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瑶,照顾好我女儿。”
出奇镇定地整理了一下已经凌乱的衣服,他忍住心中的不舍将心月扔下,因为他愈发的发现自己根本就是自顾不暇,这个漩涡显然是由于潮水形成的,张安无法确定它究竟通向哪里,但至少那时回一个安全的所在。
尽管漩涡所处的位置隐秘,但他不知道这漩涡会维持多久,能否抵挡得住龙宫可能地毯式的搜索。
所以他选择了自己为诱饵,就像水瑶当初隐在这里的某处意外的发现他,他相信水瑶也是毫不犹豫地放弃了回到她想去的地方,执着地冒险。
这些念头一闪而逝,他已经能够听到身后越来越清楚地脚步声。
效果已经达到,张安在其中少数几个虾兵蟹将的眼皮底下幻影顿生,闪电消失。
理智尚存,他知道能帮上忙的只有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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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静的海面竟然冒起几个泡沫,然后水中伸出一个头,湿发黏在脸上遮住了他的脸庞,可以辨认出其男性的阳刚,只是肩头所露出他身上衣服的衣角,那粉红色的缎锦,镶嵌着几朵花边,在啥也知道这时女人的衣服。
这样一幅搭配就显得格外的诡异了。
然后这样一个花边少年竟然蛟龙出海稳稳地站在岸上。
没有丝毫犹豫如同只野山跳一般向远处遁去。
或许只有这时张安才有机会回味先前的惊险,他已经不知道自己欠了敖天娇多少,他不知道敖天娇是如何对待那些追到她屋外的士兵,在她一路过关斩将之下亲手将张安送出海,可能回去还要面临盘问。
张安甩了甩脑袋不去想女儿的情况也不去想敖天娇施加给自己的恩惠,只是坚信着踽踽独行。
他这一路注定了杀机四伏,原本龙母所代表的蚌园尚存一丝对张安犹豫的念想,也被木石龟的消失彻底打破,现在也许最想找到张安该属于蚌园的那番硬拉着木石龟做亲戚的老家伙们。
而其他人至少因为张安在联盟之中的功绩中存着一似忌惮。
虽然张安身上滑稽的搭配掩去了他真实的容貌,可貌似这样一个不协调的组合也令逃亡的张安倍感拉风,在空旷的沙地上奔行千里,终于遇上了第一个菜鸟。
这时一个人,但显然不是一个人才,也许是被天妖国大众化的妖孽给压抑久了,又有张安这么一个活生生的草根变王子的例子。
于是他就傻乎乎的冲上来大吼着让张安投降,跪倒,饶命。
张安好生由于奔行扑腾腾乱跳的心肝好生紧张了一番,他到真得没有留手,没有丝毫的悬念,甚至没来的及后悔自己出手过于残忍,那个勇敢的人就像断了线的风筝一样跌落在地上英勇就义了。
接着又是好几批,张安心里很是埋怨,也想到差不多确定自己的画像大概满是接遍布在天妖国境内。
张安当然不知道自己也仅仅得罪了龙宫而已,天妖国陆地境内那些大大小小的势力却根本不上心,最多也就是为了一个人情而已。
他熟悉的地方不多也就是挑着无人的地方走,终于找到一个勉强避身的的山洞,张安就像一个受伤的野兽总算得以休息。
这一觉那怎地一个爽字了得,堪得上酣畅淋漓。
虽然是警觉令他从酣睡中惊醒,但是只有真正几天紧绷着神经一直不合眼的人才知道哪怕只是仅仅一秒的偷懒地瞌睡也是一种奢侈。
张安望着周围因为稍显深邃的山洞遮住了大多的光线,而一如既往无法辨认时间的流逝,这才让张安迷惑他究竟睡了多长时间。
已经放松不知多长时间的身体再度绷紧,近乎贴着山洞只希望洞中河岸的光线暂时阻挡那人的进攻。
“徒弟,没想到吧!幸好我还有这只追鹰。”
