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什么珍宝似的,小心的掸着灰尘。然后将两半身子拼凑了起来,看着背面,没想到望着望着,眼泪却不争气的留了下来。
木雕后面上“君心在此,此情永存”八个隽秀的雕刻字体在清晨的阳光下显得是那么的坚定。
在看到这八个字时内心中涌现出的真真切切地喜悦与甜蜜欺骗不了自己,白颜夕突然什么都明白了,对倾城师兄那是一种对天才对强者的崇拜,那只是年少时的一种幻想。而对张安起初是不是冤家不聚头的缘分在一直牵着对方;而后来由心月对张安的崇拜心生嫉妒或许说是好奇向往;继而变为队长安看到自己受伤和听闻心月昏迷所爆发潜力的感动。
而在这缘分、好奇和感动的背后,张安的善良,张安的忧郁,甚至张安的憨傻都无时无刻的吸引着她。他的当时的粗鲁野蛮的确不可原谅,可是同时她也知道那是他处于神智失控的情形下。白颜夕已经在心中下意识地原谅了他。
“张安,心月和自己,似乎这样也不错。”颜夕呆呆的望着手中的木雕,脑海里却涌现出这样一种想法,并且连他自己也不知道,嘴角件那丝丝隐秘的笑意却在悄然绽放。
远处的张安却没有颜夕这般悠闲,他此刻又陷入了一场殊死搏斗。
第十九章迷雾鬼林的乌鸦
第十九章迷雾鬼林的乌鸦
离开颜夕的屋子,虽然此时离天亮还为时尚早,张安被这接二连三的是搞得措手不及,此时更无法泛起丝毫的困意。
街道上除了时而传来的几声打更的声音让张安感到一丝人的烟火气,整条街幽静的引发张安心中也格外的彷徨。“幻天篇”的彻底领悟让张安和玉箫可以真正意义上的相互感应,张安也真正意义上实现了对玉箫的控制。
联想到自己曾经对血的恐惧和兴奋的矛盾,张安也觉得自己现在渐渐摆脱了那种恐惧和诱惑,“或许老者也有看错的时候吧。”张安暗暗思忖道。
接着张安在这幽静的大街上竟然突然疯疯癫癫的自言自语着别人无法理解的话,“我还是我,我又回来了。”
黑夜中只有天上一闪一闪的星星像是理解了张安那如痴如狂的模样。
腰间传来一股股欢悦温暖的感觉,玉箫像是在响应张安对自己的认可。
“这不仅是娘亲留下的遗物,从现在开始,他将永远属于自己,众目睽睽之下张安得到宝物玉箫的认主,白天诚该不会还是心存觊觎之心吧!”张安默默地想到,心中不无对白天诚霸占自己玉箫的怨恨。
“从今天起,我张安不在浑浑噩噩,我要坚强,我更要勇敢地面对过去,也因此我要变强,我要保护自己身边的人。”幻天篇的突破让张安彻底摆脱了从前对未来虚幻未知的困扰,在这个强者为尊的修真世界,张安第一次真正意义上明白了自己的方向,他要变强,他要站在强者的肩膀上去俯视众生。
他却不知道自己即将面临这条注定了不会平淡的变强之路的第一战。
——
“天降异宝,想不到竟然有人闯进迷雾鬼林中,真是天助我也,吃了他,我大概也可以突破到‘元婴期’了,那是一概离开这个鬼地方了。”月光下树梢上蹲着一只乌鸦,如果不是那双不同于寻常乌鸦的在黑夜中闪烁着妖异的蓝光的眼睛,没有人怀疑这是已经达到“元化期”后期的妖怪,虽然比不上白鸟城那只白鸟,但是在白鸟城也找不到几个这样的大妖。
张安哪里知道自己竟然在不经意之间“一条道走到黑”,来到白鸟城也是整个天妖国的境地,这是一层结界,他隔绝了与外界的联系。
乌鸦嗜血的眼睛紧紧地盯着张安的动作,至今迷雾鬼林中传来的低沉声音“你是被诅咒的妖,既然来到这里,就留在这里永远不要出去。”仍然令他心悸。它不是没有抗争过,只是每次以他的能力只能停留在与外界隔着一层的地方。
“快了快了,终于有希望离开这个地方了。”乌鸦已经陷入了疯狂中,他已经看出了眼前的这个年轻人,比自己修为差了不止一截。
