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说道:“算了!子雅公子,这里是皇宫,我们还是谨慎些好!”
子雅期是谁,从来不会吃亏的主儿,尤其是众目睽睽之下,怎么可能被施嫣儿给气了去,对连卿报以安慰的一笑,
接着上前一步,跨到施嫣儿的跟前,很是妖娆的笑了一下,然后气定神闲的一字一句的说道:“施姑娘,耳朵不好使,就别出来麻烦人,否则被别人当成草包可怎么是好?”子雅期嘴角扬起一个极其邪恶的弧度,“这下听清楚了吗?”
施嫣儿的脸色随着子雅期的话变得五彩缤纷,最后几乎能够听到愤怒的咬牙切齿的声音,一双杏眸死死的盯着子雅期,像是要把他剥皮拆骨吞食入腹一般。
偏偏子雅期又是一个堪比女人妖娆的男人,一张俊美邪魅的脸上,挂着毫不畏惧的贵气,那种浑然天成的高贵竟是丝毫忽视不了的。
“你你”施嫣儿指着子雅期的素手气的发抖着,但却说不出一句反驳怒斥的话来,
长时间的对峙,看似各自忙各自的众人,目光都停留在了这一场颇有看头的较量之上,毕竟没有背景谁敢和宰相的千金过不去啊。
整座偏殿的气氛越来越凝固,几乎到了一种剑拔弩张的地步,在一旁伺候的宫女太监更是大气都不敢出一声,连跑去通风报信似乎都忘了。
原本不想掺合这些事儿的许无言,看了看一脸紧张兮兮的连卿,轻轻拍了拍身边的连卿,缓步朝子雅期、施嫣儿两人走去。
“施姑娘!这里是皇宫,咱们都是金科入选的学子,在这里大吵大闹实在有违读书人的风范!何况一旦皇上、宰相听闻此事对我们大家都不好,是不是?”许无言站在施嫣儿的身边低声说道,星眸微垂将施嫣儿的神色变化尽收眼底,
“许无言,你”施嫣儿转而看向许无言,眸色之中尽是愤恨之意,胆敢拿皇上来压自己
“施姑娘!大庭广众之下,失了面子,宰相大人那里也不好交代是吧?哦,咱们日子还长着呢,何必争强好胜在这一时呢?”许无言相信施嫣儿是个明白人,既然有本事前来参加殿试,也必非等闲之辈,至于这其中的利害关系,她必定能懂。
施嫣儿听罢,有一种打落牙齿和血吞的表情,目光在许无言和子雅期的身上逡巡了许久,甩了一句,“好!咱们等着瞧!”
说罢脸色铁青的转过身,满脸忿恨的看了看及时躲开的众人,黑着脸找了张椅子坐了下来。
许无言瞥了瞥子雅期,无奈的返回到连卿的身边,
“喂!狐尾,你对她说了什么,我看她那般吃瘪的样子,一定是吃了你的闷亏吧?”子雅期屁颠儿屁颠儿的跟着许无言问道,
许无言很是无语的看着子雅期,“你消停点儿行吗?这里是皇宫,你当是自己家啊!真出了事儿,你有几个脑袋当得起?”
子雅期撇撇嘴,自觉无理,便不再取闹,乖乖的待在许无言的身边。连卿则是很佩服的看着许无言,仅是几句话便化解了一场较量。这下算是明白了,为什么傲气如子雅期,为什么会对许无言俯首帖耳了。
许无言眼角的余光扫过施嫣儿,这个女人还是挺不简单的,出身高贵,还有这般才华,也知道孰轻孰重。倘若脾性稍作改变,还真是个不一般的人物,希望她以后不会变成自己的劲敌吧!
第八十七章金科殿试(3)
一场波折之后,偏殿里的安静了许多。不多时,小黄门也开始了叫号随之前去殿面见皇上殿试。
偏殿里的人一个一个的减少,最后就连连卿和子雅期也被叫走了,半个时辰后,一个小黄门走到许无言的跟前漏信儿,说是子雅期和连卿已经完事出宫去了。让许无言好好殿试,完了到邰华门外集合。
许无言谢过了小黄门,便静候自己的叫号。
再看整座偏殿,施嫣儿和另外一位参加殿试的学子被叫走之后,就只剩下了许无言一个人。这个时候许无言才发觉,先前都是明经和明法科各一名一同前去殿试,从无例外。而现在就剩下自己一个人,另外一个学子呢?
