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罢差一点跳起来,天哪!这是什么逻辑,治病救人也要看你的运气是不是够好,能够遇见了无大师。
“卓涵!你一定有办法找到了无大师的行踪对不对?”子雅湛则是死死的抓着方卓涵这根救命的稻草。
方卓涵看了看子雅湛,脸上的神色变了又变,最后叹了口气说道:“我尽力而为!”
“主人!有位长须佛陀在门外求见!”三人一筹莫展之际,通识堂掌柜快步走了进来说道,
“佛陀?做什么的?”子雅期随口问了一句,
掌柜拱了拱手,恭敬地说道:“小的不知!那佛陀说医治重病客,佛渡有缘人!并吩咐小的把这两句话告诉主人,主人自会明了!”
“师父!”方卓涵闻言大喜,“大哥!子雅期,走!咱们快出去迎接我师父!”
子雅期和子雅湛听罢更是喜不自胜,三人快步朝门外走去。
果不其然,了无大师一袭玄色僧衣,超然物外的站立在通识堂的门口,洞明世事的虎目中盛着傲然于世的宁静和安然。
“师父!”方卓涵上前恭恭敬敬的施了一礼,“了无大师!”子雅期和子雅湛亦是恭敬无比的弯腰施礼。
了无大师慈祥的笑了笑,“不必多礼!快带我前去看看伤者吧!”没有任何的客套与虚言,简捷而直奔主题。
三人见状自是丝毫不敢耽搁,急忙把了无大师迎进了通识堂后院的阁楼
第七十七章圣谕召见
脸上如炙烤一般的灼痛,身上也无处不存在着如蚂蚁啃食一般的奇痒无比,意识再一次回到许无言这具躯壳中的第一感觉便是如此的生之艰辛。
许无言强忍着用手去抓挠瘙痒处的冲动,心里对在自己身上发生的事清晰无比。从那样的爆炸中生还应该就是一个奇迹。再看这清一色倍感熟悉的古色古香,许无言明白自己不但没有死而且还存在于这个莫名其妙的王朝。
“施主!你醒了”一个看透世事,空澈而渺远的声音在许无言的上方响起,
许无言费力的抬眼看了看端坐于距自己床榻不远处的椅子上的长须佛陀,慈眉善目、温润祥和,虽然万事了然于心却是一副云淡风情的模样。
“敢问大师法号?”许无言心知此人非同一般,看样子还是自己的救命恩人,言语之中添了几分敬意。
了无大师微微一笑,“阿弥陀佛!老衲法号了无!”
虽然对此人的身份有所心里准备,但是听到了无大师这个名字的时候,许无言还是不由得震惊了一下,想不到这位便是被整个天和尊为圣神的了无大师。
“大师的搭救之恩!晚辈没齿难忘!”虽然是客套的话,许无言却说得由衷。
了无大师站起身来,走到许无言的床前,一双洞悉一切的眸子看了看许无言,继而缓缓的点了点头,“施主,不必言谢!可惜了施主一张生动的容颜,此后便是不堪忍视了!”说着了无大师在许无言的眼前伸手一抹,一片镜湖出现在许无言的眼前。一张遍布大大小小疤痕的脸颊出现在镜湖之中。
身上奇痒的感觉,许无言怎会不知是伤口愈合的征兆,只是当那无数的石片飞向自己的时候,许无言便料定自己在劫难他逃了。如今听闻了无大师一说,心里反而宽慰了些许。但是当看到那张骇人的脸颊之时,许无言还是吓到了,
红色蜘蛛网一样的伤疤几乎布满一侧的脸颊,暗红色的疤痕犹如一条条蠕动的蚯蚓一般触目惊心。
半晌之后,许无言的目光从镜湖之中移了开来,看了看神色如常的了无大师,许无言并没有众人预期的那般惊慌失措、哭天喊地,
“了无大师!在您看来晚辈这张脸丑吗?”许无言很是平静的问道,
了无大师微愣了一下,奇人义士,天下不乏有之,但是眼前这个其貌不扬的晚辈却是让人别有一番认识。(<href=”lwen2”trt=”_blnk”>lwen2平南文学网)果然是众生平等!下一刻,了无大师脸上浮现出悲悯慈怀的笑容,“万物众生,在老衲看来都不过是一副皮囊而已!美与丑又有什么分别呢?”
