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没有心情写什么。
大家都绕着圈子闲逛,有的偶尔嘀咕几句什么,随即又摇头晃脑;有的始终呆无语;有的走来走去疑似闲逛。
冬苏靠着树呆,慕容走到她身边,“构思呢?”
“先生说下午下学前要写出来的。”冬苏叹口气。
慕容抬起头,突然也跟着叹了口气,好似很忧伤。冬苏一下子就被他的样子逗笑了,有时不需要语言,也可以让对方快乐。
转头见远处有树桩,冬苏扭了扭腰走过去,准备坐在树桩上好好打量秋天的大树,然后写出点惊世骇俗的神童诗,结果走了两步就看见右边树荫下的尹龙泽,冬苏脸色瞬间变冷,将视线一转不愿去看他。结果一闪神间,视线还没有完全转开,迈出去的脚突然踩到了什么,完全没有准备的恍惚情况下,冬苏被绊倒了。
眼神收回前跌倒的瞬间,她看到尹龙泽来不及敛去的惊慌和他张口欲惊呼时的担忧。心里一紧,紧接着感受到的,便是脚腕上钻心刺骨的疼——连与尹龙泽对视分心,都能在走路时跌倒扭到脚,尹龙泽已经毋庸置疑成为她的大灾星了。
跌坐在受伤的脚腕上,她疼的差点流泪,幸亏及时想到自己现在是男生,没有随时哭泣的权利,不然她就要嚎啕了。快速的翻身坐在地上,解放那只被坐的腿,抱住膝盖,她不敢伸手去碰脚踝,真的太疼了。张大口用力的呼吸,想要缓解疼痛却根本没用。
冬苏正嘶哈嘶哈的忍疼,突然一只手捏在了她的脚踝上,“啊,你干嘛?”
慕容的手感觉到她脚踝已经肿起来,皱了皱眉,念道:“这么不小心。”
“疼啊,不要动不要动。”冬苏用力的拍打慕容的手臂,又急又气,不自觉的眼圈儿就红了,在疼惜自己的男孩儿面前,女孩子是最容易脆弱的。
慕容终于松开手轻轻放下她的脚,然后抬起头看见朝这边走过来的私塾先生,“先生,我带瑞冬去医馆。”
李先生点了点头,正想继续询问情况,却又随即住了嘴。
慕容蹲下身本想背她去,但要她站起来爬上他的背,又会动到脚踝肯定很疼。在冬苏嫌痛的的嘶哈声中,慕容不及细想,双臂在冬苏后膝下和手臂下一穿,在冬苏还没从疼痛中现到底怎么回事时,已经用力将冬苏抱了起来。
冬苏瞠目将惊呼声吞进肚子,随即双臂拉住慕容肩膀的衣服,低声呵斥:“你要干嘛?”
“带你去医馆啊。”慕容说的理直气壮,他越是挺胸抬头,越是眼神澈亮,看见他抱冬苏的人,越是觉得他和冬苏没什么。
只是……所有在他光明磊落模样下觉得‘这不可能’的人,还是感到了一个比较高大的男孩儿打横抱起一个比较瘦弱的男孩儿的画面——很诡异!
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在慕容身上,他高大、有力气、决断而且值得依靠和信赖。一瞬间,他成了所有人眼里的标准大哥哥形象,大家想:这是一个可以交往的好哥们儿人选。
没有人在这片刻间注意尹龙泽,即使他曾试图自己操纵轮椅车到冬苏身边探看她的伤势,即使他曾咬着牙关盯着慕容的背影几十秒钟未眨眼睛,即使他抓痛了自己的膝盖、咬的嘴唇白……
阳光照耀下,树影斑驳。慕容抱着冬苏离开后,大家仍在秋意中寻找诗意,呢呢喃喃的寻觅着灵感。尹龙泽坐在树下轮椅车上,眉头越锁越紧,他双手攥着轮椅车的扶手,直到突然‘劈碴’一声,扶手前端被捏碎,他才慢慢的松开五指,蹭掉指尖沾上的木屑,闭上了眼睛开始假寐。站在尹龙泽身后的家丁始终抿着唇看着尹龙泽的手,眼神从未离开过那尖削的像五根锐器般的手指。
在那曾如死水般的心湖里,波涛突起,变天了……
……
出了私塾,慕容拗不过冬苏,雇了顶轿子送她去医馆。
慕容全程陪护,即使是大夫褪掉冬苏的靴子时,慕容仍坚决不走,怎么能将冬苏扔给一个老男人呢,他扭开头坐在一边,反正就是不出这屋。
当老大夫为冬苏揉捏抹药时,冬苏随便惊呼一声,慕容就忍不住扭过头看了过去,嘴上还语气不善的念叨:“大夫,您轻着点。”
胡须已经白的老大夫不耐道:“慕容少爷,瑞小少爷都没说什么,怎么好像疼的是你呢?”
