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对于这第三条的延伸内容,曾队长和三个代表虽心存疑虑,但不好反对,他们四人商量一番,曾队长说:
“我们相信领导,相信人民政府,相信政府说到做到。”
会议结束后,赵校长请参加会议的领导和代表吃了一餐饭,然后握手告别。
挖沟事件终于圆满了结,老师们用两个晚上时间填平了此沟,自此,围墙得以安心开工。为节省开支,除请了瓦工师傅外,小工全是老师轮流担当,有些搬砖任务也请学生们利用课余时间完成。师生们总是有说有笑,高高兴兴。
可是到了年终,三小队群众反映,上级完全没有返还按47亩、每亩95元的补偿款,农民们气愤不已,认为这是某些干部敷衍了老百姓,老百姓受到了欺骗。但他们丝毫不抱怨中学领导和老师,也再没有找学校任何麻烦。有的群众自我安慰说,斗争或多或少还是取得了一点胜利,那就是从现在起,我们的孩子读初中免去了集资费和学杂费;有的群众还颇有点鲁迅笔下的阿q精神,说,这是儿子欺骗了老子……
第62章李佳晶阻子近父
李佳晶阻子近父
经过两个多月的艰苦努力,学校的墙围子终于建筑竣工,校门和门卫室也修建好了,每天24小时有门卫值班,一个完整正规的洛江中学终于展现在人们面前。尽管这样,但师生们心中并不十分高兴,因为,那起侵害女学生女教师的流氓案子还没有破,师生脑海中还有那么一个可怕的阴影,每到晚上,女学生都不敢来到学校门口内面南侧的厕所去上厕,甚至连部分女教师女家属也不敢到那儿去上厕。人们心中总把怀疑对象主要集中在两个人身上,一个是洛江八小队的汪小仿,因为事件发生后他消失得无影无踪;另一个就是现在的陈新人,更名前的陈永旺。他们两人长相相似,且那晚都喝了许多酒,都有那件灰白夹克上衣,而且都有作案时间。陈新人虽没有消失,人们认为他有家电门市部,有较好的生意市场,一旦逃跑,也就是不打自招了,再则,他这个人本身就好色,原先玩过的女青年不知有多少,还坐过八年牢狱,所以,很多人还是把他作为重点怀疑对象,只是证据不足,不敢说出来。
陈新人的生意也因此事件而有些回落,他心中十分不快。人们看他那愁眉不展的模样,也就更加怀疑他,认为他心里有愧,害怕被抓,怕重新坐牢。连姐姐陈爱琳姐夫秦小恒也有点怀疑是他,只是爱琳嘴里不愿说,小恒嘴里不敢说。老书记陈寿河心里也十分不踏实,也在担心此事与儿子有关,因为那晚儿子的确喝了酒出去了几个钟头,也不知干什么,且无人知晓。他曾问过儿子好几次,虽说儿子坚定地表白不是自己,但老书记和老伴谭妈还是如坐针毯,忧心忡忡,经常长吁短叹。李佳晶则更加怀疑是陈永旺所为,她不仅怀疑陈永旺伤害女学生女教师,还由此而联想到那时张草莺的失踪有些突然,有些不正常,只是苦于无任何证据,才不敢贸然说出来。佳晶猜测,总有一天,陈永旺又要进牢房,因此,她常跟儿子小龙讲,那个卖家电的陈新人不是一个好人,不要与他在一起。可是儿子读小学二年级了,渐渐长大了,也开始懂事了,又听爹爹(爷爷)陈寿河说,买家电的陈新人是个好人,是你的亲爸爸。陈新人对儿子也是非常喜欢,经常买糖果和其他零食给儿子吃。在小龙与陈新人的数次接触后,小龙看不出他的坏现象,反而认为这个卖家电的陈新人很喜欢自己,是一个好人。
到底是听妈妈的话,还是相信爹爹的话,小龙心中犹豫着。
尽管李佳晶不准儿子陈小龙到陈新人的家电门市部去玩,但小龙有时放了学还是跟着爹爹(爷爷)陈寿河,到其父陈新人的家电门市部去玩耍,有时候被妈妈佳晶知道了,不免挨一顿批评:
“小龙,你怎么这么不听话!你听着,以后再不要跟那个卖家电的在一起!他不是个好人,他干了很多坏事,你和他在一起,你要学坏的。你要是再和他在一起,小心我打你的屁股!”
