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呀,那叫皱纹?那是你笑的时候,起的笑纹好不好?”
茵茵无言,瞪着她撅起嘴。“嘻嘻嘻”程夫人又笑。
两人又闲话了一会儿,程夫人起身告辞,茵茵送她离去。
大夫人知道廖家提亲,很高兴,亟不可待地让丫鬟叫妞儿过来,她想给孩子报喜。
妞儿也只是略有点羞涩,脸上不悲不喜,茵茵心里怀疑孩子不愿意,但大夫人走后,她再次问起女儿:“你要是不喜欢廖公子,娘就借口你父亲不答应,拒绝便是,不要委屈你了。”
“娘,爹说,太过热衷于功名的人不可嫁,你觉得他说的对不对
“对啊,太过热衷于功名,这样的人如果很有能力,的确有可能权倾天下,显赫一时,但所有的这些都不会凭空掉下来,必是要付出艰辛的努力才能得到,并且,在权势和个人利益冲突时,他势必选择牺牲自己,当这样的人的妻子,不仅要随时准备牺牲自己的利益,甚至还要赔上孩子的。比如,把女儿嫁到她不喜欢的权贵之家,给儿子娶不贤淑的高官之女,他不在乎别人的感受,觉得舀这些换取功名才是应该的。”
茵茵看着女儿,见她微蹙着眉毛,略有所思的样子,就停下来不说,等孩子抬起头,她才继续说道:“所有的得到都是有巨大的付出的,高官手里的权力,也不会是凭空掉下来,你看你爹,也不过是个二品,这一走就是三、四年。”皇上很可恶,别的官员到了三年任期,还要回来等吏部重选,他倒好,早早给陈奎秀一道旨意,让他继续待在江南。陈奎秀原来说要接茵茵的话,这时也毫无消息,茵茵为了妞儿的婚事,也不敢随便离开,她俩分居,竟然这么长时间了。
看到母亲略有点惆怅,妞儿心里也有点歉疚,她伸出手按在母亲的手背上:“娘,还有我和弟弟陪着你呢。”
“哦,没事,娘就是想让你将来过得不那么累。唉,其实,廖公子说不定也会上疆场,这也不能说没有危险。你像娘这样,守在家里等他的日子也有会有的。日子,总不是事事都如意的。”茵茵看着女儿:“娘不知道你对廖公子到底什么感觉,我不想难为你,若你不喜欢,那就罢了。”
“他——,还是很好的。”妞儿双颊飞红,低下头去。
“那,我就给你爹爹写信了。”
没想到,茵茵的信,还真如她信封上所写的“信走如鸟飞,不知何日归。”陈奎秀的回信,这次竟然久久没有回音,让她心里渐渐忐忑起来。
转眼,夏天结束了。茵茵这天,带着燕子和两个老妈子,去苏君青的府上,她想问问陈奎秀是不是遇到什么问题。
苏君青的宅子,是皇上后来赐的,和陈家刚好一个城东,一个城西,走起来还挺远,再加上要经过最热闹的街市,竟然要走一个多时辰。一直快到时,茵茵看到马车不远,有个穿着长衫舀着折扇秀才打扮的年前男子,似乎跟着她几乎走了一路,隔着车帘缝隙,茵茵把这人仔细观察再三,也没发现这人有什么不好的举动,他神色安详,走路不疾不徐,眼光也没有狠戾之气,她正准备松一口气,不再看他,却发现这人的眼珠子迅速转动了一下,快的几乎让人感觉不到。她的心一下子就抽紧了,心也咚咚跳了起来。
好不容易安全到了苏府,茵茵长出口气,命婆子上前敲门,那人目不斜视地继续往前走,很快隐没在前面的拐弯处,茵茵用帕子擦擦脸上的冷汗,但心里奇怪的赶觉,却是没办法清除掉。纟未完待续。
正文 第一九二章大案
第一九二章大案
覃碧莲见茵茵不高而来,又惊又喜,听到下人来报,急忙出来迎接,她才走到垂花门,茵茵已经让下人迎着进来了。