许无言轻笑了一下,“大师既有此言,晚辈做好一个芸芸众生就是了!”
了无大师看了看许无言略显宽慰的笑了笑,“施主,果然是慧根颇具!施主既然醒来,老衲也就该告辞了!他日有缘再见,老衲定然会欣喜不已!”
许无言笑了笑,“活命之恩,晚辈莫不敢忘!他日定然相还!大师慢走!”
了无大师点了点头,缓步走了出去。
“无言!无言!”了无大师刚走片刻,子雅期便火急火燎的跑了进来,
许无言看了看满头大汗却是更加妖媚的子雅期,“怎么了?”
子雅期听到许无言的话顿时愣住了,方才接到皇上的圣旨,三日后皇上要召见许无言。(<href=”lwen2”trt=”_blnk”>lwen2平南文学网)子雅期一心急便忘了许无言昏迷至今未醒的事,这会儿听到许无言的声音,子雅期蓦地想起,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该使用哪一种情绪了。
“无言!无言!你你你醒啦?”子雅期看着许无言有些结巴的问道,
子雅期的模样实在是有些滑稽,许无言倍感无语,只得点了点头说:“嗯!我醒了!诶!我是不是睡了很久?”昏迷这个词,许无言实在不想用到自己身上,
“睡了很久?你已经昏迷的半月有余了!”子雅期上下打量着许无言,煞有介事的确认自己不是眼花,许无言是真的醒了。
许无言摇了摇头,“哦!你这么急急忙忙有什么事吗?”
子雅期突然想起了什么,从衣袖中拿出一张黄|色的纸递给许无言,“喏!你呀还真是麻烦不断!这皇上不知道哪根筋没有搭对,三日后要你入宫觐见!”
许无言将圣旨放在一边,看了看自己很是无奈,虽然不是到了不能下床的程度,但是带着身上以及脸上的那种灼痛和奇痒无比,前去觐见楚寒麟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子雅期!我这个样子怎么去觐见皇上?”许无言把这个让自己有些为难的问题丢给了把麻烦消息带给自己的子雅期。
“你的伤我倒是不担心!了无大师说了,只要你感到疼痛和瘙痒了,不出三日就无大碍了!只是”子雅期停下看着许无言,
“只是什么?”
“咱们这个皇帝每一次见你可都不是什么好兆头!这一次你遭此大难,还出现在异象横生的地方!皇上在这个时候召见你,怕不是听闻你受伤体恤臣民那么简单!”
“哦?你觉得皇上是因为何事召见我的?”听到子雅期说自己伤势并没有什么大碍之后,许无言的忧虑也去了一大半。
“多半是因为半月前京师郊外的震天彻地的异象!听邵潜说庞厉元也在异象中身亡,而你是那里唯一幸存下来的人!皇上派他调查异象突生,祸乱民间一事,毫无头绪!这个时候皇上又下旨召见你,多半是向你查询此事!”异象突生,方圆数十里无一活物幸存,偏偏许无言活了下来,任谁也会怀疑到许无言与异象有关,何况是这位对民间关怀备至的国君。
许无言听罢,微微点了点头,想必那场爆炸被这里的人们看成了异象丛生的不详预兆。自古以来帝王将相对异象都很是关注,楚寒麟想必也不会例外,何况还炸死了他用于牵制楚寒彻的心腹爱卿-庞厉元。
见许无言沉思不语,子雅期不由得担心起来,要知道楚寒麟可不像是民间传的那般开明爱民如子的。这一次的异象横出,使得当朝的兵部尚书庞厉元死于非命不说,更重要的是让楚寒麟失去了牵制楚寒彻的筹码,这等关乎皇位的大事楚寒麟自然不会轻易放过。再加上许无言与庞厉元有过节,同在一处的许无言却是幸存了下来,朝廷怀疑许无言设计杀害庞厉元也是有可能的。说不定早已有官兵在皇宫埋伏准备擒拿许无言了。
“无言!你想好对策了吗?”子雅期正在担忧之际看到许无言的嘴角扬起一抹诡异的笑意,以为她心中已经有了对策,便开口问道,
“啊?什么对策?”许无言看了看子雅期故作糊涂的说道,
子雅期很是鄙视的瞥了许无言一眼,“诶呦!在我这里卖关子啊!你那j诈的笑容乍现,不是想到了对策是什么?”
