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聊无聊着两人就躺在了周日晚上的床上。
李辞已经在梦里了吃肉了,来这儿之后要吃一次肉真不容易……
乐文泽已经睡了一觉醒来了,睁着眼盯着李辞的背,李辞睡觉不怎么安生,幸亏睡着之后老爱对着墙,碰到天还算暖和时还会把腿伸出来搭在窗台上,要不然十有八九早上得从床底钻出来。
把床并起来多好,他还能过去看着点。
转移走记忆需要借太阳落山时候的阴阳灵力交替,至于转移回来要借太阳升起时候的交替。
乐文泽把这事提上日程,估计再有几个小时天就要亮了,起身帮李辞拉好被子出了门。
想了想,又转回来留了个纸条放在李辞手机下压着。
他之前也没做过把记忆转移回来,不知道要用多长时间,万一李辞醒了他还没回来呢?
他忘了跟李辞打招呼。
乐文泽刚走进红姐的山洞,红姐就从床上翻身起来现了原型坐在床边,“你来了。”
“打扰你睡觉了么?”乐文泽点上了蜡烛问。
“无妨,这两天我睡的够多了,”红姐坐在床边揉了揉脸,“决定好了么?”
“嗯,”乐文泽应着烛光点了点头。
红姐从床里面翻出一个木盒子递给乐文泽,“因为李辞么?”
乐文泽打开盒子拿出了石头,“嗯。”
“他能让你面对过去么?无论发生过什么?……也好,”红姐点了点头,还是有点不放心,万一没能……?
她不想再看见那时候的乐文泽,骨子里都透着绝望,绝望……有她一个就够了,“你就在这儿吧,我帮你看着。”
“……好,”乐文泽想了想直接盘在了地上。
在转移之前,他需要先把他和石头的联系建好,桥搭好了才不会出差错,这不是个简单的过程。
不过还好,赶在太阳出来之前搭好了,就等太阳出来了。
太阳出来的那一瞬间,乐文泽感觉自己的头好像被撕裂,石头的吸力比他预计的要大,吸着他往前,记忆跟针似得一股脑全扎了过来,又刺得他往后仰……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已经没有心力去计算时间,只觉得漫长的要死……
不知道是他还没完全接洽的缘故,还是记忆离开了太久的缘故。
乐文泽睁开眼时,只觉得过去陌生的可怕,没什么真实的感觉,简直像看了另外一个人的一生,结局竟如此……悲哀,而他却没法完全体会这种悲哀。
他还有李辞。
是了,他还有李辞……乐文泽把手里紧攥着的石头扔了。
“还好么?”红姐一直等到乐文泽有了动作才开口。
“还好……”乐文泽揉了揉皱着的眉心,一直到揉平了才继续说,“红……”
刚说了一个字顿住了,笑了笑才继续,“这段时间一直叫你姐,是不是把你叫老了?”
“本来也不怎么年轻了,”红姐见他还有心思开玩笑,放下了心,“要回去了么?”
“嗯,我走之前也没跟他打招呼,要一起来么?”乐文泽站起来,跟以前一样揉了揉她的头,这才真的意识到,没错……这是他的记忆,那些事确实真的存在过。
红姐先是一愣,他好久没摸过她的头了,自他失忆后他俩的身份就像互换了似得,然后摇了摇头,“……不了,改天吧,你现在估计乱的很,要是有什么想找李辞说说,我岂不是碍事。”
“不会的,”乐文泽看着红姐。
“改天吧,”红姐抬头跟他对视,笑了笑说。
“……好,”乐文泽跟红姐对视了一会儿,挪开眼,“你……要好好的。”
“不早了,回去吧,”红姐没应声,低下头提醒他。
“那我……走了。”乐文泽叹了口气,出了洞又回头看了一眼,还是不放心,“我也可以帮你忘了过去。”
红姐笑了,摇了摇头,“我们不一样,我们遇到的情况也不一样,它不是我的出路。”
“出路总会有的,再找找别的,”乐文泽皱眉,“天从不绝人之路。”
红姐朝他挥了挥手,“回去吧。”
是的,天从不绝人之路。
她只是没了继续前走的力气,的腿,没了能往前走的一切条件……
她现在只是为了报仇不得不停在原地,积蓄着仅剩不多的全部的力气而已,其他的报完仇之后再说吧。
乐文泽现在大概能体会红姐此时的心情,所以才更不放心。
大概类似于他为什么决定忘记过去。
走不出来,也无法面对,只能任自己悲伤到绝望,越陷越深,而绝望却像个无底洞,看不见尽头。
他道了再见没再说其他的,调风回去了。
他帮不了红姐,他甚至连自己都帮不了又怎么帮的了她。
不过幸好他度过去了,还遇见了李辞。
也幸好,她还有仇没报,最近还不会有事。
☆、第二十八章 关于两年
李辞被闹钟叫醒,关了闹钟突然发现下面压着张纸,坐起来拿过纸。
是从乐文泽的画本上撕下来的,上面还有半个身子被橡皮擦糊的燕子,看样子是昨天画画时撕的。
下意识抬头看了看乐文泽的床,已经没了人影。
他好像从来没被乐文泽吵醒过,难道是他睡得太猪?
他来回翻看了下才去看上面的字,很有……性格的字,单个看起来说不上好看说不上难看,但整体看起来有种酷酷的感觉。
‘我去找红姐了’。
只有六个字,‘红’字还是繁体字,还连个点状的句号都没有。
说起来这是他第一次见乐文泽的字,之前连看他的画都没过他的签名。
说到签名,第一次见乐文泽,他在桌子上划了自己的名字,当时只顾着看他的手了,只是大概看了下那字长什么样,唯一的印象就是他手好长……
李辞把纸放回去,没来由的一阵心慌,捞过衣服换衣服起床把这种感觉甩出去。
前两天雨下的太大,泥还是软的,没法跑步,他时间还有很多可以慢吞吞的来,他不急。
他习惯性的添了两人份的水,盖上锅盖才反应过来,又揭开了锅盖想想又盖上了。
算了,万一吃饭时他回来了呢?
李辞吃完了饭洗好他的碗,已经要去学校了,还不见乐文泽回来。
进屋拿了笔,在乐文泽留下的纸上,他的字下面写上,‘饭在锅里,如果凉了记得热了再吃。’
这该死的强迫症。
画完自己的句号,还帮忙在乐文泽的那句话后面画了个句号,放到了乐文泽的画本上面,用笔压住。
李辞把门拉上了出门,门上那把锁基本就是个摆设,他从来没用过,没什么人好防的。
这地方干净的像极了孔子画出来的大同。
乐文泽从山上赶回来不见李辞,有点失落,连门都没推窝在椅子里不想动弹。
全身心的力气好似被掏空,连整理记忆的力气都没剩,任它们在脑子里乱窜。
心里乱糟糟的,好像什么都没想,又像想了很多,跳跃得很没有头绪。
“你吃饭了么?”李辞从学校回来,已经走到了屋檐下站了会儿也不见乐文泽有动静,皱了皱眉,不对劲儿,更是心慌了。
“嗯?”乐文泽猛地睁开眼盯着李辞。
“回神儿了,”李辞都觉得站累了,在乐文泽眼前挥了挥手,“眼都不眨,不酸不累么?”
“哦……什么?饭?”乐文泽回神儿眨巴两下眼,“不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