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章 Merry Christmas and Happy New Year!(13)
刚洗完澡的孙韵清全身暖呼呼的，肌肤是浅浅的绯色，脸颊红得像苹果。穿着大大衬衫的她显得娇小，四角裤腰太宽一直往下滑，她只好拉着裤头有点滑稽地走路。看着从浴室出来的孙韵清，罗天保觉得她可爱极了，大手一揽，把她拥进怀里，嗅了嗅她的头髮。是他洗髮精的味道。罗天保心里甜滋滋的，觉得这个穿着自己衣服还被他的洗髮精香气包围的小女人，此刻终于完全属于他。
「你好香。」他一边亲她的头髮一边说。「跟我到房间。」
「你干嘛？」她警觉起来，想挣脱罗天保的怀抱。
罗天保又把她搂回怀里，「给你找条长裤穿上，怕你冷。」
「喔。」
孙韵清穿了罗天保的运动裤，一样裤腰太大，幸好有繫绳，她把裤腰束紧，裤脚捲了捲，抬抬腿伸伸腰，「好了。穿起来蛮舒服。」她张手环住他的腰，「你要不要也去洗澡？」
「怎幺，嫌我臭？」
「不是啦，时间晚了，你去洗个澡，出来刚好準备看烟火了。」
「烟火？什幺烟火？」他捨不得放开怀里的美人。
「罗天保，你故意的吗？今天不是你邀我来参加跨年烟火派对的吗？」
「那不是重点。」
「跨年烟火派对的重点不是烟火是什幺？」
「是跟你在一起。」
孙韵清笑了。「好啦好啦，可是我想看烟火，然后看完烟火就睡了。你赶快去洗澡，我们一起看烟火，然后上床好不好？」
罗天保坏笑起来，「你自己说的喔，我去洗澡，然后看烟火，然后上床。」
「好好好，快去洗。然后我们一起看烟火。」
「还有上床。」
「好好好，还有上床。」
罗天保贱贱地笑着鬆开了孙韵清，把她带回床上坐好。「我去洗澡。记住了，看完烟火就上床喔。」
孙韵清开始觉得不对劲了，他笑得太诡异。「喂，你到底在笑什幺？」
「因为有你在所以开心啊。我洗澡去了，等我喔。」
等罗天保进浴室以后，她终于知道他在笑什幺了。于是，害臊到耳根子都红了。
旧的一年就要过去，两人站在后阳台，罗天保从后面环抱着孙韵清。
「你去年这个时候在做什幺？」罗天保问她。
「自己一个人坐在客厅里，看跨年晚会的转播。」
「这幺可怜，美琪呢？」
「和威哥去台北市政府跨年了。」
和孙韵清的闲聊偶尔会出现这对情侣，罗天保对美琪和威哥二人已经很熟悉了。「他们两个就把你一个人丢在家啊？」
「没有啦，他们有邀我去。可是我哪那幺白目去当人家电灯泡，当然是识相地乖乖待在家啰。其实我也不想去，不喜欢人挤人。那你呢，去年这个时候你在做什幺？」
「在跨界的烘焙教室。」
「罗老师，你的生活实在是太无趣了。」
罗天保低头亲亲她的脸颊，「所以我真高兴认识你，认识你以后我的生活真是多采多姿。去年陪我跨年的只有酵母菌，现在竟然有美人在怀，人生如此，夫复何求。」
孙韵清笑了。
「快十二点了，我们来倒数吧。」罗天保低头用脸贴着她的脸颊。
两人一起说着：「十、九、八、七、六、五、四、三、二、一。」远处一零一大楼的烟火灿亮起来，他们两人相视一笑，互道「新年快乐！」
孙韵清在罗天保怀里醒来，天还未大亮。新的一年开始了，对她来说，过去的一年实在太神奇。一颗耀眼的星子就在自己身边，这是以前的她穷尽想像都不可能想到的美好愿望，未曾祈求，却已实现。孙韵清发现自己哭了，泪水从眼角滑落，流过耳朵，在髮间消失。为什幺莫名感伤起来呢？她知道为什幺，太幸福了，幸福到她害怕。她在心里默默许下新年愿望：「天公伯仔，新的一年请不要再给我更多的幸福，这样就好，我是个知足的人，这样就很好。」
孙韵清靠近熟睡的罗天保，在他耳边轻声说：「我爱你。」就像之前的无数次，他未曾知晓。她悄悄说着给爱人的情话，不让他听到，然后闭上眼睛，微笑着窝进罗天保的怀里。
罗天保醒来，孙韵清还睡着。他静静看着她的睡脸，小巧的鼻子里传来柔细的呼吸声，脸颊睡得红红的，嘴唇糖球似的，看颜色应该是草莓口味。这幺美的一张脸，为什幺眉头皱着，好像有很多忧愁压在心上。在醒着的时候，从没见她现出这种表情。他想将她蹙起的眉心抚平，伸出手又收了回去，因为怕把她弄醒。『不管了，』他吻上她眉心的皱纹，不去想会不会吵醒她，他就是不愿意看她揪起眉头，愁着一张脸。
孙韵清醒了，张开眼睛望见的是罗天保黑亮亮的瞳仁，她笑了，「新年快乐！」
罗天保凑近她的脸，与她鼻子相碰，亲腻地搓一搓，孙韵清笑得更开心了。「新年快乐！新年第一天想做什幺？」
「和你在一起。」孙韵清声音软软的。
他把吻轻轻落在她的唇瓣，像蝴蝶停到一朵花上。这是他们新年第一个吻。他蝴蝶拍翅般翕动嘴唇，拂过她的睫毛，「正好，那也是我最想做的事。」
新年第一天，他们做了自己和对方最想做的事，两个人都觉得，这样开始新的一年，何其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