许无言不以为意的笑笑,绕开召见的话题,故意凑近子雅期问道:“喂!子雅期,我现在这幅模样,你不怕吗?”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子雅期又是这种极品爱美之人,看到自己这样一张可怖的容颜,自始至终没有任何异样实在有些不对劲儿。
子雅期倒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妥,盯着许无言那张脸很是认真的看了半天,最后漫不经心的坐在了椅子上,翘着二郎腿,很是云淡风轻的说道:“对我来说,你无论怎么长都是不个女人!空要一副臭皮囊干嘛?况且你的脸上印上那么一朵狐尾百合比之以前更多了几分圣洁!脑子有病的才会害怕!”
“什么?狐尾百合?”子雅期的表情让许无言诧异,
“喏!那不是镜子,自己看看!”子雅期则是一副大爷的模样,伸出兰花指,指了指许无言身侧的一面精致的铜镜说道,
许无言缓缓的扭过头去,红色的疤痕在左脸颊上交织,仔细看去还真是一朵百合的模样,眼角下缘的伤疤尤其鲜红,当真犹如狐尾百合上的深色狐尾一般。
看着看着镜子中的容颜之上浮现出一抹感激的笑容,狐尾百合,这大概是这世间用以形容疤痕的最美词汇吧!
第七十八章傲骨丑颜(1)
还是金碧辉煌的皇宫,相比较第一次入宫时的那间破旧的房间,许无言当下所处的房间堪称琼楼玉宇了。说来也是合情合理,这里毕竟是楚寒麟私下办公的地方。除了天和皇朝的重臣良将之外,许无言应该是第一个被请进这乾御堂的人了。
许无言环视了一圈这乾御堂的布局,超过一丈高、长十步有余的黑檀木书架,一溜四个齐整整的立在房间东南隅,其上摆满了各种类别的典籍,接着便是数以百计的名贵古玩珍宝、书画名作,然后便是偌大的御书案,笔墨纸砚一应俱全,其后挂着万世先师的巨幅画像。书案上还摆放着,没有批完的奏折。仅是目测百本有余。
许无言不禁有些同情起楚寒麟来,每天都要面对处理这些无休止的国家大事,虽是集生杀大权于一身,但也是王朝琐事一肩挑。
一炷香的时间后,许无言算是把整间乾御堂的构造布局都细细的观摩了一遍,然而正主儿楚寒麟依旧未曾露面。
其实早在许无言踏进乾御堂的那一刻,楚寒麟和楚寒彻兄弟两人连带着邵潜就已经在暗处观察许无言的一举一动了。
在他们的心里,失踪归来的许无言身上发生了太多的不可思议,这一次的异象之中独活让人不由得把她和妖女祸害连到一起,
更有甚者,心腹被诛,权力失衡,多年来费心费力营造的稳定局面一夕被毁,心中深恶痛绝,早已有了,一旦露出端倪,必定铲除异己的打算。
不巧的是,许无言的表现让他们每一个人都失望了,自从踏进乾御堂,黑纱遮挡下的容颜便没有出现任何的异样。相反的是,一介女子在皇宫里有着如此的沉着、淡定倒是少见的。
“皇上驾到!”小黄门一声尖细的喊架,打破了乾御堂的宁静,
许无言闻声,即刻转身,颔首臻眉,准备迎接这座皇宫的主人。
明黄|色的靴子从眼前走过,许无言恰当的下跪行礼,“民女许无言参见皇上!”
“平身!站起来说话!”楚寒麟冷漠的说了一声,径直走到书案的后面,坐到了明黄|色龙椅之上,一双愠怒的眸子停在那个瘦弱的身影之上。
“是!”许无言站起身来,看到了同楚寒麟一道进来的楚寒彻和邵潜。福了福身平静的说道“无言见过王爷、邵大人!”
楚寒彻对于许无言的行礼不予理会,邵潜则是微微点头算作回应。
“听说你为异象所伤,现下伤势如何了?”楚寒麟没有任何情绪象征性的询问道,
许无言淡然一笑,缓缓说道:“民女伤势并无大碍!多谢皇上挂怀!”
