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种田之馒头燕窝粥

种田之馒头燕窝粥_分节阅读_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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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寂静的庭院廊下响起一声巴掌,清脆而响亮。

    众人惊愕的看着仍抬着未及收回的手的玉夫人,只见他大口大口的喘着气,紧蹙着眉头,瞪向姜武的目光似是要一口口咬死她一般。埋首在姜武怀中的苏玉台听到异动终是从姜武怀里抬头,只是他不抬头还好,他一抬头玉夫人的手猛然挥向他。苏玉台无处躲避只得闭着眼等着那莫名其妙的一巴掌,只是许久都没等来,他小心睁开眼,便见姜武架着玉夫人的手僵持着。他身后玉渊紧咬着下唇,眼中泪光盈盈,只是仍忍着没落下,却更让人心疼。

    “你........哼!不知好歹的东西!玉儿,咱回家!”玉渊是玉家幼子,平日里就是宠得跟个宝似的,特别是大儿子远嫁了东廊后他更是把全部的爱怜都放在了小儿子身上,如今在他眼前看着儿子被欺负,他哪能忍住气?所以当下决定不管怎样自家儿子都不能跟着姜武这样三心二意的女人过日子。

    “玉渊!玉渊........你听我解释我不是.......哎,放开我........”姜武着急了,她对玉渊的心即便是瞎子都应该看得出来,即便他有多伤她的心但她仍是不愿失去他的,还是说只是不愿以这种方式从此分离?到底是怎样一种心绪姜武已经来不及理会,此刻她只知道不能让玉渊这么走了,要真这么走了她可能真的一辈子也见不着他了,可是谁来告诉她身后扯着她衣袖死不放手的苏玉

    作者有话要说:嘿嘿......偶回来更新了....偶真的比某种动物还懒了....

    ☆、这两人

    玉渊本是听到姜武的叫唤的,只是他一回头却见那男子死拉着姜武的衣袖不放,而姜武也没有要推开男子追上来的意思。当下他只觉被人硬生生在脸上扇了一巴掌,他仅剩的那点骄傲被姜武踩在了脚下,只他仍强忍着满目泪水,转头踉跄的朝宫门奔去。玉夫人带着小侍也匆匆追了出去,廊下又安静了下来,姜武的心却是纷乱如麻。

    她知道他这一转身,误会只会加深,再见便也不容易。而她不确定能不能再如从前一般义无反顾的想要把他留在身边。如今的他再不是她所认识的落魄公子,他穿着繁琐华贵的宫装而不是她那几钱银子就可以买到的便宜布匹,他头上簪的是温润的羊脂玉簪而不是她在路边摊买来的次品,他如今家人在侧疼宠不尽而不是当初的举目无亲,他是京中多少女儿倾慕的玉公子而她却是一山村出来的村妇。她将辞官回家耕种而他却未必愿意放着荣华富贵不享,却陪她去那封闭的山村,而且,即便他放得下荣华富贵又怎么放得下京中的亲人,毕竟他好不容易才与家人团聚。

    也许这是一个机会,让他不必为难,她也可以就此放下,不再执着不再执念。

    苏玉台早就抹干净了泪水,此时他静静的坐在廊下,低垂着头,闷闷的声音里有着一丝不情不愿,对姜武道:“对不起。”他没想过事情会变成这样,刚刚他扯住姜武也是下意识的举动,但显然让玉渊误会了。

    姜武听得苏玉台的道歉,无力的道:“与你无关.......我们总有一天会走到这一步,只不过我以为还可以走得更远的........”确实不能怪苏玉台,要真说有什么关系,他也只是在她和玉渊之间打开了一个缺口,让她们有了一个可以宣泄的借口罢了,问题的根源还是她和玉渊。