乌鸦正在寻求攻击的最佳时机,却冷不防的眼前突然消失了张安的身影,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一个低于自己修为的人居然能够发现自己,并且竟然能以如此快的速度消失在自己的眼皮底下。
开始由于乌鸦精比张安的修为高,并且有极其注重隐藏自己,张安一时还真没有发现,但是张安,天赋异禀,感官极为发达,并且张安优势在神犬门专门学习过追踪隐藏之术,乌鸦的这点伎俩在张安面前无异于班门弄斧。
乌鸦也只能无奈自己错失了最好的攻击机会,但他也不过分担心,总是他速度再快在实力面前什么都是浮云,总之一句话,“实力才是硬道理。”
张安及过几次自己亲身经历或直接参与的几次战斗,早就收起来对任何人任何物的轻视之心。只见张安刚刚在乌鸦精的眼皮底下化作幻影猛地绕道乌鸦的背后。
“又是一妖孽,我到底造了什么孽,究竟进入一个怎样的空间。”在这个妖怪如牛毛的世界,他只能收起自己的无奈叹息,重新抖擞精神,施展最擅长的“遮天蔽日”,并且同时借助幻影的速度试图攻击乌鸦的背后。
这只乌鸦虽然不及张安的天赋异禀,但修真中人随着修为境界的提高,各类感官也在不断升级中,再加上乌鸦在意识到张安在自己面前消失后,便谨慎地注意四周的危险。
所以在张安接近乌鸦时,乌鸦突然间身体膨胀,同时身上黑色的羽毛根根站立起来,在月光下如同一颗颗浸了墨水的小草。然后突然脱离身体化作一把把利剑从背后精准的向张安面庞激射而去。
突然失去羽毛的尾部,又是那么的令人感到滑稽,但更多的是令人想到隐藏在丑陋的外表下的邪恶的灵魂。
张安被这突然而发的众多羽毛大为吃惊。仓促间只能一边沉下身体斜向下后退一边尽量催动周围的光盾以最大的强度抵抗乌鸦精的进攻。
张安险之又险的避过了乌鸦精的进攻,鼻翼上仍旧不免留下一条血痕。
“不好,有毒,好霸道毒功,竟然不惜以自身为鼎炉。”张安只感觉到鼻尖传来一股腥臭的恶感。立刻催动真元将毒素逼出。
其实张安有哪里会知道向乌鸦精这类无根之妖,既没有向白鸟那样显赫的地位,更别谈有一个好的师门,经过数百年的蹉跎,也就只能利用这些旁门左道迅速地提升自己。
张安正庆幸自己的好运气的时候,突然又从他的后方激射而来一团东西,张安的余光确定出这团东西不是别的正是刚刚乌鸦精攻向自己的羽毛。
张安顿时更是惊骇,他没想到一直乌鸦精竟然能将自己的身体部位练成无坚不摧的法宝,并且还可以运用自如。
张安这次不在向刚刚那般幸运,这次激射而来的羽毛有两支射中了他的腿部,还有一只射中了他的左肩,都是射了个对穿。张安惊骇的望着如此犀利的武器在自己身上留下的细细的血洞,鲜血汩汩的从伤口中溢出。
张安倒在地上顿时感觉到身上真元的流失,张安自己也感觉到随着毒素融入自己的身体,继而混合进自己的血液,身上的功力迅速流失。刚经历过一场人龙大战的胜利却没有想到很快就在一只还没有幻化人身的乌鸦精面前如此不堪一击。
“我不想死,我也不能死,我更不能在此时倒下。”张安在血液的流失和毒素的侵蚀双重压力下,竟然激起一波又一波的生命的渴望,渐渐地张安奇迹般地感到流失的血液对自己的留恋。
这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并且玄而又玄的感觉,却又是那么的清晰不容挥去。
“中我黑暗之鸦一族的血毒没有高于我的修为,注定真元尽失,最后变成一滩腥臭之血,我看你这一身功力毁之可惜,就留下给我这属于黑暗的王者吧!”听着乌鸦那尖尖的椽却发出公鸭嗓的声音,真是要多诡异有多诡异。
