界线,他很快就会成为我的第三个绯闻对象。
不过没等第三个绯闻对象把手帕递给我,有人冲过来一把抱住我:“继尧,快去医院!”
我皱着眉头看看周恕,如果不是看到他人后的冷漠,我会以为他的慌张是真的。用手推开他:“谢谢,我自己可以处理!”
美女看到周恕以后,比刚才袭击我后更加惊慌:“我……我不是故意的!”
周恕看向美女的眼神可以结冰:“下不为例!”
我不想看这种感情恩怨的戏码,谢绝老师和师娘要送我去医院的好意,快步向电梯走去,现在的我一定非常狼狈,血已经滴在衣服上,这套衣服要不得了,从露台到电梯不过短短的几步路,我就像被脱光了示众一样,亮闪闪的水晶灯下,各种各样的眼神扫视着我的狼狈,我的痛苦。
“继尧!”周恕追在我身后。
我厌烦的用力按着电梯控制按钮,我不想看到他,他这样大庭广众做这些亲昵的举动,无非就是想要逼着我走投无路爬上他的床,我偏不!即使全天下的人都以为我已经做了你的情人,我已经在你的掌控中,但是你也不过就是过过干瘾,事实上你周恕还是占不到真正的便宜。即使我已经对你有了那么一点点的动心,但是一个自觉自发躺在你周恕身下婉转承欢的男人,是不会得到什么永远的承诺。
唐宇给我的伤痛太深,但是给我的教训却很有用,我简继尧被一酒杯砸醒了,我现在要的不是什么缅怀唐宇,更不是什么澄清绯闻,我要的就是一个天长地久,一个能实打实握在我手中的人。人的劣根性,我忽然之间明白了,如果一直这样消极抵抗,一直这样自怨自艾,我只能接受别人鄙夷的目光,除非……除非拖着一个人一起下苦海,而这个人,必须是别人虎视眈眈之物。周恕,算你倒霉。
酒店的大厅,周恕拿着西装手帕给我捂伤口,我并没有拒绝,众目睽睽下,我坐进他的车。并不是我的意愿,而是我真的不能自己开车了。
半个小时后,我额角贴着一块纱布被周恕送回家,他没有下车,我也没说再见,很从容的回家,满身的血迹吓得萍姨几乎尖叫。
安抚了萍姨,我回屋换衣服,然后靠在窗前发呆。若秋轻轻推开我的门:“三哥,他们说你被陈皎莹打伤了!”
“谁?”我想了想:“原来她是周恕的新欢啊!”
“三哥,你有没有想过换个环境?”卸了妆的若秋要比若春漂亮。
我抬头看着屋顶,慢慢的晃着摇椅:“若秋,你说我该怎么报复陈皎莹?”
“啊?”若秋惊讶,可能她不能想象退让惯了的三哥怎么忽然说出这样的话。
“我把周恕抢过来怎么样?”我从眼前的桌子上拿过烟,夹在指间点燃。
“三哥……,你……”若秋顿住,想了一下:“三哥喜欢周恕吗?”
我喷出一口烟雾:“喜欢啊!我是同性恋,只要是男人,我都喜欢!”
“哥!你能不能不这样糟蹋自己?”若秋快哭起来。
我走到她身边摸摸她的头:“若秋,我决定还是给自己一次机会,如果失败了,我也没资格做什么教授,没资格和女人建立哪怕是名义上的家庭,活该被人践踏。如果我成功了……我就要出尽胸口的恶气,拖着那个自以为玩火很高明的人,一起跳进万丈深渊。”
“哥,这个赌注太大了!别这样,你和弗兰克老师一起去美国吧,重新开始生活,过几年,几年以后,就没有人记得这件事了……”
“若秋!”我抓着她的手腕,目光几乎可以刺穿她:“被人忘记,是一件很可悲的事!”
果然第二天,网络上疯传“ghk老总周恕男女通吃,简三少和名模争风吃醋,大打出手”“旧爱被新欢打伤入院,周董全程陪护”……我无聊的翻看里面的照片,显然是手机拍摄,不过画面还算清楚,我仔细看看,虽然但是挂彩,不过我还挺上相的。
手机叫的欢快,我随手接起来:“喂?”
“伤口还疼吗?”
