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俩掉头跑回去时,灰杞果然还在,见他们过来,飞起来停在乐文泽的肩上。
李辞没法对着只燕子说你好,对她笑了笑算是打招呼。
“你怎么来了?”乐文泽问。
“回来看看。”灰杞回。
李辞惊奇的看着燕子说话,上下打量了几番也没搞懂是在哪发的声,突然发现自己这样实在有点没礼貌连忙收回视线。
“刚刚怎么不过来?”乐文泽还记得李辞的问题。
“突然看见你们俩这样,一时没反应过来,”灰杞说着往李辞的方向瞥了一眼。
李辞下意识回头跟她对视了一眼,有点尴尬。
乐文泽笑了笑,“吃饭了么?”
“没,刚回来,先是听说红姐出事了,又听说你搬山下住了,最近事儿挺多的么。”灰杞随着乐文泽跳过一坑一晃荡,扑棱了下翅膀重新站好说,“我最近就不往别处去了,要帮忙就去找我。”
“行,待会儿跟我回去吃,”乐文泽点了点头,拿出了身为家里的另一个男主人的自觉。
李辞把还没来得及说出口的邀请憋了回去,瞥了乐文泽一眼。
“行,我先过去等你们,”灰杞又扑棱下翅膀准备离开。
“你急什么?”乐文泽问。
“待在这儿,我都嫌自己太多余,肯陪你们吃顿饭就不错了,”灰杞说着直接飞走了。
李辞抽了抽嘴角,心里默默评估了下灰杞,看样子这是一痛快人。
“我去做饭就行,你去洗吧,”乐文泽把热水盛出来给李辞,推他出了厨房。
李辞也没再让,这都不算事儿了。
“才几天没见,你都会做饭了,你不连吃都懒得吃么?”灰杞从房檐上跳到菜板旁。
“你要不要在这儿搭个窝,那儿还有邻居,”乐文泽没理会灰杞的调笑,转了话题。
“不要,我要想找邻居还不好找么?”灰杞拒绝的很痛快,“我一单身狗可不敢离你们太近,血槽太薄。”
乐文泽也不懂什么网络用语,自己品了几遍这句话才大致想了个明白,“哦……你现人身吧,要吃饭了。”
“哦,”灰杞飞出去现了人身。
李辞刚端着水出门看见一碎发穿着休闲西装的……男女难辨的人端着饭从厨房出来,猛地一愣才反应还来,“灰杞?”
“嗯,”灰杞点了点头,“吃饭了。”
“……我来,”李辞猛地有种自己才是客人的感觉,连忙把盆放好过去接。
灰杞侧身让过,“厨房里还有,我都没客气,你也不用跟我客气。”
“我也不经常回来,你们什么时候认识的?”灰杞吃着饭问。
“二月末,就我来那天。”
“两年多以前。”
两人同时回答完,对视了一眼。
灰杞点点头表示听明白了不用解释,“然后,就这段时间?进展挺迅速啊。”
“有么?”乐文泽想不想不觉得。
“还好。”李辞对比了对比以前身边的有过恋情的人。
两人又同时回答。
“啧,你俩这是有默契,还是没默契啊。”灰杞蔑视了他俩一眼。
李辞尴尬了一下,觉得乐文泽这娘家人还真好不对付,决定暂时先不吭声了。
乐文泽倒是笑了笑没在意,“都好,反正总会有的。”
灰杞又东拉西扯地问了些,这顿饭在李辞的期待中总算是结束了。
乐文泽开始收拾桌子,李辞从乐文泽手里拿过碗,“你去陪着灰杞。”
乐文泽点头,灰杞却已经走了。
灰杞懒得在这儿受刺激,直接化了原型飞走了。
还是飞着舒服,腿就是个支架,用来走路就是不怎么顺当。
“诶,她走了。”李辞叹了口气,示意了下她飞走的方向。
“没事儿。”乐文泽点了点头,又从李辞手里接过碗,“你赶快上课去吧。”
☆、第三十三章 天干物燥
“诶,对了,你记不记得我之前在山上跟你说过的洋槐花?就白色的小花,”李辞拿着书临出门问乐文泽。
“记得。”乐文泽想了想点头。
“你去那地方看看,要是有了就摘点,”李辞拍了拍乐文泽,“我这段时间没工夫买菜,走了啊。”
“好,”乐文泽朝已经走出去一段的李辞挥了挥手。
李辞也挥了两下便快步离开了,今天出门有点晚。
乐文泽进屋拿了两三个袋子,拎起铲子想了想又放下,花在树上长着用不着铲子。
他卷着风上了山,停在山路上想了好一阵才想起来在哪个方位,不算太远,他准备走着过去。
还在路上就已经闻到了花香味,从上次那个河边的方向传过来的,乐文泽笑了,攀着树跳过去,看见了一树的白花,果然是它们的味道。
乐文泽拿了一个袋子开始摘,把其他袋子卷吧两下压在石头下防止被吹跑。
李辞上完课回来,“摘了么?”