张安一听到这个熟悉又恶心的声音,第一时间联想到道心那副丑恶的表情,也知道自己心中唯一那点侥幸也被狠狠地粉碎,在这之前他还存着幻想又是一个可以任他拿捏的角色。
但这丝忽闪的畏惧和紧张只瞬间就被张安强行压下,张安深深地吸一口气。急思对策,他知道自己绝对你是道心的对手,那就只有出其不意以奇招制胜。
张安决定沉默了一会儿,知道不能让道心永远守在山洞外,最终认输的只有自己。
“师傅,徒儿这里有一个纸条,当然你对一张纸条肯定不会感兴趣,不过这张纸条记了一些敖倾天和白天诚的一些秘密。”
张安明显感到道心听到这番话呼吸明显停滞了一下,接着似乎有恢复如常,张安不禁有些泄气。
道心的老辣显然出乎他的意料,他甚至不愿意将自己置身于一个陌生的环境,即使对上那个曾经在他眼里就是一个废柴的张安。
张安这番想法也过于抬举道心了,他听到纸条的事心思不可抑制的乱了,只是他的涵养较好而已,他这次不遗余力找寻张安的行踪不是还期望他声望的余热还能散发出点什么,主要就是冲着张安身上冰蟾而来,在他看来,那只冰蟾可比张安金贵多了。
原本就阴沉这的脸庞此时更是充斥着冷漠,嘴里有念叨着控制冰蟾的咒语。
只是他不知道冰蟾已经化为张安己用,没有听到洞内的有什么动静,就认为张安强忍着身体,同时还是对他这个便宜徒弟的毅力很是惊讶。
“张安,不要强忍着了”
只是一阵思考,张安立即体会出道心这番话里隐藏的意思。
而这时在道心看来,张安似乎在他说完又倔强的坚持了一会儿,最终实在忍受不了冰蟾带给他的痛苦,而传来丝丝呻吟。
这声音的确是张安发出的,可他在发出这声音时,内心已经将道心从爷爷骂道孙子,因为张安现在正处于完美巅峰状态,这种声音让张安想到自己似乎被发出挣扎的呻吟。
洞内传出叮咚啪啪的声音,道心阴狠的脸庞又夹杂了几分嘲讽的笑意,只是嘴唇上下碰触地更快了,洞内每一次声音的密集加剧都给道心带来极为充实的快感。
似是欣赏够了天籁之声,微提双膝,抬脚,向山洞内内部一步步靠近。
如果张安见到道心一路走过的场景,一定是郁闷中包含着几分艳羡。
因为道心走到哪里,哪里的黑暗就为他照亮,他的周身同样是一顶巨球,却不是张安已经进化的紫芒,而是和道心性格极不相称的金芒。
金光的波及的末梢终于见到了一个蜷缩的身影,那是他再熟悉不过的身影。
他只注意到张安此时额头磕地残留下一大片红印有的甚至渗出血丝,以及遍布全身的冷汗,却没有注意到张安被道心身上那层金光晃花眼时一闪而过的踟蹰。
第五十二章弑师
第五十二章弑师
昏暗的山洞,微亮闪烁的金光,点亮的是一张沾满混杂着泥土的血迹的狼狈脸庞。
这世界上有两种东西不会迷路,一种是风,一种是光,因为他们的永恒,更在于他们对光明对自由的孜孜不倦。
光,道心给了他‘光明’,不管这光明是否意味着进一步地黑暗。此时张安在道心残忍的目光面前心反而达到前所未有的空灵,果然是越危险越变态的家伙。
不需闭上眼细细体会,他就可以感觉到肌肤上微风拂过的凉爽,这使他为了迷惑道心制造痛苦地假象而磨破的伤口感到一阵阵清凉的舒爽。
这时一种妙道毫巅的境界,一动一静,都在张安的掌握之中,张安甚至有一种把握了道心一步步引起空气振动的节奏感。
几乎在这同时,张安双膝跪地,任由额头亦或脸上不只是热汗还是冷汗滴在地上,滴答的声音更加激起道心心中的畅快。
道心就任由着张安六神无主漫无目的的跪着摸索,嘴里念叨着,求饶着,那是渴望死亡了结的声音。
当张安拽住道心的裤管时,道心似乎下意识的车去身体周围的金球,随着张安抱着他的腿哭爹喊娘。
也许开始的时候道心还有那么轻微的警惕,但渐渐地张安可以感到道心腿部传来真元的松弛。
“纸条呢?”
