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乐文泽不住的点头,“好,你试试。”
李辞皱了皱眉,觉得还是应该给他找点事做,这么自己吓自己估计没等他红姐醒就把自己吓死了,“那个,你别胡思乱想,她不是妖么,不会轻易出事的,你要不过来帮忙?”
“好,你……先弄着,我缓缓,身子不听使唤。”乐文泽点头,试着动动关节。
李辞准备再搬个凳子,刚出了门就感觉腿有点软,连忙扶住门框,他刚刚也是被吓得够呛,就是看见乐文泽那样子不忍心强撑着而已,那么重的血腥味胃都在翻腾,幸好肚子是空的没得吐。
他跺了跺脚缓了几口气,搬起凳子进了门,把吃的放一边放上药,“你好了没?”
“好了。”乐文泽拉着椅子挨近床,“我做什么?”
“她都哪有伤口,你找一下,”李辞把酒精盖子开开,蘸了蘸棉签。
“从哪来?”乐文泽手都不知道该放哪?
李辞叹了口气,“先从胳膊来,那儿不就有一道,你把袖子卷起来。”
乐文泽听着吩咐终于找到了主心骨,小心翼翼地卷起袖子。
李辞看着那么深一道伤口,哪怕已经不流血了,狰狞的吓人,他手拿着棉签换了好几个方向,一想要下手就手抖,手一抖更不敢下手。他先放下了棉签,去倒了盆热水,还是先把伤口边上擦擦吧。
乐文泽一直一动不动的盯着他。
李辞深吸了口气,终于缓缓地下了手,棉签一沾上肉就感觉手上的胳膊猛地一颤。
“红姐?”乐文泽手抬着她的手臂,一颤就感觉到了,惊喜地喊了一声。
李辞也吓了一跳,看了眼,“她没醒,用酒精擦肯定很疼,可能是下意识感觉到疼的了。”
“为什么要擦酒精?”乐文泽着急。
“擦了好得快,不会被感染。”李辞解释。
“那擦。”乐文泽也不懂什么是感染,听到能好得快连忙说。
李辞重新开始擦,“那你扶着,别让她动。”
“好。”乐文泽按着红姐没伤的地方点头。
这还是小伤,擦了酒精缠上纱布就好了,也幸亏没伤到……尴尬点地方,不至于让他发愁擦还是不擦,他是老师不是医生,性别意识还是有的。就剩了两个大的伤口,是乐文泽抱回来还流着血的两个伤口,还缠着布条,李辞怕还流着血,纠结要不要拆。
“这两个怎么办?”乐文泽有了事干,没工夫想东想西的便正常了很多。
“我想想。”李辞还在踌躇着,“你等下。”
李辞拿了剪子剪了两根布条,在伤口上面缠紧了,才动手拆了伤口上的,肉已经粘在布上了,李辞拆的满头汗,实在下不去这手。
“不行,我下不了这手,你来,把这布条撕下来。”李辞把布条塞给了乐文泽。
乐文泽看了看李辞,看了看伤口,又看了看李辞……
李辞看着他在纠结,心里也是揪的难受,“算了,我来。”
李辞终于下定决心,长痛不如短痛,一口气撕了下来,伤口又渗出来点血,同时听见红姐闷哼了一声,他手抖着抬头看见她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狠狠地抓住了他的手。
李辞疼地咬着牙看了看乐文泽也不敢动弹。
“红姐,你醒了?”乐文泽反应过来,抓住红姐的手,“他在给你治伤。”
红姐看了乐文泽一眼,松了手便又昏了过去。
☆、第二十一章 哭了么
“那个,你来还是我来,”李辞看了看红姐,又看了看乐文泽。
“你……来吧,我不懂。”乐文泽的学习天赋在这上面也没能顶什么用,一直绷着神经什么也进脑子。
李辞看了看这伤口,太靠肩膀了,袖子卷不起来,起身拿过剪布条的剪子给乐文泽解释,“我得把她袖子剪了,不然没法缠纱布。”
乐文泽点了点头。
李辞看了他一眼开始动手,等把伤口全露出来才发现,靠,这是直接割掉了块肉吧。他皱了皱眉,只用酒精能行么……应该比不用强吧……
“怎么了?”乐文泽见李辞没了动静,问。