“即使如此!朕也就不兜圈子了!”楚寒麟双手搭在书案之上,以一种威严不容亵渎的姿态俯视着许无言,眼睛微眯冷声说道:“许无言,你可知罪?”
许无言礼数周到的弯下腰,恭顺的说道:“民女愚钝,不知所犯何罪,还望皇上明鉴!”楚寒麟未出口的话,许无言自是猜得到,这种先恐吓攻破心里防线的战术是位高之人的惯用伎俩。只是在许无言这里怕是收不到预期的效果。
“你枉杀朝廷重臣,以妖术祸乱民间,这还由得你狡辩不成?”楚寒麟似乎对许无言没有了丝毫的耐心,似乎一心想要速速处决一般。
“民女不知皇上何出此言?”许无言缓缓的跪了下来,只是微微抬着头,轻声质问,声音不大却是清晰无比,犹如丢在湖中的石子,引不起大风浪却是荡着圈圈涟漪。
“好好好!你现在还敢在朕面前装糊涂,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呀!想知道何出此言是吧!这里有,你自己看看!”楚寒麟似乎总是很易怒一般,猛地将几本奏折扔到许无言的跟前。
许无言没有说话,而是捡起地上的奏折,很是平静的看了起来
邵潜看着虽是跪在地上,傲骨却是不输男子的许无言,不由得钦佩起来,皇上发怒的当口,莫说是身无官品的之人,就算是为官多年的重臣也都无不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即便是无罪也会如捣蒜般的叩头。而这个许无言却是这样神色如常不卑不亢的跪着,还是那般自然的看着被皇上扔下来的折子。
一侧的楚寒彻亦是对眼前的许无言惊诧无比,身为靖王为天和征战多年,虽然战功卓著但却一直被自己的兄长也就是当今的皇上所猜忌。虽然自己心怀坦荡,但面对楚寒麟还是既恭敬又有些惧怕的。而许无言这个小小的女子却是这般的无所畏惧,当真是不知身在何处啊。
许无言看完了折子,收好然后工工整整的放在身体的右前侧,接着深跪下去,做罢挺直了腰板不急不缓的说道:“启禀皇上!民女对奏折上所言,并无非议!只是民女有一言,不吐不快!”
这下许无言的话又给了另外的三人重重的一个冲击,许无言这般无畏的气势,无疑是要和楚寒麟争辩出个是非的模样,而如今却是对奏折所言,供认不讳,她究竟是要唱哪一出?
“说!”楚寒麟冷冷的吐出一个字,
“如今京城横生异象,民女又不得已置身其中,又因身怀雕虫小技而免于一死,引起众多猜疑,诸位大人所奏皆在情理之中!如今承蒙皇上隆恩召见,许民女诉说缘由!皆因民女曾有誓言在先,不得以异象护身之术说与外人,才引发如此事端。然民女不忍众位因猜疑而笃信巫蛊之说,继而流言扩散有损皇家威仪。如今痛下决心,将此异象护身之术说与外人,用以消除内外流言蜚语。”
“哦?竟有此事?”楚寒麟满腹狐疑的看着许无言反问道,然见许无言说的言辞恳切,神色肃然,心中的疑虑竟在一瞬间消减了不少。
“启禀皇上!确有此事!”许无言神色坚毅,笃定无比。
“异象护身之术?如此说来,朕倒要听听这千古奇谈了!”楚寒麟将目光聚集到许无言的身上,等待着她的下文,
“启禀皇上!民女僭越!民女虽决议违背誓言,但这并非民女本意,故此能听得这个中原由的只能是皇上一人!也好以龙威至尊,消弭民女的背誓弃约之过。”
许无言的话有理有力有节,而且在某种程度上将楚寒麟放在了到道德的制高点,那么许无言的要求自然楚寒麟没有拒接的可能。许无言的这番言辞让邵潜不由得暗暗叫绝。
“准!”楚寒麟爽快的应了下来,“寒彻、邵爱卿,你们先行退下在龙咸殿候着吧!”