不仅是人类就是妖族也无法忍受这种长期黑暗的孤独,乌鸦精就是这类妖怪,或许这里的环境本来就让他原本邪恶的鸦格变得更为扭曲,此时乌鸦正一脸享受地欣赏着已经蹦跶不出什么幺蛾子的张安渐渐死亡的过程。
张安此刻是无法顾及这只乌鸦精的聒噪,他凭借强大的求生意识,运转体内真力,令他惊喜的是,就是唤回的一丝之力像是一个巨大的漩涡,吸收着周围本来已经渐渐流失的血液,这些血液一直围绕着这一丝真元高速的旋转着。
这些血液此时就像一道能够自行回流的瀑布一遍遍的冲刷着张安的全身经脉,渐渐地张安就得身边涌出越来越刺鼻的腥臭味,张安最后只好隔很长时间换一回气以缓解来自心头的那股不可抑制的恶心感。
“真元回来了。”张安在心中发出一阵阵狂喜,只有亲身经历过力量的流失在更加懂得珍惜自己所拥有的力量,也更加深刻地明白力量对一个男人的重要性。
张安算是经历了一场全身大换血,他惊奇的发现自己以后再也不惧任何毒物,身上的真元已经彻底恢复,虽然没有增加但张安能够清晰地感觉到体内的真元已经发生了质的飞跃。
因为正常修士修炼法诀总不能半刻不停的修炼,一旦停顿体内就会混入杂气,总有一些杂气藏匿在真元之中,这就是真元不纯,当然修真界的大多高明的法诀还是基本能解决这一问题,但却不能完全。
此刻张安就像一重生的婴儿一般体内真元高度精纯,威力当然也随之倍增。
刚刚张安一直未有机会拿出玉箫此刻张安料想凭借他真元的进步和玉箫这一法宝趁着这只乌鸦没有丝毫防范之意骤然发难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张安想到做到,使出平生所有绝学。
先是一招自己参悟的“神龙幻影”化作一条神龙,然后龙嘴处含着玉箫在玉箫的另一端发动遮天蔽日,顿时在玉箫前段形成一层三角锥形状的光箭,此时这个光箭的亮度明显比光盾要耀眼的多。
乌鸦精正沉浸在扭曲的享受中,怎会料此突变,仓促间只能运转妖力护住全身,却因为时间紧急无法霎时聚气全部功力。
就见一条龙影急速而来,光箭在到达乌鸦精身体前已经被乌鸦精的真元化去,玉箫也脱口而飞,但张安幻化的灰龙却完整的巨型乌鸦的身体穿透而过。
乌鸦精瞪大着幽蓝的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的身体,然后逐渐涣散最终倒了下去。
张安再不敢耽搁,捡起玉箫奇怪的看了看,然后迅速离开这个诡异的地方。
第二十章我真得回来了
第二十章我真得回来了
幽幽的风吹起树叶产生的沙沙声给寂静的夜晚掀起一层涟漪,就像张安此时的心被这诡异的森林搅得心神不宁。
出于迫切走出这片树林,张安没有注意到身后发生的诡异景象。
身后的那只乌鸦精在被张安穿透身体后身体迅速萎缩,渐渐变成了张安刚见到他时的大小,然后从它的尾翼到头部慢慢的消失逐渐化为一缕缕黑雾。
迷雾鬼林中再次响起乌鸦精曾经听过的声音。
“迷途中的痴儿,何必执着,既入鬼林终生为鬼,带着你的不甘心真正融进我的世界吧。”
月光下那悠然升起的黑雾,像是听到了这丝声音,在空中顿了一顿,然后迅速飘散在整片鬼林之中。
过了一会儿,声音再次响起,却是更显绵长,“年轻人,你会回来的。”
这句张安真真切切地听到了,他对着迷雾鬼林大吼了一声:“谁。”
只是这一声大喊只在空气中回想了几遍,似化为不同的声音重复着“谁”这个字。
虽然张安仍旧心生疑窦,却也不敢自恃自己这点法力,去和里边那不知名的妖魔斗法。其实张安更多的是从内心深处,察觉到这片森林的危险,他希望如果有可能的话,再也不要经过这里。
——