“妈,你老是说他是个坏人,可爹爹(爷爷)总是说他是个好人。”小龙开始反驳了。
“那是爹爹骗你的!”李佳晶很不高兴,连忙说。
“那……爹爹是不是个好人呢?”小龙又问妈妈。
“爹爹……爹爹不坏,比那个卖家电的要好些。”
“那……奶奶好不好?”儿子又问。
“奶奶也不坏。……你今后要记住,你再是与那个卖家电的在一起,妈妈就不要你了!”佳晶狠狠地瞪了儿子一眼,严厉地说。
陈小龙毕竟最喜欢的还是妈妈,他快9岁了,都是与妈妈在一起生活,日夜不离,相濡以沫,他是在妈妈的怀抱里长大的。妈妈就是他温暖的被窝,妈妈就是他的依靠,他当然怕离开妈妈,对于妈妈的话,虽不能做到言听计从,但他还是最相信的,也不想违抗。以后很长一段时间,他放了学就往供销社里跑,到妈妈身边写老师布置的家庭作业,到供销社周围与其他小朋友在一起玩耍。
一日放学了,陈小龙还没有走出校门,身后有几个同学指着小龙笑着说:
“陈小龙的妈妈是一枝花,陈小龙的爸爸是一堆牛粑粑(牛屎)……”并且一连说了好几句,还边说边笑。
陈小龙转身看着他们那奚落自己的怪样,气愤不已,大声说:
“放你妈的屁!你再说,小心老子揍你!”
这三个同学互相笑了笑,两个与小龙同年级的同学面面相觑,没有骂了,另一个比小龙个子稍高一点的三年级同学又继续说到:
“你爸是流氓,干了许多坏事,你妈都不要你爸了,难道不是牛粑粑吗?”
“老子捣你的妈!”陈小龙实在忍不住了,上前用左手对准这个同学的右脸就是一抓,随即又用右手狠狠一爪子,把他的左脸抓了几道血印子。于是他们扭打了起来。另两个上来帮忙,也被愤怒至极的陈小龙抓打得退败了,一个被小龙抓破了脸,一个嘴角流出了血。陈小龙的脸上也不知被对方哪一个抓破了一长一短两道血印子。这时,刚好吴老师走过来,发现他们打架,立即制止。四人被带到小学办公室,吴老师、胡校长等处理问题。那三个同学疼得哭了起来,陈小龙觉得是他们三人欺负自己,也抽泣起来。
办公室里一阵杂乱的哭声。吴老师好言安抚,叫他们不要哭,然后慢慢询问打架缘由。胡校长吩咐其他老师把四位家长都叫来。其他三位学生的家长都好叫,可陈小龙的家长却不知叫谁来好,派去的这位青年民办教师想了想,干脆把小龙的妈妈李佳晶、爷爷陈寿河都叫来。当家电门市部的陈寿河、陈新人父子听到这消息时,陈新人要去小学处理儿子打架的事,但父亲陈寿河不许儿子去,怕他因袒护孙子小龙与别人闹起来。陈新人虽心里很着急,但还是遵照父亲的要求,自己在家照看店子,让父亲去处理此事。
当陈寿河渐渐靠近小学办公室时,就听到一老妇在办公室里怨怒道:
“真是有那种出那苗,弯把葫芦锯jiǎng瓢,把我的孙子脸上抓了几条血印子,老师,你看!”三年级学生的奶奶一边说,一边拉着孙子让吴老师看。
吴老师看了看,镇静地说:
“事情我已经问清楚了,他们四人都有错误。从事情的经过来看,首先有错的是你孙子一方,他们三人首先挑起事端,不该先骂陈小龙。从打架来看,陈小龙有错,对他们骂人的行为应报告老师,不应该先动手。从人数来看,这是三个对一个,你孙子一方有三人,况且你的孙子还是三年级,小龙是二年级。你们都要教育自己的孩子,不要袒护孩子,也不要说那些伤人的话,要是别人家长听到了又要吵起来。我的孩子吴献宇在洛江中学读书,他如果与别人打架,我一定批评他,绝不袒护他。”
可陈寿河却偏偏听到了那老妇的话,特别是“有那种出那苗,弯把葫芦锯jiǎng瓢”这一句,他清楚这是在说自己的儿子和孙子,但他装着没听见,走到孙子面前,看着孙子被抓破的脸,心里一阵怜悯。但又看到另外三个学生脸上、嘴上也有伤痕,心里好像平衡了一些。小龙见爷爷来了,便拉着爷爷的衣角,带着哭腔说:
