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里,实受不了的颜惜墨丢了锭五两的银元宝出去,稳稳的砸说书先生的桌案上“换个别的来听听。”
“谢夫赏,请问夫想听什么?”说书先生接了赏银,抬头冲二楼包间阿谀笑道。
他的识实务引起来楼下的众听众的不满,有开始气愤的拍桌子:“换什么换,老子就是要听元帅的事,小子别接了钱就反水,今天们可是专门来听最新的元帅时报的。”
说书先生一脸正色的将银锭收进怀里,唰的打开扇子:“各位,一品楼听书的规矩是赏重者先,请问就付了茶钱的各位,可有打赏重过楼上这位夫的?”
坐颜惜墨对面的温润男子优雅一笑,向旁边的随从点头示意。那随从出了门从二楼丢了锭十两的银元宝下去:“们爷要点七杀传里的阋杀记。”
“谢大爷赏”说书先生朝那随从抱了抱拳,清了清嗓子一拍惊堂木“话说那七杀之中,有一杀唤阋杀,十三岁出道一夜间屠尽了落月山庄上下包括鸡犬内的两百八十三口……”
颜惜墨面色平静的抬起茶盏轻抿了一口,完全不意楼下的说书先生像倒竹桶一样的述说她的往事。
说书先生说的故事里有真的,有假的,可谁乎,大家只为听个传奇取个乐罢了。
坐她对面的男子满面温柔的笑意的感叹道:“时间过的可真快!”
“嗯,一眨眼夜无死了有五年了吧?”颜惜墨接过他的话头,直接揭短。
温润男子听了这话面上的笑容一滞,过了半响后才缓缓的吐了口气:“的孩子快要九岁了吧?”
颜惜墨嗤笑:“的孩子不是刚埋了,哪来那么大的孩子?”
“小惜,这样有意思吗?”温润男子面上的笑容越发温柔,熟知他的都知道,这是他生气前的先兆。
颜惜墨无所谓的瞥了他一眼:“想打架?”
温润男子的眼角微不可觉的抽了抽,决定还是不跟她一般见识,遂笑着转移话题:“要找的那个有消息了”
“他哪?”颜惜墨见他身上的杀气有所收敛,暗自将手中的金钗缩回袖内。
“听派出去的回来说,就陵广边上的铁凤山上,听说被山里的村民救了后和村里的一姑娘情投意合,伤好后就和成亲了。”温润男子的话才说完,颜惜墨手中的茶盏已经碎了地上。
“叫带去找他!”颜惜墨满身冷疑的起身,男果然都是不能相信的。
“急什么?再怎么着急也得把饭吃了吧。”温润男子起身,按住她的肩将她按回桌子上,挥挥手让随从去叫上菜。
“玄展,要有本事就把身上的无为解了。”颜惜墨拍开他的爪子,冷睇着他。
“那可不行”温润男子听她终于肯叫自己的名字,舒心一笑“老虎的尖牙利爪太危险,想家养就得拔了才行。”
“可拔了牙爪的老虎还是老虎,养不家的。”颜惜墨自被他抓住以来,最恨看他这胸有成竹的算计笑容,暗想她当年怎么会瞎了眼的认为他好看,早知道还不如挑夜无那个短命鬼呢。
叶玄展优雅的又蘀她倒了盏新茶,“不养养怎么知道?说不定哪天那厉害的母老虎会变成温驯的小猫咪。”
“做梦”颜惜墨冷着脸将那茶盏挥翻地,想驯养她?凭他还不配!
“不配?”玄展半眯了眼睛,“那谁配,是那个和一起掉进江里然后娶了别的女的周?”
“住口”一提这事颜惜墨就生气,她和朱阔的事还轮不到他来置喙,他连个前夫都算不上。
玄展看她满身刺的模样苦笑了一下,“小惜,无论信不信,这辈子只会有一个女,以前是这样,以后也是这样。”
“骗谁呢?”颜惜墨睨着他,“刚才下面说的,一尸两命死的是谁?”
“一尸两命”玄展冷漠的扭头望向楼下的说书先生,“所以死了”
“喔”颜惜墨理解的点了点头,“原来被送了顶帽子,真是难得!”
