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作为采办的房间里面。是的,堆在他的房间里面,而不是他霸占整个酒楼住进去,他还没有那种觉悟。
“哟呵,这不是我们的少东家么?”马东皮笑肉不笑地说着,很不礼貌地甩开了耿聪抓着他肩膀的手。
“想不到少东家也有这样一天啊?现在姜公子可是发怒了,老板可是在上面呆着的呢!可能过不了多久,少东家一家人,呵呵,还有新来的宁账房是吧?你们全部都要被姜巡抚给抓出去砍头,哦呵呵呵!”耿聪和宁空听得一头雾水,用现在的词语来说就是不明觉厉,但马东依旧在那里乐呵着。
马东越想越是得意,竟然忍不住在原地哈哈大笑起来,用手指一边指着两人,一边笑着,在他的眼中,已经笑出了眼泪,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够平息他在心中积压了多年的愤懑。
“呕!”
猛然地,一个拳头打击在了他的肚子上面,顿时原本快要笑岔气的呼吸顺畅了,然后马东感觉肚子里面翻江倒海,整个胃都开始翻腾起来。下一刻,他就像是煮熟的虾子一样,蜷缩着自己瘦弱的身子,半躺在地上,手脚还不住地抽搐着,再他的口中已经呕出了些许白沫。
“这个家伙还真是聒噪!”宁空淡淡的声音传来,到了这个时候,马东才反应过来,这个账房先生,出手竟然如此狠辣,还没有来得及做出反应,自己就被成了虾子。
他似乎想到了早上,他看见的那些坏掉的算盘,似乎他眼中又出现了明白了的神色,但是很快,他就因为过度的疼痛而失去了意识。
宁空收回了自己的拳头,就像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样,一脸冷冽地看着把手在门口的姜满和姜豪,将目光看向了耿聪。
耿聪这个时候已经收回了自己的目光,对于马东心中有异心,他们父子都是心知肚明的事情。只是因为他和姜家有些关系,才不得不将他留了下来,如今被宁空教训一顿,正是他乐意见到的事情。不过,耿聪也没有看清楚,宁空究竟是怎么出手的。
“嘿嘿,这两个小娃娃的功夫不错!姜满,你的亲戚太不长眼了!”姜豪哂笑道。
姜满的面色有些尴尬,看着马东还在抽搐的样子,自己的眼皮也抽搐了一下,在心中已经将马东这个不长眼睛的二货骂了几百遍。
姜豪稍微活动了一下自己的筋骨,然后伸手拦住了耿聪和宁空的去路,冷笑道:“不好意思,耿少东家,我们奉公子之命,要请少东家在这里喝一口茶!”
耿聪撇了撇嘴,哂笑道:“就凭你们?叫姜桂自己来吧,你们两人不够资格!”
姜豪哈哈大笑道:“耿聪,你以为你是谁?你还真的以为自己名列‘庐阳五俊’就把自己当盘菜了?还真以为你能够和我们家大少爷平起平坐?”
姜满也不屑地撇了撇嘴:“就你这种货色,怎么能够跟我们家的公子相比?”
耿聪没有跟他们废话,而是跟宁空打了一个眼色,两人同时往酒楼门口闯了过去。
姜豪的眼中出现了戏谑的神色,吼道:“拦住他们!”
原本跟着他一块守着大门的姜家打手们一声呼喊,全部都抄起自己手中的棍棒,朝着耿聪和宁空的身上招呼了过去,而姜豪更是一声狞笑,一拳轰了出去。
庐阳巡抚姜独逸是形意派的传人,教给家奴还有子女的都是形意拳,如今姜豪虽然只是洗髓境的修为,但是施展出形意拳来,也隐隐有初入门径的感觉。而旁边的打手更是不断干扰耿聪。尽管耿聪的动作快,已经放倒了两人,但是在其余人的牵制下,想要对付姜豪,就不再那么顺手了。
也许是见宁空年龄稍微小一些,就觉得他好欺负,大部分的家奴都选择的是耿聪,但是也有两名胆小怕事的家奴看着宁空好欺负,就跟着姜满,抄着水火棍一棍抄着宁空的脑袋上面砸了过去。
宁空眼中露出了冷笑的神色,这十天以来,他的修为不但已经到了淬骨境,而且因为鸿渐算盘的作用,他的双手已经锻炼得极为灵活,而且充满了灵性。此刻只是轻轻地一探手,便将那根水火棍给夺在了手中。
那名打手只觉得自己的虎口一热,然后就感觉到了原本在自己手中牢牢握住的水火棍,竟然脱手。
紧接着,宁空就着拿一根水火棍往前面一送,顿时棍子的另外一头打在了那名打手胸口,顿时那名打手就感觉眼前一黑,倒在了地上不省人事。
另外一名家奴的棍子才刚刚落了下来,宁空头也不抬,只是伸手搭住了那根棍子的中央,顿时,一股玄妙的感觉弥漫心田,这一根水火棍的长短粗细,甚至还有材质,质地均匀与否他都感知得清清楚楚。当然,最重要的,还是在他的脑海里面,对于这根棍子最绝妙的用法他已经了然于心,就像练习了多年的老师傅一样。
啪!