“爹爹(爷爷),是他们三个先骂我的,”
“你打了他们没有?”陈寿河问。
“我……打了的……他们也打了我的。”小龙吞吞吐吐地说。
“那就是你的错,你应该报告老师,不该动手打同学!”老书记批评着孙子。
不多时,李佳晶、还有另外几个学生的家长都来了,办公室里学生家长老师有十多人,吴老师把打架的事情经过说给了大家听,叫大家各自教育自己的孩子,不要袒护孩子。在说的过程中,只说那三个先骂小龙,把所骂的内容没有说出来,也是怕佳晶听了心里不好受。佳晶牵着小龙,看着他脸上的伤,很是心疼,但看到另外三个孩子也都有伤,且不比儿子轻,心里似乎有一点安慰。这时,三年级学生的高大个子爸爸来了,他一脸横肉,鼓着眼睛,看着几个脸嘴都有伤痕、眼角都挂着泪痕的孩子。他问明了情况,对自己儿子很是不满,气恼地说:
“你这杂种为什么先骂人?!你这个木(无)用的东西,三个打一个都打不赢,脸上被抓得血沽湍流,活该!你还有脸在这里站,你跟老子滚回去!”说着,拉着儿子走了,边走嘴里还在嘟囔着什么。
陈小龙靠在妈妈身边,眼里充满泪水,觉得委屈地说:
“妈妈,他们三个老(经常)是骂我。”
“人家骂你,你就打人了?以后再有事,要报告老师,不要动手打架!”佳晶虽心里也有些怨气,但还是批评着儿子。她转身对几位老师说:
“校长、老师们,今后就把你们操心了,孩子不懂事,我们共同教育。”说着,就拉着儿子回去了。在回家的路上,佳晶问儿子:
“他们骂你什么了?”
小龙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告诉妈妈说:
“他们骂我说——陈小龙的妈妈是一枝花,陈小龙的爸爸是一堆牛粑粑(牛屎)。他们骂了我几回,这回我是真忍不得了,才与他们打起来的。”
佳晶心里很不是滋味,她懂得别人骂的含义——鲜花插在牛粪上。她非常不愿人们把自己与陈永旺联系在一起,可这骂语却偏偏又联系在一起了,她心里痛恨着陈永旺,这样的坏东西在世,害得儿子都不能抬头,害得自己受气。她眉毛竖起,牙齿咬得紧紧地。一会儿,她告诫儿子说:
“你跟我听好,再也不要去那个家电门市部了,他也不是你爸爸,他就是一堆牛粑粑(牛屎),一堆臭粑粑(臭屎)!别人再这样骂,你不要理会。免得惹老子生气。……你要是再去他那里,我就真的不要你了,妈妈真的就要远走高飞了。”
儿子低着头,不做声。佳晶大声说:
“听到了没有?!”
“听到了!”小龙连忙答道。
陈寿河回到家电门市部,儿子陈新人迫不及待地问父亲:
“爸,是个什么情况,小龙要不要紧?”
“不要紧,他把别人三个学生都打了,虽然他脸上有被抓的血印子,但另三个娃伤情都比他的要重,其中还有一个三年级的学生,还大他一岁。”父亲说着,又把这事儿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通。陈新人听了,觉得自己儿子受了别人欺负,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眉毛都竖起来了,牙齿咬得咯咯响,好一会儿才平静下来,他对着门外说:
“要是我老子像原来的脾气,老子要到学校里把这三个小杂种狠狠地揍一顿……唉!这小杂种还真像我老子,还真不错,还真是我老子的儿子!”
晚上,谭妈知道了这个情况,急着要看孙子,便与老头子一道来到供销社看望孙子,还带来了孙子喜欢吃的棒棒糖、花生、蛋糕等零食。他们敲开佳晶的门,见佳晶眼角挂着泪,猜测她可能是为这事而伤心、受了气。不过,谭妈最牵挂的还是孙子,第一句话就问:
“小龙怎样了,过来,让奶奶看看!”