回到城主府,黎明的曙光已经降临,天边的那轮红日驱散了黑暗的阴冷和诡异,让张安再次体会到生命的活力。
又一次的生死存亡反倒让张安更加乐观积极了,他已经找到了人生的价值与目标。他开始意识到实力的重要性,并且更要学会影藏自己的实力,在敌人最大意的时候给以最致命的一击。
“是该到自己面对一切的时候了。”张安嘴角不经意间发出了令人心醉的笑容,此刻张安身上涌现的是一股自信潇洒甚至带有少有的不羁的气度。
————
“此子居然有如此惊人的恢复能力,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白天诚在看到张安走进大厅的那一刹那,从他那从容的步伐里着实感到万分惊讶。
“在下的伤多谢城主大人的名贵良药,如今在下已经恢复了一些少许真力,并且足够支撑走路了。”张安不想让周围的人那么早知道自己惊人的恢复力,只能将功劳推给城主府的良药,反正良药又不会开口辩解。
白天诚也觉得很有道理,虽然那些药是自己女儿一股脑儿给张安灌下去的,但是毕竟是自己府中所处,所以也就对张安这番恭维不客气的笑纳了。
就在张安和白天诚互相客套着时候,大厅门口传来一声柔弱的声音,只见倾城脸色苍白的说道。
“小弟遍地寻你不着,总算找到你了,小弟这次专门来向张兄致谢。”
“谢我?”要说张安对倾城毫不留情的攻击丝毫没有怨恨的话那绝对是骗人的,当张安得知心月受伤的时候,心中支撑他的唯一念头就是杀了眼前的白龙。
而后来在张安昏迷中听到颜夕的哭着诉说的话他就明白了心月晕倒的原因。他当然不会怪颜夕的急中生智。
“要不是张兄将我体内的龙珠打出,我也不会那么轻易的摆脱走火入魔的状态,最终还是免不了爆体而亡的结局。”倾城在解释完这句,脸色竟然涌现了一丝潮红。
“龙珠,原来那是龙珠。”张安心里默念着这两个字,他也这才明白,引起他半夜狂躁的是这深海龙珠。
不过张安迅速露出一张迷惑的脸色,他无法得知这颗龙珠究竟对龙族有多重要。
但是要张安从自己的腹中取出已经融进自己血肉的龙珠,张安无论如何还没有疯狂到那种程度,他只有尽量避开倾城的怀疑。
果然倾城说完这句话,仔细端详过张安的脸色,似乎没有觉得什么不正常后脸上微微露出失望之情,然后使更多的沮丧。
就是这一瞬间轻微的脸色转换,被张安捕捉到了,张安顿时不禁唏嘘这些妖族的花花肠子,也明白了他在如此重伤之下还坚持询问的原因,更加庆幸自己多留了个心眼。
张安也大致猜出了倾城那一瞬间沮丧的原因,“或许在他心中,我还是个老实人,如果没有发现我的可疑之处的话,那最有可能最有机会拿走龙珠的人就呼之欲出了,想从老虎口中拔牙也不是件轻松地事情。”
张安也觉得自己经过这场大战不但没有什么损失反倒是获益良多,又的确是自己侵占了倾城的宝物所以张安愧疚之余便关心的对倾城劝了一句:“倾城殿下还是尽早回去歇息吧,恢复身体重要。”
倾城也是觉得没有什么希望,并且身体也实在是伤重,就告辞回去慢慢疗养了。
————
“钟校尉,你知道离白鸟城十里路的那片森林吗?”张安早在一个月中就结识了刚进入白鸟城时将他捉进水牢的那个年轻人钟强。
经过接触张安觉得这个年轻人很想曾今的自己,所以他结识了在白鸟城中的第一个也算是唯一一个朋友。
张安从迷雾鬼林中回来的这几天虽然有开心果心月的陪伴,但脑海中还是经常浮现出那片森林。
还有那个诡异的声音,至今仍旧令他一阵阵心悸,他不能那这件事请教白天诚只好向他在白鸟城中的朋友求教。
“你是说那片森林吗,或者说是‘迷雾鬼林’吧,我爷爷都是这么叫的。”
“哦,他还有这样一个名字,为什么这么叫呢?”