宁空双手握着混子,将另外一名家奴手中的水火棍给隔开,然后棍头轻微地颤动,然后就像是灵蛇出洞一样,顺着路直接往下滑,点向了那名家奴的胸口。
姜满这个时候也才出手,用的也是姜家的形意拳,只是他没有想到刚刚一照面,宁空就已经放倒了一个人,这让他不由得暗骂自己带来的这些打手废物。
那些打手修为最高的,也才是易筋境的修为,说白了就是一群街头混混,有的在武馆里面学过一两天的技艺。哪里能够跟修行宗门或者是巡抚府邸里面训练的家奴相比?姜桂把他们招来,无非就是充充门面罢了,只是这种门面实在是太伤不起了,另外一名家奴,根本就没有反应过来,也步了前者的后尘,眼前一黑,晕倒在了地上。
直到这个时候,姜满的拳头才轰到了宁空的面前。仅仅是片刻的功夫,三名家奴竟然一个被夺取了兵器,两个被放倒,这让姜满心中又惊又怒。
他没有想到,这个小子竟然如此扎手!
而就在这个时候,宁空在一次做了让姜满吐血三升的事情。
只见这小子将手中的水火棍一抛,然后看着姜满冷笑道:“既然你用拳头,那我也就用拳头修理修理你!”
第四十一章威胁
更新时间:2013-01-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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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满一听这句话,不由得大怒。他本来就没有将宁空这个半大的孩子给放在眼中,但是想不到对方竟然比他还嚣张,一口气就放倒了两名打手之后,而且还要故作大方地跟他空手对打,这简直就是百分之两百的瞧不起他。
呃……或者说,说宁空瞧不起他都是抬举他了,宁空根本就没有将这个家伙放在眼里,不当成一个对手来看待。
在姜满的拳头轰击过来的时候,宁空也是同样的一拳轰出,尽管他的拳头跟姜满的拳头完全不成比例,但是那一拳轰出的一个音爆,引起周围空气的震动,却充分展示了宁空拳头上面所附带的不容小觑的威力!
进入了淬骨境之后,宁空的巽风拳法整体实力都上升了不少,不仅仅是只有最后一招频巽之吝才能够打出音爆了,如今前面六招的每一拳,都能够伴随着剧烈的音爆,爆发出比凝脉境强大几倍的力量,在声势上也煞是骇人。
姜满面色一变,现在他才恍然发现,这个半大的孩子,修为竟然跟自己一样!而且在举手投足之间,中规中矩,颇具气度。这分明就是他的实力远远胜过了自己!
“遭了,踢到铁板了,这个扮猪吃虎的小子!”姜满在心中后悔不跌。
姜满跟姜独逸学习的是形意拳当中的猴拳,全力施展起来的时候,他的双臂会增大一倍,就像是长臂猿猴一样,力量煞是惊人。他全力的一拳,能够将地面坚硬的青石板砖给轰击成碎片。
可惜,他碰上的是以迅捷见长的巽风拳法。而他的猴拳走的又是暴力刚猛的路子,在这样的情况之下,宁空将他克制得死死的,让姜满占不了任何便宜。
宁空轻巧地就闪过了他的拳头,一口气瞬间打出了五拳,每一拳都伴随着空气剧烈震动的音爆声。就是这种响声,让姜满的心莫名颤动,他怕,他恐惧,就好像宁空的拳头上面,有着什么魔力一般。
下一刻,姜满就感觉自己浑身剧痛,甚至连自己腾云驾雾一般飞起来了都不知道。等他像条死狗一样跌在耿家酒楼门口的时候,嘴角流出了一缕鲜血。
就这样一交手,宁空就让他受了伤。
“长命百岁指!”