小龙扭捏着,谭妈走过去,一把把孙子揽在怀里,看着他的脸,只见孙子左脸上有被抓的两条血印,便气愤地说:
“这狗杂种们搞邪了,三个打老子孙子一个,我明天还要去找老师!”
“你呀,事情都过去了,小龙也有问题,都要教育自己的孩子。”老头子说。
“就是你们太窝囊,害得小龙受别人欺负,这口气我受不了!”谭妈气愤不已,又俯下身问孙子道,“龙龙,还疼不疼?”
“不疼。”
“让奶奶抱抱。”谭妈说着,就要抱起孙子,小龙一挣扎,来到爷爷身边,爷爷顺手抱起小龙,让小龙坐在双膝上,又将一块蛋糕塞进孙子的嘴里。
谭妈见佳晶心里不快的样子,便来到床边劝慰佳晶道:
“佳晶,我的儿呀,你是个好人啦,整个洛江河畔没有哪一个说你的不是,新人原来对不起你,他现在瞌睡已经睡醒了,他完全知错了,他说要做一个让你瞧得起的人,他要补偿对你的损失。”
“你们回去吧,把小龙也带去,让我一个人安静一夜。但不要把小龙带到街上门市部去。”佳晶不愿听谭妈的劝语,打发他们离开。
“儿啊,我们一家还是团圆的好,新人在等着你。我不是说谎,新人的家电生意很好,人也变好了,前不久有一个人给新人做媒,要介绍一个姑娘,新人都没答应,他说,我有妻子,有儿子,谢谢您,不用您操心。你想,他真是想和你复婚呢……”谭妈不愿走,还喋喋不休地说个不停。
“这事与我毫无关系,你们走吧!”佳晶再一次下了逐客令。
“小龙,走,和爹爹过夜去。”陈寿河抱起孙子说。小龙挣扎着下来,说:
“不,我要和妈妈在一起,我要和妈妈在一起!”
“好吧,就让他与佳晶在一起,我们走吧。”陈寿河说着,与老伴出去了。
第63章案犯落网新人家电旺
案犯落网新人家电旺
时光流逝,很快就到了寒冷的冬天。这天,大地刮起了呼啸的刺骨的北风,树上的枯枝,在狂风的侵袭下,发出“咔咔”的断脱的响声,又任随狂风的抛弃,飞散到地面。天空是阴黄阴黄的,太阳也出来的特别迟,好像怕冷的老人,蜷缩在黑色的厚厚的被褥似的乌云里,直到它觉得实在不好意思了才迟迟掀开云被,用它那倦怠的眼光偷瞧一下大地。好一会儿,它才羞红着脸爬了出来,渐渐地,它褪去了羞色,终于放出耀眼的光。
中午,老师、同学们都在门前沐浴着温暖的阳光,闲聊着,嬉笑着,蹦跳着。有几个缠着小辫的女生,在一条舞动的长绳中轻快的跳着,像矫捷的小燕在飞舞,围观的学生露出羡慕的神色。这时,从校门方向传来“笛——笛——”的汽车喇叭声响,紧接着,高音喇叭播放着犯罪嫌疑人的罪行,向学校的校道中开来。警车开道,后面跟着一辆东风牌大汽车,车上站着好几个双手被反绑、胸前挂着牌子的罪犯,上十个公安战士手持步枪注视着他们。车后跟着几大群围观的群众,这些人有的在指手画脚地咒骂着车上的罪犯,有的从地上捡起小疙瘩泥块,对着一年青罪犯扔去。汽车缓缓开进校园,车两旁分别写着“法网恢恢,疏而不漏”、“打击流氓犯罪,维护社会治安”,车尾写着“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等标语,高音喇叭反复播送着罪犯的罪行:
“汪小仿,男,现年29岁,洛江大队8小队人,于今年9月2日晚上,蹿至洛江中学校园,将一女生强行掳至校园外,欲行强jian,当被随后找来的两名女教师发现后,又持刀刺伤女教师……该犯一贯好逸恶劳,酗酒滋事,曾两次偷盗农民的耕牛……”
郑娟娟与杨柳英向着汽车快步走来,她们仔细辨认着流氓犯汪小仿,觉得的确是那晚上流氓行凶的坏家伙,她们心中怒火填膺,各自从地上捡起一小砖块想狠狠地砸向这个色狼,这时,车上的公安战士知道师生们心中愤怒,也看到了有的学生拿小疙瘩块砸这个色狼,连忙用手势制止,她们俩也只得把拿起的砖块又气愤地砸在地上。汪小仿不敢抬头,耷拉着脑袋,一公安战士用双手捏起汪小仿的双耳,使他抬头,把他那罪恶的嘴脸暴露在人们的视线中,师生们一双双愤怒的眼光像一把把利剑刺向罪犯。警车停留了一会儿,便开出了校园。
郑娟娟和杨柳英在高兴之余,有了一些心理不安,因为当初传出陈新人有作案嫌疑的是她们俩提供的情况,社会上很多人都把陈新人纳入了怀疑对象,使得陈新人的生意冷谈了好长一段时间。郑娟娟对杨柳英笑着说:
“柳英,现在案子破了,可是,陈爱琳可能要恨死我们了。”
“这……怕什么,鬼叫她弟弟长得像汪小仿的吧。”柳英笑着说。
“这也是个方面,可是……毕竟是我们说出去的……”
“我不怕,我们只是说像他,也完全没有肯定是他,你也不必怕什么!”