道心之所以有闲情观赏着张安在痛苦边缘挣扎的表情,绝大部分是在理所当然地磨灭张安的意志,也担心张安身上的那张纸条并没有在其身上。
等到见到张安胡乱的摸索着胸口的某处地方,像是寻找着什么,道心注意到张安千寻万索却不得其所的乱摸一通,自然而然的认为张安已经因为疼痛脑子摔坏了,也在没有了小心和耐心。
弯腰蹲下身子,几乎与跪在地上的张安身高平齐,将手伸向张安的怀中,摸索着。
惊喜的神情在道心苍老的面孔上显得格外的滑稽,张安知道他触摸到纸条的存在,这时也是他最兴奋最松懈的时候,同时也是最靠近他,最有利于他的时候。
所以张安丝毫没有对滑稽景象好笑的觉悟,虽然呈现在道心面前的那张脏兮兮的脸依旧是冷汗涔涔,痛苦难忍说完样子。可他的背后的手却已经是紫气缭绕,周身已经隐隐有鼓胀之意。
在沉浸在惊喜之中的道心终于有所发觉之时,张安一边远转全身真元,发动遮天诀,这遮天诀虽然是道心亲手调教的,但张安知道除了遮天诀封锁经脉有独特的优势最容易出奇制胜其他的功法修为在道心面前都属于拿不出手的末流。
伴随着遮天诀陡然裹挟一只巨球,泛着紫色的光芒,显然没有道心刚刚进洞时身上那只球金光闪耀的霸气。
但是也足够张安撑一段时间,创造一个绝佳的机会。
张安此时那只早已酝酿好的紫雾缭绕的手终于携着噼噼啪啪的电流拍在道心头上。
云魔手,开山式,本来以道心对遮天诀特性的熟悉,最多也就是反应闪现迟钝一些,等到恢复过来,以他在遮天诀上浸滛多年的造诣,张安又其实他的对手。
然而现在的道心似乎只存在点神智鼓起多余的真元抵御张安力道千钧的开山手,然而反击却收效甚微,张安只是忍住了初始道心强大的力道对自身的伤害,强忍住翻腾蹈海的气血。
剩下的就是一鼓作气,道心的眼神渐渐涣散,全身变得焦黑,在张安手上紫芒的映衬下显得极为诡异。
张安一线瘫软在地上。
望着地上在自的杰作,张安在凝视这双罪魁祸“手”,心里为自己的残忍感到心悸,竟然涌出了对自己的畏惧。
道心,焦黑的头颅上留下五个触目惊心的黑洞,正海容得下五只手指。
忽然想到刚才手指在道心脑浆中蠕动的场景,张安一发不可收拾的弯着腰俯下身子,吐了起来。
幽幽的微微的风再次从外界蜿蜒缠绕吹进来,却无论也凉不透张安的血脉。
他,不是第一次杀人,当然也不是最后一次,可他是第一次觉得杀人原来可以如此的恐怖,恐怖到令杀人者和被杀者都心惊。
刚刚对付道心的场景不停地在脑海中回放,这注定是一个久久不能平复的噩梦。
龙宫中海天一线,张安在将冰蟾炼化在手心的那一刻,张安已经知道那只手可能会有汲取人记忆的功能,因为它沾染了冰蟾的特性,这不为奇怪。
可当张安真正施展是才知道这只手的可怖,道心的反抗之所以就一瞬,那一瞬的威力本也不是张安所能够承受的,这要拜他身上忽现的龟甲所赐,龟甲,战甲,那一刻聚集的力量替他挡住了绝大部分的力道。
而在那一瞬之后,也是张安的的冰蟾手真正发挥威力的时候,道心就像是迷途的羔羊迷失了应有的神智,最终落得张安刀俎下的鱼肉。
张安在那个时刻可顾不上思考自己冰蟾的可怖,当时张安就像一个嗷嗷待哺的婴儿渴望母亲||乳|汁的滋润。
道心脑海中存储的记忆疯狂地向张安汹涌扑来,涨的令他的脑海难受,一幕幕,一重重的景象,血腥,阴谋,黑暗,无耻。令张安措手不及,最终张安索性闭上思索的脑袋任由那些邪恶的记忆流逝。
但其中一处记忆张安却牢牢地记住,那就是他所练的遮天诀所残缺的部分全部被张安一股脑的吸取过来。
但张安在吸取道心的记忆的同时,可不仅仅是迷乱道心的神智将其变为痴呆儿那么简单。这从道心脸上的焦炭的灼黑,和头上触目惊心的黑洞就可以看出,是张安对道心记忆贪婪的索取,一步步深入道心的脑髓。
当然最令张安着恼的是有关柳茹的事道心同样不像他先前话语中隐含的难免熟悉,只知道她凭空消失了!