    她们并没有她想象的那样,爱得那么深。

    世上永远没有什么秘密,何况还是在耳目众多是非之地的皇宫之中,所以当姜武走到宫门时这件事就已经传得人尽皆知,不过已经被传得面目全非了。

    姜武却不予理会,径直走向自家马车,赶车的本是姜武临时指派的自家门子,只是如今却换成了阿三,自家带来的人却不知去了哪处。走近马车,车帘子便轻轻挑开,桃叶拿了脚凳从内里出来。

    姜武并没急着上马车,她转头看了眼身后全然已经没有一丝愧疚的苏玉台,似是等着他的解释。苏玉台却径直越过她扶着桃叶的手面不改色的上了马车,自然得好似他才是马车的主人,姜武不过是他的随从般。

    姜武一时气结,她们一路出来都是在一处走的,期间她并没看见他有什么传递信息的举动,而此刻她们一踏出宫门阿三和桃叶却已经守在她的马车上,她不认为在没有他的嘱咐前这两人敢这么自作主张的守在她的马车上,所以他明明是故意的。他早就知道她会进宫,他早就算好了要拿她来做挡箭牌,气走那女子,一切并不是偶然.......

    只是即便她心中有气,但也不能在大庭广众下与苏玉台争执,她也不敢与他争执,毕竟他身后的那个女子绝对是个麻烦,她可不想莫名其妙的就丢了性命。所以她只得认命的上了马车,只能一声不吭的看着车窗外的街道,眼不见为净。

    苏玉台上了马车便悠闲的靠坐在铺了厚厚被褥的软靠旁,低垂着眼。他从眼角看到了姜武的一举一动,知道她心中怨着他,他本不想跟她解释什么,但最终还是开了口,“我确实算计了你,只是不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我确实是无意的,不管你信不信,如果需要我去向玉公子解释........”

    “不用了........我说过我和他的事并不是你的错,有些事也不是解释就能清楚的,现在这样也没什么不好的,我不过是讨厌被人利用.......”你是这般,吕子明和女帝也是这般,凤京,确实不适合她,“我不认为在那人面前我能给你什么庇护,而且过几天我也要离开这里回梨香村去了.......到时候你要怎么办?”

    “你要回去?!你不是已经在凤京任职了吗?”苏玉台有些惊讶。

    “阿武姐!你真要离开?!”桃叶言语中则是不可置信和不舍。

    “嗯,我辞了官便回去,凤京,不适合我........”

    “确实,像你这样没个心眼的人在这凤京不定哪天就一命呜呼了,你倒是有自知之明。”苏玉台这不算称赞的称赞让姜武哭笑不得。

    尚书府在玉琼释放时便已经返还,如今玉渊回来也像当初一样住在他自个的闺房。门前的那丛绿菊已经被连根铲除,剩下的只是覆了雪的新土。玉渊坐在窗前,桌案上的灯早已经熄灭,外间陪夜的小侍已经熟睡,发出轻微的鼾声。他手中拿着那支姜武所给的玉簪,好几次他想要摔了可终是拳进了手心,眼前却又似回到了香村的日子,那段日子不能不说确实是很辛苦,无论哪一样对他来说都是困难,但他却第一次用他的双手赚了银子,第一次升起了火,第一次知道原来生活并不知是他从前所见的风花雪月,第一次见到像她那样憨实得有些蠢笨的女子。只是这个蠢笨的女子却进了他的心,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便会时不时想起她,想她披星戴月而归满身露水却笑得一脸灿烂的模样,想她在灶台上挥动锅铲认真翻炒做着一餐一粟的模样,想她明明很焦急却面对他手足无措的模样........

