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面面相觑。
单云湾忍俊不禁,这孩子还真是现学现卖。“没事,我们去找父父。”
还是看在昨晚的份上,她也不让他们为难。
她抱着孩子原路返回,左顾右盼,没有人,她示意孩子别出声,抱紧孩子一踮脚就跃上屋顶。
妮儿喜笑颜开。
单云湾惊喜交集,因为自己的轻功了得。
沿着屋顶,她一路飞奔,直到前面没有去路,她才从屋顶飞下来。
◇
汕靖画廊
屏风内,殷朗旭正和武夷国的太子莫韦桑品茗下棋。
下棋人抱着消遣心态,观棋人却当成了赌局。
赌,就是殷甫申最大的嗜好。
可高畅悄悄对殷朗旭说了几句话之后,殷朗旭的心思就不在棋盘上了,见他举棋不定,殷甫申委屈道:“三哥,七弟我可是在你身上押了一万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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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云湾初次来延城,也不知何处才算热闹。
她见人潮都涌向同一个地方,她也抱着孩子跟过去。
是祖孙三人在唱曲讨生活。
老者白发苍苍,病态尽写面容,他拉着一把破二胡;
卖唱的姑娘刚好是及笄之年,五官很精致,嗓音也不错;
端着破钵钵讨碎银的小男孩穿的很单薄,个子也很瘦弱,皮肤又黑又粗糙,一看就是久经风吹日晒的。
妮儿探着小脑袋,看的津津有味。
小男孩穿梭在人群,听曲的人不少,可打赏的人少的可怜,讨了一圈,零零碎碎加起来也不到五两银子。
他伫足在单云湾的面前,举着破钵钵可怜兮兮地望着她。“姐姐,狗儿已经饿了好几日了,爷爷病了也没银两请大夫……”
“娘亲!”妮儿不知‘银两’为何物,可见众人的目光落在自己和娘亲的身上,她的小手不由地抓紧单云湾的衣衫。
“不怕!哥哥只是肚子饿饿。”单云湾在孩子的脸颊印上一吻,又伸手入口袋,从一大叠银票中抽了一张递给他。
妮儿似懂非懂。“哥哥去吃饭饭。”
接下银票,小男孩热泪盈眶地磕头。“谢谢,谢谢夫人,谢谢小小姐。”
“谢谢……祝小小姐岁岁平安,荣华富贵。”老者也感激涕零地磕头,不仅仅是讨到大面值的银票,还因为八岁的孙子首次被人称为‘哥哥’。
“承你吉言,谢谢!”单云湾不在乎富贵不富贵,只要五个孩子都平平安安的,她就心满意足了。
单云湾一离开,祖孙三人也立即收摊了。
其实他们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因为贼君子根本就瞧不起区区的五百两,他们的目标是单云湾大几万的银票呢!
而且是不到手,绝不罢休!
“不认识的人不敢跟他走,要不然会被人家骗去讨饭饭的,骗去了就看不见爷爷,奶奶,小姑姑,姐姐和哥哥是不是?”单云湾趁机教导孩子。
妮儿会喊她为娘亲是三贵教的,从前她从不以孩子的娘亲自居,可昨晚她为了气那些莺莺燕燕才故意让她们误会的,让她们以为这是她和殷朗旭的孩子。
既然她和殷朗旭不可能天长地久,她也不可能一辈子不嫁,所以她认同范老汉的话,她虽是会尽到为爹为娘的责任,但称呼上要明朗。
说白了就是唯一那么一点与殷朗旭有关都撇了吧!
“哥哥肚子饿饿,讨饭饭!”妮儿似懂非懂。
“嗯,被坏人抱去那就得讨饭饭了!”身后最少有六个小毛贼跟着,单云湾也是知道的,谅他们在众目睽睽之下也不敢动手,所以她懒得去理会。
走了半条街,她终于在童趣铺子找到孩子的玩具了。
妮儿又是看什么都新鲜,样样都爱不释手。
单云湾付了银两就让掌柜送货到范府,并在掌柜的引路下从后门离开了铺子,再想到等在铺子外面的几个小毛贼,她的嘴角不由地上扬。
铺子的后门是另一条街。
这街比较冷清,也就是钱庄、酒楼和汕靖画廊。
听身后传来急催的脚步,单云湾身子一转就劈掌过去。
“篱儿?”在酒楼用过午膳回府的途中,尚子晋看到一张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面孔,他就鬼使神差地跟她的身后了。
她时而快步,时而慢步,想必是察觉到小毛贼的跟踪,她没有回头却心如明镜似的,她是习武之人?也明知道她不可能是她,可他的脚步就是不听使唤。
她没有孪生姐妹,又在两个多月就毒发身亡了。
可天底下又怎么会出现一个与她长的一模一样的女子呢?
不,严格的说,有相同之处也有不同之处。
篱儿手无缚鸡之力,眼前的她却是习武之人。
篱儿的肌肤比她更为娇嫩白皙,她的肌肤不算黑,只是没那么白皙。
篱儿因为在胎里就中了毒,加上她长年饱受毒发的折磨,她的脸颊是几乎不见血色的,她虽是很纤细瘦弱,甚至给人一种弱不禁风的感觉。
但她起码有着算的上健康的肤色。
她和篱儿一样有着国色天香的容貌。
她和篱儿一样有着出谷黄莺般的嗓音。
她和篱儿一样有着高贵非凡的气质。
她会谁?
她怀中的孩子又是谁?
单云湾迅速地收回掌力,入目的男子身材伟岸,肤色古铜,风度翩翩,仪表堂堂,当然篱儿二字对于单云湾来说并不陌生。
因为范均程昏迷的时候就不停地喊着这个名字,醒来之时又抓着她的手喊她为篱儿。
难不成自己这个身子的前主就是篱儿?
也就是范均程的未婚妻?
怎么可能呢?
也太不可思议了吧?
“公子喊我吗?我叫云湾,不叫篱儿,公子认错人了!”
她是篱儿也好,不是篱儿也好,她对前主的身世一点也不感兴趣。
“大小姐……”孙彬大吃一惊。天底下怎么会有如此相似的人。
不,不是相似,而是她和大小姐根本就是同一个人,可大小姐明明不在人世的。
尚子晋浑身打颤,还不知不觉得地热泪盈眶。
“云湾?云湾……姑娘姓云?还名为云湾?”
云湾二字对于尚子晋来说也并不陌生。
是她!
真是她!
可是,自己在她眼里是全然陌生的。
云湾本是她的原名,是因为那个王朝的灭亡,他们才举家搬迁到黎凯国来的。
天底下怎么会有这般惊奇的事?
明明咽气的人,又被海葬的人又怎么会再度生还?
难不得她毒发的时候假死,而她被人从海上救了起来?
如果是,那她又为何没有从前的记忆呢?
听画廊里传来悠扬悦耳的琴声,妮儿扭动着小身子。“娘亲,去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