说无心,听有心啊。慕容脸唰的就红了,扭开头仍还是万分不自在,心里暗暗下决心:这一回,冬苏就是竭斯底里的大声喊,就算喊的像嫂子生孩子,他也绝不回头!
冬苏咬着牙不再出声,任大夫给捏揉推按了半天。老大夫笑了笑,“能忍住就成,没有伤筋动骨,但是也会疼上好几天,每天抽个时间过来涅脚,不然要疼很久啊。”
冬苏点了点头,随即却又哭丧着道:“可是被大夫捏脚,也一样疼好久。”
老大夫噗哧一声笑,“瑞小少爷果然还像个小孩子啊。”说笑罢,老大夫收起跌打损伤膏药,走到一边的水盆旁净手。扭头对慕容道:“今天这样就可以了,暂时别让脚挨地,养一养,少吃物辛辣的,多吃清淡的。自己在家里不要乱揉脚踝,尽量将脚抬高——”
慕容忙打断大夫:“大夫,您还是给开个单子吧,这我哪记得住,开单子保险。”
“单子我自然是要开的,先交代几句啊。”老大夫又唠唠叨叨半天,才走到案几边让书童研磨下笔开单。
冬苏坐在床板儿上,扭头对慕容做了个鬼脸。慕容一耸肩一挑眉,随即安慰她的微微笑起来……
…………如果结婚的话,应该是慕容更合适吧?~…………
………那啥,其实尹龙泽是断袖,他真正喜欢的人,是慕容呆三,而真正的主角,是瑞东南,这是一本跨越了伦理纲常的绝世和谐书
……
……
……
……
亲们愚人节快乐,哈哈~
……
(42)抱她上床入闺房
……
今天是4月1日,你们的节日,所以冉妞特来此加更,替你们庆祝,蹦达下~
……
(42)抱她上床入闺房
慕容忙打断大夫:“大夫,您还是给开个单子吧,这我哪记得住,开单子保险。”
“单子我自然是要开的,先交代几句啊。”老大夫又唠唠叨叨半天,才走到案几边让书童研墨下笔开单。
冬苏整理好袜子和靴子,轻手轻脚尽量不碰疼自己,她好怕痛。
慕容走到冬苏身边盯着她的脚踝,看了半天没看出什么来,脚腕包裹在裤袜鞋子里,本来也看不出胖瘦。走到冬苏身前,他扭身微微低下身子,“还是背你。”
冬苏也不推辞,从大夫后室的专用床上直接滑上了慕容的背。慕容还没长开,身上有些瘦,他脊背骨头咯的冬苏有些不舒服,但是这一刻,她还是觉得安全。受伤时,有个人在身边可以安排所有的一切,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从头到脚,她除了喊疼外,几乎没说别的话。慕容甚至将她今后十天来医馆治疗的银子都交了……
冬苏脸皮再厚,也还是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呆三!”她突然喊了声。
“怎么了?碰到脚踝了?”慕容很自觉的在冬苏喊他‘呆三’时应答。
“谢谢你。”冬苏的语气别扭至极。
“你也会说谢?居然还是个讲礼貌的骄傲小鸡。”慕容低笑两声,走到他刚让医馆伙计给叫的马车前。冬苏张口要说放她下来,慕容却直接背着她登上了马车。将她安置在马车上后,本想坐在她对面,但因为与她独处一个半密闭的空间而突然觉得有些尴尬,他最后决定还是坐到车前。扭了扭脖子,背后没有冬苏的体温了,竟觉得凉飕飕的,拂去古怪的纷杂情绪,他对车夫道:“瑞府。”
马车晃悠两下启程了,慕容还不忘啰嗦的回头叮嘱:“坐好了,别再跌倒。”
冬苏恨恨的瞪着慕容的背,她又不是不倒翁,说倒就倒,今天要不是有心事,才不会这么倒霉被后院凸起的树根绊倒呢。
叹口气,冬苏对自己今天的表现表示百分之百的遗憾,实在是太丢人、太魂不守舍了。