“明经风化科第一:子雅湛,明法刑判科第二:许无言,进殿面圣。”叫号的小黄门走了进来,高声喊道,
子雅湛?许无言很是诧异的环视了除了自己和小黄门再无其他人的偏殿,他也参加科考了,还是明经科风化第一。自己怎么一点儿都不知道。
许无言愣神的时候,子雅湛一袭青色云袖长衫气定神闲的从偏殿外走了进来。迎着许无言诧异的目光,眉宇含笑的走到许无言的跟前。
“无言,走吧!该我们了!”子雅湛的声音温和、悦耳,让人如沐春风。
许无言扭头看着子雅湛,“你怎么都没告诉我?”口气淡淡的,心中却是像打翻了五味瓶子,带着一种连许无言自己都没察觉的酸意。
子雅湛看着许无言有些受伤的眼眸,伸手自然而然的拉起许无言,“无言!抱歉,殿试之后,咱们长谈好吗?”
抱歉!他对许无言有什么好抱歉的,人家爱去哪里就去那里,爱消失就消失,跟自己有什么关系呢?再说了参加科考是他的自由,有什么好跟自己报备的呢?
但是许无言就是那般鬼使神差的点了点头,还任由子雅湛拉着走出了偏殿,一步一步的走向学子参加殿试的殿。
端坐在殿中,参与殿试的楚寒彻,目光直直的看着大殿的门口。他知道这最后一个进入殿参与殿试的人便是那个自请和自己退婚的许无言。
之前从不过问选拔人才之事,尤其是文选,更是漠不关心,而这一次却是破例告请皇上作为殿试主考之一参与这一届的金科殿试。
难道只是为了见那个一心要和自己解除婚约的许无言吗?那个失踪了五年,自己找了五年、等了五年的女子;那个满脸伤疤,气势却丝毫不输任何人的女人,如今榜上有名,金科高中,还是各位主考认为最有才华的学子,她如今怎么样了呢?她会不会明白自己的这一番苦心呢?
楚寒彻心中思绪翻腾,目光却不曾离开殿大门片刻。
骤然,刺眼的一幕跃进楚寒彻的视野,原本就带着几许紧张微微出汗的手,蓦地紧握成拳。
许无言一袭湖蓝色窄袖及脚踝八福罗裙,腰系一根三指宽的软烟罗,额发拢起挽成流仙矮髻,配以湛蓝色发簪头饰,将她脸上那一朵耀眼的狐尾百合映衬的灵气逼人、超凡脱俗。
她脸上的伤好了吗?原本那般骇人的伤疤什么时候变成了如今这般,动人的百合模样?还有那无比碍眼的一对般配的身影,那一双握着的双手,这些究竟是怎么回事?
一股莫名的怒意在楚寒彻的心里急速的燃烧:这么快就找到别人了,这个女人怎么可以这般迅速的忘了自己
被子雅湛轻握着手的许无言,一到殿的门口便感觉到了一到凌厉的目光直直的射在自己的身上。
抬眸间,楚寒彻那带着愠怒的脸,便出现在了眸子中。
许无言心下一惊,急忙把手从子雅湛的手中抽了出来,微垂了头稳了稳心绪,这才看了看子雅湛,见子雅湛一副和如春风的样子,两人才齐步走进了殿。
许无言不经意的动作悉数落到了楚寒彻的眼底,怎么?故意在自己的面前秀恩爱是吗?这个女人还真是不长记性,以为和自己退了婚就万事大吉了,休想!
楚寒彻脸上的怒意随着两人的人影靠近,而愈加炽烈。当然这一切也被高高在上的楚寒麟尽收眼底。
看到楚寒彻那般怒不可遏的模样,楚寒麟的眼底升起些许不易察觉的得意之色。无论你是战功显赫,还是有功社稷,有所牵制就好!
“学生许无言(子雅湛)参见皇上,吾皇万岁!”许无言和子雅湛在殿的中央站定,一同下跪行礼。
“免礼,平身!”楚寒麟扫视了子雅湛和许无言一眼,威严的说道,
“谢皇上!”许无言和子雅湛谢恩之后,双双依言站起身来,
楚寒麟微微一笑,缓缓说道:“两位是我天和,金科最为优异的学子!有你们这些才华满腹的学子在实乃我天和之福啊!列位爱卿说是也不是?”
