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君浩走后,肖剑男就在病房里跟林惜吵个不休。
“到底什么意思?谁是赝品?”肖剑男越想厉君浩说的这句话越觉得窝囊火大,可当时不知为什么,他就那么眼睁睁看着对方目空一切地走出去,竟然连拦住他问问究竟的勇气都没有。
跟厉君浩第一次见面,肖剑男就能感觉到此人对他有着莫名敌意。他从来都不记得什么时候得罪过他,也根本不认识他,对方的敌意从何而来?
凭着男人的直觉,他觉得应该跟林惜有关系。“说实话,他是你什么人?我怎么从来不知道你有这么个朋友?噢……对了,他的眼神很像你经常画的那个……”发现这个至关重大的问题,素来反应灵敏脑子有过两秒钟的当机,当即,他狠狠一拍大腿,愤怒地总结道:“他就是你一直念念不忘的初恋!”
林惜头疼欲裂,刚刚因为他照顾念念而产生的一丝好感迅速土崩瓦解,连解释都懒懒的,她指着病房的门口说:“你出去!”
肖剑男哪会那么听话,他非但不出去,反而指手划脚变本加厉。觉得自己被戴了一顶天大的绿帽子,而他还浑然不觉,想到这里又是愤怒又是委屈。“难怪这次得理不饶人,借着林佳的事情非要跟我闹离婚!原来你早已经在外面勾搭好了奸夫,只等跟我离婚就跟他双宿双栖是不是?”
林惜见肖剑男双手握拳,眼珠都红了,咬牙切齿的样子形同凶兽。她从未见他发过这么大的脾气,连病的念念都吓哭了。
“妈妈,我怕!”念念扁起小嘴巴,哭着要找妈妈。
她只好走过去将孩子抱在怀里,打断肖剑男的臆测,喝斥道:“你出去!孩子都吓哭了!”
肖剑男看着念念惊惶的小脸,便停止了咆哮,却无法冷静。他在病房内团团地转来转去,就像只疯狂的困兽。走几步,他就会凭空臆测出一种林惜背叛他的假设。
林惜从未想过肖剑男的想象力竟然如此丰富,让她瞠目结舌的同时又感到无力和无奈。
这就是男人,自己可以姿意游戏花丛,事后把自己说得片叶不沾身。哪怕他闹出让小三怀孕生子的丑事,也无所谓的样子,以为哄她几句甜言蜜语就了事。
而她只是跟一个男人略有交集,他就疯了,把她说得恬不知耻,好像不知道给他戴了多少顶绿帽子!男人,自私又自大的动物!
“妈妈,”念念不知道爸爸怎么了,这样可怕的样子实在太陌生。她只是很小声地对林惜说:“念念饿了!”
当时肖剑男跟林惜结婚的时候,原本是两情相悦,水到渠成。这个许芳却非硬要十万块钱的彩礼才肯嫁外甥女,否则免谈,还扬言说,如果肖家不答复她的条件,林惜偷偷跟肖剑男结婚了,就跟她断绝关系。
林惜从小依附舅舅舅妈长大,觉得欠了他们养育之情。当时,肖剑男的事业刚刚起步,根本没有闲余资金,没办法只好四处挪移抵押,才筹足十万块满足了许芳的要求。
虽然后来肖剑男的生意越做越红火,十万块不值一提,但这却一直是肖母心头的刺。
什么玩意儿嘛!拿外甥女换钱,又不是亲生女儿!
当然,现在人家的亲生女儿也跟了她的儿子,而且还没名没份地怀孕了,她本能地感觉此时林家夫妇千里迢迢地跑来r市肯定动机不纯,该不会是又要借机大敲一笔吧!
这次开口估计绝不是十万块,应该一百万都不止!肖母想想就心头滴血,所以从见到他们夫妇俩起就没什么好脸色看。
“长得……还挺可爱的!”许芳毫不在意肖母的冷淡,也不介意自己此时尴尬的身份,故作亲热地凑上前拉起念念的小手,语意双关地说:“看着这么可爱的孙女儿,亲家母真该心满意足了!不过等再添个大孙子,那就富禄双全更没遗憾了!”
此言一出,躲在旁边一直没吭声的林智成微微,抬起布满苍桑的脸,愧疚地望向林惜。
林惜也一怔,她实在想不到许芳竟然当着她的面说出这样的话来,看样子真是笃定她好性。哪怕再过份的说辞再咄咄逼人的行为,她都不会当众撕开脸皮跟她闹。
冷笑一声,她刚要开口,却听肖剑男抢先一步,而且不鸣而已,一鸣惊人。
“肖念初!”他充满了狐疑的目光转向病的念念,越看越觉得可疑。
肖母看了儿子一眼,问道:“没吃饭吗?这些饭菜念念一个人吃不了,你也过来吃点吧!”
肖剑男恍若未闻,他走近念念,阴寒的目光却转向林惜,问道:“念初,念得是你的初恋吧!”
“有病啊你!”林惜气得骂了他一句。
“念念是我的女儿吗?我要去做dna鉴定!”肖剑男郑重地向病房里所有人宣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