亲,包庇儿子残杀手下……
眼前的房擎似乎比自己还要老迈,算起来申敬方应该有六十多岁了,记得二十多年前,此人是一个意气风发的男人,如今……仇恨毁人啊,毁了一代又一代。
房涛敲门进来,奉上一壶茶水,放好两只茶杯,斟满后,退身出去。
贺森抬手,碰了碰茶杯,没有喝,房擎端起跟前的杯子,浅呷了一口,“怕我毒死你?”
贺森轻声笑笑,也随之呷上一口浓深的红茶,倒不是怕茶里有毒,而是最近喝惯了清淡的桔花茶,再者,就算是这茶里有毒,今天他也会毫不犹豫地喝下去,“放过我的孙子阿天,我便成全你。”
“嗯?听不懂贺老的意思。”贺森今天为何亲自前来,他不得而知,他只知道这个人没利用和悦威胁他,就已经算是善心大发了。
“该拿到手的,你已经拿到了,现在无非是想要我儿子的命。”翠竹雅苑,东城度假村,包括【E市五年计划】里的暗夜,这些统统属于他房擎了,杀了他的儿子,他的复仇大计就应该圆满了吧。
贺建国在监狱里的生活可谓是精彩,因为瘸了,贺天又不管他的死活,但凡是个杂碎都敢欺辱他,这比让他死,令人痛快多了。房擎默不作声,倒想听听,贺森的葫芦里又想卖什么药。
“我可以替儿子死,满足你的复仇欲.望。”贺森决然地道出了来此的目的,他想,这应该够了吧,“当年建国中了你的计谋,枪杀了自己的亲爷爷,这就当作是我父亲五十年前霸占你们申家家产的报应,如今建国在监狱过着生不如死暗无天日的生活,就当还了你二十年前的债,去往新加坡的轮船沉海,是建国派人暗中动的手脚,害得你妻离子散,就拿我这一条老命赔给你,如何?”
房擎沉着昏花的血丝满目的双眼,听着贺森的话,那双眼渐渐地瞪大,渗着怒,蕴着火……不禁哑然失笑,觉得自己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这个笑话让人悲催得无语。
握着手中的茶杯,狠狠地跺在楠木桌面上,茶水四溅,溅了自己一脸,也溅了贺森一脸,他噌地站起来,朝贺森怒吼道,“这二十年来你父慈子孝,含饴弄孙,我呢?你看看我现在这个样子,人不人鬼不鬼!”
贺森愕然怔住,更是无言以对!
“不过话说回来,贺森,你那个孙子可比你足智多谋,他弄得那个【E市五年计划】把我活生生地圈了进去,又让人在我申龙帮里兴风作浪,制造分歧,此等手法,可谓是想将我釜底抽薪。不得不承认,我已经被他搞得进退维谷,这些,你大概还不知道吧。嗯?”房擎无所谓地笑笑,二十年来,能遇到这样难得的对手,真是极具挑战性。
贺森确实什么事情都不知道,贺天让他呆在尚苑,他便好好地待着,手上没有得力的人帮他调查,他只知道他的孙子阿天不是申敬方的对手……听着房擎的话,有些半信半疑。
一只本该驰骋在森林里的老虎,却被囚在了牢笼里,活活扼杀了它的锋芒,用来比喻贺森现在的生活再恰当不过,所以也不妨告诉他自己的决定,“你的孙子可是有足够的把握,要与我一战到底,所以,我也定会与他一决胜负!”房擎单手撑着桌子,慢慢地,重新坐回椅子上,继续嘲笑,“你来这儿跟我负荆请罪,贺天知道么?可惜了,害你白白的上演一场‘廉颇’的角色,而我,也不是‘蔺相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