第七十九章傲骨丑颜(2)
楚寒麟一声令下,站在一侧的邵潜和楚寒彻同时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的许无言。心中虽有不满,但也皇命难违背。拱手作揖走了出去。
“好了!许无言,朕已经准你所言,现在可以说了!”楚寒麟一双眼睛带着不能自圆其说,就会翻脸无情的目光,试图对许无言的用意一探究竟。
许无言微微一笑,向楚寒麟施了一礼,没有等楚寒麟恩准,便缓缓站了起来。
一双秋水似的翦瞳看着楚寒麟,朱唇轻启,“皇上所忧虑着,不过是庞厉元死后,朝中势力一方独大。得不到制衡自然会生功高盖主、拥兵自重之嫌。皇上之所以归罪于民女者,也不过是为此!”
楚寒麟的脸色因为许无言的话,变得红一阵、白一阵,最后直至暴怒铁青,不由得一拳打在书案之上。
“大胆!妄图揣测圣意,罪可灭族!”楚寒麟怒视着许无言厉声吼道,
君猜测臣是在情理之中,但以下犯上却是人之大忌。何况是被一介女子给一语道破,更是有失皇家威严。
“民女不敢!”许无言低首说道,殿前失仪、触犯皇威,许无言何尝不知道是满门抄斩、诛灭九族的大罪。但是事已至此,就算许无言什么都不说,楚寒麟一样不会放过她。
与其任人鱼肉,何不冒险一试
“京师郊外五十里的林子中的异象,并非天灾而是兵部尚书庞大人一手所为。为此身亡之人,除了兵部尚书庞厉元庞大人之外,还有一名年过不惑的蹂洳男子、十余名年纪在十七八岁的妙龄女子。”许无言轻轻巧巧的陈述着,楚寒麟交代邵潜秘密调查的异象命案。
时不时的观察着楚寒麟脸上神色的变化。
“庞厉元和蹂洳男子,是为天火所焚,死状不堪目睹。那十余名少女则是死于不同时候,相同之处是血肉模糊,惨不忍睹。”想到那一张张被晾在绿藤之上的人皮,许无言便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皇上,民女所说可有遗漏之处?”
楚寒麟满目惊诧的看着一副云淡风轻模样的许无言,这些明明是秘之又秘的事情,有些甚至还是方才邵潜刚刚告诉自己的。许无言怎么会知道?
唯一的可能就是,站在自己眼前的人,也是这件事情的参与者。
“许无言!如此说来,你是着所有血案的制造者之一了?”楚寒麟眼睛危险的眯着,杀意骤现。
异象之说不过是为了安抚民间情绪,楚寒麟从一开始就知道是有人蓄意为之,而且此人必定是天和皇朝的敌人。
这个人必死无疑!
许无言抬眸,从接到楚寒麟圣旨的那一刻起,就已经知道自己是楚寒麟的必杀之人。之所以还要前来,是做了充分准备的。
“皇上此言差矣!想必皇上早已查明,那些死去的少女之中,大多都死于五年之前,甚至更早。那个时候民女不过是十多岁的年纪而且下落不明,并不在京师,根本没有去杀那些少女的可能。”
“那庞尚书呢?”与其说派邵潜彻查此事是为了平民愤,堵悠悠之口,不如说是要许无言为庞厉元的死买单。
庞厉元一死,这朝廷之中无疑是楚寒彻独大,那些原本就支持楚寒彻身登大位的人很快就会蠢蠢欲动。朝廷不稳、自己的皇位自然就坐的不安了。
许无言看了看楚寒麟,对于一个皇帝来说,很多的时候人的性命都没有那张龙椅来得重要。说来也对,朝廷不安,社稷自然就不稳,黎民也就不会有什么好日子过。
“庞大人之事,民女相信邵大人自会妥善处理。清者自清,民女拙言,眼下,庞大人一党溃散,那些居心叵测之人,不日便会跳出来扰人清梦。因而如今最重要的当属牵制靖王为首要,皇上意下如何呢?”