还有一处记忆张安也恰巧捕捉到,道心奉命来此,原来是秦皇的野心在作祟,目的就是搅乱天妖国,乱中牟利。
当然张安也想不通秦皇究竟有什么底气促使他在天妖国与大炎朝隔着四海木石龟的前提下还有那么大的野心。
张安突然感觉自己带走了木石龟是不是进一步助涨了大炎朝的野心。
揉了揉因为磕地略微疼痛的脑袋,总算从天马行空的遐想中回到现实,心底那丝惊惧震撼也渐渐被压下。
遭受道心的那一击,体内虽然仍旧气血翻涌,但他知道前面的路还很长最重要的是失去目的地的那种迷茫。
既然这里可以被道心发现,那其他人发现也是无可厚非的。
抹了抹脸,将原本就混浊不堪的脸整的更加面目可憎,再回头看着一身焦黑的道心,心里难免有些可惜,这次倒不是可惜自己他的惨不忍睹,而是可惜他那副干净的衣裳,怎么也好过现在他这身男不男女不女的装扮。
从道心攥紧的手心里扳开,拿起那团纸条,大踏步走出山洞,这给给了他舒适的休息,也给了他惊险刺激的山洞。
留下道心那副注定面目不非,无人认领的躯干。
没想到山洞外的阳光竟然如此的灿烂,那一瞬间不似遮天诀发出的微弱的光的耀眼令张安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依旧是哪里人迹罕至就走哪里,看到小道绝不往大道上蹭,见到小河绝不投身大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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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不通真心想不通,看着身后不要命追逐的一批人,他很是费解自己一路小心怎么还是落入这些人的眼中。
最后只能归结于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虽然努力避开了人,可是那些长得动物模样的妖怪们可能在天妖国也是划归群众的行列的。
这一次身后那些坚持不懈的牲口的确让他诧异,他人数的优势令张安不敢与其硬碰。但是引以为傲的速度,竟然也能够被守候的几个佼佼者保持一定的距离,虽然可能不那么轻松,但这已经让张安感到害怕了。
身后的这批人是天妖国有名的神行宗,干的就是追踪的勾当,只不过这次貌似有些明目张胆。
“大哥,需不需要我们加把劲”其中一个身材矮小的人对最前面的人说道。
只见一个全身几乎都被包裹住只留下一双还算是明亮的眼睛,沙哑着声音说道:“不”。
真正的惜字如金,这个人之所以身为众人的大哥,不是因为神行宗必备的速度和追踪的技巧,而是因为他的头脑。
他当然看出张安也没有尽全力,自己这方相信就算是发威到极致也不一定讨得了好。重要的是哪个出价的人也只是让他尽量将张安向白鸟城逼过去,似乎并没有特别要他们下手的意思,但他还是看出了那个神秘的人心中隐含的恨意,那是一种非要亲手解决的滔天恨意。
这些人再是花花肠子,张安现在的情况也是无暇顾及,只是一味的逃往在逃往,同时寻找着可以避难的地点。
只是随着他一步步的靠近,突然有一种瓮中之鳖的感觉,猛然抬头,远方那一重朦胧的影子终于令他想起了什么。
白鸟城,他竟然横冲直撞的闯了这个也许是他在天妖国最熟悉的地方了,可最熟悉的地方相信也是最熟悉他的地方,那么它的危险指数就可想而知了。
第五十三章我想亲手
第五十三章我想亲手
白鸟城头,一袭白衣,临风而立,衣袂飘飘般尽显卓尔不群。
那张并不年轻的面庞,并没有因为岁月留下的微末痕迹而失去了男性的魅力,白天诚,就是这样一个人,好吧,应该是一只鸟。
他就这样眺望远处的一个星点般的人物,深邃阴沉的目光穿过空气中的纤尘,与那个他相遇。
火花绽放,几乎同时的动作,城外远方的那一位急忙转向向远方逃去,而城头上的白天诚,人身鸟翼,从白鸟城上向下俯冲。
空中划过一声嘹亮的鸣叫。
“也该我们真正做点事了”张安身后那个领头的人发现张安竟然像是意识到什么危险,中途转向妄图从侧面逃遁。
他的命令一出,身后大概十个人,分成两批,一批无人全力加速一看就知道这些人修炼的是速度上占优势的法诀,而另一批无人稳坐后面,试图两面夹击,拦住张安的去势。
张安在望向城头的第一眼,就知道了前方真正等候他的是白鸟城主白天诚,他也终于醒悟过来自己在给颜夕带来伤害的同时,他不确定颜夕是否对他心存恨意,但白天诚可能还会良善的对待自己吗?
