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种田之馒头燕窝粥

种田之馒头燕窝粥_分节阅读_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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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人打算如何?”原祈州刺史杨丰史小心翼翼的问道。她自小家中贫寒,本想着通过考取功名光宗耀祖,却是考了二十年在四十五岁上才考中了进士。后又经多方钻营才到了这刺史的位置上,只人心都是贪婪的,她连着六年没有往上升。已经五十八岁的杨丰史见今年课考下来她并没得到调任便生出了心思。她本来没打算跟着造反的,只是经不住凤云天的教唆,再加上内心的贪婪,在凤云天许诺她事成之后给她封侯的承诺后,果断加入了谋反的队伍。

    “哼!我还没有这么不济,事情还只是刚开始,我就不信这南无江山还能跑的了?”当初她起兵的理由是她拿澜渊抄她丞相府并收押了自家夫郎的事做文章,批判风帝不孝不仁,理由虽然牵强但如今谁还会在乎这个?

    “倒是没想到那小娃还跟我耍心机了,哼!倒要看看她能得意到什么时候!”凤云天身为一国丞相,军中的情况她也是了解的清楚的。只是就因为她了解南无军队多年不战实则已经名符其实,也了解若不是这样五年前与东廊国那次交锋虽胜了却还选了玉家的公子封了皇子送上去!就是看出了这点,所以她才敢去信请东廊国出兵,打算借东廊国之手轻易毁了澜渊的后援,只是她没料到澜渊在这上面摆了她一道。

    “是......那大人我们接下来该如何?”杨丰史仍是问的小心翼翼。从澜渊的反应上看得出对方也是有一定准备的,如今边疆上又有东廊人虎视眈眈,虽说是同盟但谁能保证不会被反咬一口!如果东廊人联合澜渊对她们进行夹击,那可真是无路可逃了。要再退一步说,如果东廊人没有联合澜渊而是和西越人一起攻打南无,那么南无在内忧外患的情况下哪里能抵挡得住!

    杨丰史小心的用眼角窥视着安坐桌后的凤云天,想到:也不知道眼前这位大人人有没有想到过这种情况,要是没有想周全了,到时候自家要跟着赔上身家性命可就不值了。当初要是没有生那一丝贪念就好了,可转念又想,可就算她没有加入,局面无疑也会变成今天这样。

    凤云天不知道杨丰史的暗暗叫苦,她甩手扔下手上的本子端起面前冒着热气的热茶抿了口,道:“既然她不动,我们便也不动,倒看看谁能把谁耗垮!嘱咐下去,让她们给我耐着性子,别轻举妄动,就算那边的人来挑衅也不要交手。”她现在所拥有的几个州都是南无国较富庶的,武器都是足够,而且今年又是个丰收年,粮草怎么算都比澜渊多出了许多。虽说澜渊有燕城但她也没把她放眼里,她身后可是由着几个州呢,到时候澜渊粮草耗尽而她们这边却还富足,那时不费吹灰之力便可以把澜渊击垮......

    “是,那下官便退下了......”杨丰史低眉扫了眼向她轻轻挥手的凤云天,本来还要问问她有没有考虑周全,却是看出了她神情中的不耐,只好退下。

    杨丰史刚出了书房便遇上了往这边匆匆而来的凤陵乐,她快走几步迎了上去道:“小姐可是有事找凤大人?大人现下就在书房呢......”

    凤陵乐也已经看到了杨丰史,她对杨丰史没什么印象,只是隐约中知道是自家娘亲手下的官员。她不认识杨丰史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因为玉渊自来了祈州便总是头疼难受身子比之在菊隐庄时更是虚弱,眼看着他一日日消瘦下去凤陵乐怎能不急,她又哪里还有时间去理会其他的事情!今天要不是凤云天看不过去,让人暗中停了玉渊调养身子的药,凤陵乐怕也不会得空来找她娘亲。

    本就心烦的她看到这么个没话找话的人,顿时那脸色又冷了几分,也不说话,径直擦身而过。

    杨丰史低着头敛了脸上闪烁不明的表情,她好歹也是一州刺史,如今还没成事呢凤陵乐便如此给她脸色,要到时候成事了还不定怎么样呢。原来常听说风大人之女凤小姐温润如玉,为人亲和,却如今看着传言也是当不得真的,杨丰史如是想着,见凤陵乐走远了才挺起腰板转身走了。

    兔死狗烹的道理她也是懂的,风云变幻的当世到底谁能笑到最后还不一定,人心从来都是最易得也最易失去的东西,她还是要多留个心才是......