“是啊,我们只是说像他……鬼叫他长得像汪小仿的!”郑娟娟也笑了。
…………
抓到了色狼,师生们心中弥漫的雾慢慢散开,人们高兴地把这个消息四处传播。最为高兴的莫过于陈爱琳了,因为她心中悬着的一块石头终于落地了,这汪小仿的体形和长相的确与弟弟陈新人相似,怪不得郑娟娟和杨柳英说很有些像弟弟,使得弟弟这几个月蒙受了流氓嫌犯的冤枉,家用电器销售量也下跌了好长一段时间,现在好了,弟弟的生意也该又旺起来了。陈爱琳高兴地对小恒说:
“汪小仿的长相很有些像弟弟陈新人,怪不得那两个死丫头说像弟弟的,这几个月我真是担心死了,这下好了,我们弟弟的生意又要像原先那样红火了。”
“其实,那时看到永旺改邪归正、开办电器的人生转变,我也真希望不是他,真心希望他成为一个新人。现在流氓抓到了,的确是别人,我也为他澄清名誉而高兴。他现在做个真正的新人,把家电生意做好,也是我所希望的。”小恒高兴地说。
“过几天我就去街上,把小葵葵抱去,向舅舅讨喜糖吃!”她眉开眼笑。
“讨糖吃就讨糖吃,还在前面加什么喜?”他故意逗着妻子。
“抓到了罪犯,这是一喜;弟弟被别人怀疑,现在清白了,这是二喜;他的生意又红火了,这是三喜!你说,我能不喜吗?!”爱琳高兴得像个欢快的小麻雀。
“你呀,真会说话。”小恒也对着她笑了。
几天后的一个中午,虽天气晴朗,但北风吹来还是很冷,陈爱琳把女儿育葵包裹好,生怕女儿吹了风,抱着她来到弟弟陈新人家电门市部。还没进门,陈新人就高兴地叫着:
“姐姐来啦!小葵葵也来啦!”他边说边接过外甥女,看着外甥女被北风吹红的小脸,逗着她说,“葵葵,真漂亮,像你妈妈那样漂亮,会不会喊舅舅?”
“现在还不会,不过,嘴里开始呀呀学语啦!”姐姐笑着说。
“一翻过年就会喊的,我就等着她喊舅舅呢。”新人笑着说。
两姐弟高兴地谈着,互相逗弄着育葵,这时,买家电的顾客来了好几个,新人将外甥女递给姐姐,自己忙乎生意去了。陈爱琳看着弟弟满屋的新电器,式样新颖,琳琅满目,件件都发出亮光,且生意又那么好,心里像吃了蜜糖那样甜。
顾客买了取暖器、吊灯、电热水壶等满意地相继离去,姐弟俩又亲热地谈起来了。弟弟嘴里挂满笑容说:
“姐姐,自从流氓案子破了以后,我的生意又非常红火了,你刚才也看到了。”
“好啊,姐姐为你高兴,以后就这么做生意,要发恨(痛下决心),再不要同那些流氓地痞接触。发了大财,可要救济一下姐姐呢。”姐姐抱着育葵笑着说。这时育葵也望着舅舅笑了起来,一边笑嘴里一边“呀—呀—”地叫着。
“姐姐,说件事你听,现在不要外传。”弟弟神秘地说。
“什么事?”她刚才高兴的神情一下子全消了。
“有人给我介绍姑娘(婚姻对象),就是昨天。”
虽然爱琳紧张的神情消失了,但还是诧异地问他:
“介绍谁?”