说着目光在殿内两侧端坐着参与殿试的主考大臣身上掠过。
“皇上所言极是!我等深感欣慰。”众位大臣齐声附和,
“施爱卿呢?”本以为这种官话在得到迎合之后就会罢了,楚寒麟却偏偏要把目光定在当朝宰相施桀的身上。
施桀闻言,立刻站起身来,目光落在许无言的身上带着些许不友好的恼意,这个夸赞原本是自己宝贝女儿的,如今却被这样一个丑丫头给夺了去,心里怎么可能好受的了。
这会儿,皇上却又偏偏把问题丢给自己,怎么着也要宰相肚子里能撑船,展现这宰相的大度风范。
“皇上说的极是!今年参加科举的学子,学富五车、满腹才华之人可是不胜枚举,如此人才济济当真是吾皇治理有方,我天和的福气呀!”施桀不愧是官场老将,说出话来滴水不漏,左右逢源。
楚寒麟象征性的笑了两声算作认可,紧接着又看向满脸愠怒之色却一直没有做声的楚寒彻。
“寒彻,你觉得呢?”
楚寒彻的目光死死的定在许无言的身上,听到楚寒麟的话,嘴角微垂,露出一个危险的弧度,“皇兄所言不差!但是臣弟却又一言不得不对一位学子说。”
“寒彻,有什么话尽管说吧!他们毕竟是新晋官场诸多提点还是必须的!”楚寒麟老谋深算的笑了笑,眉宇间闪过一丝看好戏的神色。
楚寒彻闻言站了起来,一双如刀般的目光,直视着许无言,“许无言,你既是金科学子,可否知晓何为妇德?不妨说出来与本王听听!”
许无言听到楚寒彻的话,整颗心猛地一震,当即就漏跳了半拍,知道楚寒彻对方才看到子雅湛牵着自己的手,心生芥蒂了。他那种男人专属的占有欲,让他在这金科殿试的大殿之上,当着皇上和主考大臣,要自己难堪。
他竟是这般的恼怒自己,如此急切的想要许无言在众人面前出丑,他许无言几乎是带着令人窒息的束缚感,看了盛气凌人的楚寒彻一眼。
那一种不可一世的高高在上,为什么与自己当初被救起看到的那个楚寒彻完全不一样了呢?
许无言看着楚寒彻,竟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第八十八章金科殿试(4)
妇德?在这金殿之上,面对着男权主义的忠实守护者,这些手握重权的大臣,还有那个掌握天下的男人面前,楚寒彻却是这般的想要讽刺许无言所做的一切不过是牝鸡司晨之举。
楚寒麟以及其他所有人的目光都因为许无言的沉默而聚集到了她的身上,带着一种看好戏的神色拷问着这个为自己“伸冤昭雪”堪称民间神话的女子。
“启禀皇上,学生以为靖王爷的问话实则是同我们这些新晋官场之人开了个玩笑而已。”蓦地,一个温如和煦、暖若和风的声音在寂静的大殿之上响起,
众人的目光也随之聚集到了声音的源头,只见子雅湛恬然一笑,气定神闲、但又不乏温文尔雅的看着众人,
继续说道:“虽说女子无才便是德,但众位试想,偌大的国家,不乏一些事情非女子不能办成的。阴阳调和方能德披四海,恩泽众生。想必皇上以及历代贤皇圣主也是基于此考虑,才会在国家治理的些许方面启用女子,由此更加使得万民安居乐业,四海同心。”
子雅湛的一席话,在场的所有人无不为之叹服,虽然是男人手握天下,但是他们心中都知道这世上倘若没有了女人,其他一切都是妄谈而已。
每一个人都极力维护着男权,但每一个人都不得不承认的女人的重要性。在这种矛盾之下,却没有一个可以说服自己的说法,然而子雅湛的话却是满足了这个需要,既肯定了男人的无比重要,也在夹缝之中找到了女人的位置。
如此论调,在文明时代必定是人权攻击的代表,而在这个时代却是众人的意识主流观念。
“好!好!好!”楚寒麟一直静无波澜的脸上展开了难得的笑容,一连说出三个好字,凌厉稀薄的唇角漾出一抹诡异的笑容,“不愧是我天和的饱学之士!果然论断非凡。”
