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你有没把振声的书童叫来问问。”
“小家伙对振声死忠,什么也不说。”
“好吧,我来问,你就别操心了。”
陈奎秀过了七八天,才找到机会,把事情打听清楚:“振声上一次进宫,无意说出,还想科举的话,皇后很支持,就叮咛馨儿跟前的老妈子,让她适当节制馨儿,不要少年心性太过贪玩,误了女婿学业。馨儿奶娘,这段时间病了,回了老家,那老妈子和馨儿没感情,却拿着鸡毛当令箭,在公主跟前摆谱,动不动就拿了皇后的话规劝她,把这两小的,逼得现在谁也不好和谁说话。”
“说话都管啊,这太过分了。”
“那老婆娘贪得很,每次馨儿给打赏,她才闭嘴,馨儿看她讨厌,死活不肯给她,她就唠叨不停,现在,馨儿还不好给皇后说,就是说了,估计皇后也不好定她的罪。”
“把她召回宫就是了。”
“你不要管了,听说馨儿的奶娘要回来了,她在家养了几个月,早就好了,是皇后体恤,非要她再养养。”
“那又怎样?”
“皇后让她当馨儿府里的女管事,那些下人都得听她的。馨儿也在等呢。”
“馨儿的奶娘老好人——”
“没你老好人,你放心吧。宫里出来的人,没有三把刷子怎么成。”
茵茵也知道宫里的竞争非常厉害,这才不再唠叨,但她还是几乎天天打听,看馨儿的奶娘什么时候来,并且,每过五六天,她就过去一次,直接指了下人:“去,叫驸马过来见我。”那个宫女也不敢阻拦,振声馨儿陪了茵茵吃饭,然后一起休息,那个宫女,若是想唠叨,振声直接发火,她只敢唠叨馨儿,却管不住振声。
转眼,馨儿奶娘回来了,茵茵还派人送了一只老山参给她,馨儿奶娘推了没收,茵茵再次派人送了两个,还说如果推,就送三个,她才勉强接收。
馨儿奶娘很简单,派那个宫女,帮馨儿绣披风,要百鸟朝凤图案的,说是送给皇后的生日礼物,那宫女天天绣阿绣,根本没空唠叨了。
“比我厉害。”茵茵给陈奎秀感叹。
“你就是有点怪招,哪有宫里历练出来的女人厉害。”陈奎秀笑着说。
“我还真该宫里锻炼锻炼。”
“好了啦,就你这软心肠,早让人吃得骨头渣子都剩不下。知道吗?那个宫女,以前就是针线房的,这个披风绣下来,瞎了都可能,你的心能这么硬吗?”
茵茵自愧弗如。
过了一个月,茵茵去振声那里,果然和以前不一样。走的时候,那个宫女躲在二门那儿,假装送她,她什么也不说,一个劲儿磕头。
茵茵不理会,喜鹃和美鹃拥着她,眼看就出了门,那宫女低声凄惨得哭了一声:“陈夫人,我错了,求求你吧。”
早知今日何必不当初,茵茵恶作剧地说:“我的车夫要续弦,和你年岁也相当,你肯不?”
那女人愣了一下,慢慢磕下头去:“谢陈夫人恩典。”
茵茵的心马上就不落忍了,那车夫可是有个男孩子的,这个宫女长相清秀,年龄不很大,一下子就给人当后娘,她是不是太坏了?
陈奎秀听她这么说,笑道:“我说你心软吧,你还不服气,在别人看来,这都是仁慈了,不然,她本人也不会答应。”
茵茵还是有点不能释怀。
“好了啦,年青时还有点巾帼之气,怎的越来越婆婆妈妈?让她嫁给我的车夫不就好了?”陈奎秀才换的车夫,二十多岁,还未娶亲,长相也过得去,人也老实。
“便宜这个坏蛋了。”她又不服气,不过,还是再下面一次去振声府上时,帮那个女人求情:“你公公的车夫,二十多了没成家,馨儿你这里有没有合适的下人?”
“有啊,母亲。”馨儿指着正上茶的丫鬟,“这个怎样?”
“太小啦,那人都快三十了。”
“那母亲,我给你俩丫头,加起来就够了。”她捂着嘴笑。
那宫女听说茵茵来了,借口请示馨儿配色问题,在门口候着,听到馨儿的话,知道是要她请罪,赶紧扑就跪了进来,一路膝行:“公主,你大人有大量,饶了我吧,我错了,我鬼迷心窍,我该死——”这句话不该说,馨儿指着外面:
“该死到外面去,不要脏了我的府邸。”
“公主,我错了,求求你了。”
“说吧,谁指使的?”
茵茵发愣,合着,这事儿都有内幕啊,宫里的水也太深了。
“我,我——”
“有话就说,没话,滚”馨儿不以为然地伸了涂着蔻丹的手,让茵茵欣赏,茵茵心里直发冷,她的儿子,这辈子别想在媳妇手里翻出来,光这份很劲,儿子就没有。
“公主,我家人都失踪了,我是被逼的,可怜我侄儿,才一岁啊,长了八棵牙,可漂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