    凤陵乐匆匆而来,着急又不耐烦的她连门都没有敲便”哐当“一声推了门进去。凤云天仍在看手上的本子,那些是下面的人传上来需要她定夺的奏本。现在虽然她们这边没有自立为王但一切事情已经都握在凤云天手中,俨然大权在握。

    凤云天听到突然的推门声,迅速从奏本上抬头看去,就见自家女儿一脸阴冷的匆匆向她走来。

    “哼!来了?以为你还能沉住些气呢,就这么点能耐?!”凤云天甩了手上本子,端起茶杯抿了口,不紧不慢的冷冷道。

    听了她的话凤陵乐瞬间意识到她不能跟她娘亲硬碰硬,要是真把自家娘亲惹急了她也讨不得好,那么玉渊的药就拿不到了。要是平常调理身体的补药多少她也能找来,可是玉渊是因为服用了忘忧才伤了元气,不是平常的燕窝灵芝可以补回来的。而当初她敢毫无顾忌的给玉渊服用忘忧就是因为她娘亲手中有一株天山雪莲,本想着拿出来给玉渊,却是被她娘不知道放到了何处。无奈之下(其实她恨不得这样)才想着先娶了玉渊进门,她便不再娶别人,玉渊要是身子不好便难以有孕,娘亲为了孙女也不得不把雪莲给儿媳补身子,只是如今看来并不能如愿了。

    凤陵乐想明白,忍着心气直直跪在了自家娘亲跟前,“娘亲从来都是仁慈的人,怎么会看着玉儿不好,且他如今也是我们凤家人,以前爹爹也是很喜欢玉儿的,娘亲怎么忍心让爹爹也跟着伤心不是?”凤陵乐说道此处顿了顿,终究忍不住心下的气,复又道:“何况儿的心已经在他身上了,若是那天他......女儿怕也是跟着他去了......”凤陵乐说完低垂着头直挺挺的跪着。

    凤云天听着她的话皱了眉头,厉声道:“怎的?这会儿大了翅膀硬了,学会威胁你娘了?!你个不孝女!!”说着凤云天“砰”的一掌拍在桌子上,其上的茶杯被震得直颤。

    凤陵乐只当没听到,只管垂着头跪着,一声不吭。

    凤云天怒视她半天也不见她吭个声,她深知自家女儿的脾性。她要是不当真的事便是看都懒得看一眼,要是当了真便是使尽手段不达目的不罢休了。且她都把自家夫郎抬出来了,想到这凤云天心中一阵揪痛。她也算个痴情人,这一生也只有凤陵乐爹爹一个男人,并没有如别家女人一样三夫四侍。她原先本是要把自家夫郎转移出去的,只是没料到事情发生的这么快,让她搓手不及才让夫郎给澜渊抓了去。

    凤云天想到自家不知道如何受苦的爱夫,抖着手好半晌,只得长叹一声,“罢了罢了,你们要怎样我也管不着了,只是如今情势你也是知道的,你爹爹如今怎么样也还不知呢,哪儿容得你儿女情长?!拿了雪莲便给我滚出去做事!”

    “女儿代玉儿谢谢娘亲!”说着便接过凤云天从怀中掏出的一个小玉瓶:却原来自家娘亲早把那雪莲做成了丸子放在身上,怪不得她找遍了也找不到。她心下这样想着也没表现出来,谢过自家娘亲便拿了瓶子匆匆往外去。

    只说姜武那天本是得了找到玉渊的消息,可等她到了那山庄上却听说玉渊早被凤陵乐给带走了,刚还兴奋的无以言表的心便跌入了谷底。那眼中的泪“簌簌”的就落了下来,让一边的澜渊看着皱了眉。

    汲黯看到姜武也是很惊讶,她虽交代她做事但也没有告诉她身份,如今却是找来了,汲黯看得也皱了眉。可当听到她身边的秋义安慰姜武时便明白了,原来她就是凤后旧友的徒弟。大家虽然都知道凤后的事但没人会不长眼的挑明,所以凤后对澜渊只说把秋仁秋义派去给一旧友的徒弟帮忙。

    姜武呆在京城这段时间早就已经知道了凤陵乐和玉渊的故事,现在她虽因为没见到玉渊而失望但很快调整了心态。她本来是担心玉渊会遇到危险,如今知道她是和凤陵乐在一起的便也松了口气,她想着凤陵乐既然能为了身为逃犯的玉渊而不远千里人海茫茫的寻找,那么她对玉渊定然也是用情至深,想来还不至于伤害。但她总是要把他找回来的,她的心缺了一块,落在了他的身上,他不在她身边的日子她的心便不完整。

    姜武看着眼前跑进跑出不知忙碌些什么的官兵,想到:玉渊不知道怎么样,有没有想她。她时常想起他的一颦一笑一怒一嗔心便暖暖的,不知道他想到她时会是什么心情。是不是也如她一样每想一遍,便更是渴望看到他,渴望能拥他在怀,守着护着,给他撑起一片天,让他不再忧心不再痛苦......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写得好艰难啊.....

