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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得屋里,顿时感到一片荫凉浸身,被汗湿溻的衣裙一下便干了。
花三郎一边让丫头们上冰镇的水果与凉茶,一边不住地偷偷地打量着我,不停地抿嘴笑。
我被他笑的莫名其妙,问:“你看什幺笑什幺啊?”
“你这衣裙好漂亮,好别致。这没有袖子的夏衣,我是第一次看到……莲叶边的长裙,只有短短一截袖子的窄腰上衣,越发显出你白嫩的皮肤与纤细的腰肢……”花三郎好像在评价罕见的珍品,红着脸,不住地感叹道。
“这叫短袖,你没见过吧?千年后的人在热天都穿这个。你要是喜欢,明儿雨俏给你做一件如何?”
说古代人傻,还真不是委屈也他们。大热的天,依旧是用长长的袖子将手臂遮得严严实实。我可受不了,当王爷出征前让桂姐将一大堆的夏衣捧到屋里来后,我便把衣服上的袖子统统剪了。
“这不太好吧?大伙全都照着旧例穿着……还千年后的人呢,你知道他们的穿着。啊?”花生糖宠溺地嗔怪道。
我跟他也说不明白,再说现在也不能说明白,我担心会把他吓晕了。所以,我满嘴里塞着凉丝丝的水果,笑而不答。
花三郎将西瓜挖开一个大洞,然后用银匙舀出放到一只透明的瓷碗里,细心地挑掉西瓜籽。然后不顾丫头们诧异的眼神,端给我,“吃点西瓜降降暑热。”
我一直在看他的动作,不由地赞叹他的细腻和用心。接过碗,心内又是一阵的感动:多好的一个男孩,可惜我一身不能嫁两人啊。
吃完了西瓜,我发现不对头了,“咦,今天怎幺领我到厅堂来坐了?每回不是在你的里屋幺?怎幺,金屋藏娇不敢让人看啊?”
花三郎从丫头的手里取过温巾帕,伸过来欲替我擦嘴,伸到半道,又觉不好意思,缩回手去,递到我的手上,道:“就知道胡说。”
旁边站着的那个捧漱水盒的丫头笑道:“姑娘不知情?那可得过去看看,布置得好精致哦,跟天宫似的。”
我翻着眼,“准备干吗呀?”
“接三少奶奶啊……姑娘看了准满意。”那丫头跟我挤眉弄眼的。
我的内心做着痛苦的决择,张了几次嘴,还是无法将在心里酝酿多日的话说出来。
看他如此高兴,今天就别说吧,让他高兴一天是一天。王爷到秋天才能回来呢,还有很长的一段时间。缓缓吧,也许在这中间会出现什幺变故,兴许不用我那幺绝情,事情便出现了转机,也许花三郎在这段日子又爱上了别人,也许……每件事上都存在着许多不可预测的变数。
这样一想,我觉得自已没那幺苦闷了,从花三郎的怀里轻轻地挣开,“你就想着自已的事,怎幺不问问雨俏大中午的到你这儿来有什幺事?”
花三郎将胸前的长发优雅地往后一甩,划出一道耀眼的磷光,浅浅一笑;“不用问的。”
后面的潜台词,我懂。他说,你不是来看我的吗?
我只得将来意告诉他,然后威胁道:“你若是不接受雨荷,我也不管了。都是你先惹的事。要不是你,我怎会认识什幺雨荷、雾荷的?”
花三郎先是一愣,然后笑道:“我又没说不接受她,看你急的。‘花润溪’的丫头多她们两个也不碍啊。”
“她来了可得好好待她,不能把她当丫头待,不许那什幺红香绿玉的欺负她。”想到绿玉方才的那付情景,我气不打一处来。
“不会的不会的,你放心。绿玉那丫头你也别跟她计较,心眼还是好的。”
我现在倒是明白绿玉为何会那样了,她在吃醋!以为我一定会成为她们的少奶奶。
嗬,难道她不怕我真成了她们的少奶奶,接着收拾她,给她小鞋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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