到达瑞府时,大哥和爹都没在家,在娘亲暧昧的眼神下,冬苏被慕容背进了卧室。她已经囧的无地自容了。床单被子都是女孩子惯用的,如果慕容不是早已知道她是女孩子,这一进卧房,不就全露馅儿了嘛。娘亲居然也不阻止,直接看着她被慕容背进屋子放在床上。她一翻身钻进被窝,再也没脸见慕容了。
慕容拘谨的搓了搓衣衫,转头傻傻的对瑞母鞠了一躬。在瑞母被逗乐后,慕容脸色一下就红了个透,一时间他是再也呆不住了。指了指门口,慕容道:“伯母,晚辈失礼了。”说罢也不顾瑞母和丫鬟的表情,扭头出了房间。
瑞母看了看慕容的背影,对丫鬟道:“照顾小少爷。”然后独自出了房间,追上慕容后雍容开口道:“慕容小子不如留下吃饭吧,你一直照顾冬儿,今天又帮了这么大的忙,伯母也该谢谢你啊。”
慕容忙摆手,“伯母千万别这么说,折煞晚辈了。我和瑞冬是好兄弟,帮他也是应该的,哪有什么谢不谢的。伯母不必管我,去看看瑞冬吧,大夫说了没大碍,单子在瑞冬手里,一切按着单子就好,伯母也不必太担心了。”
瑞母微微笑了笑,“慕容小子既然不愿留下吃饭,伯母也不强留你。”说罢对站在冬苏门口的管家道:“管家,送慕容少爷出府,让瑞府车夫送慕容少爷回府。”
管家得令就送慕容出了小别苑走向府外。瑞母站在冬苏门口,看着慕容大步流星的离开——盎然挺胸意气风,“年轻人就是有朝气啊。”说罢笑了笑,沉吟过后转头钻进房间,坐在茶桌前,对着蜷缩在被窝里的冬苏道:“这可好,你说你是个男孩儿,结果人家慕容就当你是男孩儿,连你的闺房都进了,将来若是被夫婿知道,还不休了你。”
冬苏闷闷的在被子里撒娇喊道:“娘啊,我脚好疼,呜呜呜……娘……”
瑞母叹口气,转而坐在冬苏床沿,拉开她的被子,“你瞧瞧你,这个月里也不知撞了什么,赶明儿个我去庙里给你祈福,可不能再这样子下去了,又是被劫持又是选秀女又是扭伤脚的。”瑞母怜惜的抚顺着冬苏的头,语气温柔低缓。
冬苏靠着娘亲的腿,抱住娘亲的腰。她这阵子还真是很倒霉,而且果然是每件倒霉事起因都源自尹龙泽。这就是传说中的命相相克吧……
“我看慕容晴云那孩子不错,挺真诚的,而且对你也挺好。”瑞母到底是女人,多想的就在这些事情上,也已经当冬苏是大孩子了,没沉住气,竟就说起了这样暧昧的话。
冬苏自然是听懂了母亲的话,但是她仍旧装傻道:“慕容呆三人是不错,对我也挺好的,总是照顾我。比我哥强多了,瑞冬楠那个小无赖,老欺负我。”
瑞母叹气,拍了下冬苏的头,“没大没小。”
冬苏嘿嘿一笑,随后哀怨道:“娘,我脚踝难过死了。”
“冬儿最坚强了,忍忍乖,晚上让厨房给你做猪蹄膀。”拍扶着冬苏的手臂,“如果出门会有这么多麻烦和危险,不如就不要去私塾了。”
冬苏沉默下来,如果不去私塾……不能和那些少爷公子扯皮聊天,不能每天早上出了府门后骂着慕容一路到私塾,不能光明正大的与慕容嬉闹互贬,不能在随时回头时都可以看见尹龙泽微微垂头时好看的侧脸,不能……
“娘,我还是要念,让我念吧,我已经走出去了,接触那么多东西,再把我关起来,我会受不了。”冬苏叹息,开阔了视野后,再想缩回这个壳子,已然不可能了啊。
瑞母没有多劝,从冬苏小时候起,她就总是比其他女孩子多一些主见和奇思,这样一个机灵可爱的女娃娃,又是家里的小公主,没有人忍心压制她的聪慧和快乐。
“至少这几天都不要去私塾了。”瑞母说这句话时却是一锤定音的不容冬苏驳逆,冬苏乖顺的点了点头,正要卧在妈妈怀里好好撒撒娇,门口突然传来一声大吼:“怎么搞的?这么不小心,这么大了走路倒不会了?”是无赖瑞。
冬苏将脸往被子里一埋,爹实在太彪悍了。
无赖瑞气势汹汹的走进屋子,站在冬苏床前,丫鬟搬过椅子后,他刚坐稳就在冬苏的屁股上狠狠的来了一下子,“一天都不让当爹的省心是不是?”