“一个23岁的年青女子,她结婚一个月就离了,人也长得漂亮,你说这事咋办?”弟弟睁大眼睛看着姐姐。
爱琳思考着,沉默许久,慢慢抬起头,对弟弟说:
“我看这事不要急,要慎重考虑,你要照你的儿子看,小龙是判给你的,终究是要回到你的身边的,到那时,这后娘对小龙不一定好的,还是一篙子撑上头的好。再说,李佳晶那里要进一步争取,事久见人心,你只要生意兴旺,发了大财,用诚心打动她,不愁她不来。”
“这个,我也想过,要是佳晶答应回来还是强些,但佳晶不答应啊!”
“爸爸说过,不能转急弯呢,你那时太对不起她,要感动她,当然是要有较长的过程的。佳晶那里,我们再去做工作,这里千万不要答应!听我的话没错!”
弟弟低着头沉思着。
爱琳到店子各处转了转,又将弟弟刚才所说的事再三强调了自己的观点:
“这事千万不要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的。我们一定帮你做佳晶的思想工作,尽最大努力把佳晶早日接回来!”
爱琳就要走了,新人拿出50元钱,塞给姐姐,说:
“姐,这50元钱你拿着,随便你买什么东西给葵葵吃。”
爱琳客套一番,还是收下了。
第64章感谢母亲
感谢母亲
一转眼,洛江中学进入期末考试了。此次考试方法有所改变,那就是各班均抽出30的学生到操场上考试(如遇天雨则到特别安排的教室考试),由各学片互换的老师重点监考,试卷拿到镇教委统一阅卷,以此30的学生代表全校考试成绩。其余的学生由本校老师自己监考,自己阅卷。
考试阅卷结束后,洛江中学又大获全胜,全校师生无不欢欣鼓舞,超半数老师获得了单科奖励,获得了40元、50元、60元等各个不同档次的奖金。秦小恒个人获得单科奖金60元,班级获得综合奖230元。何桐伟、左新华、文柏、杨柳英、郑娟娟、马志辉、李小芳等分别获得单科或班级综合等不同层次的奖励,赵校长所带的政治科目也获得了单科奖励。年终先进模范教师评出了好几个,杨柳英、郑娟娟临危不惧、英勇斗色狼,用生命保卫了女学生,加之教学成绩名列前茅,是理所当然的全市模范教师,秦小恒、左新华、何桐伟等也在先进教师之列。
当秦小恒拿着先进教师的奖状走进寝室时,陈爱琳迫不及待地问:
“小恒,这次奖了多少钱?”
秦小恒拿起奖状向她杨了杨,高兴地说:
“这就是!”
“一张纸有屁用,我问的是钱有多少?”
“你就只知道钱,这比钱更重要,千金难买一寸光啊!”
“我要实在的,我还是喜欢钱!那张纸擦屁股都不行!”爱琳不满地说。
这时,秦母抱着小育葵来了,育葵看见爸爸拿着一张大红奖状,便咧开嘴笑着,然后又伸出双手要奖状,秦小恒立刻把奖状递给女儿。爱琳问道:
“听说还奖了钱的,有多少?”
秦小恒笑眯眯地从胸部内面荷包里慢慢抽出一张蓝色百元钞票,在小育葵面前晃了晃,小育葵连忙丢下奖状,伸手要钱,秦小恒将钱递给女儿,连忙从地上捡起奖状。爱琳看着钱眉开眼笑地说:
“你看,连我们的娃娃都喜欢钱,你奖了一百元钱?”
“是的,单科奖60元,加上班上的奖励230元,我们毕业班上的七八个老师按主科副科分配了,我又分得40元,共一百元。”
“这钱里面还有妈妈的大功劳!”爱琳笑眯眯地向着妈妈说。
“你说得很对啊!我们的责任田大都是妈妈下地劳动的,妈妈支持了我的教学工作,这军功章里,有妈妈的一大半呢!”