就在这个时候,耿聪一声大吼,伸出手指,在姜豪的手臂上面如连珠炮似地连续弹了几弹。
顿时,姜豪一声惨叫,后退了几步,另一只手紧紧地抱住手上的手臂,鲜血从指缝当中汩汩涌出。耿聪的每一指,蕴含的力量极大,深入姜豪的皮肉一寸许的深度。
姜豪盯着耿聪,眼中出现了怨毒的神色。
“好狗不挡道,下一次要是你再这么嚣张的话,我是不介意打断你狗腿的!”耿聪冷笑着说道,和宁空招呼一声,走进了酒楼。
在酒楼的第一层,原本喧闹的大厅,如今却是冷冷清清的模样,原本应该一直在酒楼里面奔走忙活的小二跑堂,如今连一个人影都没有看见,这种异样的冷清感觉,让耿聪看了自己的心头堵得慌,捏得自己的拳头直响。
耿聪面色阴沉,将目光看向了二楼。在楼梯口,守着两名如铁塔一般的汉子,浑身的气息强大,比之前面的姜满和姜豪还要强大一些。
这两名汉子面无表情地拦住了宁空和耿聪,神色沉静,没有丝毫的惊讶。看样子是早早得到了消息,知道两人已经解决了姜满和姜豪。他们是自家公子布下的第二道防线。
宁空心中冷哼,尽管这两个家伙的修为都是洗髓境的巅峰,但是他自问,随着自己修为的提高,洗髓境在他的眼中已经不再算什么,要是自己将巽风、震雷两种神通同时施展出来,也未必就怕了他们。
“放他们进来吧!“就在两人准备动手的时候,在二楼上面,传来了一个充满着傲气的声音。
那领命铁塔一般的汉子没有丝毫的犹豫,闻言只是收回了自己拦住他们去路的手,做出了放行的样子,这让宁空眼神微微收缩——这种人,绝对不是普通的豪奴家丁,也绝非一般的打手能够做得到。这种人,对于命令是绝对的服从,他们就像是没有感情的生物一样,浑身上下都透出一种铁血的味道!这种人,只有一个地方才能够产生,那就是军队!
“这两人,肯定是姜独逸从庐阳城守军当中调遣回来的高手!”在宁空的耳边,传来了鸿渐子低沉的声音。
鸿渐子有传音的神通,但消耗的却是鸿渐算盘里面得自宁空拨弄算盘所积累的力量。因此,在一般情况下,鸿渐子是不会用上传音的。宁空闻言轻微地点了点头,然后绕过了这两名铁塔一般的汉子,拾级走上了二楼。
对于军队这种战争机器,宁空本能地想敬而远之。
在酒楼的二楼上面,齐刷刷地站着一连十余名铁塔一般的汉子,他们脸上的神情,还有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势,都和把守在门口的那两名将士无二,分明也是军中的高手。
宁空暗自咋舌:“我知道作为一省巡抚,拥有调动和统治一省兵马的责任,但是像姜独逸这样明目张胆地将军中将士差遣给自己孩子当做家奴打手的,这还是头一遭!这姜独逸好大的气派!”
这几名军中将士看样子应该是得到了姜桂的嘱咐,所以对于两人并没有阻拦,而是大大方方地摆手,做出了请进的姿势。
耿聪心中有些忐忑,守在上面的家将,实力比下面的人还要高,其中有几人的气息,分明就是洗髓境的修为!