“总之据说进入那片森林的人没有再出来过,邪性着呢!老人都是很忌讳的。里边都说聚集着许多妖魔鬼怪,不过只要你不去招惹他,他也不会招惹你的。”
张安认真的听着钟强的诉说,结合自己的经历更加确信那片迷雾鬼林的诡异,脸上露出沉重的神色。
钟强说完这句话似乎有感觉气氛有点压抑,继续道:“其实这些都是些传闻啦,反正我是没亲眼见过,不过当然我也不想见到。”
说完钟强还挠了挠头,自己到忍不住笑了起来,像是在嘲笑自己和眼前的“英雄”竟然像那些八婆一般在这疑神疑鬼。
却没有注意到张安将头转向一侧,仿佛想要透过层层建筑看见那个神秘的森林,直觉告诉他他不久还是会与这片迷雾鬼林有着某种纠缠。
“谁!”张安虽然陷入进沉思中,却不能丝毫影响他的六识自然向周围发散,警惕着威胁他的危险。
他敏锐地感觉到在墙角有一丝元力的波动,他甚至能感觉到周围的空气因为力量元气的波动而泛起的点点涟漪,这些细微的涟漪牵动着张安的心魂。
张安也从自己的变化中感到了随着修为的更进一步自身的感官又进了一步。
也不顾钟强疑惑和惊讶混合的眼光,张安瞬间幻化成一片光影夹带风雷之势从钟强眼前飘过,闪电般的速度带起空气中气流的波动,扬起钟强的衣袂切好遮住了钟强的双眼。
待衣袂飘下后,眼前早已不见了张安的身影。
“果然强大,传言不一定都是夸大的啊!”钟强或许在这之前还有所怀疑张安那些神乎其神的“英雄事迹”,但今天钟强至少相信张安的确有那个能力。
“不知阁下引我到此地是和居心?”张安发动幻天篇的法诀,幻化出幻影一路追来。
经过数次战斗,没有人比张安自己更加清楚自己的幻影究竟有多快,他相信在同等修为下能够在速度上胜过自己的恐怕还真没有几人。但眼前这个黑衣人,显然轻松地和自己一直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如此速度,还如此气定神闲,这人究竟是谁?他引我至此又究竟怀有怎样的目的?”张安眼看前方的黑衣人停下,他当然不敢贸然前进,于是也停了下来静观其变,并且他也从这黑衣人身上看不到一丝危险的气息。
“安小少爷,不记得我了吗?”前方的黑衣人突然发出一身尖锐的嗓音。
“安小少爷,这个称呼好熟悉,刚刚的声音更加熟悉,可是怎么就想不起来了呢?”张安听到这句突兀的话立即涌现出无限的回忆。
也许是在当今皇帝所生存的那个空间待得太久,也或许张安刻意地压抑着自己关于从前的记忆,但压抑的越久,爆发的就越强,张安经过短暂的思考,已经想到眼前的这个神秘人是谁。
“不错嘛,张安你修为倒是进步了可是却学会了忘恩负义,如今有了更好的依靠,连我也给忘记了。”黑衣人注意到张安久久没有回音,便以为他真得忘了自己。
当然他不可能知道在他心中的几个月张安却经历了几年。
“道心师傅”张安愣了半天也没说个所以然,虽然对自己这个师傅不太感冒但还是恭恭敬敬的称呼了一声。
短暂的迟钝之后,张安便意识到自己一直以来无法证实确有百般逃避的事实,他回来了,回到的是和大炎朝所在的同一个空间,并且很可能时间也吻合自己离开的那一阶段。
第二十一章我自巍然不动
第二十一章我自巍然不动
“哦,看来你这小崽子倒还真没忘记老夫,你家发生那样的事,师傅也是无能为力,但你也不该因此一走了之,难道为师真就那么让你不信任吗?”
