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返回集金镇
(31+)
在边境山坡的一个背风地带休息，只要等到天黑，就可以以夜色掩护通过，从而不被巡逻的岗哨发现。
慕小颜很无聊，只能玩弄一根枯草叶，不过看她的样子也是不亦乐乎。
这样的等待挺漫长的，也是，有时候有些东西就在眼前却得不到，着实让人感到烦闷。
当天色渐晚，天星升起时，廉羽觉得机会来了。今晚天色也特别给力，月亮被厚厚的云层遮住，地面不怎么亮，小心点过去，还是可以的。
“现在有吗？”慕小颜看到廉羽的动作，似乎在侦查附近的情况。
“嗯。走吧。”
廉羽说着，拉着慕小颜的手就要离开背风坡，可是还没有又出去，头顶就快速划过一道黑影，吓得二人赶紧蹲下。
“噢咕噢咕”
回头一看，竟然是一只黑色的大鸟，虚惊一场罢了。
大鸟全身几乎黑色，叫声比较嘶哑，不是乌鸦，乌鸦还没有这么大。
鸟的左脚还带着一点东西，廉羽赶紧过去把它抓起来，取下东西。
“这是什么鸟啊？”慕小颜好奇问。
“渡鸦。”廉羽说着，已经打开了渡鸦脚上捆绑的用白绢包裹的东西。渡鸦是送信的好家伙，区别于鸽子，它们体型更大，能够运送的东西也就更多，且辨别能力更好，而且廉羽与一些同行都保持渡鸦联系，因为身上都会带一点香草包，渡鸦可以很远就识别出来。
摸着白绢里面的东西，第一感觉是特别坚硬，打开一半，就看到了血迹，这让廉羽十分不安。
全部打开之后，一个翡翠指环出现在眼前，指环上面有一个很容易辨别的汉字:孔。
对于这个指环，廉羽再熟悉不过了，对养父的第一印象就是那高大的而模糊的身躯，而很小很小的时候，唯一能够看清楚的，就是这个戴在那个因多年风霜而粗糙不堪的手上面的翡翠指环。
“混蛋。”
廉羽忍不住破口大骂，他哪里会想到上官家族的人会那么执着，对孔仝下手。
“怎么了？”慕小颜看到廉羽如此愤怒，觉得有些可怕。
“不行，我得回去。”
廉羽一边说，一边转身返回，他一刻都不能等，孔仝对他至少有养育之恩，就凭这一点，也不能放弃他。
“回哪里去？”慕小颜很担心，追上来拦住廉羽。
“老头子被人抓了，我得回去就他！”廉羽气头上，一把推开了慕小颜，又大踏步返回。
慕小颜没办法，只能跟着。
这时，天空中雷电交加，早先就看到云层厚重，现在看来，后半夜必然大雨倾盆。
在不远处的山顶，一个黑色人影站立在那里，看着廉羽和慕小颜远去。
明明已经花了几天的时间才来到边境，没想到还没有出去又花了这么长时间回来。廉羽本来就是在上官家族领地范围内长大的，就想某种纽带一样，让他没办法离开这里，也许这就是天命。
一路上他一句话也没有说，连夜赶路，就算累得不行，也不肯停下来，可把慕小颜给累坏了，终于，还没有回到廉羽的故乡集金镇，慕小颜就再也走不动了。
“这一次很危险，不如你自己去欧阳家族那里吧。”
孔仝的能力不比廉羽差，虽然年迈，但是打不过逃跑还是没有也问题的，如今被抓，可想而知敌人有多厉害。
带着慕小颜回去的话，廉羽自己都不敢保证自己能够活着离开，又如何顾及她？
“人家不认识路。”慕小颜揉着酸痛的脚踝，委屈道。
“好吧。”廉羽无奈的低了头，不知道应该说什么，现在已经天亮，大概今晚就可以回到集金镇，沿途不经过冲山观，这样近一点。
“别灰心。”慕小颜突然伸手把廉羽颓丧的脑袋抬起来，正视道，“在抓到你之前，坏人一定不会伤害你父亲的。”
“你的脑子怎么突然开窍了？”
廉羽还是忍不住调侃一下慕小颜，不过不得不承认，她说得还有道理，至少短期内，孔仝不会有生命危险。
“讨厌。”
慕小颜拍了一下廉羽得肩头，就在这一下，她的宝石吊坠闪了一下强光，廉羽也觉得臂膀的纹印有些异动。
集金镇……
这个小镇并不怎么富裕，尽管它的名字让人觉得财大气粗，事实上，这就是名副其实的“贫民窟”，极度穷苦的人聚集在这里，依靠各种合法的或者不合法的方法生存下来，所以这里混乱不堪，环境更是差的要命。
如今这里尸横遍野，血流成河，更是显得不堪入目。
“你最不应该的，就是没有管好你的儿子，偷了贵族的宝贝，天涯海角，他都逃不掉。”
从昨夜开始，幽玄冷就在这里了，他对绑在柱子上被打得皮开肉绽的孔仝说道。
“呵呵。”孔仝几乎成了一个血人，但是仍然流露出不屈和无畏，“怕你对主子还没有忠心到这种程度吧！”
“你知道什么？”孔仝的话成功抹掉了幽玄冷脸上得意的笑容，取而代之的是冷漠。
“你不会成功的，那个小女孩已经被廉羽送到了欧阳家族那边去了，除非你有通天本领，到欧阳家族那边抓人。”
“那可未必，渡鸦传书，你们这些恶心的盗贼常用的伎俩，我抓了你，就是为了把廉羽引回来，到时候，我不就成功了吗？”
“哈哈哈，没想到堂堂上官家族右护卫也有这种幼稚的计谋，你太看得起廉羽那个狼心狗肺的东西了，他恨不得我早点死。”
孔仝得意的哈哈大笑，幽玄冷没有理会，他仍然坚信，廉羽一定会回来，因为从孔仝的眼神中，他看到了期待，孔仝期待廉羽回来，他希望廉羽会为了他这个“父亲”回来，同时也不希望，最好廉羽没有收到消息，从此离开这里。等到几年后知道的时候，留下遗憾的同时至少能够留下性命。
“别回来，廉羽。”
瞳孔在心里默念道，看了看天空，黄昏又要来了，血红的，古老的殷地传说:晚霞血红之时，必然有人壮烈牺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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