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若微微侧眸看向身后的人:“刺激?杀人吗?”
宫无悦低低一笑,如罂粟般妖治而危险,但是显然心情似乎十分的好,“果然,这个世上只有我的小猫儿最了解我!”
“我不是你的!”冷若直视着他的双眸,宣告着自己的自主权。
“说你是,你便是。”清淡无波的口气,带着无限的占有。
对上那双含着微微怒火的眸子,冷若丝毫不避让:“说不是,便不是!”
“你……是成心要惹我恼火?”
“哐当”一声清脆,玉器落地的声音。
冷若看着地上碎的四分五裂的白玉簪,心猛的一沉。
“你很担心他?”环住她腰身的手,越收越紧,直将怀中的人勒痛,宫无悦才缓缓松手。
“这话,我只说一次,在我的面前,你的眼里,心里就只能有我一人!”
“你这样只会让我更讨厌你而已……”
宫无悦一把抱起冷若:“讨厌也没关系……”
至少你……还在……这样便好。
“咯吱”一声,门缓缓打开,便见外面两班人马对持着。
一群身穿红衣盔甲士兵,一群身穿与冥岚一样的黑衣人。
“七弟许久未见。”
一道声音插入,便见一群身穿红衣盔甲的士兵身后,缓缓走出一名身穿黑衣的男子。
一身黑衣也掩不住他卓尔不群英姿。黑亮垂直的墨发随风飞扬,剑眉星目,细长蕴藏着锐利的黑眸,削薄轻抿的唇,棱角分明的轮廓,修长高大却不粗犷的身材,宛若黑夜中的鹰,冷清孤傲却又盛气逼人,孑然独立间散发的是傲视天地的强势。
此人便是临月国的太子——宫无痕。
宫无痕看这个宫无悦怀中的冷若,片刻间,已将她打量清楚,不难在眸底看到一丝惊艳闪过,调笑道:“为兄不知的是,七弟你何时改了这断袖的毛病,身边竟也有位美人陪伴。就是这姿色不怎么样,啧啧啧,长得可真丑!”
闻言,宫无悦一张脸顿时黑沉了下来,薄唇轻启,刚要开口回击。
便听怀中的女子手攥的咯咯作响。
丑丑丑……这句话仿若魔咒一般在冷若耳边萦绕。
就算自己不是什么倾城、绝世的美人,但是距离丑还有很长一段距离吧。
女人一生之中最大的逆鳞被触碰。
冷若嗤笑一声道:“大叔,你自我感觉是不是太良好了。你以为你长得那个死人样是有多好看?绿豆眼,蒜头鼻,香肠嘴,一双蛤蟆眼,你这副鬼样,贴在门上辟邪,挂在床头避孕,刚吃饱的饭菜看着你都忍不住想吐。”
“噗噗噗……”怎么忍也忍不住的笑声在院内散开。
宫无痕的脸顿时气得黑的发紫,紫的发青,青的发白,像极了一副调色盘:“你……贱人。”
“贱人骂谁?”
“贱人骂你。”
“哦,原来有贱人骂我啊!”冷若装着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低声笑道。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在场的反应过来的人笑得左右摇摆,好不开怀。
第一百七十三章【彼岸花又名恶魔的温柔】
宫无痕冰冷的眼神毫无一丝温度,看向在场的人,只一眼便让人心中发寒。
笑声一瞬间戛然而止,就连宫无悦的手下也被这冰冷的气息震慑,沉默了几秒,继又恢复如初。
“谁再敢再本宫面前笑试试看,凌迟的滋味你们大可尝尝鲜。”
宫无悦嗤笑一声,一双阴寒的眸子看向宫无痕,不屑道:“太子私自带兵闯入本王的府邸,企图刺杀本王,不知这个罪名可够太子殿下吃上一壶的。”
宫无痕牙齿咬得“咯咯”作响,眼里闪着一股无法遏制的怒火,好似一头被激怒的狮子。
宫无悦连个眼皮子都吝啬给他.
微微低头看着怀中的女子,面上的笑容缓缓绽放,如同红莲一般妖艳倾城,棱角分明的轮廓显得极其的柔和,眉宇间尽是宠溺的味道,温柔的将她完全包围:“小猫儿的不愧是小猫儿,这伶牙俐齿的本事,可真是无人能及!”