他不禁想到道心只好感叹自己命途多舛,这次没有和道心勾心斗角时记住体内冰蟾的虚实,也不会靠自己手中的那张纸条博得一线生机,因为他会相信一个临死时胡天黑地的该死的人吗?
而身后还有一批来历不明但显然和城头那位沆瀣一气的人,张安心里根本没有丝毫把握。
但他还没到不战而败,将生命拱手让人的地步,总之还是尽力而为。
看着侧前方忽然加速的五个人,张安别无选择,也不打算留情,初始就化身为龙借助龙身提醒的优势准备连过无人。
可是张安刚冲出就后悔了,因为他发现前面的五人竟然练有某种合击的法诀,几乎同时亮出五把破风刀,刀身小,刀尖突出,刀刃锋利,刀背薄,刀柄弯曲。
五人同时握住刀柄,拔刀,横劈,动作如出一辙,原本各自不过都是筑基初期的无人,竟然凝聚起一道刀罡,的确有几分破风之势。
势如破竹的张安遇上一往无前的破风刀阵,张安的疏忽导致他被迎面而来的刀阵打回原地。
虽然没有什么受伤,张安却知道自己是确确实实的被打回原形,他可以感觉到背后那个身影,一直盯着自己,就等着自己破绽的出现。
这一次重整旗鼓,不再试图凭借修为的优势横冲直撞,就在前方五人的眼皮底下,化为一片白云,一前一后十个人发现张安变完神龙,再变白云,真得把张安当成某位号称百变星君的仙人的后人。
云魔心经,天云子神族的神秘功法,在天云子那番有可能向他那般和云朵融为一体,人不人云不云的危言耸听之下,张安倒是真得想过从此停下避免天云子的悲剧。
但是在那之后又经历过这些事,张安越发的意识到没有无缘无故的付出,没有无缘无故的回报,当然更没有无缘无故的冒险,如果真得在云魔心经这座大山面前退却畏惧了,张安真不知道以后还拿什么勇气去跨越这座永远无法抹去的魔障。
就算是魔障也没有任其横阻的理由,只要还有一口气,就要向前。是躺在平原上庸碌无为的死去,还是在被荆棘刺得满身伤痕,但心中不变的却是一生不停地奔跑的姿态。
张安只想向老天高喊,向大地大吼,什么云魔心经,云魔手都尽情地砸在他身上吧,要可以弯曲,但总有伸直脊梁的那一天。
只要生命还在,总会有那么一天。
张安八风不动,心若磐石。
一朵或者说是一片白云,薄如刀片,片片如此薄的云却远没有众人意料之中的柳絮飘飞般的柔弱,竟然也化为一道道残影,空中拖着一道白色的线,像是闪电忽现转瞬又在众人视觉回复后消失。
穿花引蝶,张安简简单单,轻轻松松的从无人倒影密集包裹的刀阵中飞过,之间还不忘从白云中伸出一只配着花纹衣袖的手臂,每一下紫芒就有一个人惨叫。
转瞬地上已经躺了五个捂着身体或手臂手肩膀胸口的人,却无一人有了再战之力。
白云飘飞,瞬间又化为张安的本像,毕竟云魔心经需要大量真元的供给,他现在必须精打细算,不浪费一丝一毫。
领头人即使阻止了身后红了眼睛的五个人,表情冷漠却显示是最先冷静的一个人。
“走,我们也许不该趟这浑水”
领头人看着远去的张安,又望向渐渐清晰的身影,的确剩下的事的确和他没有什么关系,他没有必要惹上不必要的麻烦。
来人白天诚只是恰到好处的向领头人点了一下头,并没有斤斤计较这批貌似并不过于上心他任务的人。
白天诚依旧是那副超然的姿态,不疾不徐,是的,在他眼中张安的挣扎只是弱者在强者面前另类的摇尾乞怜的彰显。
火急火燎恨不得登上一架秦皇地球时代的火箭,来个风马蚤的甩尾,火焰喷身后那个不放过他这只小蝉的螳螂一身。
