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孔仝之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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廉羽一束手就擒，黑衣人立马过来给他一顿揍，有多狠打多狠，直到廉羽被打得瘫倒在地为止。
“你这些坏蛋。”
慕小颜看到廉羽这样，内心如同刀绞，她痛苦、悔恨、难过。
廉羽的雷霆之力也没有办法继续维持，很快他又变回了普通人，疲惫不堪的身躯更加容易被幽玄冷擒获。
“好，抓起来，今晚就回主城。”
幽玄冷就像一个胜利者那样发号施令，他已经可以预见自己凯旋而归，在满朝文武羡慕而又嫉妒的目光中获得大家族长的认可。
是的，每个情景都十分形象，以至于让他忘记现实中的一切都没有这么顺利，他话音才刚落，一个身影从旁边扑来，不等他看清楚来者何人，就被撞翻在地。
黑衣人见状，皆大惊，原来孔仝趁幽玄冷一行人不注意，运用自己赖以求生的技巧给自己松了绑，由于保护廉羽心切，便顾不得那么多。
两个黑衣人拔剑过来，此时的孔仝已经没有价值，杀了也在所不惜。然而，他们才刚刚靠近，孔仝回身就撒出一些白色的粉末，这猝不及防的袭击，让两个黑衣人退了两步。
受了白色粉末的侵染，起初并没有感觉到什么不适，但是仅仅过去眨眼的功夫，二人全身奇痒无比，就算再训练有素也没有办法忍受。
廉羽趁乱踢开了抓住自己的黑衣人，由于幽玄冷倒地，慕小颜得以挣扎出来，这是一个好机会，廉羽背上孔仝就往屋里跑。
“快快，后堂地窖里面有一个密室，我们先进去躲一下。”
孔仝拖着疲惫的嗓音说道，这个廉羽当然也知道，几步跑到后堂，这里就是一个后院，有几棵不怎么盛的果树，就在一面厚实的墙边，留出来一块砖。
廉羽过去，抬手摁下砖块，旁边打开一扇门。在这里的人几乎都有些案底，难免哪天会被找麻烦，所以一般人都会早早准备一个逃生之所。
“站住。”
幽玄冷带人冲进来，看到密室门已经打开，心想追赶已然来不及，情急之下，从部下手中夺过弩箭，瞄准廉羽就射了出去……
廉羽和慕小颜进入密室，立马从里面关上，本来就昏暗的密室一时间变得伸手不见五指。
“廉羽。”在这样的环境，慕小颜难免会感到害怕。
“没事。”
廉羽把孔仝小心放下，沿着墙根摸过去，很快就找到了一根火把，再摸一下，找到了打火石。
几次尝试之后，廉羽终于点燃了火把，密室也就亮堂了很多，压抑的气氛得以缓解。
“老头子。”廉羽半蹲下来查看孔仝的情况，他被打得皮开肉绽，全身没有一处不流血的，慕小颜都忍不住红润了眼眶。
“没关系，没关系。”孔仝有气无力的说道，“廉羽，你不应该回来的。”
“我不回来你不就死定了？”廉羽语气严厉的说道。
“不，这没用。”孔仝说着，吃力的挪了挪身体，这时，廉羽才注意到，孔仝的背上插着一根黑色弩箭。
“这是……”他想起了刚才幽玄冷射出的箭，当时情急，就没有顾及。
箭直接穿过孔仝的胸膛，他可以感受到五脏六腑都不舒服，在有足够的医疗条件下都可能会丧命，更不要说呆在这样的地方。
“没关系。”孔仝勉强挤出一点笑容，这是廉羽有记忆以来，第一次看到他笑，以前都是板着脸的，“你已经完成了我此生的追求，是你让我知道，我是一个合格的父亲，值得我儿子回来救我。”
“……”
廉羽觉得心头堵得慌，他从没有想过自己跟养父会是这样的离别，“我救你，放心，我救你”他手忙脚乱的在自己身上找，也许能够找到什么有用的东西，就算是一根可以当做绷带的布条也好，可惜并没有。
“不，孩子。”孔仝握住了廉羽的手，“我快不行了。听着，你需要找到你的亲生父母，我也知道你有线索了，所以放心去吧。”
“不行不行，你不能死。”
廉羽紧紧抓着孔仝的手，男儿有泪不轻弹，但是这句话在此时此刻显得那么脆弱，男儿心固然要坚强，可是有情有义的人，总会有脆弱的一面。
他无助的与慕小颜对视了一眼，慕小颜早就哭成了泪人儿。也许是存放时间太久了，火把并不耐烧，渐渐的，光芒就暗淡下来。
“儿子……”
黑暗中，廉羽听到了孔仝的呼唤，但是在此之后，就再也听到他的声音了。
密室连接几条很复杂的隧道，只有通往很远的水坝，从那里出去，就已经是集金镇的后山了，就算幽玄冷再有时间，也不可能在一两天内找到他们。
在一颗参天大树下，连续亲手挖了个坑，将孔仝安葬，条件有限，包裹他的草席都没有，所以廉羽把自己的外件衣服脱下来，裹住孔仝的尸体下葬。
他站在高高的土堆前，很久，一句话都没有说，若有所思的样子。慕小颜满是泪痕坐在树根下，她好像知道，这个世界远比想象中的可怕。
繁华总会表现出来给人看，而繁华背后就会有堕落，这个世界就是这么残酷。
“老头儿小时候总是打我，教我功夫的，学不好就打，每次把我打得哇哇大哭的时候，又会惊慌失措的给我糖吃。”
廉羽退回到慕小颜旁边，坐了下来，“他总是不予余力的为我着想，他曾想过让我去贵族的学院里面读书，他希望我将来衣食无忧。他是一个好父亲！”
廉羽比任何人都明白，孔仝渴望成为一个好父亲，但是他是一个十恶不赦的盗贼，随时可能被贵族推上断头台，所以不能够拥有一个家庭，于是他把父爱全部倾注到了廉羽这个来历不明的孩子身上。
“嗯，他的故事会被记载，成为一个受诸神尊敬的人。”
“嗯？”
慕小颜说着奇怪的话，廉羽只是觉得有些不适应，但是想想这可能是慕小颜故乡的一些悼念习俗吧，所以就没有太在意。
“那我们接下来去哪里？”
慕小颜问。
“先送你回家。”廉羽说着，迟疑了一下，看回集金镇得方向，显然还是在想着报仇，“然后我再自己处理我的私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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