“摘了,在厨房放着呢,”乐文泽接过李辞手里的书,拍了拍他一手的粉笔灰,“去洗洗吧,那花要怎么弄?”
“这个比之前的简单,就从枝上捋下来就行了。”李辞又自己拍了两下手,把兜里的手机拿出来递给乐文泽,进屋拿盆洗手,“放点歌。”
乐文泽把歌放开把书放进屋,又去厨房把花拎到屋檐下。
“这么多?你速度挺快啊。”李辞甩着手出来,瞄了一眼,甩了甩胳膊,“这可有一会儿干了,开工。”
“路上没耽误时间。”乐文泽笑了笑给李辞递了把椅子。
“开的还挺好,”李辞解开袋子看了看,正开的旺,他也就估摸着知道个大致时间,看来运气不错。
“要倒出来么?”乐文泽问。
“不行,花比菜娇贵,地上太糙,不能往地上放,你去厨房拿个盆。”李辞先拿出来一枝捋着。
“哦,”乐文泽起身进了厨房。
两个人干起活来就是快,但李辞看了看时间,也已经不早了,估计他是吃不到了,第一节就是他的课。
“今天中午就还吃面条吧,我走之前把这蒸上了,等好了你可以先尝尝。”李辞拍了拍手起身伸了个懒腰。
“那我怎么知道好没好?”乐文泽收拾着地上问。
“待会儿我把手机留给你,给你个时间,你看着时间到了就好了。”李辞端着盆进厨房,先添上了锅再去洗花。
乐文泽把地收拾好扶起李辞,“我来,你去看着锅就行了。”
李辞点了点头,看了眼锅,水还没开,进屋倒了两杯水,这两天喉咙嘴皮干的要命,不知道是上课说了太多话,还是天太干的原因,仅去学校带的那杯水也不够用。放在乐文泽旁边一杯,靠在门框上自己先灌了几口,“你会口或者喉咙干么?”
“怎样算口干?”乐文泽问。
“就是……起嘴皮子,喉咙瑟瑟的,”李辞又是几口把剩下的水全喝了,说着又要进屋倒水。
“不会,”乐文泽甩了甩手上的水,拿胳膊揽过李辞,把胳膊架在李辞肩上防止弄湿他衣服,用嘴贴了贴李辞的嘴,有点扎,又舔了两下,有点刮,又从上到下舔了个遍给全舔湿了才不刮了,“这就是起嘴皮么?好点了么?”
李辞笑了笑,蜻蜓点水的回吻了下乐文泽,“这样没用,多喝点水就行了。”
“哦,”乐文泽盯了李辞两秒,放下胳膊重新蹲回去洗花。
李辞进屋倒了水,又喝了几口,水就开了。
吃饭完,乐文泽洗碗,李辞去料理那一大盆洋槐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