“这伤有点重,不知道能不能行啊。”李辞举着棉签说。
“……比不用会强点么?”乐文泽动用了自己仅剩的脑细胞问。
“嗯。”李辞点头。
“那就行。”乐文泽做了决定,感觉大脑已经彻底死机了。
李辞擦了擦汗,把纱布绑好,终于搞定了这个伤口,就剩了腿上的最后一个伤口。
他剪开裤腿把伤口漏出来一看,只有个小孔在往外冒血……这是……枪伤吧。
“把她腿抬起来。”李辞吩咐乐文泽。
乐文泽什么也没问照做了。
李辞看了看伤口对面,也有个孔……子弹应该是穿透出去了,这样也好,要是让他抠子弹,打死他也没这本事……
他把伤口两面都上了酒精缠上纱布,擦了擦汗站起来,终于结束了,还要不要做饭?估计今晚吃不下什么东西了。
“我出去透透气,你把被子给她盖上,把她往里推推别睡在血上。”李辞交代完便端着一盆洗成血水的盆出了门。
真是要疯了,这都是什么事。
李辞蹲在外面把剩下的半包烟翻出来,塞嘴里一根,手抖着打了几下没打着火,终于点着了深吸一口,他需要镇定一下。风吹过来把烟吹在脸上才稍微隔去了点屋里传来的血腥味,他的心里素质还真是强悍,这时候了,还有余力去想要不要做饭,哪怕吃不下竟然还是想要做饭,起码生活照常,能让乐文泽安心点吧。
照旧是汤面,就是多煮了点鸡蛋,没有肉吃,起码吃点鸡蛋补充补充蛋白质吧,忙活了这么长时间。
“出来吃点吧。”李辞进屋把乐文泽拉出来,从自己出来他就一直那动作就没动过。
乐文泽任他把自己拉出来,用筷子捣着饭,一直到李辞吃完也没吃几口。
李辞叹了口气,怎么还没自己心理素质好,也是,他一直在这儿待着,经历的事还未必有自己多,把筷子从乐文泽手里掰下来,“我把饭给你放厨房,你要是想吃了热下就行。”
乐文泽点了点头又进了屋,做回凳子上看着红姐。
李辞拿着碗进厨房洗碗,也没再说什么,他不懂他们之间的感情,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
洗好碗时间已经不早了,这会儿过去刚好能跟上第二节课,他得走了,但还是有点不放心,进屋拍了拍乐文泽。
乐文泽肩一抖抬头看他。
“我得走了,你一个人行么?”李辞问。
“上课么?”乐文泽问,喉咙有点沙哑。
“嗯,你要是累了就去我床上睡会儿。”李辞拿过旁边的杯子给他倒了点水,“喝点儿吧。”
乐文泽接过水点了点头看着他。
李辞看着他也不懂他什么意思,清了清喉咙,“喝呀。”
“哦。”乐文泽喝了一口。
李辞才放心出了门,乐文泽透着窗户一直看着他消失,才回头盯着红姐。
从见到红姐的第一眼起,他就被恐惧紧紧包着透不过气来,像是被什么压住了动弹不得,他害怕,也愤怒。
到底是谁干的!
他们怎么敢……!
他们怎么能……!
李辞下了课就急急忙忙往家赶,到了家门口又停住了,深吸了口气才推开了门,把书先放到了客厅的桌子上,推开了屋门,乐文泽还在床旁边坐着。
等李辞走近了,乐文泽才晃过神发现,“回来了。”
“嗯,你没事吧。”李辞皱了皱眉,这声音更沙哑了,眼红的跟兔子似得,血丝一根缠着一根,他怀疑从他走,乐文泽连眼都没眨过。
叹了口气,又去倒了杯水递给他。
乐文泽听话地喝了口,“红姐为什么还没醒?”
“我不知道,我也没碰到过这种情况,你再等等,晚上我煮点粥,不管怎么样先给她喂点吧。倒是你……还好吧?”李辞拍了拍他肩膀,自觉说了句废话,怎么看都不像还好的样。
“不知道,我难受,身子也不听使唤,”乐文泽试着抬了抬胳膊,抬到半路就没了知觉,掉下来打在李辞身上。
李辞皱了皱眉接住他胳膊,“你灵力满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