谈条件需要的是筹码,找准了要害,对症下药,就不会死的太快。
许无言笃信于此。
“哦?”许无言的话终于使得楚寒麟的必杀之意有所缓解,挑起眉头仔细打量着站在自己面前,自始至终都没有什么惧怕之意的小女子。
许无言见状,一直紧绷着的心稍稍放了下来,不失礼数但又倍显恭敬的上前走了一步,使得自己处于双方都能打量清楚对方的距离。
嘴角微弯,缓缓说出了自己思量许久的话
一个时辰之后,?聪痰睢?p 奉茶的公公看了看脸色阴郁不定的楚寒彻和邵潜两人,心下一颤,原本就是夹着的心,此刻更加小心翼翼。生怕一个不留神,自己的脑袋就留在了这两位惹不起的主儿手里。
自打来人来到了?聪痰睿?饺艘痪浠岸济挥兴担?踔炼济挥卸嗫幢舜艘谎郏??艘槐?忠槐?暮茸耪夤?械募?废丬?1闶遣蛔〉目聪?聪痰畹拿偶鞫??p 难道今儿个这?聪痰畹拿偶鞫?终凶帕轿涣恕?p 这些天也不知道怎么了,不禁是皇上的脾气阴晴不定,就是这皇上倚重的王爷、大人们也是处处撒气。一个不留神就是一阵责骂,甚至丢了小命的都有。
哎!果然是主子们的心思,奴才们是揣测不得的,这两位虽不是这宫里的主子,却胜似主子啊!还是小心着伺候要紧。
公公的这一番思想斗争不过是眨眼间的事儿,续了茶之后,就投胎似的走了出去。
楚寒彻一身明黄|色金线勾描蟒袍穿在身上,脚蹬明黄|色祥云图案皂靴,高贵无比的端着茶杯,看似悠闲的品尝着香茗。
心里却是早已翻天了。那个女人怎么了,她怎么会出现在庞厉元的死处?子雅期说她受伤了还很严重。不是了无大师帮她医伤了吗?今天脸上怎么蒙着黑纱?
这个女人究竟在和皇上说些什么,这么半天?还把自己支开,这个女人
这会儿,楚寒彻的脑子里除了许无言那黑纱遮面的脸便什么都没有了。
坐在另一侧的邵潜,则完全是另一番心思,
聪明如许无言,怎么会不知道,自己是楚寒麟的必杀之人,她今日前来必定是有了万全之策。依照现在的情形,怕是许无言已经没有性命之忧了。
当下值得忧虑的怕是自己了,一旦许无言和皇上达成了某种共识,善后的事宜势必会落到自己的身上。
希望这善后之事,不会太复杂
两人的翘首以盼,终于在又一个时辰之后迎来了结果。
楚寒麟,负手于身后,大步流星的走了进来,脸上的神色并没有什么异常,但是眼角的春风得意却是遮掩不住的风华。
身后跟着漫步轻盈,仍旧是脸带黑纱的许无言。
“参见皇上!”邵潜和楚寒彻起身见礼,
“寒彻!邵潜,你们快坐!”楚寒彻微笑着赐坐,
楚寒彻和邵潜一同再一次看了看楚寒麟,赐坐?这可是自郊外异象发生之后,想不都不敢想的事情啊。
不由得,两人同时又把目光投到了许无言的身上。
“寒彻!你今日跟朕说什么来着?”楚寒麟端起身边的茶轻抿了一口,好心情的看着楚寒彻问道,
楚寒彻愣了一下这才想到今日进宫的目的,站起身来拱了拱手说道:“启禀皇兄!臣弟,已经及冠多年,如今也有了安定之心。今日特地前来,请皇兄下旨遵照父皇遗旨让臣弟今早完婚!也好了了皇兄多年以来对臣弟的殷切希望。”
许无言听罢,不着痕迹的冷然一笑,怪不得楚寒麟见到自己会有如此大的恨意呢,这庞厉元一死,楚寒彻就拿自己的婚事前来逼楚寒麟了。
“寒彻说的有理!适逢今日无言也在,朕可是迫不及待的要做你们的大媒人了!”楚寒麟眉头尽展,一副长兄如父的模样,
楚寒彻、邵潜俱是一愣,
短短两个时辰而已,皇兄的态度转变的竟是这般迅速,何也?
无言?这皇上什么时候和许无言亲近到如此程度了,不日之前皇上还交代过,许无言此人绝不能留在世上的
“如此说来,臣弟就先行谢过皇兄了!”