冬苏捂着屁股扭过头委屈的望着无赖瑞,随即眼泪汪汪,再然后瘪了瘪嘴要哭不哭的样子——这是从小到大冬苏对付无赖瑞的一贯手段,装可怜!
无赖瑞被冬苏这么一望,从府外回来时的嚣张气焰瞬间就灭了,吱唔下,他搓了搓手,“好了好了,爹也是心疼你,打痛了没有啊?”
冬苏再次将脸埋进被子,双肩抖动做哭泣状。
无赖瑞将求救的眼光投向夫人,瑞母牛气起来,眼睛微微一挑,“你说,你和我谁更疼冬儿啊?”
无赖瑞气愤的憋了半天,才心不甘情不愿的答:“夫人更疼冬儿。”
瑞母这才高兴了,得意拍了拍冬苏的肩膀,“冬儿,你爹也是担心你,怕你出事啊。你受伤,娘和爹比你还疼呢,你爹疼的厉害了,为老不尊,也就可以理解了,对不对?”
无赖瑞听到‘为老不尊’四个字后眼角抖了抖。
冬儿终于动了,她偷偷露出一点眼睛,然后耍赖道:“爹答应我,将来我的婚事由我自己做主。”
无赖瑞一愣,怎么突然来了这么一句,但随即又道:“你的事情,不仅是婚事,什么都你自己作主,成不?你说说你长这么大,爹什么时候没依着你过?”
冬苏这才一笑,拉住爹的手贴在自己脸上,然后朝着爹娘一眯眼,模样可爱的让二老都软了心窝——这是一个多么幸福的家庭。
冬苏觉得很满足了,今天听娘的意思是觉得慕容可以当她的未来夫婿吧,感觉怪怪的,很怕爹娘哪天突然去跟慕容家商量婚事……
和慕容成亲?爹要是去了慕容府,她会被慕容鄙视到死吧?!绝不能给他这个机会,恩恩,绝对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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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才一两碎银的定情物
(43)才一两碎银的定情物
伤秋,感叹逝去。
冬苏虽然没有去私塾,但是她的诗文还是按时呈上了,不是有慕容呆三这个信使嘛。
几日的宅居,丫鬟搀着她上轿下轿,到医馆去被老大夫捏。
慕容甚至还给送牛蹄筋,娘越来越喜欢慕容呆三。有时坐在一边听慕容呆三很有礼貌的和娘聊天,冬苏会觉得特别恍惚。娘对慕容呆三很和善,那呆子居然也开始不怕娘,甚至像娘的儿子一样,常常还会做出孝顺的嘴脸。
她一直以为慕容是个呆瓜,如今看来,他在交际上也是很有手腕的。当然,冬苏没听过‘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顺眼’这句话。
最后一次去捏脚的这一晚,瑞母甚至邀请慕容在家里吃饭,还给她和慕容创造单独相处的机会,让慕容陪着去医馆。瑞母一边很无辜的假装冬苏就是男孩儿,让慕容和她接近,一边又希望慕容当冬苏是女孩儿。女人的心思真是难以琢磨,瑞母已经迷乱了。
得到瑞家人的喜欢,慕容得意的不得了。他没想过这样的话,冬苏几乎就成了他的责任,瑞家如果真的当他是准女婿,以瑞家的实力,他基本摆脱不掉娶冬苏做正室的命运——年轻人的初恋,总是义无反顾,做的多、想的少。
冬苏被同是女扮男装的丫鬟搀扶坐到老大夫的硬板医疗床上,慕容则坐在外面喝茶。她已经觉得不疼了,捏的时候甚至还会感到脚腕很舒服。
现在本来可以行步如飞了,但是冬苏喜命,她很担心自己的腿出问题,所以坚决要丫鬟搀着才肯走。傍晚夕阳西下,离开时慕容不让冬苏坐马车,硬拉着她和丫鬟绕远逛逛再回府,说是要多运动,对脚踝有好处。
冬苏在他不断重复的劝说下终于屈服,被丫鬟搀着跟随慕容走上了大街。
“明天又要上私塾了。”慕容开口。
“怎么听着你语气里好像有遗憾呢?”冬苏扭头瞪他。
“又要天天在私塾看见你这张脸啊。”又要与其他人一起分享冬苏的笑容了,唉。慕容想起了尹龙泽曾经对他挑衅说要得到冬苏,“这几天尹龙泽倒是很老实,几日里好像一句话也没在私塾说,连跟家丁都不开言。”慕容傻的居然在冬苏面前谈论尹龙泽。
冬苏扭头看着一个卖小工艺品的商贩,假造没听到慕容的话,拉着他道:“看那个雕刻。”
慕容望过去,然后笑了笑,走到小摊位前蹲下,“老板,那个多少钱?”