楚寒麟出言总结,自然底下的诸位也都跟着附和,对子雅湛大加赞赏一番。
许无言感激的看了看站在身边为自己解围的子雅湛,如此场合这个男人肯为自己解围,无论出于什么目的,都是值得感激的。
然而落到楚寒彻的眼里却成了另一个无言的挑衅,面上铁青的脸色虽然一时之间没有迸发,底下的手掌却是紧握成了铁拳,甚至可以听得到骨骼作响的声音。
“什么时候轮得到你来保护我的女人了?”楚寒彻一双鹰隼一样犀利的目光死死的盯着子雅湛,心中暗自咒骂道,
注意到这一幕的楚寒麟则是满心欢喜,这下总算是找到制衡点了,只要许无言这一颗棋子还握在自己的手里,楚寒彻这只猛虎一时半刻还是不敢怎么样的。
楚寒彻的羞辱,以及子雅湛的出言解围,也让许无言彻底从自己心底那根毒刺之中走了出来,再行面对楚寒彻之时除了那一点再不会拨动心弦的涟漪之外,便一切云淡风轻了。
接下来差不多一个时辰的众位考官无言考问,以及楚寒麟的偶尔刁难,许无言皆是从容以对,对答如流,引得在场众人无不为之点头称赞。
子雅湛亦是口吐莲花、引经据典,再加上为许无言解围的那一番说辞更是俘获了所有人的心。
当然整个殿试,收益最大的莫过于楚寒麟,一个殿试下来,脸上笑容不断。不但找到了暂时的制衡之策,还收获到了极为有才华的两个人才,实在是喜事连连,好不痛快。
有人痛快就有人不痛快,像座恶神一般浑身戾气的坐在那里一言不发的楚寒彻,那愤怒的目光几乎要把那一对口若悬河的璧人给刺穿。碍于是在朝堂之上,只得隐忍不发,但那一脸喷火的愤怒吓得周围侍奉的宫女太监,只得万分小心的伺候着,饶是大气也不敢出一声。
“子雅湛、许无言听旨!”殿试尾声,楚寒麟龙颜大悦,当即就下旨,
“学生在!”子雅湛和许无言当即下跪接旨,
“自即日起,着子雅湛为清廉司直属从四品推恩监察使,着许无言为清廉司直属四品提刑官。擢两人前去涵州考课地方吏治,其他从属官员待六部合议商榷之后给予供给。待正式公文下达之后,两人即刻前往涵州,不得有误!”
“谢主隆恩!”子雅湛和许无言两人叩头谢恩,
楚寒麟非常满意的看了看两人,尤其是许无言,从见到失踪归来之后的她以来,从没觉得她像今日这般明艳动人,深的君心。
众位大臣见龙心大悦,亦是为自己的伯乐之心深感欣慰。一直坐在六部主考之中的邵潜则是无奈的瞥了一眼还在盛怒之中的楚寒彻,今日他这一推,是彻底断了许无言的念想了。
再看沉稳内敛的许无言,若不是还对楚寒彻有着些许留恋,怎么会有开场时的沉默。而如今,放下了的她书写的必定是无人能及的旷世画卷。
而对许无言心存芥蒂的宰相施桀,此刻却也不得不承认,此女子是自己的女儿所不能及的。再加上皇上对她的恩宠,以后还当真要小心对待了。
“许爱卿、子雅爱卿,你们今日暂且各自回去,待出发之日朕亲自再为两位设宴践行,这几日你们也好在京师游玩一番,整顿行囊,准备之后的涵州之行。”
“谨遵皇上旨意!微臣告退!”许无言和子雅湛行礼之后,先后退出殿。
待两人出去之后,楚寒麟扫了一眼众人,看了看目光也随许无言而去的楚寒彻,眼底含笑,面上略显倦意的说道:“六部尽快商讨出随行之策,十日之内朕要看到下达的公文。”
“是!臣等遵旨!”宰相施桀代列位臣工起身领旨,
楚寒麟摆了摆手,“行了!今儿个,朕也累了!众位爱卿都下去吧!”然后瞥了瞥楚寒彻,“寒彻,你若闲来无事,就陪朕吃些晚膳再行回府!”
楚寒彻闻言,站起身来,“启禀皇兄!臣弟今日偶感不适,就不陪皇兄用膳了,还请皇兄恕罪!”
