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辞才想起来自己这头晕是因为发烧了,刚没想起来还以为是半夜醒的不彻底,没再动弹,“你确定么?”
“嗯,就是有点脱力。”乐文泽点点头。
“这么累,你干嘛不直接在你那儿先睡一晚?”李辞换了个舒服姿势躺着问。
“门没关是在给我留门么?”乐文泽笑了笑不答反问。
“嗯。”李辞用鼻音应了一声。
“我想你了,想着来看看你也好。”乐文泽嘴咧的更开了,手控制不住地想去摸摸他,比如那还皱着怎么也下不去的眉头。
可他忘了这只手还在撑着身子。
李辞还任着他的话在他脑子里横冲直撞,也许是生病了有些迟钝,全身僵着一动不动,只有眼珠子跟着他的手转动看着他摸上了他的眉头。
什么都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就听见“咚”的一声,跟惊醒他的声音有异曲同工之妙,就见乐文泽磕在了床楞上。
“你没事吧……”李辞伸出一条胳膊帮他撑起来。
“没事儿。”乐文泽重新撑在了床边,也没觉得尴尬,就连忙把李辞胳膊塞了回去,“你别出来,我灵力暂时用不了,要不然肯定会治好你的。”
“不是什么大病,明天我自己就好了。”李辞有些无奈,“你也别动了,赶快缓好了就去睡吧。”
乐文泽应了一声,加快了揉腿速度。
李辞却一点都不像睡了一天的人,还没等看见乐文泽起身,就闭上了眼睡着了,且睡得踏实。
乐文泽终于找回了知觉能起身了,站起来看看李辞的被子,怎么都不满意,左调调右调调确认一点风都进不去才回了自己床上。
☆、第十八章 学做饭
铃声准时响起,李辞翻身起床,鼻子还是塞得但头已经不晕了。
“你要不继续睡吧,昨晚回来那么晚。”李辞见乐文泽跟着也要起身说。
“不了,就跑步没什么关系。”乐文泽坚持套上了外套。
两人出了门,李辞把手机放了歌递给他,乐文泽接住拿着跑在了前面。
李辞盯着前面的身影,竟有种久违了的感觉,可不论怎么掰着指头算也就才两天没他陪着跑,还有一天他自己也没有跑,这久违实在是来的太怪。
李辞用嘴喘着气跑步,喉咙都被风冲得干涩,等出了汗后,鼻涕开始一个劲儿的往外冲,把快流出来的鼻涕擦了,发现鼻子通了才闭上了嘴歇了歇喉咙。
“昨晚你看起来……那么累,怎么……今儿还跑这么快。”李辞已经跑乱了呼吸,喘着气问,他其实也已经有进步了,都已经快跑到头了才有喘不上气的感觉。
“歇了一晚上了,身体上已经没问题了,有空把灵力补齐了就行。”乐文泽笑笑说,“你身体还是很差。”
“不能……拿我跟你比啊,你好歹是神。”李辞摆了摆手,用脖子上的毛巾擦了擦汗,“歇会儿吧。”
“嗯。”乐文泽掉头跑回来,帮他取下脖子上的毛巾。
“……干嘛?”李辞撑着腿喘完这口气问:“你不是……不会出汗么?”
乐文泽没回他,蹲下放水里湿了湿递回去。
李辞抬头看了眼,愣了愣站起来接过擦了擦脸,把气喘匀了,“待会儿你想吃什么?”
“你做的都好,”乐文泽想了想说:“黄蒿苗还有么?”
“没有了,你忘了你走之前给吃完了。”李辞笑了笑开跑,“现在的黄蒿苗估计都不能吃了,等五月份吃洋槐花吧,走啦。”
“哦,那吃什么都行。”乐文泽跟上,“你上午是不是还要上课。”
“嗯。”李辞看了边上他一眼,“你有事?”