“还好!比这疼的伤不也挺过来了吗?”我冷笑。
周恕顿了一下:“你是在生气吗?气我丢下你先回国吗?”
“有这种事吗?”我把图片放大,可以看清周恕脸上的愤怒。
“学校什么时候开学?”周恕没有再纠缠那个让我们不愉快的问题,而是转移话题。
“还有一个月左右吧!”我懒懒的靠在椅子上,把图片放大,缩小,再放大……
“我定了明天下午去日本的机票,我们一起去吧!”周恕说。
我的手顿了一下,不小心关了图片,干脆扔下鼠标,手指沿着书架上一排声乐书上划过:“我不会日语,没办法给你当翻译!”
“我可以当你的翻译!明天下午一点半的飞机,我等你!”不容我反驳,电话挂断。
我慢慢放下电话,抽出一本五线谱,用笔狠狠的在扉页上的休止符上打了个叉!撇去感情不谈,简继尧绝对不是任人捏扁揉圆的软脚虾!
中饭前,我提着皮箱走出房间,在众目睽睽下向外走,大哥急忙问:“继尧,你这是去哪儿?”
“日本!”我头也不回的开车直奔机场。
找到自己的座位,旁边的周恕对我笑:“我以为你不会来!”
我知道他的想法,只要我肯来,就是他的囊中物,盘中餐了!我摘下眼镜,用手揉揉眉心,浅笑:“有人请客为什么不去?”唐宇说过,这样笑的我太过妖异。
果然,周恕有一瞬间的愣神,贴近我耳边说:“没人告诉你这样笑其实很危险吗?”
我退后,拉开和他之间的距离:“你想的太多了!”
到了日本,接我们的是ghk日本分公司的经理,我们被安排在一家比较高级的和式温泉度假旅馆,浓浓的日本氛围,里面的日本女人温顺可爱,踱着小碎步在前面引路,身体微微前倾,松宽的和服领子露出白皙幼滑的颈子和一小片背,形成一个漂亮的弧度。
我和周恕的房间依然相邻,他跟着一个个子很小的日本女子进了隔壁,我跟着另一个长相可爱的女孩进屋,女孩没有马上走,大约是知道我听不懂日本话,细声细语的用蹩脚的英语表示可以沏茶给我喝,我跪坐在桌前,她姿态优美的跪坐在我旁边给我倒茶,我伸手轻轻捏了她手腕一下,女子只是轻笑,并没有甩开。
“简继尧!”沉闷的声音,仿佛从牙缝挤出来的。
我扭头看到周恕站在门边,脸色暗沉。对着女子暧昧的眨眨眼,松开手,她却用好看的指甲在我手心划了一下,我抿着嘴笑,拿起茶杯喝了一口。
“没你事儿了!”周恕对女子挥了一下手。
女子顺从的退出房间,顺手关上了门。
我放下茶杯轻轻的说:“这样赶人太不礼貌了!”
“简继尧,我带你来日本不是看你和女人搞暧昧的!”周恕的声音带着怒气。
我用手摩挲着杯子,带着笑意说:“日本的女人的确很可爱,是很适合上床的类型!”
“你还和女人上床?”周恕瞪着我。
我瞟了他一眼:“你不是和冯邵延很熟吗?他没告诉过你吗?”
周恕盯着我看一会儿,转身出门,我看到他拿着手机拨号,哼了一声,换上和服出门,我早就想泡温泉了。
连比划带用英语交流,我很顺利被带到温泉边,现在不是日本放假的时间,整个旅馆人很少,这个时间泡温泉的人更少,我懒懒的靠在石头上,不管要如何和周恕斗智斗勇,日本还是来对了,的确可以让我放松精神。
等我回到房间已经过了晚饭的时间,刚进门,就看到周恕一脸怒火,像个妒妇一样坐在我屋里的桌边喝茶。
“我记得出去时锁门了!”我盘腿坐在他对面给自己倒茶。
“没想到你原来还真是个花花公子!”周恕咬着牙说。
我低头喝茶,十六岁离开家,进入那个繁华而自由的都市,没有亲人在身边,我一度以为自己身边如果没有个软绵绵热乎乎的身体,就没有办法安眠。
作者有话要说:
☆、试探
“简继尧!”周恕忽然扑过来,将我按在地板上,眼中的情绪复杂多变。和服太过宽松,被他拉扯着,越发要马上从身体上掉落,他慢慢的俯下身子,我猛的推开他,站起来整整衣服:“你吃饭了吗?”