耿聪瞧见了这一幕心中微微一懔,自古以来,军中高手一向狠辣果断。而起一般军中的高手,就算修为稍稍逊于对手,但是一旦真正地交手,他们往往能够发挥出百分之两百的力量!他们对敌人狠,对自己更狠,正是因为这样狠辣的作风,所以江湖人士一旦谈起军中高手,都是万分忌惮。
怀着有些忐忑的心情,耿聪和宁空走进了二楼最靠边的“西子”房间。
耿聪知道,这间雅间,一般姜桂来的时候都是选择的这里,不知道是对于这里的位置情有独钟,还是对西子这位古代的美人儿情有独钟。
此刻,姜桂正对着大门坐着,神情不屑,而另外一只脚则是大咧咧地放在了桌上。
在他的面前,是一个身材比较发福的身影,正是耿聪的父亲耿长锁。
此刻姜桂正是一脸的倨傲,而耿长锁虽然只能够看见他的背影,但是在宁空的脑海里,似乎已经自行脑补出了耿长锁此刻正畏畏缩缩地在姜桂的面前卑躬屈膝的样子。
姜桂的身上,依旧保留着出猎时的戎装,看上去颇有几分英武之气。而在他的手上,拿着一柄描金折扇,折扇打开,里面是一张具有古典风格的仕女图。不知道怎么,宁空看着这个家伙,总是觉得这货是在附庸风雅一样。
姜桂看着耿聪和宁空进来了,笑了笑,“啪”地一声将手中的折扇阖上,然后把他的那一条嚣张至极的大腿给收了回去。站起身来,倨傲地说道:“耿老板,我提出的条件已经很丰厚了,希望耿老板多多考虑一下。”
耿聪一头雾水,不知道姜桂葫芦里面卖的是什么药,姜桂这样嚣张,不应该是来找自己父亲谈生意的吧?
而姜桂却也不做出多的解释,而是轻轻地拍了拍手,原本虎视眈眈地守候在他身边的那些家将如同潮水一般往楼下退去,步伐整齐,尽管是后退,但是激荡起的那种齐刷刷的步伐声音,依旧有着摄人心的力量。
“耿老板,我相信我们姜家和耿家的交情一直都挺好的,希望老板能够尽快的给我答复。这些从军队里面请来的保镖,尽管实力强大,但是任由他们在城里还真有可能闹出什么乱子出来,所以还是将他们屏退了好。”姜桂像是自嘲一般地失笑道,但是在旁边听着他说话的耿长锁,面色却已经变了。
姜桂话中红果果的威胁之意,他又如何听不出来?只是,听出来了又怎么样?人家是巡抚之子。巡抚这种封疆大吏,是他这样一家小小的酒楼老板所能够抗衡的么?
姜桂在有些戏谑地看了看耿聪一眼,轻笑道:“耿大少,好久不见。”
耿聪冷冷地说:“这大少两字,耿聪担当不起!”
姜桂嘿嘿一笑,然后将目光定在了宁空的身上,忽然淡淡地开口,说道:“耿老板,这就是你说的那个住在酒楼三楼的侄子?”
耿长锁闻言立马就抢了过来,陪笑道:“是的,是的,姜公子,乡下人不懂事,不知道城里面的规矩,还希望姜少能够谅解。”
姜桂用折扇在自己的脑门上面拍了拍,忽然轻笑道:“公子我府上正好缺了一名书童小厮,不知道耿老板能否割爱,让这位兄弟屈尊到我府上任职?”
姜桂的这句话一出,三人的面色全部都变了。姜桂像条疯狗一样见人就咬,一口气将三人全部得罪了,他究竟是想干什么?
第四十二章耿家的后台
更新时间:2013-01-30
耿聪面色变得很难看,私下的拳头已经捏的啪啪作响,而宁空也是眉头一挑,冷冷地看着姜桂,而后者正饶有兴趣地看着他。
至于耿长锁,此刻则是心里面打着突:“这姜桂究竟是什么意思?难道是发现了少宗的身份?这应该是没有可能的,少宗的身份,要不是我的接到了宗主的密信,不然的话我也不会相信,他又凭什么知道?而且我补天阁什么时候做出过反朝廷的事情了?就算查到了补天阁又怎么样?”
耿长锁一边是心中忐忑,但是一边又是赔笑道:“姜公子啊,不说小宁是我家的亲戚,光是他身上的一手神算的功夫,我耿家酒楼的账房就少不了他……”
姜桂不待耿长锁将话说完,就已经有些粗暴地伸手将他的话打断了:“耿老板,你就不要给绕弯子了,直爽一点,我要买下这个小子,你卖还是不卖?”
姜桂的话咄咄逼人,这种盛气凌人的态度,让耿聪差点就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差点就冲上去将他狠狠地揍一顿了。当然,人家可是归元境的存在,相比之下,洗髓境的耿聪,自然是挨揍的份。
姜桂却是倨傲惯了,看见了耿聪愤怒的眼神又如何?他可不信,耿家有这么硬气敢跟他姜家作对!