其他的大臣无比惊愕的看着楚寒彻,这靖王爷也真是胆大包天,竟敢当面拂了皇上的面子。
楚寒麟则是不在意的笑笑,要的就是你惹众怒,“罢了!你且去吧!待会儿找个御医瞧瞧!好生调理身体才是!”
“多谢皇兄挂怀!”
楚寒麟挥了挥手,在随侍太监的搀扶下走进内廷。楚寒彻则是谁都没有理会,铁青着一张脸大踏步从正门离开,众人面面相觑,也相继离开了。
第八十九章你是我的(1)
许无言和子雅湛走出皇宫的时候,已经是夕阳西下,远远的看见子雅期和连卿在邰华门外等候。
“无言!”连卿看到许无言立刻迎了上去,兀自坐在一张桌子边悠哉的喝着茶的子雅期,瞥了一眼许无言,本想奚落她几句,但当看到她身后子雅湛时,立刻站起身来。
“大哥!你怎么也在这里?”
许无言很是鄙夷的瞥了瞥子雅期,“你大哥可比你强多了,人家可是明经科风化第一。你竟然还被蒙在鼓里,切!真不知道你这个弟弟是不是亲生的!”
不知道为什么,一见到子雅期许无言就觉得无比的放松,连说出来的话都带着一种俏皮的意味。
“什么?风化第一!不是吧!大哥,你也参加科考了,还是最难考的风化科头名!哎呀!不愧是亲兄弟呀!个个都是不同凡响!”子雅期得意的看着许无言满是挑衅,还顺道把自己给大大的夸赞了一番。
“喂喂!你要点脸行不?”许无言则是很夸张的把子雅期从子雅湛的身边拉开,“就你这水平,还好意思舔着脸说,我都替你脸红!”
子雅期邪邪的看着许无言贼贼的一笑,转而挎着许无言的手臂,“哎呀!你都替我脸红了,我不夸自己岂不是委屈了你脸红。”
许无言伸手一把掐在子雅期的胳膊上,脸上带着无比明媚的笑意,“妖男!你说什么?”语气温柔无比,手上的力气却是不断加大,
“哎呀!”子雅期痛呼一声,见许无言势要自己身上挂彩,不由得急忙软下语气,“女侠饶命!小的错了!再也不敢了!”
许无言这才满怀悲悯的放了手,子雅湛无奈的看着两人,还真是不是冤家不聚头,再看有些惊异的看着两人的连卿,
“这位是?”
“哦!这位是连卿姑娘!也是金科学子,明经科的律令第一”子雅期积极的介绍,
子雅湛看了看连卿,脸上挂着暖暖的笑意,“幸会!”
连卿羞赧的笑笑,一双浅浅的梨涡盈满光辉,“见过子雅公子。”相比子雅期那种俊美而言,子雅湛则是一种慑人的刚毅帅气,再加上那浑身的雅致高贵,当真是让人拔不出眼睛来。
“好了!我都饿了,咱们去吃饭去!”子雅期毫不避讳的摇着许无言的胳膊,有点撒娇似的说道,
“好啊!走吧!”其他人一致同意,毕竟这都差不多一天都没吃东西了。
连卿则是为难的看了看摆在皇宫邰华门外的那一张子雅期用以喝茶的桌子和椅子,“这个,怎么办?”这可是皇宫啊,被禁军看见了还不抓起来。
子雅期则是很没所谓的笑笑,“没事儿,一会儿就有人来收了!我们走吧!”
许无言这下是彻底无语了,子雅期这家伙还真是无所畏惧,这敢在皇宫门口摆桌子椅子喝茶的人大概也就子雅期一个了。
他既然敢,这么一下午都没事儿,自然一会儿也没事,这个子雅期还真是无所不能啊!