冷若看着宫无悦极致妖娆的面容,耸耸肩,嘴角勾起一抹温良无害的笑:“彼此彼此!”
宫无悦微微一怔,面上的笑容越发的妖治:“所以我们绝配。”
冷若:“……”
神经病,谁跟你绝配啊!!!
宫无痕一甩衣袖:“走。”
“是,太子殿下。”
宫无悦道:“太子殿下来都来了,这么着急走作何?本王我可是亲自为太子殿下准备好了一场好戏,不如喝杯茶,看完戏再走如何?”
“哼~本宫可没那个闲情逸……”
“那可由不得你!”宫无悦打了个响指,院内四周的屋顶上站满了手持弓箭,黑衣蒙面的暗卫。
“你……”他脸上的肌肉在愤怒地颤抖着,眼睛里并出火般凌厉的目光。
“皇弟以下犯上的可是要凌迟的!若是死到临头,可别怪皇兄未提醒你。”
宫无悦讥讽一笑:“太子殿下带兵私闯本王的府邸,刺杀本王,本王一时防卫过当,错手将太子殿下杀死,想来父皇也不会追究吧。”
宫无悦平淡的说着,却让宫无痕面上冷汗直流。
“你简直卑鄙无耻!”
“呵呵,我卑鄙无耻,若是本王像其他几个皇兄弟一般毫无自保的能力,今日说这句话的恐怕会是本王吧,太子殿下!”
“本宫跟你走。”宫无痕咬牙切齿道。
宫无悦抱着上了一辆马车,身后宫无痕被押上了另一辆马车,马夫驾车,冥岚看守,直气得这个临月国最尊贵的太子殿下,火冒三丈。
约莫一个多时辰的功夫……
马车徐徐停了下来,宫无悦抱着昏昏欲睡的冷若下了车,老早便有小厮前来侍候。
一番请安行礼后,小厮们战战兢兢的在前面领着路,身后宫无痕一张脸早已黑沉的滴墨,眉头紧蹙成一团:“不是看戏?你带本宫来你的斗兽场作何?”
宫无悦停下脚步,微微侧眸看向身后的宫无痕:“这么着急作甚,进去不就知道了?”
夕阳西下,宫无痕看着四周残破不堪显得狰狞的竞技场,丝丝血腥味钻入鼻中,空气仿佛还残留着杀戮的气息,不由自主的吞咽了口口水,眸底满是慌乱之色,身躯纵然紧绷的笔直,却止不住的轻颤着。
‘放轻松些皇兄,今日只是请你看戏,我还不会杀你。”
宫无悦说罢,抱着冷若便向斗兽场的最高的看台走去。
斗兽场?
听着二人你来我往的话语,冷若原本早已眯成一条线的凤眸,顿时散发着精光,来了精神。
宫无悦稳坐在斗兽场的看台上,怀中抱着冷若。
斗兽场最高的看台,坐在这里不仅空气清新,就是视野也是一等一的好,将偌大的斗兽场的尽收眼底。
冷若微微垂眸,细细打量了一番斗兽场的场景,石头建筑,一层一层,大块的石头成一个环形雅砌,一层一层的向高处递减,整个建筑的样式与古罗马的风格很是像似。
斗兽场中央圆形的空地,周围围着一群身穿铁甲的弓箭手,他们脚下泛着猩红的土壤,将那处的火一般葱郁的花朵培育的格外的妖治。
红色的花、悲哀的花。开在彼岸,只见花,不见叶。
清风中,绽放出妖异浓艳,近于红黑色的花朵,整片整片的看上去满是触目惊心的红,如火,如血,如荼。绝望而妖娆,多了一分尘世的俗气,少了几分彼岸的虚无。
它是引魂之花——曼珠沙华,又名彼岸花。
“美?”宫无悦温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如此温柔,冷若却有些说不出的毛骨悚然。
目光移到那大片大片的彼岸花上。
确实很美……美得惑人,也美得不祥。
“你想说的应该不是这些吧。”
宫无悦垂眸,轻吻着冷若柔顺、夹杂着丝丝药香的发顶:“我的小猫儿,就像是我肚子里的蛔虫一般,总是能轻而易举的将我的心中所想尽数猜出,可是……”
拿起她的手放在自己的心口之上:“可是这里面一声声倾巢而出的爱意,你为何就看不到,听不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