“姜公子要买人,大可以去青楼妓馆或者是人贩子的手上购买,我耿家酒楼坐不起这么高尚的生意!”耿长锁淡淡地说道。
姜桂没有想到一向和气生财的耿长锁今天竟然如此地硬气,竟然当面拒绝了他的要求!一向予取予求的姜大公子顿时被他给气得浑身颤抖,差点就想号令那些家将们将这耿家酒楼给拆掉。
“好你个耿长锁,你就等着你的耿家酒楼关门大吉吧!”姜桂指着耿长锁,愤怒地说道。耿长锁在庐阳颇有名气,要是自己真的率先动粗的话,父亲绝对不会饶了他的。说完,姜桂愤怒地拂了拂袖,转身下楼。
“姜公子慢走,我耿家酒楼关门与否,你姜大公子还做不了主!”耿长锁在后面不咸不淡地来了一句,差点激得姜桂一个趔趄摔了下去。
好不容易稳定了身形,姜桂才转过身来,恨恨地盯了耿长锁一眼,悻悻离去。如今跟耿长锁已经撕破了脸面,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你们就等人承受我姜家的怒火吧!”姜桂甩下了一句话,然后带着一众家将跨上了自己的爱马,猛地抽了马臀一鞭,怒气冲冲地离开了。
等着姜桂走了之后,耿长锁的面色阴沉了下来,叹道:“树欲静而风不止啊!想不我耿家酒楼一向都保持低调,但是最终还是免不了被官家觊觎。”
宁空和耿聪都保持着沉默。这个时候,两人根本就来不及抒发自己心中的愤怒了。要是这件事情得不到和平解决的话,耿家酒楼将会在庐阳城里面寸步难行,庐阳大大小小的官员都会上门勒索或者暗处下绊子,直到耿家酒楼垮台为止。
这不是因为耿家酒楼的树敌太多,而是因为想巴结庐阳城姜家的人太多了!姜家就算不动手,只要保持一个暧昧的态度,就能够扼杀耿家酒楼!这就是权势的力量。
“爹爹,我们干脆将酒楼变卖了折算成银两,然后我们到其他的城市去,照样能够开出一家比现在规模还要宏大的酒楼来!”耿聪倒是满不在乎,直接就提出了离开庐阳这一条路。当然,姜家那个令他神魂颠倒的姜楠,他还真的有些舍不得。
“走?少宗都在这里,我们怎么走?”耿长锁冷笑道,“你真的以为你老子在这里开酒楼是因为庐阳好赚钱?庐阳虽然富庶,但是比得上苏杭么?你老子就是从苏州过来的,想要赚钱又何必来庐阳?”
耿聪闻言一愣,旋即有些迟疑地说道:“怎么?爹爹将酒楼选择在了庐阳,是和少宗有关?”
耿长锁叹了口气,然后说道:“不错,我是因为得到了宗主的消息,才搬来庐阳定居的,而且还偷偷将名头挂在了归藏宗的门下,这一切都是为了扶持少宗!”
耿长锁冷笑了一声,颇有些自傲地说:“你以为你老子真的怕了这庐阳巡抚不成?姜独逸这三脚猫一般的形意拳难道还能够跟我们耿家世代相传的长命锁神通相比?他连老子的一根指头他都比不上!”
对于耿长锁哦话,宁空是完全相信的。虽然,他不清楚耿长锁的具体境界,但是他也能够看出来,耿长锁的实力超过了明复,绝对胜过了这什么姜独逸。
“想不到因为我一个人,竟劳烦耿老一家如此,这让宁空心中着实愧疚啊!”宁空抱拳,对耿长锁感激地说道。
“少宗这话你就见外了!”耿长锁笑道,“为少宗做事,是老仆理所应当的!只要少宗一句话,老夫就立刻杀上姜府,将庐阳巡抚一门老小解决干净,一个不留!”