    ☆、茶馆结友(一)

    自那天从菊隐庄回来,姜武便由澜渊安排住进了临近皇宫东面的一处宅院,那宅院占地一百多亩的共有三进,因为叛贼作乱厨艺大赛不能再举办下去,又因为见到了雇佣她参赛的汲黯知道已经没有再参加厨艺大赛的必要,所以姜武就没有了再回狗儿巷去。

    姜武并不知道身为女帝的澜渊对她一介平民能有什么企图,而从见面起便得到她的礼遇,如今又住进了这么宽敞奢华的宅院。说实在的姜武从住进来便一直觉得不自在,或许是穷惯了,她本来又是个憨实人,在这座与她身份并不符的宅院里她总是憋手蹩脚的,站哪儿都不自在。

    且本来秋仁秋义陪她来的时候已经告诉过她,既然女帝让她住进了这宅子,那她便是这家的家主了。只是她怎么也没有身为一家家主的自觉,底下服侍的小侍丫鬟虽不多,但打理她衣食收拾她房间的人还是有的。可每每那些小侍要给她更衣铺床端茶递水,她便总抢着做,还红着脸嘴里直呼“不用”。搞得底下那几个小侍摸不着头脑,还以为姜武嫌弃他们,更是想要尽职尽责的做好,所以姜武才住进去一天,但府里却时常出现主仆争抢着做活计的场面。

    姜武不懂澜渊为何对她这么好,但她也是个憨实人。她想不明白便不再去想,只心里记着澜渊的好。虽然她现在与在梨香村里那时比起来已经经历的多,但这憨实的性子还是没有改变,一心一眼的,别人对她好一分她便会对别人掏心掏肺。

    既然府里呆不住又呆的不自在那便出去转转吧。

    在住进新宅的第二天姜武便溜达到了大街上,只见往日繁华喧嚣的大街行人寥寥。街道两旁往日摆摊的小贩一个都不见了,许多店铺也已经关了门,仅有的几家开门的店铺也多是茶馆和打铁铺子、药铺子这类的。动乱刚起,京中人人自危,许多人都在准备防身的药材和武器,所以打铁铺子和药铺子的生意特别红火,当然这些东西的物价也比原来涨了三倍。粮食铺子倒没见开门,想来那些商人也还没到爱钱如命的地步,都留着粮食以防万一呢。

    姜武路过一家茶馆见里面有不少人,多是三三两两聚在一处讨论当今形势的,这街上也没甚可看的,且她也想了解如今外面的情形,虽然不见得这些自叛乱器便被困在城里的百姓能知道多少,便举步走了进去。

    姜武走进眼前这家不算大的的茶馆,里面不知正讨论着什么,看着甚是激烈。只见当中两年轻女子,一人着儒袍,斯斯文文的模样,看着就知道是读数人。且她那身儒袍的襟子上白色的绣线绣着个小指大小的“国”字,姜武在京城呆了这许久也听人说过国子监的学子,她们每人都会领到一身国子监下发的儒袍,袍子的襟子上都绣了个“国”字。这会子她看到这着儒袍的年轻女子便知道是国子监的学子了。只见这国子监学子正凝眉怒目瞪着对面身形魁梧的女子,对面那女子神色间也是带着怒色。看那女子的身形还有身上的一把三尺长剑,不难看出这女子是学武的,茶馆里吵闹声杂,姜武此时站在门口处不知道这一文一武的年轻女子争执些什么。

    姜武好奇的靠前,在前面的桌子旁坐下。那正看着热闹的店小二见了姜武,忙跑过来询问姜武要些什么,姜武只点了壶普通的茶叶。她走了这许久口里也觉干渴了,那店小二转身便给姜武拿了壶茶来。姜武倒了一杯,一口气喝了才仔细听那面前不远处的争执。

    “你一介匹夫,能知道什么天下大事?!我可问你如今形势该当如何?”儒生清脆而激动的声音传来。

    “能怎么?那风老贼敢攻城,老娘就冲出去杀她个片甲不留!哼!你们这些酸儒,镇日里聚在一处也不知道在论些什么!国家养着你们,如今需要用人之时,你们却一个个连个屁都不放!老娘就看不惯你们!”那武娘也是语言激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