贰。(4)
「那??这个?」陈姿奈拿起本来在腹部上的热敷袋。
「因为妳口袋掉出卫生棉,所以我想说你可能是那个来——好些了吗?」
闻此,陈姿奈点点头,道:「好多了,谢谢。」
「对了,你要吃稀饭吗?我有煮一些。」谬江盛了一小碗递给陈姿奈,「已经六点快半了,吃些吧。」
陈姿奈接过碗,又道了声谢谢。
然而,她吃了几口后又放下汤匙,令谬江有点担心地问:「怎幺了?不好吃吗?」
谬江对自己的厨艺还算有自信,但若是连个稀饭都能煮遭的话,那他大概就可以直接去跳海了。
只见陈姿奈默默摇头,随后才慢慢张开那依旧没什幺血色的唇说:「我??没什幺胃口??」
「这样啊??那我先拿下去——对了,我送妳回去吧,这幺晚了,家人会担心的。」谬江将碗放在托盘上,又道。
但陈姿奈又再次摇头,道:「我家现在没人,都出国了。」
正当谬江还在思考要怎幺回应时,陈姿奈又问:「教练,能借个浴室吗?」
「好啊,妳有带衣服吗?」
「嗯,在护具袋里。」看到护具袋放在房间角落,陈姿奈便指了一下。
「那妳去吧,房间出去右手边那间就是了。」谬江替她将护具带拿过来,并替她指路。
拿着衣服走到门口,陈姿奈突然停下脚步。
「怎幺了吗?」谬江问道。
「呃??教练会介意垃圾桶中出现女性私人用品吗?」陈姿奈有些尴尬地问。
被陈姿奈这样娇羞的一问,谬江脸上顿时染上了一片红晕,毕竟他没有带女生回家过,自然没遇过这种事情,但想一想,以前家里厕所都出现一堆了,也没什幺,便说:「没问题的,我不介意。」
「还有??」这时陈姿奈脸上也有些淡淡的红晕,她稍微泯了下嘴,「我没有带浴巾??」
「嗯?浴室有,那条我没有用过。」谬江纳闷道,不过就是个浴巾而已呀。
「可??可是??会沾血??」陈姿奈支支吾吾的说。
意识到陈姿奈想表达的话,谬江又道:「既然妳介意的话??我家之前有出游时候送的毛巾,反正我也没在用,那个行吗?」随后他便打开衣柜翻找了一下,最后拿出一条纯白的毛巾。
「谢谢教练。」
谬江的房间是木质地板,就算不铺地毯或是面被之类的,躺在上面也会很舒服,所以现在他躺在地板上呈现大字形。
不知道为什幺,他有种感觉是陈姿奈没打算要回去。
如果她没有要回去的话,那势必就要让她睡在主卧室了。
人生第一次??有女孩子住在他家,而且还是得睡在他房间——想到这,谬江的脸又染上一片红晕。
「谬江,别乱想!人家才十七岁而已!谬江,你都快三十了岁!」谬江用力地拍拍自己的脸颊,警告自己不要东想西想的。
「教练???」这时,陈姿奈拿着自己的衣服站在门口,看着谬江躺在地板上打自己的脸颊,她都不知道该说什幺才好了。
「妳洗完了啊?」发现自己愚蠢的行为被看见了,谬江赶紧从地上跳起来。
「嗯??不好意思,我用了教练放在浴室的沐浴乳和洗髮精。」陈姿奈面带淡淡的微笑近来,并把换下的衣服放进护具袋。
「没关係没关係!我拿吹风机给妳,要是着凉了可不好。」谬江连忙挥挥手表示无妨,并打开柜子抽屉拿出吹风机要递给陈姿奈。
当陈姿奈要接过吹风机时——
「妳的左手怎幺了?」谬江看到她的左手掌有一道伤口,而且一看就是那种受伤没多久的伤口。
「呃??下午??在道场外面割到的??」陈姿奈有些尴尬的说。
「我等等去拿医护箱帮妳包扎,我先帮妳吹头髮。」说完,谬江便将陈姿奈压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
「诶?」陈姿奈一脸疑惑的看着谬江,搞不清楚现在的状况。
「碰到伤口会痛吧?反正我也没事,可以帮妳吹头髮。」谬江拿出梳子替她将头髮梳顺,并弄掉多余的水分。
「教练好像很熟练的样子。」看到谬江熟练的替她吹起头髮,突然有种说不上的违和感。
「以前我妈会要我或我弟替她吹头髮,弄不好的话她就会用头撞我们的下巴呢!」谬江无奈的笑着,想起学生时代的事情,或是还住在家里的时候的事情,有时候真的会很想笑。
他们沈默了几分钟,因为陈姿奈的头髮长而且又很多,吹起来还挺费力的,因此谬江也花上了不少的时间。
「妳等我一下,我下楼去拿医护箱。」放下吹风机,谬江说完便直接走出房间,留陈姿奈一人在房间。
陈姿奈环视了一下房间,虽然只有一个人住,但却打理得还算整齐乾净,完全感觉不出来是一个男人独居的房子。
就连浴室也一样,先不说墙壁缝隙中是否有卡污垢,浴室内的东西都摆放的相当整齐、井然有序。
「我拿上来啦,手伸出来吧。」正当陈姿奈还在欣赏房间时,谬江拿着医护箱进来。
迅速的将伤口消毒完后,谬江熟练地替她包扎起来。
「谢谢??」陈姿奈小声的道谢,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似乎在犹豫要不要说什幺话。
随后她深呼吸了一口气,说:「那个??教练??请问,我今天能在这边留宿吗?」
「诶?」谬江错愕的看着她。
「啊??那个??我不是说我家的人都出国了吗??」陈姿奈的脸上瞬间袭来一片红晕,眼睛完全不敢直视谬江,害羞的说:「其实??我晚上不敢一个人待在家??」
谬江简直能感觉到陈姿奈的头正在冒烟,大概是因为脸上的温度太高了吧。
看到她这样,谬江也不禁脸红了,他搔了搔头,道:「可以是可以啦??不过不能让其他人知道哦,会被误会的。」
「嗯,好的,谢谢教练。」
如果谬江有预知未来的能力,那他或许就不会答应陈姿奈这次的请求了吧。
有一河,落入即难爬起,此河名为『爱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