他呆呆的看着我,可能没想到我会拒绝他。我转过头不理他,打电话让旅店给我准备一些饭送进来。
对日式料理的接受程度只是勉强,随便吃了几口,还好有些点心还比较好吃。周恕一直没说话,和我一起吃饭,然后随着来收拾的日本女人离开了。
之后的生活还算愉快和谐,他来日本也不光是玩耍,而是处理分公司的一些事务,我有时自己去市里转转,有时在屋里看书,大多数时候都喜欢在温泉里泡着,大约是没见过我这种特别爱泡温泉的人,路过走廊的日本女子都会对我笑,偶尔也有比较开放的女子会用指甲弹我的手背,或者接着送餐的时候捏捏我的手指,我偶尔也会拉拉她们的手腕,或者仔细看看她们的和服,只不过我不会日语,她们的英语实在是蹩脚,我们完全没办法进行深度交流,不然也许会有日本女子愿意陪我度过这漫长的假期。
周恕不去分公司的时候,就会拉着我四处乱逛,海边,树林,草地,河湾,反正只是漫无目的的乱逛,说一些他在国外生活的琐事,我偶尔也会提及自己在国外的生活,我们像老朋友一样亲密又保持距离,除了第一天他试图推倒我,在没有什么过分的举动。有过几次很适宜的时间,环境,我以为他会吻我,甚至他也凑过来,但是最后我们还是什么都没发生。
一转眼我们在日本住了半个多月了,我甚至会用简单的日语和旅馆里的日本女子打招呼,周恕分公司的事情也处理完了,却不说回去的话,只是每天无所事事的陪我在附近游荡。
这天晚上,我泡过温泉回到房间里靠着壁板打开电脑上网,周恕忽然进来了,他也穿着和服,头发潮潮的,估计也刚从温泉那边出来。他背后跟着一个日本女子,双手拖着托盘,托盘上摆着酒壶和酒杯,还有几碟精致的小点心,女子出去,周恕坐在桌边说:“你也过来喝一杯!”
我关闭网页,坐在他对面,看他给小小的透明玻璃杯里倒酒,我喝了一口,对比中国酒的香醇绵厚,清酒太过寡淡。
“你知道为什么我要带酒过来?”
我摇摇头,抿了一口糖水儿似的酒。
他一口干掉满满一杯酒,苦笑:“你听过一句话吗?‘酒壮怂人胆’,我自问不是个怂人,可是不喝酒,我实在说不出这些话!”
我把酒杯放在手指间转动,折射的光线璀璨斑斓。
“我知道你现在的处境,我们周围的那些人,那些事,表面上光鲜亮丽,内里的龌龊我们都知道,他们一个个鄙视着你的所作所为,却有多少女人半夜想象你抱着她们睡,又有多少男人半夜想象他们抱着你睡!”
“你喝多了!”我放下酒杯看他。
他又给自己倒了一杯,一口喝进去:“其实我也是那些龌龊人中的一个!我被父亲认祖归宗的时候已经二十六岁了,之前虽然没受过什么苦,可是我想象过回到故乡的模样,可是真正回来了,身边那些装腔作势的人让我喘不过气,你知道我有多失望?我给了自己向下出溜的理由,然后我就一直过着麻木的生活……继尧,你也是从国外回来的,你能理解吗?”
我摇摇头:“我从懂事起就生活在你所谓的肮脏的,龌龊的人和事中间,小时候单纯的以为,那些只是我以外的事,可是时间久了,我也被包裹其中,已经分不清真正脏的,坏的是不是我本身了!你说的无非是一个让自己堕落的借口啊!”
周恕抬头看了我一会儿,忽然笑了:“对啊!那本来其实就是一个借口!可是现在的我还要什么借口?我有钱,有时间,爱玩儿,所以我不用借口了呀!”
我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小小的抿了一口,然后拿起酒杯对他晃晃:“这不就是借口吗?”
周恕忽然开始烦躁,就像被踩到尾巴的猫,一杯接一杯的喝着清酒,我只是慢慢的抿着我这一杯,他抓抓头发,皱着眉头说:“我以为自己不会再有得不到的东西,继尧……”他一把抓住我拿着酒杯的手,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