    这个女子给不了他绫罗绸缎,给不了他山珍海味,更给不了他权势地位。但他却想要和她平静而温馨的过完这一生,他不知道这是不是爱,但他此刻的心却是如被人捏碎了的疼着。他不知道她是不是真如外面的人传的那样早在他被掳走的时候就已经把那男子从花楼里赎了出来,只是他看到的那一幕深深刺痛着他,让他每一次呼吸都是煎熬。咸涩的泪水不可抑制的流下,嘴角尝到苦涩的味道,寒风吹着他单薄的衣裳,却是无知无觉。

    第二日姜武便向上级递了辞呈,等待着上面审批的期间她除了每日去应个卯,便镇日游走在街市药铺和郊外农田村落,寻找一些优良的作物种子和药材种子,打算着回去后再在山脚下开垦几亩田地种她找回来的这些种子和药材,陪着师傅安宁的过日子。她这样一处处奔波,一日日匆匆忙忙,不亦乐乎。

    只是她不知道此时的玉尚书府已经乱成了一片,自那天玉渊在窗前寒风中坐了一宿,第二日他便染上了风寒发起了高烧。本来也没什么大事,请个大夫看了开剂药就好了,只是他却不愿看大夫,好不容易趁着他睡了请了大夫来看过开了药,可是那些开来药只要一进了口他便全部又吐了出来,这样一吐一喂的折腾下来,他整个人都已经脱力。人醒着时总是两眼无神的盯着一处看,唤他也不见有反应,睡着时又不安稳,一次次的惊醒。不过短短几天的时间那温润如玉的人儿便已经憔悴不堪,两眼也瘦得凹陷了下去。

    姜武来时看到的便是这样一个玉渊,他已经熟睡,但睡梦中却很不安稳。他露在被子外的手上正紧紧的拳着那支劣质的玉簪,这簪子在这绣白菊蚕丝被褥前显得那样格格不入,而他却如珍宝般紧紧的握着不愿放开。

    整个房间里充斥着浓浓的药味,一瞬间苦得她眼泪都出来了。

    轻轻抚着他紧蹙的眉头,想要为他抚平,却见他干裂的嘴唇一开一合,轻轻呢喃着“阿武.......”原来他梦见了她.......

    她怎么会这么傻,以为他的心里没有她,她又怎么这么傻,以为放开他便是最好.......

    如果他心里真没有她,以他这样骄傲的人又怎么会委身于她?他是那么骄傲,骄傲得不容任何人轻视与践踏,骄傲得宁愿丢弃性命也不愿委屈自己。而她却愚蠢的践踏了他的骄傲,她是个彻彻底底的混蛋!伤了他的心却不自觉,还故意无视他的一切,放任着他这么折腾他的身子,而她却还以为是对他好,她果然很混蛋啊!

    这个骄傲而倔强的男子,是她要守护一生的玉人,“你好起来吧,我再不混蛋再不气你了,只要你好起来,我不走了,我就留在凤京陪着你.......”她抵着他的额头,轻轻呢喃,却不知身下玉人已经醒来。

    “你........要离开?!”玉渊虚弱而震惊的声音传来,姜武不由的一愣,视线往下便看见本该睡着的人儿此时一脸震惊的看着她,那眼里一片湿润的潮意。

    “你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喝水?还是要吃些东西?厨下温着粥我给你端来........”姜武高兴得语无伦次,完全不给玉渊说话的机会,她起身要去端吃食玉渊却扯住了她的衣袖。

    她回头便见那倔强的人儿趴在床上,纤弱的素手扯着她的衣袖,低垂着头。那么羸弱不堪,仿佛他所有的力气都已经用在那只扯着她衣袖的手上,只要她再往前迈出一步,他的世界便会坍塌。

    “你........要离开?”声音里听得出他隐忍的哽咽,身下的脚踏落下一滴滴泪珠,似打在姜武的心上,疼得她眼睛都酸涩了。

    坐在床边,轻轻把面前骄傲得让她心疼的人儿拥进怀里,俯身轻轻吻去他脸上无声落下的泪水,如舔舐着他心里被她撕裂的伤口,轻柔而怜惜。

    只是她这样的举动并不能让怀里的人儿安心,那哽咽着的声音仍执着的询问着,“你........要离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