“什么风把妹妹吹来了?难怪今天喜鹊喳喳叫个不停。”碧莲自从做上了一品诰命,家里的客人就一下子多起来,刚开始她还不肯出来应酬,后来,挡不住自家男人的蛊惑。苏君青现在主要负责的还是肃清吏治的事务,好些官员有点不干净,每每有人的罪行暴露,他周围的人都心慌不已,那些个夫人都寻个缘由和覃碧莲套近乎,苏君青让老婆套这些人的话,还真从里面寻到蛛丝马迹,趁机将那些漏网之鱼绳之以法,碧莲经过两年的锻炼,尤其是近一年,她的变化非常大,以前的清水佳人一身的诗情画意不见了,变成了一个机敏健谈、心思玲珑的贵妇人。
她和那些绕着她身边一脸巴结的女人打交道多了,见面这些让人觉得浑身发热的话也学得张嘴就来,不过,茵茵觉得,她对自己说这话时,可是有着一百二十分的真情意。
“你表哥还说这几天去看你呢,没想你今天就过来了,咱们这亲戚还真是心灵相通呢。”覃碧莲拉着茵茵的手,亲热地说,茵茵有点不适应覃碧莲这个热情洋溢的样子,她还是喜欢她以前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清纯模样。
“表嫂,可是有什么要紧事不?”
“嗯,进屋说吧。”看来是有大事发生,不然,覃碧莲不会这样郑重。
两人坐定,丫鬟上了茶水果品,碧莲摆手让她们下去,有个年龄略大看着很机敏的,对着碧莲的手势略一点头,也退了出去。天气正是初秋时节,如果关门闭户,房间肯定很闷,碧莲看茵茵隔着窗子望着外面正在开放的月季,以为她不放心,就低声说道:“我那个丫鬟是你表哥帮着选出的,有她在外面,绝不会泄了消息。”
“哦,嫂子,看你这样子,事情不是一般的大。”茵茵也郑重起来。
“你男人捅了马蜂窝了,嘻嘻。”说话这么粗直,茵茵都怀疑碧莲是不是有个放在乡下长大的双胞胎,这时候出来冒充她。
“陈大人在江南,查了一桩大案。牵扯上的官员,恐怕得有几十个,和朝中的阁臣都有牵扯呢。”覃碧莲开始说正事,脸上的表情十分郑重。
的确是个爆炸性新闻,碧莲刚才的表现,是想让茵茵不至于震惊过度,这种案子,如果打蛇不死,被反噬的多了,茵茵不由担心起来。
“本来,大人是不准备现在就揭了锅盖的。某人在那里经营十几年,树大根深,查起来非常困难,尤其还要悄悄进行,事情之艰难不是咱们坐屋里能想象得出的。再加上对手也不是在那里睡大觉,他们不停地销毁证据,完善那些假象。时日越远,事情越是不好说明。最后陈大人权衡再三,觉得无法把那案子查个水落石出,还是现在发动成效最好。一部分是有确凿证据的。他的秘折,已经到了皇上手上了。那位去北疆,马上就要回来了,没他坐镇指挥,那些小喽啰还是好处理些,错过这个机会,以后再发动,说不定会更加困难。你表哥说,这次没有直接证据证明那位贪腐,但把他扳倒还是很有希望的。”覃碧莲一口气说了一大串,她抿了口茶,目光炯炯地望着茵茵。
茵茵看她的眼光,更亮:“嫂子,表哥这官儿当得也太敬业了,把你都磨练出来了。”
覃碧莲一笑:“没办法,刚开始来拜访的人,我都拒绝不见,那些人想方设法,送礼的手段更是五花八门,我要是不改变,都能让她们逼疯了。”
“没想到啊,嫂子,你竟然这么能干,不经过那些事儿,你这般的才能,还不埋没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