道心用着少有的唏嘘与无奈的口气对着张安感慨道,像是在表达对张安一家遭难的痛心和伤感。
但在张安眼中,他所谓的“关心”反倒更加令张安恶心,他的矫揉造作就像是卸磨杀驴后还马后炮般地弥补。
“师傅,如此高贵的字眼却要用来形容这样的伪君子。”张安不屑的想到,稍后更是一阵烦躁:“哼,‘道心’,不过是一个道貌岸然的狠心人而已。”
“师傅,不知那晚我家遭难时,你一直引以为傲的神犬门在哪里?难不成你们就在我的家门口来个瓮中捉鳖,那不知你们有没有捉到那只‘鳖’呢?”张安此时是越想越愤怒他已经无法抑制住内心的激动陡然吼道。
道心听出了张安咬得很重的那个‘鳖’音,想反驳却又无法反驳,“那件事涉及当今圣上,不是我能承受的了得。”
张安可以看到道心那理屈词穷后,耳朵羞愤的颤动着,泛起了微微的红意。他很享受道心这幅模样。
望着张安那一脸不屑和嘲讽的目光,道心一阵怒极攻心,硬着辩解道:“有些事没必要骗你,你家有什么让我神犬门觊觎的。如果真是我神犬门所为,依着神犬门的规矩,你认为你还有机会在我面前说这些废话吗?”
道心在说这些话时完全忘记了,这个话题是他自己挑起的。
张安顿时也是一惊。
“纵然自己曾经也是神犬门的遗愿,似乎我一直以来对神犬门都有着强烈的偏见,那是一个激发人嗜血的疯狂和权力的欲望。”张安突然想到。
转而为自己打气,“即使是道心也不能轻易左右我的想法,事实总会在自己的手中浮出水面,我会回去的。”
这次张安不再有丝毫的犹豫。
“有些事你逃不了,既然选择了神犬门,就改为自己的选择负责。”看看你手臂上的那个刺青,那是你永远也洗刷不掉的印记。
“说吧”张安却在心里暗自嘲讽道心的无知,自己身上的那个犬神刺青早在十几天前迷雾鬼林那一战后消失了。但他此时却要装作出一番为难的神情与道心虚与委蛇。
“你想办法搞到白鸟城主与龙宫三殿下勾结的证据。”道心悠悠道,这也是他此次潜入白鸟城的主要任务,他也是早就听闻张安的名号,他起初怎么也不肯相信凭借张安那微博的法力能够进入天妖国。
曾经的那个张安只能和普通的蟊贼斗斗狠而已,就算那次商队的杀戮也没引起道心的过分关注,而现在的张安经在短短几个月内修为增进若斯,这就不得不让道心对自己这个废物徒弟刮目相看了。
“难道他已经参悟‘遮天蔽日’的秘法,他知道自己并没有对张安倾囊相授,即使是自己最得意的弟子也没有。”道心突然涌出这样一个匪夷所思的想法,稍后便把这个想法埋藏在心底,“等利用完张安的价值再说吧!”
“又一个殿下!”张安惊讶道。
“什么叫又一个?”
“最近城主府里来了一个倾城殿下。”
“倾城!早就听说过他了,据说是个天才,就是太年轻了。”
“是啊,应该没到二十。”一想到倾城的年轻,他突然意识到,如果倾城和自己同年的话,那那天的斗法恐怕是自己输多赢少吧!