“……没,我就问问。”乐文泽摇了摇头。
“帮忙看着水啊。”李辞嘱咐了他一句就提着热水进屋了。
乐文泽应了声,在客厅转了转,没有变化,又进厨房转了转,水缸空了不少,试着又调了调灵力,虽然没有昨晚反应那么大,但也有些感觉使不上力气,又使劲调了几下,缸里的水也不见多,叹了口气出了门。
“水开了。”乐文泽坐在椅子上朝屋里喊。
“刚开么?”李辞加紧了速度。
“刚开。”乐文泽喊。
“知道了,你不用管,我马上出来。”李辞忙套上裤子,拎着外套出了门。
“怎么没穿好就出来了?”乐文泽见他拎着衣服皱了皱眉,夺过他衣服就披在了他肩上,“穿好。”
李辞听话地把胳膊伸进了袖子里,看了他一眼,“我真没事。”
“那也穿好,”乐文泽回看了他一眼,不容置啄,“我跟你学做饭吧,省得你这么急。”
“……你不是吧,学做饭干嘛?诶……不用,”李辞连忙挡住要给他拉拉链的手,“我自己来,做饭也是,你等着吃就行,你已经干了不少了。”
“我要学。”乐文泽松手让他自己拉拉链,对做饭这件事摇了摇头拒绝李辞的拒绝,“你最近越来越忙了,为什么我感觉你老拒绝我。”
“有……吗?”李辞拉拉链的手一顿,看了他一眼回想了一瞬就连忙把心思拉了回来往厨房赶去,待会儿水要滚干了。
他拿过鸡蛋揭开锅盖,把鸡蛋打了进去,看了眼门框上靠着的乐文泽没吭声。
“只要你待在我到得了的地方,我就不会离开,你到底在怕什么?我觉得你不像是在怕我啊。”乐文泽把盯在他手上的眼神,上移到他的脸上钉在他只能看到的李辞眼角上。
李辞仅是余光接触到了他的眼神,盖锅盖的手一顿盖偏了,他只是没法相信……他会一直陪着他,这是……怕么?不过,有这么明显么?
“这话你别乱说。”他手在锅盖上停了一瞬,把锅盖挪正了,转头看他,“我怎么觉得你这次回来……变了不少。”
“我没乱说。”乐文泽盯着他一动不动的,带着些许兴奋,还有些挑战的味道说,“之前是我给你的适应期,也是给我的适应期,说实话我没跟人说过话,也怕说错话……怕你会离开,本来我应该听红姐的话慢慢来的,但我觉得没什么用,所以,提前结束,我要是有什么冒犯的话,你说话,别憋着,我又不会怎么着,我保证,所以,你别怕我。”
“……”李辞动了动嘴又闭上了,移开了眼,“你……懂你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么?”
“你为什么觉得我不懂?”乐文泽皱了皱眉,“我很认真地在跟你说。”
“……哦。”李辞盯着锅应了一声。
“哦……什么?”乐文泽觉得自己再好的脾气也窜上来了,上前掰过了他肩膀,“那你听懂我说的意思了么,我很认真!”
李辞抬头看了他一眼,叹了口气打掉了他的手,“我……不觉得你懂。”
“为什么?”乐文泽不解,又有点着急,声音都变了,“不是,那你懂了么?”
“饭好了,”李辞没再跟他纠缠这个问题,端着锅去了客厅。
乐文泽一口气憋在喉咙里,有些挫败,两次了,第二次了!虽然第一次可能是自己说的太简单模糊了些,他也没抱什么希望,那这次呢!为什么他就不能认真点?
拿了碗筷跟在他后面,耷拉着头没再说什么,有些自我怀疑,是自己说的话有什么问题么?
一顿饭吃的很沉默,李辞快速把饭灌进了嘴里,说了声“我上课去了”便慌里慌张的出了门。
“你忘带杯子了。”乐文泽瞄了他一眼叹了口气,在桌子上磕了磕手上的筷子提醒他。
“哦。”李辞快速回屋倒了水拿着杯子重新出了门。
最近的课多,讲多了老感觉喉咙不舒服,去学总要带杯水,心乱地扭成了麻花出了门,没想到乐文泽发现了,不过也是,毕竟一直住在一块儿。
中午,李辞上完课回去,路上慢吞吞地晃着,每走两步就想停下,看见石头就想坐会儿。
“水已经开了,我把锅先端下来了,怎么回来这么晚?”乐文泽停了画画的手,抬头看了他一眼。
“课上耽误了,”李辞心虚地随口扯了个理由,快步进了屋。
“……”乐文泽斜了眼已经走到他身后的李辞,没有拆穿,说真的,挺假的,低头继续画自己的画。
见李辞进了厨房,自己也跟着靠在了门框上。
李辞往背后瞟了一眼,他还真是说干就干。
能不能拒绝……他站在后面心里毛毛的痒痒的老想回头看,跟拿着羽毛搔着耳朵似得,不知道他是在看他怎么做饭,还是在看……他人。
“你真想学?”李辞终于忍不住回头看了他一眼。
“我没有哪句话是随便说说的。”乐文泽挑了挑眉。
“……那你过来吧。”李辞感觉他这一趟回来还真是……强势了不只一点,有些了山神的意思,但他却不怕……起码没有怕他是山神这一点。
让他站在他眼前总比在他身后不知道在看什么的好……
“在这儿不碍事吧。”乐文泽胳膊顶了下门框站直了,上前走到他旁边。
“不碍事。”李辞看了眼,添上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