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乐文泽笑笑,觉得嫌脖子酸,把头埋在枕头里闷声应了一声。
“还都不一样,我在这儿时,你没少偷窥我吧?”李辞看了眼乐文泽,不知道他是害羞了还是怎么,把自己埋在枕头里。
放下手里的小木人,走回床边,揉了揉乐文泽的头。
心像是巧克力遇了热化成一团,没了个形状。
“……嗯”乐文泽沉默了几秒才应。
“干嘛不出来?”李辞问。
“你身边一直有人,”乐文泽把头从枕头里拨出来。
李辞回想了一下,皱了皱眉,确实是,那时候的他从不乐意一个人待着,总是扎堆打闹,但也不与人交心,所以,一旦离开了学校,没了非得联系不可的理由,就自然而然的没了联系。
“你就不怕我不回来了么?”李辞问。
“怕,”乐文泽说,“但也没有办法。”
“没事儿,这不回来了么?要走也肯定带着你一块儿走。”李辞终于摸清楚了心里那股劲儿,有点感动还带着点心疼。
要是早点认识乐文泽就好了,走之前还能跟他打个招呼,告诉乐文泽他什么时候再来,不让他这么漫无边际的等,放假了也能来看看他,反正他除了兼职很无聊,没地方可去。
乐文泽见李辞皱眉,拍了拍他的手,“怎么了?”
“没事儿,”李辞还在理着心里那股久久散不去的劲儿,突然回过神想到,“对了,锅还找到。”
李辞又揉了两下乐文泽的头,起身重新去翻箱子。
终于找到了,一个小奶锅,做两人的饭还是没问题的。
“还行么?”乐文泽问。
李辞把锅放到桌子上,点头,“还行,我得回去拿东西了,你有什么不舒服,或是哪痒痒要抓,想扭个身子什么的,赶快说啊。”
“帮我抓两下脖子呗,”乐文泽说。
“酸了啊,”李辞帮他捏着,“力道怎么样?”
“舒服,”乐文泽眯了眯眼。
“你要不要换个姿势?”李辞问。
“怎么换?”乐文泽问,“侧着么?还是算了吧,疼。”
“行吧,那我待会儿尽量快点,回来继续给你捏。”李辞又把乐文泽衣领扒开瞅了两眼,伤口依然狰狞,皱了皱眉问,“你这得多长时间好?”
“不知道,以前没受过这种伤,”乐文泽把眼珠子挪到眼角也想看看,可惜怎么也看不着。
“别看了,好好躺着,”李辞笑笑亲了口他眼角说,“我得走了,要不要在你旁边放杯水?”
“你喂我喝一杯再走呗,”乐文泽觉得痒痒的,手摸了摸李辞亲的地方说。
“好,”李辞倒了杯水过来,帮乐文泽托起头,“这样行么?”
乐文泽没说话,凑近了喝了口。
李辞帮他喝完一杯水,把杯子放回去,又亲了乐文泽一口,“我走了啊,马上回来。”
“嗯,”乐文泽松了趁着刚才亲上,抓着李辞腰的手。
突然觉得做个伤员真挺好的,能让李辞变得这么黏糊。
真好!
白天下山比晚上上山要轻松的多,一路上,李辞也没碰见皮球,只得自己下了山。
洗漱一番,拿了两天的米,辣酱,又去买了馒头,觉得差不多就这样了,反正就两天,也没必要带太多,一切从简就好。
李辞走到山脚下的时候,看见从树上猛地窜下来的一个身影,脚下一顿。
“师傅让我来帮忙,”皮球又是两跳,跳到李辞跟前。
皮球动作太快,李辞等皮球停下才看清这是谁,“师傅?乐文泽啊……帮什么忙?我都买好收拾好了,走吧。”
边说边往前走,把乐文泽一人放在洞里他不放心。
哪怕之前都是他一个人,但现在不一样了,乐文泽有他了,还受着伤,怎么说也不能让他一个人。
“帮你拿东西啊,”皮球跟上去。
李辞看了看他的小身板,抬了抬手里的袋子问,“你能拿什么?”
“都能,”皮球伸手去接。
“真的?”李辞没放手,有点不放心。
“真的,我还扛过两个人下山,”皮球说。
“……”李辞有点诧异的看了皮球一眼,松了手。
“那我先把东西拿回去,你慢点啊,”皮球扛过袋子,说着一跳一跳得就不见了。
李辞终于回到了洞口,按着墙喘着。
上山绝对的强身健体,比跑步累多了,腿都是酸的。
“回来了,”乐文泽听见声,朝洞口喊。
“嗯,”李辞应了声走进去,“怎么样?脖子还酸么?”
“酸,”乐文泽苦着脸说。
李辞坐在床边边歇边帮乐文泽捏着脖子,看见桌子上的东西才想起来自己下山干嘛去了,“皮球呢?”
“出去玩了,要是没什么事儿他就待不住,”乐文泽眯着眼,舒服的话音里都带着懒散,“你不吃点东西么?”
“我在路上吃了点,要不然说什么也上不来这山,”李辞听乐文泽说话,听得手一抖,顿了顿才继续捏,“你要吃点么?”
“不想吃,想喝水。”乐文泽嘟囔。
“等着,”李辞起身给他倒水,突然发觉这水是不是有点太多了,“你这儿平时有人……或者妖么?怎么这么多水?”
“没,就是红姐走之前弄得,”没李辞捏脖子,乐文泽睁开了眼说。
“哦,”李辞拿着杯子坐回床边喂乐文泽喝下去。
☆、第四十七章 天荒地老
李辞给乐文泽着脖子问,“你要吃点么?不过,辣酱你还是别吃了。”
“为什么?”乐文泽问,光吃馒头有什么意思,还不如喝水。
“辣酱不是病人该吃了,伤口会发炎,”李辞说。
“哦,那我喝水就好,”乐文泽说。
看来当个病人也有不好的地方……
李辞笑了笑问,“可以了么?”
“行了,”乐文泽摸了摸脖子说。
“那我眯会儿午觉啊,不舒服,或者有事儿了叫我。”李辞脱了鞋躺床上拉过薄被,这洞还是挺阴凉的。
“嗯,”乐文泽把胳膊搭在李辞腰上,也眯上了眼。
等李辞再醒看了看时间,已经下午三点多了,得起来干活了。
把自己从乐文泽胳膊下挪了出来。
“干嘛?”乐文泽挥了挥胳膊,拉住李辞还没来得及撤走的大腿上,嘟囔着问。
“干活,去垒个炉灶,再找点柴火,不然晚上吃什么?”李辞伸手想拍拍乐文泽的背,突然想起乐文泽的伤,猛地刹闸撤回来拍了拍他的胳膊,“怎么受着伤怎么还这么灵性?”
“这么麻烦啊。”乐文泽送了手,“那应该怎么样?”
“你就应该睡到天荒地老,伤好的快。至于我的活不算麻烦,这么小个锅,能垒多大个灶台,一会儿就好了,”李辞起身穿鞋,“别再盯着我了,怪不得你老脖子酸,扭那边换换姿势,小心落枕。”
“哦,我才不想睡到天荒地老,我要跟你一起到天荒地老。”乐文泽面对着墙,“你要用什么垒?”
“就是一比喻。再说天要是真荒了,你这么长时间被困在这儿,不都白忙活了么?不过,你要是成人了,咱俩就会慢慢老去。”李辞被乐文泽的话弄得一愣,揉了揉他的头,“用石头,就搭个盛的了火,放的了锅的地方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