摊位老板道:“公子真是好眼光啊,这个可是高人雕刻,千年桃木制作,放在家里也是祈福驱邪啊,才卖二两白银,真是便宜到家了,公子我跟您说哈,要是换个人卖你,都肯定低于五两不卖的,我这里可是便宜的很了。”
慕容手探向腰间,已经摸到了钱袋,但是随即嘴唇一抿,突然又移开了手。他蹲好后忍住笑意,指着那个桃木雕塑继续道:“老板,您卖的实在太贵了啊。”
老板愣了愣,显然是没想到这样的大少爷居然也能扯开脸皮跟自己砍价,但到底是商人,反应自然快,“公子,看您说的,我也没跟您报假价,二两银子,绝对值得啊,对您来说,还在乎这几个闲钱吗?”
“呀,老板的意思,我们就得随处浪费银钱了?人都得学会节俭,才能保住家财。”慕容将那木雕拎到面前,然后拍了拍木雕顶,“一两银子,卖不卖?”
老板瞠目,“公子,您这可是一张口就削了我一半的价格啊,也太狠了吧。”
冬苏和丫鬟站在后面,都咬紧了嘴唇瞪着慕容的背影,冬苏摸到自己腰间的钱袋,她很想蹲下自己付账,可是刚要迈步,就看见慕容的左手从腰后钻出来朝着她摆了摆,而他的动作正好被木雕挡住不被摊儿老板看见。
冬苏皱了下眉,但还是听话的稳住没动。
“你不要看我像个公子哥儿,就狠狠的黑我,这块木头到底值多少钱,你我心里都有数,一两银子,你赚了多少,恩?已经不错了。”说着慕容从腰袋儿里取出一两银子,在摊位老板面前一晃手,“成交?”
老板看着慕容一手扣着木雕,一手捏着碎银,满脸的自信和‘征服’,一时间,他突然觉得,自己这木雕若不卖给眼前这位丰神俊朗的公子,根本就不可能再卖的更合算了……
摊位老板愣神,最后在慕容扔过来一两银子时伸手接住,眼睁睁的看着他本想拿来赚慕容一笔的2两白银木雕被拿走。过了好久,摊位老板仍在嘀咕,那位公子都说了什么做了什么,他怎么就真的1两银子卖掉了呢?
慕容带着冬苏走出一段距离后,才扭头将慕容送到冬苏眼前,“送给你,就摆在你床前的小桌上,大小也合适,吭~?”得意之。
冬苏看了看他手里的木雕和他高兴笑眯起来的眼睛,然后突然抬起一脚踢在慕容腿上,忿忿道:“买个廉价木雕送给本少爷?你当我那么好伺候?送礼的东西,居然还当着我的面讨价还价,我真没见过你这么脸皮厚的,天啊……”冬苏不敢置信的摇头,这家伙怎么可以这么无耻!