“呵呵!好!无言,你可有话要对靖王说?”楚寒麟将问题丢到了许无言的身上,坐在一旁等着坐收渔翁之利。
好戏要开始了。
许无言没说话上前一步,伸手将脸上的面纱摘了下来,
邵潜、楚寒彻、楚寒麟,俱是一愣!惊在原地,许久无声。
“民女容颜尽毁,妇容无存。自知有损皇家威严,在此求请皇上解除民女与靖王的婚约。也好让民女不至高攀龙凤遭人诟病,不孝有三,陷亲不义为首。如若恪守先皇遗旨,不但是毁了靖王爷和民女,也会让先皇陷于不亲、民女的双亲至于不义境地。民女相信即便是先皇在世也会体谅民女的一片苦心的。”
皇家的颜面是整个皇朝的形象工程,即便是蝇头百姓也要极力维护,何况是身为皇室血脉的楚寒彻。
许无言的话没错,她如今脸上疤痕遍布,倘若执意要娶为正妃,势必会让皇家的颜面扫地,自然也会让先皇处于勒令皇帝迎娶丑陋之女的不亲境地。
这条大罪,许无言笃定,没有人是能够背的起的。楚寒彻,他更当不起。
“寒彻,无言既如此说,你就随了她的愿吧!”楚寒麟虽然想不到许无言会变成这个样子,但事情的发展却是在自己的掌握之中。
只要能稳定朝野,一切都无足轻重了。
楚寒彻死死的盯着许无言脸上那纵横交错的疤痕。了无大师不是有着起死回生的本领吗?怎么会让她留下如此狰狞的疤痕?
许无言被楚寒彻的目光刺得生疼,甚至比自己看到一脸疤痕之时还要疼。
女子无颜便是罪!许无言的心在这一刻冰冷无比,那种有生以来的尊严感,让许无言缓缓地走到楚寒彻的跟前,恭恭敬敬的弯腰施了一礼,
”民女,多谢王爷成全!”
继而转过身朝楚寒麟施了一礼,“皇上!婚约已除,民女告退!”
楚寒麟将楚寒彻的一切神色尽收眼底,虽然他没有说一句话,但沉默已经是最好的答案了。除了答应,他没的选择。
楚寒麟挥了挥手,“你下去吧!好好养伤!朝廷不会亏待与你的!”
许无言颔首施礼道谢,接着转过身带上面纱一步一步的走出?聪痰睢j??降木嗬耄?砦扪匀词亲叩募栊廖薇龋?嗝聪?崽?奖澈蟮囊簧??咀。 ?p 始终是静悄悄的。
最后一只脚踏出?聪痰畹哪且豢蹋?砦扪缘难劢怯幸坏尉вu睦嶂榛?洌?粼谇嗍?迳希?帕芽?矗??p患??p
第八十章入仕之心
京师郊外异象发生后半个月,天和皇朝又发生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一时之间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了去。关于异象吉凶之事一下子被压了下去。
皇上亲自下旨,解除靖王和竣国公府三小姐许无言的婚事。并昭告天下,解除婚约是许无言的意思,并将许无言自知容颜已毁恐有损皇家颜面,自请解除婚约以护卫皇家威严的举动详详细细的叙述了一遍。
诏书之中对许无言的深明大义、知书明理,堪为女子表率的行为大作表彰,并将许卿林原来的府邸重修一番赐予许无言,特许其别立门户。
御笔钦赐匾额悬于府门之上,赏黄金千两、白银万两,珍宝古玩数十件,藏书典籍无数,仆人家丁数十个昼夜轮班伺候许无言。
另外下旨,允许许无言此后自由婚嫁,不局限于皇命和媒妁之言,只要许无言愿意再行禀报皇上即可。
楚寒麟的这道圣旨可是开了天和皇朝闻所未闻的先河,一时之间各地关于此道圣旨的奏折、列位大臣的谏言,民众的呼声纷至沓来。
然而楚寒麟却是不为所动,已然坚持如此,并且对所有的反对之言,予以训诫和教导,并由小黄门详细阐述许无言请旨解除婚约的情形。
不久之后,楚寒麟还下旨,将许无言的事迹编纂成册,颁发天下。奏折、谏言渐渐减少,平息。而民间关于许无言的传言却是不绝于耳、毁誉参半。
然而,整个事件的当事人-许无言则是悠然自在的坐在自家凉亭的躺椅上,翻着不常见的古书,吃着精致的点心,喝着从子雅期哪里讹来的香茗,置身于荷风香气之中,醉心于经史典籍里,好不悠哉痛快。
这一日,许无言百~万\小!说看得有些累了,正把书盖在脸上小憩,旁边伺候的小丫鬟很是知趣的收拾了石桌上的果壳冷茶,悄悄的退了下去。
“无言!许无言!”一个火急火燎的声音由远及近,一声急似一声的传了过来。
许无言眼皮略微翻了翻,敢在自己的府里大呼小叫,又这么不避嫌的,除了子雅期再没别人了。
翻了个身,没有理会,继续会周公去。
“喂!你聋啦!叫你这么半天,都不吭一声!”子雅期很是不满的走到许无言的跟前,将书从她的脸上拿了下来,狠狠的在许无言身上拍了一下。
许无言伸了个懒腰,瞥了瞥子雅期,目光触及到他身后的人时,不由得坐起身来,讨厌的瞪了子雅期一眼。
整了整有些皱的衣衫,没好气的问道,“你们来干嘛?”