道心还不知道倾城已经败在张安手下,还以为张安畏惧倾城的名号,于是安慰的说道:“这个人你别管,交给我就行了。”只是在心中有不为人知地添了一句“阻我大炎朝统一者,死字足矣。”
“对了,你妻子在大炎朝可出了不小的麻烦。”
道心说完也不给张安追询的机会,迅速消失。
原以为自己可以放下,能够重新寻找自己的感情,但当听到她的危险,张安的心还是被强烈的刺痛了一下。
“我要回去,只能靠道心了。”
————————
夜间,书房中。
“一本,两本,三本”
“靠,还是没有。”张安迷惑了,且不谈是不是真得听从道心的吩咐,但至少自己手里如果有了那件东西,也算多了一份交谈合作的筹码。
张安已经一连三天来这里寻找了,他通过观察,每天夜晚只有这半个时辰内守卫最为松散。可是每一次他都失望而归。
他又仔细地回想了一遍这间屋子的布置最后实在没有什么遗漏的地方,张安也不禁佩服起白天诚的小心。
“老狐狸。”张安心中暗自着恼。
突然几声断断续续地‘咕咕’声传进张安的耳朵里。他一下反应过来了“看来自己考虑问题太过于片面化了,光是从屋子里的东西着手,却忽略了媒介和外界的东西。
伏在屋檐上,待周围没有侍卫时,突然入鹰划长空一把捉住外面鸣叫的鸽子。
果然鸽子的一脚绑住一个竹筒。张安小心地放入怀中,再将鸽子放回原处。迅速幻化成一道幻影流光飘然而逝。
盘膝在床上,感受着体内金丹的稳固,周身的气流围绕着张安金丹旋转,不停地壮大着金丹的能量。最终百骸皆是一阵舒畅,张安感受着身体真元的壮大。
张安打开那个竹筒,果然上面书写着,一些双方的协定和承诺,以及对上次白天诚给那个叫三殿下的人一些兵器的供给的感谢。
拿着手中这份沉重的纸笺,张安看到了一条回家的道路。
次日,张安正式向白天诚辞行,张安心里很清楚自己这番急切是受了道心那句“你妻子在大炎朝可出了不小的麻烦”激起的心魔。但是他却无法逃避,该他承担的责任必须由他自己承担。
“张兄既然要离开白鸟城,那我们就结伴而行。”倾城在听说张安要离开白鸟城第一时间赶到确认并提出了建议。
在看出张安脸上的不愉之色后,倾城似笑非笑地望着张安悠悠道:“听闻张兄想要赶赴大炎朝,是吗?”
“哦,你怎么知道?”
“心月告诉我的啊!我和心月很投缘的!”
倾城随意的说着,张安却听得心惊,一直以来他都忽略了心月这个环节,这是他最大的弱点。
“父皇在我临来时可是百般嘱咐我要将白鸟城的英雄请入龙宫做客,我三弟要大婚了,可是特别来邀请你参加的。还望张兄莫要推辞,或许你返回大炎朝小弟还能帮上点小忙。”倾城将‘返回’两个字咬得很重,笑得更加灿烂了。
张安虽然告诫自己不要被倾城的话所迷惑,但听到他说的‘小忙’还是不免心动,转而又想到反正行踪来源已经暴露,凭自己现在的身份在龙宫还是有所保障的,如果和倾城合作的好的话,说不定真有光明正大返回大炎朝的可能。
张安想到这里,心里也有了计较,也调整好了情绪就笑着答应了。
倾城得到他想要的答复,满意而去。只是在刚出门就见到白颜夕低着头猫着身子像是察看着什么,又像是躲避着什么。
“颜夕,你还在怪我吗,我不是故意的,你能原谅我吗?”倾城温柔的语气将白颜夕拉回了现实。
“师兄,你怎么在这里,你又想干什么!”白颜夕看清楚倾城后立刻摆出一副戒备的姿态。
倾城突然发现自己的小师妹变了,变得有点陌生,陌生的让倾城回味那个整天崇拜地望着自己的颜夕。
倾城发现颜夕又一次忽视了自己的存在,并且又一次理所当然地戒备着自己,突然倾城心中涌现出无限的苦涩和心痛。
“颜夕,你就这么想我吗?”
颜夕被倾城突如其来的温柔搅得心头一乱,“我不是故意的。”
只不过她的表情却又是那么的心不在焉,眼神不断地向四周观察着什么。倾城只好颓然的告辞离去。
倾城又怎么会想到颜夕在为张安纠结呢,在他看来,张安怎么说也是有家室的人,他的女儿心月都那么大了,说张安长颜夕一辈也不为过。
“你要走了,是吗?”
“是的。”
“为什么?”
“有些事,你不该知道。”
“那我该知道什么?你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做了,最后只给我留下一句‘你不该知道’,那我算什么。”颜夕看着张安那副无所谓的神情,十几天的期盼化为蛮强的激愤,她激动地嘶吼道,发泄着心中的委屈。
看着颜夕脸上挂着的晶莹泪珠,微风的吹拂下晃动着闪烁着醉人的光彩,情不自禁地抚上他的脸颊,拭去还顽皮的残留在脸上的泪珠。
张安知道自己有一次错了,“对不起”。
他想过颜夕会逃避自己,会漠视自己甚至仇恨他,只是全没想到还有今天这番第三种可能。
他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唯有紧紧的拥抱住颜夕,任由她的挣扎,我自巍然不动。
第二十二章道心的冰蟾
第二十二章道心的冰蟾
“为什么擅作主张,谁给你的胆子。”
犬神门下弟子还没有谁有胆子更有能耐对道心这样漠视,视他如无物。在得知张安即将离开白鸟城时,他就感到相当地压抑,而压抑后是无止尽的愤怒。
“我说‘师傅’,你怎么也要给徒儿一个解释的机会吧,你这样可让徒儿寒心,徒儿可是一心为了您老人家啊!”