白天诚的不疾不徐,吊足了张安的胃口,也过足了他戏耍一只小丑的欲望。
这只小丑默默无闻地支撑着,出乎白天诚意料的是,前方的张安竟然忽然硬生生的刹住,背着身子凭借自己的感觉像白天诚飞去。
他很想借此把握住机会利用对付道心同样的方法,故技重施。
以白天诚的骄傲,又岂会是那种让一般人贴身的人,他不是那种被兴奋冲昏头脑的青涩少年。
一个漂亮的横移,眨眼间击破了张安的小计谋,这样张安彻底暴露在白天诚的面前,没有丝毫回转的余地。
一直以来的奇谋怪计,出奇制胜,不知不觉中渐渐迷失了张安在实力上稳步前进的自觉性,只有这时张安才意识到一切的阴谋诡计终究有一天在某个强大面前全是浮云。
现在的张安只想在失败之前轰轰烈烈地尽情展示自己的实力。
第一时间化身为龙,虽然张安对倾天倾城那对兄弟报以腹诽的态度,但张安还是不得不成任龙这具躯干遮掉了大多数的缺点。
我们的张安是抱着全力一拼之心而来的,甚至那柄玉箫都含在口中。
霸气,绝对的霸气。
震撼,也绝对的震撼。
凄惨,更是相当的凄惨。
白天诚直接跨过龙身,两翅膀煽动,一只手就不知用了什么功法死死地拖住张安化为龙的尾巴。
接着白天诚就像是发了疯的小孩一般,尽情地蹂躏在他眼中不论是龙是虫,最终大概都避免不了被摔成死虫的命运。
没有多余的花招,就是重复着几个动作,将龙身提起,摔下,再提起,在摔下,到了最后也不知道是泥土混入了鲜血还是鲜血融入了泥土。
朦胧中张安看见了心月可爱的笑颜,那张分不清是柳茹还是水瑶的脸。
已经饱受震荡的神经,竟然神奇地沉静下来,刚才的状态根本不给他丝毫准备,他也没了所谓的急智,虽然白天诚疯狂攻击,但张安的真元却在尽力凝聚。
此时张安神龙再化白云,尽管白天诚试图捉住感受下这突变的白云的质地,但还是失之毫厘的让张安躲过。
失去控制的张安并没有想象中的如鱼得水,他费尽心思凝聚的真元也就支持这一会儿。
不出意料,张安在空中划过一条白线,跌在地上,新伤旧伤,百味杂陈,张安最终还是没能咽下翻腾的气血,原本粉红的侍女衣服,尽然一部分闪耀着醉人的殷红。
苟延残喘这个词语用来形容张安现在的境遇再合适不过。
白天诚几乎是如影随至,不给张安流一丝余地。
无奈之下,只好祭出玉箫,张安惨白的脸色出奇的涌出一丝异样的红润,玉箫闪烁着顽强地生命力像是带着张安一起回光反照。
由原先躺在地上半死不活的样子,以一招极其基础却又不得不令人拍案叫绝的角度鲤鱼打挺,在空中轻巧地翻了一个身。
眼神凶残的握着玉箫,并且暗中远转云魔手的开山手,他就要试图劈开眼前这座似乎永远无法扶摇直上的大山。
想象中大山坍塌巨石翻滚的声音没有见到,倒是那个不知死活,或者说看似一直打不死的风筝,一次次起飞,又一次次不争气的坠落,不是一个世界的人,白天诚也想不通是什么支撑着这个油尽灯枯的负心人。
他听到身边的零零碎碎的脚步声,他更知道这些脚步声来源于白天诚他的那批士兵们。
所以他没有停滞,手刀光芒暴涨,由左腰提至额头前,只见到以片刀罡向张安飞去,要结束这场注定了结局没有悬念的战争。
张安不想可怜兮兮的闭着眼睛等死,那是懦弱者的选择,他,就算是死,也要亲眼看着那闪亮的刀罡是将自己粉碎或是砸成一滩肉泥。
然后他就看到一个身穿盔甲,却明显纤瘦的身影,挡在他的面前。
打算等死的张安也不知哪来的力气,竟然猛地窜起身子,试图将那个从来没有令他失望的身影推开。