“爹爹不可!”耿聪闻言大惊,想都没想就出言制止。开玩笑,他的女神姜楠可是姜府的二小姐!要是她被自己的老爹杀掉了,或者说是她的全家都被自己的老爹杀掉了,和美人儿结下了冤仇,那可比杀了他还要难受,尽管他对于姜楠不抱任何的希望。
“嘿嘿嘿,耿家的老头倒是有趣得紧。要是他真的敢这么做的话,那么他这辈子就不用活下去了!”鸿渐子阴损的怪笑又响起来,这一次是在宁空耳边响起,耿家父子竟然没有丝毫的察觉。
宁空微微皱了皱眉,鸿渐子就已经开始自顾自地说道了:“姜独逸这厮的确只有练气境界第五重化形境的实力,但是这个朝廷内部,所拥有的强者可远远不止姜独逸这样的货色。耿长锁虽然是练气境界第七重聚芒境的实力,是修行者当中的一方诸侯。但是在整个朝廷的面前,简直就弱小得跟臭虫一样!”
宁空知道,传音之术,消耗的是鸿渐子用来恢复的能量,这货是绝对不会闲着蛋疼就传音拿自己开涮的。只是,鸿渐子这样做,究竟是为了什么?
“耿老啊,千万不要这么冲动!”宁空说道,“要是一省巡抚被击杀了的话,这绝对会引起朝野的注意,到时候不但我们得完蛋,说不定还会影响到义父的!”
耿长锁原本就是做戏给他看的,见宁空没有慌神,反而镇定,心中微微点头,沉吟道:“不错,刺杀始终只是下下之策。依老夫之见,姜桂纨绔,八成已经惹得他老子心里面很不高兴了,这一次他老子未免就会帮他。如果光是姜桂一个人的话,我耿家酒楼他未必招惹得起!”
宁空看着一会激动地想跟愤青一样,一会儿又老谋深算得像一头狐狸的耿长锁,心中不由得苦笑。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一声咳嗽又在宁空的耳边响起。
“鸿渐子这个老家伙,究竟在干什么?”宁空心中不悦地想道,先是传音说了一堆讽刺的话,如今连咳嗽声又传音了,什么时候他的传音这么不值钱了?
“等等。”宁空忽然在脑海中闪过了一个念头。耿长锁刚才大可不必“装愤青”的,但是他偏偏做了。而唯一能够支持他这样做的理由,就是为了向自己表忠心!可是,他宁空现在一穷二白,就算是他的少宗,耿长锁也根本没有必要这么做!
无事献殷勤,非j即盗!而耿长锁的殷勤献得这么大,对于自己的图谋绝对不小!
一时间,原本已经快要取得他完全信任的耿长锁,在宁空脑海里面的身影顿时诡异了起来!
“他要表示的无非就是三点:第一,他对补天阁,对我忠心耿耿,为了我,他能够拖家带口地来到了庐阳!第二,他的实力强大,绝对不是一个简简单单的酒楼掌柜,他能够斩杀庐阳巡抚姜独逸与谈笑之间,而且已经是聚芒境的修为,足见武力惊人!第三,就算是采用和平方式解决,他也不惧怕姜桂给他施的一些小绊子,而且能够让姜桂吃亏,说明他有智谋!”宁空脑海中灵光一现,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何自己会这样理性,又这样客观地将耿长锁的心态给分析了出来。
实际上,不仅仅是他,如果耿长锁知道了宁空心中的想法,他估计会立马给宁空吓死了!因为宁空猜测的,跟他所想的八九不离十!尽管宁空有鸿渐子的提醒,但是能够看得这样透彻,简直就跟妖孽一般!
宁空在内心的深处对于耿长锁更多了一份忌惮。但是他同时也清楚,如今耿长锁依旧还是忠心耿耿的仆人,所以他没有理由,也没有必要现在就打草惊蛇。
“不知道耿老究竟有什么办法,能够解决如今酒楼的危机?”宁空问出了耿聪在一旁憋了好久的问题。
耿长锁诡秘地一笑,淡淡说道:“你以为我们耿家酒楼在庐阳城就没有靠山么?”
第四十三章送信
更新时间:2013-01-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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耿长锁的这一句话可是把宁空还有耿聪都给搞懵了。一直以来,耿家都是为补天阁做事的。而耿家酒楼,如今更是成为了支持宁空修行的强大后盾。按照这样说,似乎,耿家酒楼的靠山,应该是补天阁才对。可是听耿长锁的语气,似乎耿家酒楼如今还被庐阳城里面的庞大势力给保护着。
耿长锁诡秘一笑,嘿然道:“我耿家,已经在庐阳城里面驻混了近十年,在庐阳城经历了那么多的风雨。当初刚来庐阳的时候,可没有少遭人白眼,没有少被人使绊子,你们以为在这些见不得光的斗争当中,光是靠诚信经营几个字就能够挺过来的么?”