“哼”玄展回头警告的看了她一眼,“别高兴,虽然女不戴帽子,可却也逃不过被背叛。”
听他这么说,颜惜墨沉了脸,可转过头来又想,其实背叛早就存,要怪只怪自己瞎了眼。
“让带去找他,把事了结了。”颜惜墨决定饭要一口口吃,事要一桩桩了,眼前最简单的事应该就是她和朱阔的这笔乱账。
玄展点头:“行。那事完了之后就跟回锦都,碧幽也会很高兴见到的。”
“会娶?”颜惜墨不相信这个男会为了娶她放弃再次和名门结盟的机会,于是试探的问道。
“继弦的选已经定了,不过放心,永远都不会碰她的!等婚礼一过就抬进门当二房,到时候再把孩子接回来,们一家三口就可以团聚了。”
见他把事情安排的如此理所当然,颜惜墨忍住到嘴边的粗口,“昨晚几更睡的?”
“二更,怎么了?”玄展不明所已的问道。
“睡的太晚容易做白日梦,以后还是早点睡。”颜惜墨板着脸起身,甩袖而出。区区一瓶无为就想困住她,把她拐回去当二房,他也不怕她枕头旁边下杀手!真是痴说梦。
要早知道这变的越来越卑鄙,她进吴国的时候就该再小心些!
她进了吴国的国界后就一直牛岭山附近的南安河畔寻找朱阔的下落,可这南安河吴国境内流域颇广,她把朱阔落水之后可能被救的地方都找遍了,也没能打听到朱阔的下落。无奈之下她只有冒险进城,虽然有了十足的心理准备和防备,可还是被玄展用“无为”给暗算了!
说起这“无为”,那简直是她这二十多年来的奇耻大辱!她刚进陵广城都还没找到客栈街上就被当头一盆水泼下,而这无为就下了这盆水里。“无为”是七杀门只有门主才能持有的独门秘毒,溶于水中后无色无味,沾之即中,中此毒者只要不用内力便可万事无忧,可如果妄动了内功便会如五脏俱焚,痛苦难当,如一意孤行便会导致内力逆行伤及经脉,最后经脉尽断而亡。
作者有话要说:昂,玄娃儿,你都玄了这么多章,终于得出来了啊!激动中!狗血中!看在我家小玄子出来的份上,留言、收藏什么的全都留下来哈!
☆、64中秘毒无力还手,两相思异梦相随
当年以夜无为首的四杀弑主,就是因为碧幽从老门主手里偷得了这种秘毒才能一举将老门主和效忠门主的另外三杀轻松击毙!如今夜无死了玄展的手上,这瓶秘毒自然也就落入了他手!只是没想到这多年不见,这手段倒是越发阴险了,当街泼毒这种事都能做出来!
颜惜墨郁卒的坐车中,已经恢复了杀手时期的面瘫表情说明她现心里超极的不爽。虽然早有准备与七杀门的众对上,可怎么也不能前脚才踏进陵广城,后脚就被给轻松抓住!这简直太丢她的脸了!
坐对面的玄展像是看透了她想什么,轻笑着将茶盏放至唇边:“其实大可不必太过自责,集一城之力对一,与相见不过是早晚的问题罢了!”
这完全是红果果的挑衅!颜惜墨冷眼看向对面雅如清兰的俊美男子,他这是向她炫耀他如今的权势吗?什么一城之力,完全是他阴险狡诈外加不要脸!
颜惜墨冷漠的将眼光移开,心里默默的计算着如果现暴起,成功击杀对面这个无耻男的机会有几成!
玄展与她从小一同长大,她即便是面瘫到像石像一样他也能猜出她想什么!他猛的靠近她,双手钳住她的纤腰,将唇贴她的耳旁轻轻说道:“这么想杀的话,床,上成功的机率会大些!”
颜惜墨只觉一股耻恨涌上心头,手指一勾,藏袖中的金钗就到了手里,然后冲着这超极不要脸的男面上划去,既然不要脸,估计也不会意脸上多道花纹!
玄展懒洋洋的抬手一拦,她挥钗的手就被他握了手里,“几年未见,这脾气倒是渐长,这钗子不怎么挺用,等回去给准备把匕首,那个使起来才顺手,另外袖箭什么的也给配点,这些东西玩起来才够劲!”他边说边把她手里的金钗舀过来,顺手给她戴了发髻上,“这钗还是戴头上漂亮些!”