可是记忆中的微薄修为的她此时却是无比的执着。
那一腔鲜血在空中傲然绽放的时候,阳光下显得格外的刺眼。
“其实,我是想亲手”
第五十四章去炎朝
第五十四章去炎朝
是啊,“亲手”,张安污垢血渍混杂的脸庞,绽放出一抹笑容,是凄凉,是苦涩。
亲手,禽兽,这一切都很清晰,颜夕是想亲手杀了张安这个禽兽。
且不论她最后咽气这番话是真得恨之入骨,刻骨铭心,但她毫不犹豫冲过来护住张安的时候,她内心深处的脆弱以及也许连自己都无法欺骗自己的爱,在张安在白天诚面前肆无忌惮的展示。
是一见钟情,还是潜移默化,至少在张安看来都那么的不可理解,他甚至不明白自己身上究竟有什么好处值得颜夕如此死心塌地,嘴上恨得冷漠,可是心里却爱的炽烈,她还是个孩子,没有天骄的好强,没有柳茹的温婉,更没有水瑶看透一切的淡泊。
她就是要飞蛾扑火,以焚毁自身只为让某人心中留下她的影子,想起有她的记忆。
张安捂住这里,那里又汩汩地冒着血,惊慌失措之下,竟然感觉到嘴唇间有些涩涩的味道,他已经记不清上一次他如此伤心是什么时候。
而那个刚刚还不可一世,叫嚣着要灭掉张安的白天诚,虽然依旧是八分不动,但与其说是淡定,倒不如说是呆滞,他前后精神状态上的反差,斜在地面上飘忽的影子,显得比激动失措的张安还要无助。
突然意识到身边的人渐渐围了上来,张安本能地向抽身防范,却发现自己的衣袖被那只精致纤细的手拽住,显然是绵软无力,只轻轻一挣脱,本来就没有生机的颜夕更是滑落在一边。
蓦地一阵心痛,是因为失去了,才懂得痛。
霎时一切的慌乱尽皆散去,温柔乍现,张安第一次相识对待妻子一样替颜夕整理好衣裳,尽管随着张安地整理,他手上满是分不清是颜夕还是他自己的血,然后又沾上她的衣裳,恍惚间又因为她“滑稽”的样子不禁笑了起来。
仿佛还是那只一不小心被他捉在手中的小白鸟。
然后俯下身子在已经颜夕已经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的唇上轻轻一吻,不知为何,张安就是愿意相信她唇间的湿润,与生机。
然后站起,深深地望了颜夕一眼,转身在不回头。
白天诚像是终于从痴呆中恢复过来,向张安刚刚一样跪在女儿旁边,凝望着这个短暂的一生看似无忧无虑心中却是无比执拗的女儿,突然有一种就这样陪着自己女儿在这样一片空旷自由的土地上生活下去的念头。
“让他走。”白天诚虽然一成不变地注视着颜夕,却仿佛知晓身边一切动静,制止了那些试图阻止张安离开的白鸟城士兵。
随后又对着张安临行的方向说道:“既然我女儿护着你,我今天不想违背她的遗愿,只给你一条路。”
众人听到白天诚的吩咐,都顺从地停下脚步,只是却没有为张安能逃过一劫感到侥幸,因为他们都知道,那条路指的是什么,张安也不例外,那是一条他去过并决定永远不去的一条路。
迷雾鬼林。
从张安起身的那一刻起,他就没指望能够轻松地逃过一劫,既然如此,迷雾鬼林,他也不得不走一遭。
忽然想起迷雾鬼林那只寒鸦,又想到至今依旧令他毛骨悚然的声音。
没想到竟然真得让那个声音一语成真,他真得费了好大的劲转了个圈又回到了这里。
再次擦了擦刚刚黯然的泪水,他不敢相信更加不甘相信那朵倔强地为他盛开的花,还未品味沉甸甸的果实就那么悄然逝去。
只是她身上凝而不散的气息似乎还在鼻尖挥之不去,曾几何时,他还是动心过的,就为那抹淡香。
——
