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大声失笑,摇了摇头,道:“来报说,敌军一路势如破竹,而我军一路溃败,已至于后面的驻防大军还未与敌军兵刃交接,就吓破了胆,上前屈膝投降,转身去壮大敌军了!”
敏秀两眼惊恐,瞳孔涣散,只留有一丝的意识,说:“皇上先别哭了,赶紧去找军机大臣安排城防,派各地援军去前线。”
皇上哭道:“军机大臣还有何用,连孩儿这个当皇上的颁出的圣旨都无人敢接。在外将领根本不听号令,不肯接圣旨,心里早已都做好了投降的准备。去传圣旨的将士们一个个都被取首级了!刚才在议政殿,朝中大臣们刚得知了这个噩耗,竟然哄堂跑了。如今只有国舅爷与国丈他们在忙着城防,估计也顶不了什么事了,……”
这就是盼星星盼月亮,盼了十几年的天下?敏秀再也支撑不住,昏倒了过去。
“母后!母后!……”
赵国公及他的几个儿子正在京城外围防务,只是那些将士们皆为保命着想,一拔又一拔的偷偷弃甲逃跑,赵国公急得额暴青筋,当下斩了几十个正在逃跑的人,却仍然阻止不了逃兵,稳不了局势。
敌军来得比他们想象的还要快。
赵国公正在逼着因怕被砍头还未逃走的将士去城墙头上守卫时,却被远处奔袭而来的大金军一箭箭射下。
顷刻之间,城墙被攻陷。
赵国公及没有阵亡的将士全被抓了起来。
得知敌军攻破了外城,就要来皇宫了。此时,宫里的人已经乱得个个无状,慌忙逃窜的、抢金夺银的、偷窃珍宝的,连守宫门的将士都脱了盔甲,逃得无影无踪。
敏秀还躺在病床上,除了一个忠心的宫女没走之外,其他人早不见影了。
“皇上呢?”敏秀凄凉地问宫女。
宫女哀戚地摇了摇头。
“你快去找到皇上,赶紧带他逃到福泰街头的‘铭绮茶庄’里去,就说是赵云绮的亲人,他们定不会赶你们,记住,千万别露身份!”
宫女惶恐、惊愕又迷茫,“赵云绮?这不是娘娘的姓名么?”
“你快去呀!”敏秀催道,如今天下都不保了,还计较个什么姓名。
“娘娘不跟着我们一起逃么?”
敏秀凄惨一笑,“不必了!”
宫女只好仓惶地跑出去,满皇宫里寻皇上。
几日后,皇宫易主,天下改朝换代。
宫里人逃走的是万幸,没逃走的,下场只能是杀的杀,抓的抓。
所有的国公府、公主府、王爷府、大臣府全部被围了起来。赵国公府及六公主府,还有靖兰公主府也没有一个例外。
街上的店铺无人敢开门迎客,来军买不到物品,只好强行一个个撬开,其中抢夺之事也不少。只是凡挂有“铭绮”名号的铺子皆安然无事。
敏秀及后宫没来得及逃掉的妃子,及赵国公、国舅爷等已全被关进了监牢。赵家的女眷被围在府里一阵哭嚎。
赵云绮与顾应铭赶紧来到京城,见赵府被敌军将士围个水泄不通,他们便急着跑向郑府求救。只见郑府门前一片安静,看来因郑若疏的缘故,得以幸免。守门的家丁见是顾应铭,知道他是郑家的大恩人,赶紧迎了上来。
顾应铭一问,才得知郑若疏此时正在赶往赵府的路上。
顾应铭与赵云绮又赶忙往赵府跑去。
来到赵府门前,只见郑若疏正在整理围府的将士,将他们列队收兵器,应该是要撤走的意思。
郑若疏在转身之际,见到了他们,便迎了上来,又是几年不见,他仍然意气风发,更显稳重。
作者有话要说:
☆、命中注定
“应铭小弟!”郑若疏走到他们的面前,眼角微微含笑,还瞧了一眼立在边上的赵云绮。
“多谢郑兄照拂,小弟岳丈家才能得以解围。”顾应铭拱手作辑。
“应铭小弟,道谢的应该是我,若不是你们夫妻对郑家解囊相助,郑家如今还不知落魄成什么样子。你们尽可放心,赵国公及赵敬、赵致等赵姓家人,我都会想办法救他们出来的。本来大金汗王早些年就答应我,不会追究赵家,只是令大家都没想到的是,赵国公竟然是前朝皇上的外祖父,所以……我会慢慢想办法的,你们且别着急。”
其实郑若疏只是在安抚他们,他自已并没有信心能说服汗王,不,现在也已称皇了,不再是汗王了。
顾应铭与赵云绮自然心知肚明,这件事十足难办,还不知郑若疏要为此事费多少心思呢。
“琪格格她……还好吧?”赵云绮本想问他与琪格格是否成亲,但转念一想,若他们没成亲,这么一问会彼此生尴尬的,只好改口了。
郑若疏眼神忽闪了一下,面部微红,答道:“她……好像从来没有不好的时候。”
赵云绮与顾应铭听了抿嘴含笑。想必他肯定是栽在琪格格手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