慕容哈哈大笑,不仅不怒还表现出了绝对的快乐——他是受虐狂吗?反手继续拎着木雕,笑的贼忒兮兮,“送你礼物,多花一两,我都觉得不值。”在冬苏要暴力前,她又道:“我就勉强给你当一回仆人,替你拎回家。”他拍了拍木雕的头部,觉得很满意。
这是一个镂空的花雕,可以做盖子,在里面存放东西,也可以做摆设,乍眼看来的确很漂亮。
冬苏打量过木雕后白了他一眼,听丫鬟说,人家外面公子哥儿给小姐买东西,如果是当着面的,都绝不还价的,而且准挑最贵的买。呆三倒好,居然讨价还价那么半天,炫耀他聪明厉害?这个大笨蛋。
慕容看着她跃跃欲试的脚,快走两步然后回头嘲弄:“怎么?脚踝不疼了?踢人的时候倒是挺有力气的嘛。”
……说说笑笑回到瑞府,冬苏觉得其实路途也并不遥远。将木雕摆在慕容说的床头小桌上,她靠着床柱,伸手轻抚窗幔,眼睛仔细打量着木雕上漂亮的花纹,想起慕容砍价时的无赖霸道嘴脸,忍不住的笑了出来。那个摊儿老板真的没赚到钱吧,这木雕的确值2两白银啊。
。。。。。。
…腰部偏上,右后方的位置,这两天突然开始疼了,该不会是肾…0_0…
(44)何时会飞走也不知道
pot:生活中的意外总是突如其来,攻击你措手不及。
………………
又是不期然的在私塾外小巷子里相遇,尹龙泽轻轻扬起头时,冬苏从正街探进来,一抬眸便对上了那汪清潭,沁凉的感觉涌入心怀,挑动的心跳无限制加速。
脚步不受控制的顿了下,仿佛也变得怯懦起来。
尹龙泽见到冬苏的反应后,嘴唇一抿便低下了头不再望她。家丁推着他先行,冬苏看着他微垂的头和肩,还有始终捏在轮椅车把上的纤细手指……
冬苏是个傻蛋,又是个冲动的家伙。尹龙泽这一刻的落寞让她的怜惜鼓胀到爆,她不等理智的操控,便直接冲了上去。一巴掌拍在尹龙泽肩膀,她第一次与他打招呼,“今天怎么也这么晚?”
尹龙泽显然没想到冬苏会理睬自己,更没想到她会这样若无其事的对他扬起灿烂的笑容,那天她跑掉后,他就知道,也许再也无法得到她真诚无顾及的灿烂笑脸了。抬起头望着他,微微张口,他咬住下唇,脸上又是委屈又是感动,嗫喏的开口:“冬——”
冬苏害怕他说话,更怕他提起她不愿意想的事情,所以快速的打断道:“我先进去把书念念,落下太多了。”然后便快速的走向了私塾。
鄙视她吧,她又想假装一切都没有生,主导情势的让过去的事情过去,偏偏又胆小的怕听他说话。她不知道自己害怕听到的是什么,只知道先走为上。
尹龙泽憋着话在齿间摩擦盘旋,看着那个听众匆匆逃开。看着冬苏欢快的闪进私塾内,尹龙泽闭上眼,头微微抬起后仰,风吹过他的丝,使他感觉到一丝飘渺——冬苏,她何时会飞走也不知道……
有的人,他可以默然的看着所有生灵在面前死去而不皱一下眉头,但一旦决定争取什么,却会变得不择手段,他的爆只在一瞬间,摩擦过的某种感觉让他的魔性苏醒,便再无法催眠,只有向前——直到他得到了或毁灭了……
傍晚下学,冬苏和慕容一同离开,他们现在是形影不离的好兄弟,互骂的最佳搭档。仍是在瑞府外的岔路口分别,慕容洋溢着意气风的笑容拍了下冬苏的肩膀,潇洒的转身、离开。
冬苏撅嘴拍拍自己的肩,然后转向后门,直接回自己的闺房。刚拐过去时,她意外的看见了一个与瑞府后门很不协调的身影——那个纤细的少年坐在轮椅车上,怔怔的望着她。
冬苏站在原地脑子里一下乱成一团,他怎么会跑来的?尹龙泽也不喊她,只是看着她,好像在等着冬苏主动朝他走过去。精致的是人与人之间的交流,时间却在前进。天色偏暗了,冬苏叹口气,决定在这场冷战中屈服。踏步到尹龙泽身边,她轻描淡写的问:“你怎么跑这里来了?”
