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秦公子是谁吗?”茵茵问。
妞儿四顾,趴在茵茵耳边说道:“说不定是昭熙王子,我猜的。安逸侯的小儿子和梁浩然都有点怕他。”
“那你今后,也离他远点吧?”
“娘,你不是说,充分利用身边的人际关系吗?”
“可是,那要以自身安全为第一要素。”
“娘,没事。”妞儿很自信。
关于隔壁的房子,茵茵布的局,隔壁根本没有理睬,他们很快收拾了东西离开京城,回了老家,管事张亮过来给茵茵回话,说是已经看到另外有人开了王家的大门,在打扫呢。
茵茵皱眉听完,让他继续打探。她大意了,觉得对方就是一个濒临破产的小商人,玩不出什么大浪的,看来,轻敌总是会失败的。
“老张,你在外面等会,一会陪我实地看看。”上一次她和大夫人坐轿子走到王家门口,这才步行进去,从轿帘缝隙看到的沿途情况,肯定会漏掉什么的,茵茵这次,想要实地查看一下,这个院子到底有什么吸引人的地方,引得其他人觊觎。
妞儿刚好过来,看到母亲正在试穿一身少年衣服,禁不住嘻嘻地笑起来:“母亲这是想做什么?”
妞儿最近帮她打理家务,孩子在这上面颇有灵性,茵茵有想培养她的意思,就问她:“娘想乔扮了出去看看。你去不去?”
妞儿的眼神一亮:“我想去。”自从开始插手家务,妞儿的精神状态和以前大不一样,茵茵能感觉她对生活的热情非常高昂。
示意小丫鬟燕子去帮妞儿拿出一身振声的衣服,振声现在的个子,已经比茵茵还略高些,他的衣服,茵茵和妞儿都能挑出合适的。
在面脂里加了些黑灰调匀,帮自己和妞儿的手、脸、脖子涂抹了一层,不然,她俩太过白嫩,就算是男孩子,出门也不安全,又用专门化妆的小毛笔,沾着颜色略深的胭脂,给她和妞儿的唇线勾了几下,两人都变成了嘴角有点往下耷拉肤色略黑的少年,茵茵看了看,又帮自己和孩子把眉毛描粗。
妞儿对着镜子看了半天,扭头捂着嘴对母亲嘻嘻地笑:“和我不像了。”
“出门得记着,我们是男孩子,可不能捂着嘴笑,也不能太腼腆,不然,会让人瞧出破绽的。”妞儿挺挺胸,点头答应。燕子帮茵茵和妞儿裹胸后,穿好衣服,这时天气正是春暖花开时,她俩这打扮一点也不热。
茵茵叫了个护院,带着妞儿跟着张亮出门。
大秦国建国时,京城人口很少,城墙里都没住满,当时的菜市场,大概就在陈家现在住的地方,现在人口增加城市扩张,这些市场逐渐往外搬迁,像陈家北边这个叫树苗街的,最早说不定就是给京城里人家提供树苗等一些农产品的,到现在,树苗是影子也没有了,街面上除了酒肆饭铺,还有布店和小点的丝绸、首饰铺子。
她们顺着街面走着,一直来到王家所在的地方。
茵茵和妞儿两人对视了一下,王家院子就像一个细颈瓶肚子,通过一个小胡同,缩在树苗街的后面,这家的两边,是柴禾铺、酱菜铺、估衣铺,还有个卖农具的铺子。
“这些铺子,在这里都快开不下去了,一个月下来,还挣不够租金呢。估计都是自家的铺子,好歹挣够吃饭的就成。”茵茵对妞儿低语。
“这铺子现在租金能有多少呢?”妞儿问。
“一个月大概要十两银子。”张亮小步紧跟着,他们四个人,就像是两个少爷带着两个下人出门转,外人看着并不奇怪。
“那这铺子如果出售,岂不得千儿八百两的银子了?”
“是现在这样的铺子,就是一千两左右。价格差异就看房子好不好了。”
“这些铺子的祖上,在这里占下块地方,守到现在,就是吃瓦片,也能养活一家人了。”茵茵感慨。
“那可是。一个月十两,够养活一个十来口的人家了。”街道很短,那头通往京城的一条主街,难怪热闹。
茵茵和妞儿站在主街街口,看了看,又往回返。
“东家,现在街上人心惶惶的,都说这地下,被玉皇大帝埋了条火龙,已经千年,今年就是它脱困的日子,到时候这条街都留不下,会让一场大火毁灭殆尽。”张亮忽然说道。
“这话什么时候开始传的?”
“就这几天。哦,前天,那个酱菜铺子着火了,大白天的,没烧着什么,就是熏黑了屋子,然后这话就传了起来。”
“火是怎么着的?”
“他家人也说不清,不然,那让人心慌的话也传不起来。据说,年前酱菜铺子掌柜算了一卦,是算命先生说的。”
茵茵和妞儿对望了一眼,两人都想到这是有人捣鬼。
“如果这条街有铺子出售,不论价格,你第一时间就赶紧买下来,听到吗?”茵茵叮咛。
张亮躬身答道:“不会有人卖的,就是人们开始把家里值钱东西往走搬,这里就算房子被烧,地皮还能卖个几百两银子的,再说,他们会凑钱把房子建起来,光租金一两年就能把建房子的钱还清的。”
“哦。你盯着点,若有人说卖,赶紧的给盘下来。”
“要我给史大同说一声吗?他的消息还是灵通。”史大同是这附近的一个混混。
“这个史大同你也探一探,看看是不是有人给他说过这话。”张亮应了,几个人又转了一圈,这才回了府里,茵茵看了一眼沙漏,总共也就用了一个多时辰。”
大夫人已经知道了茵茵和妞儿出去,这时急急忙忙走过了,对茵茵是又好气又好笑:“瞧你,这么大人了跟个孩子一样,偏偏还要带着小的,你还嫌她让你操心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