“没事儿的!咱们走吧!”许无言笑着对连卿说,让她放心。
“走咯!吃饭了!”子雅期像个孩子一般,挎着许无言满心欢喜的高声说道,
许无言看了看子雅湛,两人相视一笑,拉上连卿,准备抬脚离开
“许无言!”就在这个时候,楚寒彻那戾气冲天的声音在四人背后响起,
四人同时一愣,不由得回过身去,只见一身白底金丝绣莽官服的楚寒彻骑着一匹枣红色骏马奔走而来。
“见过王爷!”四人具是弯腰行礼,
楚寒彻的目光一直停在许无言的身上没有移开,夕阳洒在楚寒彻的身上散发着不可直视的光辉,再加上那无与伦比的俊毅脸颊,整个人犹如从天而降的天神一般,浑身散发着一种不容侵犯的威严。
连卿微微抬眸间,看到天神一般的楚寒彻,整个人几乎坠入迷雾,一下子迷上了这个冷峻,光芒万丈,但眸色之中只有另外一个女人的男子。
“许无言!上马!”楚寒彻的声音冰冷无比,向那个弯腰不看自己的女人伸出手,不容抗拒的命令道,
“王爷!我们奉旨回府,如不能奉陪!”子雅湛站直了身体,看着楚寒彻,不该温润儒雅的回绝,
相比楚寒彻那种不能拒绝的命令,子雅湛的婉言反抗有着一种绕指柔的驯服。然而一旦夹在这两种之间,却是苦不堪言。
楚寒彻冷然一笑,“许无言,不要挑战本王的耐性!无论你是如何的强大,也是敌对不得那百万雄兵不是?”
说完带着冰寒的目光扫过其他人,盯着许无言满是威胁。
不得不说楚寒彻的这话确实威胁到了许无言,是的!纵使再强大,在兵权的面前都如蝼蚁一般。何况自己并不强大,身后的几个难得的朋友,也不能够为此受到任何的不测。
“王爷!”子雅湛还要说些什么,许无言回头一个微笑制止了他。
“你们先行回府吃些东西,等我!不用担心,我会没事的!”许无言浅笑着,安抚着为自己担心的人。
“好!我们在府里等你!”子雅期不情愿的说道,
许无言点点头,然后看了看子雅湛和连卿报以安心的一笑,“记得吃些东西!”
看着许无言被楚寒彻拉上马背,疾驰而去,一贯云淡风轻的子雅湛,脸上布着一层心痛,袖中的手掌也不由得也握紧了拳头
马背上被楚寒彻强行箍在怀中的许无言,冷着脸一言不发,心中虽然有气,脑子却是十分冷静的。
想着?_寒彻的反复无常,想着接下来可能会发生的事情,思考着对策。
身后的楚寒彻,愤怒躁动了一整天的心,在把许无言抱在怀中的那一刻顿时静了下来。
随着怀中那种熟悉的温度,自己沉迷的味道不断的蔓延,满含怒意、暴戾的心也逐渐平复了下来。
连日来的思念、煎熬也在这一刻化成手臂上紧抱许无言在怀的力量,得到了缓解和释放。
第九十章你是我的(2)
不知怎么的,马就慢了下来。楚寒彻将搂着许无言的手臂又紧了紧,头俯在许无言的肩膀上,用力的嗅着许无言身上那种让自己不能自拔的气息。
许无言整个人抖了一下,脖颈间散发的炙热气息让她不由的心慌,这样的楚寒彻是许无言没有见过的,也让她不由得害怕。
“如果皇兄是想利用你牵制我,他做到了!”楚寒彻略带沙哑的声音在许无言的肩上响起,不知怎么的,许无言竟听出一丝的无奈。
他是知道的,原来楚寒麟对他这个亲弟弟的猜忌,他是了解的;楚寒麟想利用自己这颗棋子来牵制他,他也是知道的。
“可是,如果皇兄胆敢把你推给别的男人,我就算是毁了整座天和也要与他为敌。”楚寒彻的手又紧了紧,勒的许无言都有些喘不过气来,像是要把许无言揉进他的身体里一般。
许无言不适的扭动了一下身子,好让自己呼吸顺畅些,对楚寒彻的话却是有所警觉,但也只剩警觉了而已。
毕竟这种惊天动地的山盟海誓,许无言并不痴迷,何况还是早已在许无言心里打了折的。
“别动!”楚寒彻声音骤冷,黯哑的声音里充满警告。
许无言立刻就僵了身子,一动也不敢动,现在是受制于他,还是不惹怒他的好。不然会发生什么,再找转圜的余地就难了。
身后的楚寒彻心里却是又窃笑,又难受。自己把她抱得这么紧,他还敢乱动,这个女人知不知道她在玩火,真是笨女人!