“在庐阳城,姜独逸是封疆大吏这不假,姜家是庐阳城里面首屈一指的第一世家这也不假。但是姜家毕竟不是庐阳的土皇帝!”耿长锁冷笑道。“朝廷一向都习惯于利用官员相互制衡,他庐阳巡抚虽然是长官,但是一个衙门里面,至少都得有一到两位长官是和他不对付或者不是属于同一派系的,不然一个派系把持一个地方,皇上的这朝廷可坐不安稳!”
耿聪眼中出现了敬服的神色,说道:“这么说,爹爹已经和衙门里面的官员暗中通了气,所以姜家就算想整倒我们,也不是这么容易的?”
耿长锁点了点头,带着有些j猾的笑容说道:“不错,要不是这样的话,你以为我们耿家酒楼能够再庐阳城这块宝地上面混下去?这么多年,给那些人孝敬了不少的银子,也是时候叫这些吸人血的家伙为我们办点事了!”
“嘿嘿嘿嘿,哇嘎嘎嘎嘎——!”
宁空刚刚走回自己的房间,鸿渐子就开始低声怪笑起来,虽然这次怪笑没有上一次那么嚣张,但是他对宁空的嘲讽,却丝毫不减。
宁空面色一沉,冷哼道:“老鬼,你笑什么?”
鸿渐子的声音逐渐地小了下去,但是宁空能够感受到,鸿渐子那种竭力掩饰的狂妄笑声。
“宁小子,被姜家大少爷当成兔相公的滋味儿如何呀?他买你回家估计是想让你陪侍枕席吧?哇嘎嘎嘎嘎!”
宁空浓眉一挑,虽然他不知道兔相公就是后人所说的小受,不知道鸿渐子的念头竟然如此的龌龊,但他也明白,鸿渐子说的绝对不是什么好话。
等着鸿渐子一边怪笑着一边将所谓的兔相公解释给他听了之后,宁空却没有笑,而是面色沉静地用手摩挲着算盘,在他的眸子深处,闪过了一丝杀机。尽管宁空从来都没有杀过人,但是他的眸子里面,却有了杀气。
“哎呦,宁空小子,老子又不是小娘们,你这样深情款款地摸老子干嘛!难道,你还真的是……”鸿渐子原本想继续调侃几句的,但旋即就看上了宁空那凌厉的眼神。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宁空的“抚摸”实在是太温柔了,以至于鸿渐子在说话的时候,整个鸿渐算盘就像是颤栗一般地发抖。
“你放心,姜桂这个人,必须得死。就算耿长锁灭不了他,我也会亲自灭了他的。”宁空说着,声音严寒得如同千年玄冰。
旋即他看了自己的双手一眼,然后又看了看鸿渐算盘,在他的嘴角掠过了一丝坏笑:“老怪物,你该不会是怕痒吧?”
鸿渐子顿时哑火了,再也没有昔日的嚣张,半晌之后,他的声音才缓缓地传来,有气无力的,和平日的嚣张完全不同:“你这个小子,算老子怕了你了!我什么都不说了,你以后别用这种娘们一般的手段来折腾老子行不行啊?”
宁空心中暗笑,淡淡说道:“原来如此,想不到堂堂八荒法器的器灵竟然怕我使出娘们的手段。嘿嘿,这八荒法器的名头果然不简单,比娘们还娘们!”