颜惜墨面上此时若粉霞染彩,与娇羞无关,完全是被气的!玄展看的心中一动,将她带进怀里用力压制住了她的挣扎,猛的吻了下去。
颜惜墨苦于被制,扭了几次头还是被啜住了唇。愤恨之余,她猛的往那前来侵犯的两片软肉上咬去。玄展只觉唇上一痛,血腥味立时弥漫于两的唇齿之间。他毫不意的用舌头轻舔了舔伤处,然后张口朝着那已经被他吮红的樱唇咬去。
颜惜墨闷哼一声,感受着下嘴唇上传来的剧痛,顿时恨不能开口大骂,可玄展却立刻转移了阵地,攻击性的又咬上了她的嘴唇。为了自保她猛的往前一撞,张口咬去。
两的互相撕咬,最后玄展压制性的唇舌攻入中暂告一段落。颜惜墨无奈的望着车顶,这个男刚才用行动告诉她,如果她敢再咬他,他绝对会还回去!算了,就当被狗咬了,反正又不是没亲过!
当年她也是这么横冲直撞的压着他,他口中肆意探索,那时候占强势性压倒优势的是她,而他却因为喝了她下的“半梦香“处于被压倒的半梦半醒之间。这厮历来记仇,这回莫不是来报仇的吧!当年她吃干抹净的拍手走,好像到现也没给苦主一声交待!难道是要放银子,还是要抚背安慰说两句“一定会对负责”这种话?这厮不会是因为这个就一直记恨到现吧!
察觉怀里的走神,玄展不满的又往她的唇上咬了一口。颜惜墨疼的嘶了一声,扭头避开了他继续罩下来的唇。
“府里就差那点口粮?”颜惜墨避开头后愤怒瞪着玄展问道。
“怎么了?”玄展嘴上没讨到便宜,手上开始蠢蠢欲动的往上爬。
“这左一口右一口的咬,是不想给饭吃吧,不想给饭吃就明说,不用玩这些阴的!”颜惜墨扭着身子不让他的手爬上来。
“当年忘记放银子是的错,也别记恨到现,说吧,要多少银子的补偿?”颜惜墨趁他一愣神的功夫开始恶心!
玄展略一转神就知道她说的是什么,当下恨恨的放开她,面色阴沉的坐回对面。他这一生的奇耻大辱就是被吃干抹净后再弃如蔽屐,而让他遭受如此耻辱的正是对面坐着的这个女!
这女吃干抹净偷跑后,他一怒之下调集七杀门的众多高手去追杀她,可这女本事高强,派出去的杀手一大半折了她的手上。后来听说她生了孩子,他就更生气了,被强压也就算了,如今居然连耻辱的证据都降世了,他怎么也不能容得下这个耻辱印记活世上!他一怒之下要派七杀出手,可却被夜无挡了。夜无神色复杂对他说: “阿展,别让自己后悔!”
现他相当庆幸自己当时听了夜无的劝告!
见他心情不好,颜惜墨心中大快,估计当年被强压的事是这厮心里永远的痛!这个痛说不定就是自己的保命符。
“要找的男功夫不错?”玄展郁闷过后有些不爽刚才自己百般挑逗下,颜惜墨依旧像池死水的反应。
“嗯?”颜惜墨一愣,没明白他是什么意思,朱阔能将他逼的一起坠江,功夫当然是不错!可看他不满的眼光一直留自己的脸上,她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唇,突然间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要管!”颜惜墨扭过头,避开他的眼光,她与朱阔这方面可谓是珠联璧合,可这与他有何干,不要脸的卑鄙狐狸!
玄展挑眉邪气的一笑:“喔?看这反应,他那新娶的娘子应该也享受到了!”
“哼!”颜惜墨轻哼了一声,二将军要敢叛敌,下场只有一个,就是切了去喂阿宝…!朱阔…她的眼光看向车外朦胧的各色影,不要让太失望啊!
与此同时,农家院中挥汗砍柴的某健硕男子没缘由的打了个寒颤,情不自禁的抖了三抖,他放下手里的斧子,用衣襟擦了把汗,恍惚间好像这个时候会有个女抬了茶水和帕子出来温柔的唤他休息。
“阿成哥,快来歇歇吧!”就他恍惚迷惘的时候,一个窈窕的身影出现房门口,挥手冲她唤道。
他摇了摇头,将脑海中的朦胧身影赶出脑海,然后故做高兴的抬头冲自己的新婚娘子应了声“嗯”
那站门口的新娘子娇嗔的迎向他:“怎么又干活,家里的柴还多着呢,的身体也没好完,要累着怎么办?”
男子不着痕迹的避开她的投怀送抱,只憨厚的冲她笑了笑迳自去厨房打水擦汗。
女见他又是不给面子的躲开,不由的咬紧了嘴唇。城里传了消息来,说那女就快找过来了,今天晚上…今天晚上一定要成功圆房,要不然等那女找来…就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