秦母也笑着,看着孙女拿钱的高兴模样,高兴地说:
“只要我的身体好,做那点事算得了什么。”
爱琳微笑着对妈妈说:
“妈,这一百元钱就给您吧,随便您买点什么吃的,其实,这奖金也应该是您的,要不是您帮我们种责任田,减轻我们的负担,让小恒安心教书,小恒哪能得什么奖啊?
“妈不要,给你吧!”秦母对儿媳妇说。
“不,这钱一定给您,一方面是我们的心意,另一方面也算是对您长期支持我们的工作表示感谢!”爱琳坚定地说。
“爱琳说的极是啊!为了让我全心教学,妈妈在劳动上付出了巨大的艰辛,甚至在生日那天也在水田里劳动,我要感谢妈妈,感谢妈妈平时对我们的体谅!感谢妈妈对我工作的大力支持!感谢妈妈那种宽阔的胸怀和那种崇高的精神品质!我们学校工作之所以取得这么大的成绩,不只是老师们的努力,还离不开每一个老师家属的大力支持,这些家属们在后方,在责任田里辛勤劳作,也是我们老师安心教学取得成绩的重要保障!”秦小恒认真地说。
小葵葵看着爸爸说话,高兴地对爸爸笑着,秦母也笑着,说:
“那——我就替你们保管吧,咱们葵葵平时也要买点东西吃的。”
一家人谈来谈去,又谈到了陈新人,爱琳说:
“今年是个丰收年,小恒教书教得好,得了奖,农田稻谷也比往年收的多,这主要是妈妈的功劳,弟弟陈新人家电生意也非常好,比供销社的集体还强,我想趁这个大好时机,再去李佳晶那里劝劝,好好做佳晶的思想工作,让新人与佳晶早日团圆。”
秦小恒心里思忖着:陈永旺自从更名为陈新人后,的确在努力改造自己,的确像换了一个人,家电生意的火旺也与他做人的转变和熟悉业务有关,如果他这样长期下去,也还真是个新人。
诚然,秦小恒对陈新人评价的天平渐渐地朝好感方面倾斜了。
他对陈新人的新看法绝不是他做家电生意发了财,主要是认为陈新人思想道德品质的进步,做人的进步。
他个人认为,如果现在就要求陈新人、李佳晶俩复婚,还为时过早,对陈新人还需作进一步的观察,路遥知马力,事久见人心,要对佳晶的前途负责,此事还需认真考虑,不得草率行事。
但以上认为,他不好当妻子爱琳说出来,只是说:
“这要看佳晶的态度如何,只能做工作,不能勉强。”
“那好吧,我们一定要尽全力,人家说,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要积德行善。”爱琳态度显得很坚定。
第65章陈新人携款求复婚
陈新人携款求复婚
尽管秦小恒不主张陈新人再次去向李佳晶求复婚,意在还要对陈新人进行长时间观察,以确保佳晶以后不再受以前的苦,有一个安逸的生活环境,有一个能停泊遭受了腥风血雨之船舶的港湾,但实在挡不住陈爱琳的极力要求,秦小恒不得不象征性地答应妻子的要求:同她一道共同做李佳晶的思想工作,要求佳晶同陈新人复婚。秦小恒为了使这件事有一个合理的说法,便对爱琳说:
“你只强调我们做佳晶的思想工作,还有一重要的方面你考虑到了没有?”
“什么重要方面?”爱琳十分不解的问。
“你想想,当初永旺与佳晶离婚时小龙这孩子是判给谁的?”
“是判给了永旺的,那还用问。”
“当时判决离婚时,将孩子判给了永旺,判给了陈家,且李佳晶是受伤害的一方,不负担孩子的抚养费。按道理陈小龙近十年的抚养费应该由谁来负担?”