鸿渐子面色一红,如果他此刻的脸还在的话。
“好了,如果你想我收手的话,那你就放出你的器灵神念,跟着耿聪,给我好好地盯梢,将他的一切行动汇报给我。”宁空淡淡地说道,不再理会鸿渐子,转身盘膝坐在了床上,从床头的瓷瓶当中拿出了一小瓶精元丹,从中倒出了三粒丹药塞进了口中。
到了淬骨境之后,每日修炼所需要的丹药就更多了,再加上他根据归藏宗卷宗上面的奇异的八脉修行之法,每日还需要不断地用真气去滋养强大两个|岤窍,是以他如今对于精元丹的消耗,还比一般的淬骨境修行者消耗得更多。
宁空估计,等他晋升到洗髓境的时候,精元丹就满足不了他修行的需要了。到那个时候,丹药问题再一次提上日程。
鸿渐子听见了宁空的命令之后,先是一呆,旋即是神情复杂地叹了一口气,看着宁空盘膝打坐的身子,带着一种莫名的、复杂的情绪说道:“你这妖孽一般的小子,老夫刚准备提醒你小心一些耿长锁,你就差遣老夫去盯耿聪的梢了。”
“其实吧,耿长锁这个老家伙才是耿家一切行动的主谋,只要盯住了他,总能够查出他的阴谋来!”鸿渐子嘟囔了一声,然后一阵风吹来,打开了宁空房间里的窗户,摆在桌上的鸿渐算盘发出了一阵阵的微光,然后又缓缓地暗淡了下去。看样子,这是鸿渐子已经将自己的神念放出去了。
宁空睁开了原本闭合的双眼,神情有些异样地看了鸿渐算盘一眼,心中暗叹:“我又何尝不知道?只是鸿渐老怪物啊,你如今的实力,真的就能够盯住耿长锁的梢而不被他察觉么?”
鸿渐子的考虑,他又何尝没有考虑过?以耿长锁的小心谨慎,宁空相信他不会将最重要的事情,在现在就告诉耿聪的。
对于鸿渐子,尽管他觉得一个器灵要比耿家父子还要可信一点,但是在他的心中,却一直有种潜意识:不要让任何人能够猜测到你内心的真实想法,哪怕这个人是你最信赖的下属,是最好的朋友!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但是这种想法自从己来到了庐阳,经历了一些勾心斗角之后,就一直充斥在自己的脑海,支配着他在庐阳城里面挣扎,求存。
大约到了大半夜的时候,在鸿渐算盘上面再一次发出了轻微的响动,紧接着,鸿渐算盘上面再一次显出了淡淡的金光。
“回来了?“宁空淡淡地说了一句。
“宁空小子,你差点害死老子了,知道不?”鸿渐子回来之后劈头盖脸地就来了这么一句。
“不知道。”宁空老老实实地说道。
整个房间里忽然一片寂静,只听见鸿渐算盘那轻微的颤抖声,似乎是鸿渐子被宁空的这句话给气得不轻。
“你不就是去盯一个洗髓境小辈的梢么?难道你还被耿聪发现了,然后被这小子给揍了一顿?”宁空有些疑惑地调侃道。
“这小子够分量么?”鸿渐子不屑地撇了撇嘴,开始说起了自己“惊险”的经历来。
耿聪拿着耿长锁的书信,并没有先去送信,而是先在大街上溜达了一圈,然后在姜府的门口徘徊了半晌,搞得鸿渐子差点就误会了,以为耿长锁原本是和姜独逸勾结在一起的。当然,宁空是不会告诉他,耿聪这个花痴一般的猥琐男子,是为了在姜府的面前等着想要见姜楠一面才会如此的。
等到了后来,大约在姜府的门口等了大约半个时辰之后,耿聪才怏怏地离去,从城东的姜府直走到了城西的一所大宅院里面。鸿渐子记得,这一所宅院是属于庐阳衙门按察使原界平的宅子。
一省当中,巡抚掌管军政大权,属于从二品官职;而巡抚之下的二司长官,也就是布政司的长官和按察司的长官,都是正三品的官职。
二品,在地方官里面,已经是了不得的人物了,宁空也没有想到,耿长锁竟然会有如此强大的力量,竟然直接拉拢了一名三品官员,这也让他在心中,对耿长锁更增添了几分忌惮。
按察司主要掌管的是司法这一体系的官职,相对比较独立,如果耿长锁真的和姜家撕破脸了,姜家想要治耿长锁以及耿聪的罪,也必须要进过按察司的手才能够定罪,由此可见按察司的重要性。而作为按察司的掌管按察使原界平,必然就成为了耿长锁极力拉拢的人物。
听着鸿渐子将耿聪的行踪汇报完毕,宁空眉头微微皱着,眼中出现了诧异的神色:“这倒是奇了怪了,耿聪竟然没有和原界平有任何的交谈,只是送完了信,然后在原家喝了一会儿茶,然后就带着回信回来了?”
“很明显,耿聪的年龄还是不够,就算耿长锁心中又打算,也不会在现在就告诉自己的孩子,毕竟耿聪如今是要和你朝夕相处的,要是露出了马脚他的计划就完了。最好的办法?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