子雅期和邵潜也不在意许无言一脸的不满,很是自然的坐在了许无言的旁边。好像是在自己家里一般。
“喂喂!狐尾,你现在可是咱们天和响当当的人物啊!坊间可是都把你传成神一样的人啦!来来,你看看!”
子雅期很是好心情的把几本书递给许无言,一脸的崇拜与羡慕。
许无言很是不屑的瞥了瞥那几本书的名字,不用想也知道不是把自己捧上天的就是把自己骂的体无完肤的杜撰。
果然楚寒麟的权宜之计相当有效,众人的眼光就聚集到了许无言和靖王的婚约上,把异象杀人冷却了不少。
“喂!狐尾,你看看嘛!这些都是夸赞你的!”见许无言对自己耍宝献上的‘宝贝’置之不理,子雅期不禁有些失落。
许无言被子雅期这个引人误解的称谓给打败了,自从自己容颜被毁之后,子雅期就给自己改了名字整天狐尾、狐尾的叫,如今许无言都被传成这样了,这么个名字再传出去,这妖女、怪物、妖精的头衔怕是又该落到许无言的身上了。
“喂!妖男!不准叫我狐尾!”许无言很是认真的威胁,为了反击子雅期许无言还专门给子雅期起了个‘妖男’的称谓,不过看来收效甚微。
子雅期则是满不在乎,“干嘛!我喜欢叫你不行啊!再说了这可是我的专属称谓,别人可是叫不得的!”说罢还一脸的自豪。
好吧!许无言再一次宣告失败!真是交友不慎哪!
“你来干嘛?”认识时间久了,对邵潜许无言也不客气起来,
话说这次解除婚约事件的最大受益人应该是邵潜,这一下子可是给他延长了不少的时间调查异象杀人的真相。
虽然许无言知道,但却不能说,毕竟说出来也没人相信。况且许无言也不希望别人知道自己太多。
当然邵潜也绝对有能力查出许无言想让他们知道的真相。
邵潜微微一笑,“我是来劝你做官的!”话说的开门见山,没有任何点缀。
今日的邵潜身穿一袭白色长衫,腰系碧玉革带,上悬玉佩香囊等物,虽然是一身便装打扮,却看不出任何说客的意味。
“哦?做官?这个说法我倒是很感兴趣!”许无言看了看邵潜饶有兴趣的注意着两人那截然不同的神色,
在天和并没有禁止女子做官的条令,不但如此还有一些官位是专门为女子设置的。虽然朝堂之上鲜有女子跻身其中,但是女子为官者也不在少数。
邵潜站起身来,看了看开满荷花的碧波潭,“无言,即便是我也不得不承认,你是侦查破案的奇才。你的观察入微、察言观色、分析推理在天和实属罕见。不过,你阅历尚浅,勘验侦破技巧不足,所以使得你在之前的较量之中只能和他们平分秋色。只要你有入仕之心,假以时日,你必定扬名天和。”
“哎呀!什么时候这个邵木头夸人了!真是难得难得啊!”子雅期也站起身来很是吃惊的看着邵潜慨叹道,
许无言没有立刻说话而是眯着眼睛看着站在自己跟前的两人,许久之后目光锁定在回过头来看着自己的子雅期身上。
“你也是来当说客的?”许无言的神色平静,眼眸似水,看不出任何的情绪。
子雅期呵呵一笑,“说客?”子雅期毫不避讳的坐在许无言躺椅的边缘,毫无形象的把脚放在石桌上,“?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