“这……按道理应由永旺负担,”爱琳低声说。
“你说的很正确,小龙的抚养费应由陈家来负担,可近十年来,陈家付出了多少?可以说,基本没负担,只是有时买一点零食看望了孩子。李佳晶的确是一个善良的女子,虽然她与你弟弟离了婚,但她忍屈受辱,没有在腹中打掉孩子,仍然在为陈家做着贡献,为你们陈家培养出了一个聪明可爱的儿子,她的贡献功不可没,可是,你们对她有什么补偿?陈新人只是口头上说了此事,实际上分文都没有兑现。”小恒心情沉重地说。
“这……”爱琳也在沉思着。
“人心都是肉长的,这事让洛江河畔的人们来评说,看陈家应不应该补偿李佳晶的物质损失和精神损失?只有补偿了物质损失,再精神上安慰,使佳晶心灵上得到了真心的抚慰,她才有可能回心转意。”小恒继续讲着道理。
爱琳静静地听着,认为丈夫说的有道理。小恒继续讲道:
“如果新人补偿了小龙的抚养费,不管多少,这钱佳晶也不会花掉,她是个节俭的人,也是为儿子小龙存着。你如果要我去做佳晶的思想工作,你先去做你弟弟的思想工作,让他拿出这近十年的孩子的抚养费。”
“这话也在理,那……我去做弟弟的工作,他把钱给了佳晶,也是为小龙存着,也不是给了别人。他现在有钱了,生意又那么好。”爱琳似乎想通了。
两口子商量了好一会儿,最终定了个补偿数目10000元——15000元之间,具体数目看弟弟的情况而定,但不能少于10000元。
翌日,爱琳去弟弟的家电门市部,对弟弟讲,要向佳晶谈复婚的事,必须先补偿佳晶抚养儿子的费用。新人思虑良久,说:
“姐姐说的有道理,我也想这样做,但要还3万元贷款,这补偿的事能不能迟半年或者一年。”
“还贷款可以拖一拖,叫爸爸送点礼物到省农行刘处长,但复婚的事不能拖。你想一想,谁轻谁重?”
新人考虑一会儿,认为姐姐说的也是,也非常想念佳晶,巴不得她今晚就回来与自己团聚,对姐姐说:
“这事也要跟爸爸说一声,还要求得爸爸的支持才能行。”
“我去跟爸爸说,你要配合我。”爱琳说。
“那要补偿佳晶多少钱呢。”
“我看至少15000元,从怀孕到出身到读书,近十年啦,你想想看。一个月只做150算,一年就是1800,十年就是18000,还有孩子的看病、穿衣、零食等一些开支不算,这15000元不多吧!”她为了佳晶早日回到弟弟身边,也为了减轻自己防备丈夫和佳晶“特殊”交往的精神负担,将与丈夫说好的“至少10000元”变成了“至少15000元”。还添加了丈夫没有说出的一些理由。
陈新人认真考虑一番,认为这15000元,按近十年实际抚养的生活费、医疗费和精力付出还远远不够,给了佳晶也是入理入情。只有痛快地给了她,再去向她求复婚,开口也觉得利索,再说,给了她,她也是花在儿子身上或者是为儿子存着。
为了求佳晶回到新人身边,姐弟俩达成了共识,他们一同跟父亲商量,讲了许多理由,陈寿河考虑许久,认为儿子与佳晶团圆是大事,是急事,还贷款是次要的,便答应暂缓还贷款,携带土特产到省里向刘处长说好话,求得刘处长的同情和照顾。
第二天,老书记陈寿河和妻子谭氏携带了十斤花生米和十斤香油以及两个活生生的大团鱼(王八)和两只粉黄|色的活母鸡,去省城拜访刘处长,说明了自己的家境,还重点阐述了儿子要复婚的事,请求刘处长宽限一年。刘处长相信老书记的话,也十分同情老书记一家的境况,答应推迟一年。
下午,秦小恒借故上街买东西,来到供销社,看到佳晶在上班,来到她面前。佳晶柔情地看着他,轻声问他:
“好久才看到你买东西,今天买什么?”
他看了看离他们四米远的其他售货员,又转头仔细地瞅着她,用平静地眼光传递着深情,然后用只有佳晶才听得到的小声音对她说:
“我不知买什么东西,只是给你捎封信。”说着,他掏出一张小纸条用手压着,顺着玻璃推给她。
佳晶随手捂住纸条,看着他说:
“拿一条毛巾吧。”
“好吧——”
他看着佳晶把纸条贴进手心,放进裤兜里,然后拿了一条洗脸巾递给他。他拿了毛巾,向供销社四处望了望,也忘了付钱,?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