不过话又说回来,自己堂堂一国的靖王爷,何尝这么亏待过自己,为这么一个笨女人竟然禁欲。
楚寒彻狠狠的骂了自己几句,然后勒紧缰绳,马的速度急剧加快,奔向靖王府邸
“下马!”一到靖王府邸,楚寒彻便跳下马背将缰绳扔给一边的小厮,向马背上的许无言伸出手说道,
许无言犹豫了片刻,还是朝着楚寒彻伸出的双手跳了下去,
楚寒彻稳稳的将许无言接住,然后二话不说抱起来便向府内走去,
“那个楚哦!不,王爷,我能走路,不劳王爷”许无言挣扎着要说些什么,却被楚寒彻一个危险的眼神给吓了回去。
楚寒彻似乎对许无言的表现还算满意,嘴角含笑,“以后喊我寒彻就好!”
许无言咬着嘴唇,脑子飞速的运转着,接下来他会做什么,自己该怎么办?想着就到了楚寒彻的卧室。
楚寒彻把许无言放到桌子旁边垫着鹅毛软垫的椅子上,桌子上摆满还带着热气的美味佳肴,还都是许无言最喜欢吃的。
许无言有些不明白的看着走到洗漱架前洗手洗脸的楚寒彻,都已经解除婚约了,他为什么还要这样呢?几个时辰以前他还在金殿之上给自己难堪,而现在却是这样一副贴心的模样。
难道只是男人的不甘心在作怪吗?
“来!擦一下手,好吃东西。”楚寒彻拿着一方浸了水的毛巾,走到许无言的跟前,拿起她的手边擦拭便说道,
许无言带着讶疑任由楚寒彻摆置着,这个男人为什么会如此善变,他为什么要这么对自己呢?他既然知道楚寒麟要拿自己牵制他,为什么不直接除掉以绝后患呢?
难道是在玩猫和老鼠的把戏吗?或者他就是想要这种被人臣服的感觉?
“看什么?你一天都没有吃东西了,快吃些东西吧!来尝尝这个藕!”楚寒彻坐在许无言的身边,满目温情的说道,夹了一块莲藕放入许无言的碗中。
许无言点了点头,肚子也实在是饿了,低头吃起饭来,猜不透这个男人究竟想做什么,怀着不安,嚼着没有味道的饭菜。
“言儿,我也是一天没吃东西了,而且这些天我都没怎么吃饭,你不做些什么安慰一下吗?”
楚寒彻带着央求的表情,看着只顾吃饭的许无言说道,
许无言抬头,看着楚寒彻那想要自己为他夹菜的样子,心下突然一软,笑了笑,伸手加了些菜放到楚寒彻的碗中,“王爷,慢用!”
楚寒彻看着碗中的饭菜顿觉胃口大开,虽然许无言用的还是敬称,但能给自己夹菜已经是不小的进步了。
心情大好的吃了起来,不知道今晚是哪个厨子做的饭菜,尤其的美味可口,下来一定好好赏他。
一顿饭,楚寒彻吃的美味无比、心情愉悦,而许无言则是吃的忐忑不安、满腹狐疑。
下人收走了饭菜之后,送上一壶上好的碧螺春。楚寒彻示意所有的下人退下,又亲自给许无言倒了杯茶,“言儿,喝些茶水消消食!”
许无言定了定神,抬头看着满含温情的楚寒彻,开口问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呢?”
楚寒彻展颜一笑,似乎早猜准了许无言会这么问一般,拿起桌子上托盘里的锦帕细心轻柔的为许无言擦掉嘴角的油渍,
然后甜腻的说道:“因为你是我的,这一辈子都是我的!”平日里冷峻冰寒的眼眸里此刻却是充满了浓浓的柔情,
但是这话听在许无言的耳朵里却是另一番滋味:皇上已经下旨解除了两人婚约,楚寒彻也曾因为自己的容貌许了退婚。
这一番话只能说明,他楚寒彻不要的东西,也是他的。别人绝对不可以染指。
真是可悲,在他楚寒彻的眼里,我许无言只是一个附属于他的物品,许给了他,就只能是他的。
见许无言不说话,楚寒彻以为是被自己的话给融化了。想想也是,自己堂堂靖王爷肯对一个女人如此,任谁也会感激涕零的。
“好了!言儿,我们去沐浴吧!待会儿好休息!”楚寒彻站起身来,拉着许无言柔柔的说道,
许无言此刻似乎没有听到楚寒彻在说什么,像一只牵线木偶一般被楚寒彻拉了起来,任由他拉着、走着
穿堂的凉风一吹,许无言登时一惊,本能的甩开楚寒彻的手,开口问道:“这是去哪里?”