也不知跌倒过几次,瞌睡了几次,总之张安此时算得上心力交瘁。
跌倒,他要站起,因为他坚信没有走不开的牢笼,只要意志还存在着,那就存在着一分出去迷雾鬼林的可能。瞌睡,他不敢睡,或者说他睡不着,迷雾鬼林是阴森中透着神秘诡异。
他依然记得白鸟城那位唯一和他谈得来的钟校尉,在说道迷雾鬼林时,不由自主地流露出畏惧的神情连带着张安都察觉到气氛的沉闷,这样一片鬼蜮,如果是少部分人的危言耸听到没什么,可当所有人都谈之色变的时候,他已经成为整个天妖国的信仰,当然是对邪恶本能畏惧的信仰。
可是奇怪的是这次不得已遁入迷雾鬼林,似乎也就是周围环境给人一种压迫感,远没有到直接遇到寒鸦那种地步。
他不知道自己迷迷糊糊的走了多远,但显然不是当初初进时还有逃逸的机会那种距离,这次他只有向前。
恍惚中张安竟然感觉到断断续续的哭声,起初张安还以为是疲劳后的错觉,可渐渐地那声音越来越清晰,不是那种凄厉的叫声,这是一种孩童般的遇到不顺心事时平常的哭喊。
身处如此空荡的环境,却有一孩童在哭喊。
张安转身就要离开,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来个耳不听为净。
可是那个声音像是感应到张安的‘狠心’,越发的嘹亮了,此时到真有几分伤心之意。
张安还是低沉着身子,执着的前进,可那声音又跟着高了一个调,听起来更加伤心了几分,他不由腹诽照这样发展下去,本来并不凄厉的声音最终也要演变成凄惨无比了。
至少他知道那个声音一定发现了他的存在,索性也不再继续玩着低级的猫抓老鼠的游戏,更多的是他想到了心月。
心月是不是也向他一样时常想念自己?
深海中。
一个披散着头发的小女孩,粉嫩白皙的皮肤熠熠生辉,盘膝坐在地上,双手合一。
一声娇斥,竟然吸起一团晶莹剔透的水柱,在将手向前一伸,那团水柱,隐隐有了破风之势,向房间外散去。
那团水柱正要在遭遇障碍物是瞬间绽放之时,房间里走进一个同样披散着头发的女人,只是这个女人那一脸淡泊的神情,看着小女孩,对小女孩却无法发怒,只是随意卷起小女孩聚集的水柱,极其柔和的填充到大海中。
女孩在看到淡泊的女人时表情显然很欣喜,就要从玉床上冲下来。
女人似是担心女孩莽莽撞撞会跌倒,反倒先行上前扶住女孩,女孩顺势搂住她,赖着不放。
“娘”
“都说了,改叫师傅了”
“哦,师傅”女孩明显听到她的话一脸悻悻的神情。
不过随着又欣喜的叫了一句:“娘,你看到了么,我刚刚已经可以控制水柱了”一副等着她表扬的神情,只是很快意识到自己嘴上称呼的错误,稍后露出一副和年龄不相符的狡黠。
女人显然那她彻底没了办法,只好略作庄重地和女孩说道:“心月,你这点可不算什么,等到你突破筑基期时,为师就让你出去找你爹,好吗?”
这显然勾起了女孩心里那点唯一的牵挂,低着小脑袋自言自语道:“那该有多久呀。”
“会很长吗?”水瑶望着外界幽幽道。
谁能想到隐藏在四海深海之处,竟然别有洞天,雕梁画柱,水榭楼台,应有尽有,很容易让人联想到这里许久许久之前生活着某位隐士高人,不掺杂一丝烟火气。
虽然她的确在张安危急关头救了他一命,也付出了惨重的代价,可这就像一个一直高傲的天鹅,总是或多或少有那么一点自命清高,她能做到,已经是觉得呆傻了,但并不代表?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