道心看着从前的那个玩世不恭的小子竟然又回来了,上一次张安那副死气沉沉甚至有些老练的神情一度让他有一种陌生和神秘的感觉,虽然他很不想承认这点但他也知道那的确是事实。
而现在的张安才令他产生一种踏实的感觉,或者说是曾经自己在他面前高高在上的感觉又回来了。
“是了,小蚱蜢终究是小蚱蜢,他又怎么能奢望逃出我的手心呢?”道心暗自得意地想着,这样也就渐渐将怒火平息了下来。
“说吧,瞧着你这副模样,倒还真有几分‘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的委屈,我倒要看看你是怎么个为师傅着想的。”
张安一听到道心的话差点就忍不住笑出来,一副了然的神态“你也知道自己是‘狗’呀!”
道心突然也意识到自己的语病,不由露出几分讪讪的姿态。
张安自从那天得知白颜夕的真实想法后,心里着实放下了一块大石头,一直低沉地情绪,也渐渐被丝丝幸福融化。心月的陪伴,颜夕的依恋让张安本来已经恢复自信的心更坚固了,张安已经可以看到未知的道路上将不再永远地被黑暗缭绕。
张安开始一步步恢复到那副乐天派的性格,在这之前的的那个沉默寡言,脸色阴沉的张安只是被悲惨的遭遇和在秦皇那个世界无尽的孤独硬生生地逼成那样的。而一旦心里的抑郁和疙瘩随着时间逐渐消散开解,张安也逐渐找到了从前的自己。
此时张安也不完全是玩世不恭,他乐观中更多了几分沉稳,离奇的经历让他成熟的不能在成熟了。
“我已经尽力去城主府中寻找,根据你提供的消息,白天诚的书房被我搜了个遍,可白天诚远比您老想得要狡猾的多,想从他身上下手真是太难了。”
“那你这些天都干了什么?”道心本来熄灭的怒火一下子又飙上来了。
“你急得蛋疼也没用?”‘蛋疼’这个词还是张安在那个世界学到的。张安很清楚自己的状况,既然已经被倾城的得知了自己的来路,在想在他眼皮底下消失就不太现实了。而这件事有绝对不能对道心说,他很有必要将自己的价值一直暴露在道心面前。
而张安又显然还寄着一份希望在道心身上,所以张安暂时不会将自己找到的那份证据如此无价值的浪费掉,更何况现在还多了颜夕这一层。
想到这,张安不由感到一点头痛,在这种尴尬的情形下只好尽自己的全力周旋于道心和倾城之间。
“那个倾城殿下以龙王的名义将我强制牵制住,让我去龙宫参加三殿下的婚宴。我没理由拒绝,也没能力拒绝。并且我也想到既然在白天诚这里无法做出什么突破性的进展,那还不如到龙宫中一搏,或许从那个三殿下身上下手更为直接方便。”张安不慌不忙的解释道,只是低头的瞬间嘴角间的那丝嘲讽却在悄然绽放。
“并且徒儿实在是控制不住情形的发展,这才擅自做主,顺其自然。”张安随之又添了一句。
“既然这样,也不完全是你的罪过,那你记住要将功补过。”
张安看着道心那副理所当然的表情,眼神中掩藏的厌恶之色都有展现出来的欲望了。
“对了,你将这只冰蟾放在身上,这可是疗伤圣物,别说我这师傅不顾惜徒儿的性命,将来传出去堕了我的名头。”道心这时见疑惑解开,也该轮到正事了。
“冰蟾”张安接过这只冰蟾,张安眼看着这只冰蟾在自己的手心中慢慢融化,最后全部融进他的身体中?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