楚寒彻看了看空空如也的手,看着一脸戒备看着自己的许无言,“言儿,怎么了?不是告诉你了吗?我们去沐浴更衣。”
“我不要!”许无言一双明澈的眸子盯着楚寒彻一字一句的拒绝。
第九十一章你是我的(3)
“你说什么?”楚寒彻停下脚步,双手环胸,定定的看着许无言,眸色之中尽是危险的信息。
许无言心下一惊,但瞬间恢复了镇定,无惧的看着浑身戾气升腾的楚寒彻,缓缓说道:“王爷!我们已经解除了婚约了,我们已经毫无关系,还请王爷大发慈悲放我回府!”
实在不想这样不清不楚的纠缠下去,许无言只想过好自己的生活,不想更不愿成为楚寒彻不甘心之下的牺牲品。
“如果我不放呢?”楚寒彻上前一步,走到许无言的跟前,一双凌厉的眸子盯着许无言,直接的威胁道,
许无言恨恨的咬了咬牙,把自己的目光从楚寒彻身上移开,直接转身走人,
楚寒彻见状伸手便把许无言捞进了怀中,“许无言,你胆子变大了啊!没有我的允许竟敢擅自离开,很好!你成功的激怒了我!”
楚寒彻愠怒的声音在许无言的耳边响起,“你是我的,想和本王没有关系,本王不准!”
被牵制住的许无言,胸中的怒意立刻也被激发了出来,臭男人!你是谁呀,凭什么要我怎么样,我就要乐于接受。
“楚寒彻!请你自重,皇上面前我们已经解除婚约,你我各自嫁娶毫不相干!如此撒泼耍赖,恐失了你王爷的身份!”
“哦?解除婚约?我可从未答应!”楚寒彻见许无言一脸的怒气,怒气竟一下子消了不少,这个样子的许无言比那种冷冰冰的样子顺眼多了。
“王爷还真是贵人多忘事!皇上的圣旨还在我府上,你如此善变食言,未免也太地痞流氓了。”许无言盯着楚寒彻那张此刻看着无比无赖的连恶狠狠的说道,
楚寒彻俯首更加靠近许无言那张满脸怒意的小脸,将自己呼出的炽热气息扑在许无言的脸上,“那是皇上的旨意,从头到尾我可是一句话都没说过。所以,不作数!”
许无言彻底怒了,已经昭告天下的事实,这个无良男人竟然如此堂而皇之的矢口否认。岂有此理?
“楚寒彻!你”许无言气的涨紫了脸颊一双喷火的眼睛盯着楚寒彻说不出话来,
楚寒彻很有兴趣的看着许无言那张开着百合的脸颊,点缀着生气而产生的紫色,真是美丽极了。
“叫我寒彻就好,或者夫君也可以!”楚寒彻故意拉近两人的距离有些耍无赖的说道,样子很是得意。
许无言几乎被楚寒彻呼出的气息给熏得要窒息了,两人的姿势实在暧昧,楚寒彻还刻意的不断靠近,原本就被他搂着,现在两人几乎贴在了一起
“你放开我!”许无言牙齿咬的咯咯直响,盯着楚寒彻无比羞愤的说道,
“不放!”楚寒彻则是寸步不让,
许无言处于自我保护的向楚寒彻的脚踩去,谁知那家伙早有防备,抱着许无言轻轻巧巧的转了一个圈,稳稳的将许无言那只作怪的脚夹在了自己两只脚的忠j,脸上还挂着挑衅的得意向许无言示威。
一击不成,自然再来一次,许无言奋力屈膝朝楚寒彻的要害顶去。楚寒彻则是丝毫不乱,直接将许无言打横抱了起来,
“言儿,你真狠心!想要本王断子绝孙啊!”楚寒彻边说着边抱着许无言向汤泉走去,
“楚寒彻!你无耻!我们已经毫无关系了,你放开我!”许无言着急的大吼,
“别着急,你若嫌我们之间的关系还少,本王马上让我们之间的关系变得?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