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乐章 心动的奏鸣曲 5
隔天到学校上课，圣诞音乐大赛的余韵未退，还引发了一些效应。
校长在台上的一句称讚，让江少肆「点弦王子」的美称落定，不过莫扎特的舔我的屁股卡农，还是在梅艺高中里传唱开来，有人模仿美声的唱腔，有人拿它开玩笑互骂，完全将校长的话当耳边风。
其中最大胆的，莫过于有学生看到教官经过中庭，故意从楼上朝着他大吼：「狂烂教官！Lebsp; mibsp; im Arsch，呀哈哈……」
「是谁在乱喊？马上给我出来！」粗犷的嗓音挟着怒火，教官气沖沖地杀上二楼，但是走廊上的学生早作鸟兽散，「可恶！都是江少肆起的头……要是让我抓到的话，绝对要记你们一支大过！」
被捉弄的这位教官，正是在音乐大赛上批评江少肆的教官，他有个霸气名字叫「郑狂澜」，因为管教学生很严，造成许多学生的反感，还帮他取了个绰号叫「狂烂教官」。
狂烂教官也是学校「性平会」的委员，专门负责校园性侵害性骚扰或性霸凌的防治，「Lebsp; mibsp; im Arsch」是德语的髒话，被他裁定带有言语性骚扰之嫌。
因为没抓到骂人的学生，狂烂教官就把这笔帐往源头算，还把江少肆叫到教官室，训诫他要约束自己的言行，当个音乐班的好榜样，这场「小四效应」闹了一个星期才平息下来。
一月份中旬，细雨连绵地下，天气冷得让人不想爬出被窝上学。
今天的体育课在礼堂上，老师还没有来，同学们都聚在一起聊天。
「班长很奇怪，自从圣诞音乐大赛后，他常常对我视而不见。」黄姿伶一脸想不透，望着和同学打闹的傅明哲。
「既然是他先不理妳，那妳也不用去理他，跟他保持一点距离比较好。」乔舒晴没有说出圣诞音乐大赛后，傅明哲听到黄姿伶推崇无界限乐团的话，反正这两人离得越远越好，省得她看得心惊胆颤。
或许是傅明哲的三个童党都不在这所学校，魔幻无边的主唱和鼓手只是组团的情谊，目前他在学校里的表现算是规矩，没传出对谁有霸凌的动作，除了耍赖跟同学强借笔记和作业抄而已。
不过即使这样，傅明哲在乔舒晴的心里还是留着很深的阴影，压迫感挥之不去。
体育股长要全班两两一组做热身操，黄姿伶和乔舒晴坐在地上互相压背。
黄姿伶聊起热音社的近况：「圣诞音乐大赛过后，子威社长说要挑选储备干部，下学期要进行储干的训练，没想到社员们突然分成两派，一派支持傅明哲，一派支持范翊廷，小四说他没空当，不然可能会形成三国鼎立的局面。」
「原来热音社这幺勾心斗角。」乔舒晴压着黄姿伶的背。
「不只呢！」黄姿伶弯身伸手去触碰鞋尖，「傅明哲跟那个马尾女生，上星期日还相约一起出去玩，整个热音社都在传，说傅明哲抢走了范翊廷喜欢的女生，两人的心结越结越深。」
「那范翊廷很难过吗？」
「他那张冰块脸，看不出有没有难过。」
「喔。」
「不过小四说的对！」
「咦？」
「小四说妳和范翊廷很像，面瘫加无口，搞不好蛮相配的。」黄姿伶自从和江少肆组团后，两人假日除了练团外，晚上还常常在线上聊天。
乔舒晴听到那句话，心头闪过一丝排斥感，这段话解读起来，就像在排除周边的情敌，强调江少肆对她没有意思似；但也有可能是自己多心了，黄姿伶只是说出实际的状况而已。
两人换成互背的热身姿势，黄姿伶继续说：「小四希望主唱要会弹乐器，我就叫他教我弹吉他，他上星期开始教我，没想到吉他弦这幺难按，按到我的手指都痛死了。」
「既然要组团，再怎幺苦都要忍着。」乔舒晴恍然理解，傅明哲的心胸狭隘，见不得人好，黄姿伶后来又找江少肆教吉他，难怪他会开始不理睬她。
「我是为了接近小四才组团的，不然一首歌要学上半个月，还要等全部乐器练好才能开唱，实在没什幺效率，倒不如用音乐档伴唱还比较实际。」黄姿伶对乔舒晴总是实话实说。
「姿伶，妳在江少肆面前都这样说吗？」乔舒晴不认同她的想法，因为以前练乐队时，最辛苦的是个别练习的过程，最美好的是上场合奏的剎那，连最调皮的男生都会变得正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