尹龙泽没有说话,嘴唇闭的紧紧的,好像硬掰都掰不开。冬苏只得朝着他道:“进来府里坐吧。”
尹龙泽这才朝后示意家丁,尹府家丁抱着尹龙泽上台阶,瑞府书童将轮椅车抬上。冬苏站在台阶下看着他们忙活,脑子里猜测尹龙泽到底要干嘛。
“十三,你带着他去休息下。”冬苏交代书童带走尹府的家丁,随后推着尹龙泽朝自己的小别苑而去。进了院子后,她看着自己小别苑里的秋季风光得意道:“这才是正常少爷小姐的别苑呢,你以后得好好收拾下自己的别苑才行。”
在小秋千前,冬苏停下来,将他推在一边,自己坐上秋千,微微荡了两下。
尹龙泽眼神淡淡的扫过冬苏的别苑,然后看向秋千上的她。
“以后每天早晨来接我上私塾吧,下学时送我回尹府。我就不让尹府马车接送我了,我不喜欢被下人抱……”尹龙泽对上冬苏越来越诧异的眼神,他更不喜欢她每天与慕容混在一起。
“你在说什么?”冬苏双手握着秋千的麻绳,咀嚼他话语中的命令意味后,开始感到一丝愤怒。
“我想要多与你一起,冬苏……我不希望——你的喜悦,是我的悲伤。以后,你要听我的话,不要违逆我。”尹龙泽脸上淡淡的神色随着他的声音,越来越沉,越来越冷。他一挑眼间,眼底的冷凝和煞气冲进冬苏眸底,她觉得自己浑身骤冷,后背狠狠的打了个激灵——他不是在开玩笑,他在恶意威胁她!
“我为什么要听你的话?为什么要去接你上私塾?这太没道理了,你以为你是谁?”冬苏的叛逆随着怒气和一种畏惧的情绪猛然窜起,她跳下秋千,瞪着这个突然变了样儿的男孩儿。一瞬间逆转了所有对他的认知,此刻的尹龙泽,就像一个想要霸占一切的禽兽,霸道而且蛮横。这种事情绝对不能同意,人是贪婪的,有了第一次,他以后会越加得寸进尺,冬苏不是个愚笨的丫头,她不会将自己陷入这样的境地,所以——她绝无法答应。
“冬苏,你不希望别人知道你的女孩子。”尹龙泽的语气很淡,甚至像在说悄悄话时代呢喃。
“……”冬苏冷笑,“你以为我会为了保守这样一个秘密,而出卖自己的自由吗?”
尹龙泽看着她,眼底突然闪过一丝不忍,神色酸楚过后,却又立即被一股怒意侵占,他终于还是微微动了动口,从牙缝中轻轻的说出几句话:“如果皇上知道你以女扮男装去私塾,又欺骗秀女官,此案可定罪为欺君,抄家、灭门。”他的声音越来越冷,“皇上看重的,就是瑞家的财产,他会逮住这个好机会,将瑞家彻底扫清。”
冬苏眼睛瞪圆,不敢相信这样的话居然可以出自他的口,她站在原地浑身颤抖,却是口不能言。
“你是不是想,如果我上报了京官,我也会受牵扯?”尹龙泽慢慢的叙述着,神态间不见一点波纹,他此刻已经不是人了,“尹家有很多活死人可以替我的罪。”
冬苏仍旧不说话,尹龙泽想说的话已经说完了,他只是静静的望着她,对她的怒气和震惊无动于衷。他要她,一步步的胁迫她也没关系,只要得到,今次,是他迈出的第一步而已,仅仅是尝试的一小步。
冬苏突然冲到尹龙泽面前,扬起手狠狠的给了他一巴掌,安静中猛然‘啪’的一声,尹龙泽脸上瞬间浮起红印,几秒后便红肿起来——触目惊心。
他微微侧头,闭上眼、睫毛微抖,他捏着轮椅车把的手指紧了紧,但却没有火或反击。他扭正头对上冬苏的眼睛,呈现在他视线中的那双清眸此刻含着怒气,变得更加生动,怒火使她红了脸,整个人看起来娇艳异常。
“我做不到。”接送他上下学,让她?还要听他的话,我的天啊。冬苏双目微微红,“怎么可能做这种事情?你提出这些要求,是在什么基础之上?我简直……”她根本无法理解他的思维,看见他脸上的红肿,她扭开了头,站在那里生闷气,等待尹龙泽的解释。
“冬苏,我想要你。”尹龙泽说不清楚自己的感觉,但这一点他却可以肯定。
。。。。。。。。
………这几章写的太艰难了,几乎就是在电脑前一天的呆,才拼凑出两千多字,痛苦中,继续去yy尹龙泽和冬苏和慕容,大家多在书评区和冉妞交流啊,我一天刷新书评八百回呢,争取让我刷新一次看见一条新留言吧,哭………
……大家还希望看见尹龙泽胁迫冬苏做什么?或他掠夺冬苏的什么???畅所欲言,不要害怕,在书评区告诉冉妞你的yy……
(45)冬苏,我想要你
(4)冬苏,我想要你
“怎么可能做这种事情?你提出这些要求,是在什么基础之上?我简直……”她根本无法理解他的思维,看见他脸上的红肿,她扭开了头,站在那里生闷气,等待尹龙泽的解释。
“冬苏,我想要你。”尹龙泽说不清楚自己的感觉,但这一点他却可以肯定。
冬苏怔住,微微扭头去看他的表情。要她?这两个字将她扔进了迷雾,她彻底搞不清楚怎么回事了。
尹龙泽突然伸出自己的手,“你的手。”
冬苏瞪着他,心里堵得慌,本想一巴掌拍开他的手,但看着他眼底的认真,冬苏居然没能抗拒。她总是相信,尹龙泽是个说到做到的人,她甚至不敢去挑衅他。冬苏仿佛被操控般将手放进尹龙泽的手心,他快速收紧五指,像怕她反悔一般。
“我只是想更加贴近你的生活,我没有一双能跑能跳的腿,但我同样想争取自己的快乐。”尹龙泽将她拉近,随后仰起头看着她,“我知道,我这样强迫你,你会讨厌,但是我没有别的筹码了。”
其实你装可怜我或许也会答应的……冬苏在心底默默的叹息,尹龙泽这样一步棋,已经将他们的距离拉开了,他心太急,人和人之间的情谊,不是要慢慢培养和经营嘛,他为什么要来掠夺呢。
“我之前都是和慕容一起的,我们搭伴儿去私塾。突然改去接你,那很奇怪。再说了,我是瑞府少爷,怎么可能去接送你上私塾,这不是很奇怪嘛。”冬苏的手被尹龙泽攥着,烫烫的。尹龙泽的手指很热,而且……与人皮肤相触的感觉,很怪!想抽回手,却又不敢动作太大,怕自己的手引起他的注意。只得尽量让自己的思绪转移,不要去想那只被握着的手。
听到冬苏的话,尹龙泽的手握的更紧,许久才淡淡的说:“那是你的事。”
冬苏气结,猛然抽手,“尹龙泽,不是两个人走在一起就会成为朋友的。”
尹龙泽抿唇看着她,好似在认真的听她说话,却又安静的坚持自己想法绝不妥协。实际上,他从来没有想要和冬苏成为朋友。
冬苏颓然舒口气,“刚刚的话,我就当没听到,我们还做朋友,好不好?”
尹龙泽似乎在思考,眼神环绕在她的小院子里,他看见那个简单的旧秋千,看见院子里被修剪成各种图案的植物,看见她的闺房窗内小桌上摆着一套浅色的茶具,所有一切尽收眼底,无不是让人感到温馨柔软的。他知道,这里有冬苏的童年,和她成长的足迹,他很想站起身,遍览这个院落的每一处,但他却只能坐在这一点上,环偲四周视线可及之处,他的生活是受限的,他能得到的东西,同样受限。但这一切,都无法阻止他想得到的心,当成长使他的眼界变开阔,也同样在膨胀。从冬苏身上,他看到过阳光,有她在身边,呼吸间,也带着暖意……
冬苏等待着尹龙泽的回答,直到她已经开始不耐烦,他才终于开口反问:“是不是每天接送我?”
“这不可——”冬苏又变得语气不佳。尹龙泽摇了摇头,打断她:“我要你接送我——是我威胁你也好,是你因为要做朋友才这样也好,我只看结果。”
只看结果……可是人活一世,不是活个过程嘛。如果结果是他想要的,那过程冬苏不会让他好受的。她沉下脸,“如果我不答应,你就去上告瑞家?”
尹龙泽点了点头,但随即又补充:“不过,我会保你活下来的。”尹龙泽说的认真。的确,他还没有得到,他不愿这一仗输掉,他会留下她,然后得到他。
“我会去接你的,我们一起上私塾,如你所愿。”冬苏后退一步,“但愿那就是你所要的。”她不会再对他笑了,也不会再当他是朋友,更不会去怜惜他、善待他——从今往后,他们或许就是敌人了。
不去看尹龙泽脸上的红肿,她转身出了自己的别苑,找到尹府家丁,冷冷的令他去带尹龙泽出府。她甚至没有去送尹龙泽,以后她是他的玩具了吧,那么还谈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