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香公主前一阵也出疹子,和九皇子的很像。”
“可是太医——”皇贵妃忽然说不出话来,她的大女儿丽公主也出过疹子,的确是这样的。
可恶,她被骗了。谁要骗她?为的什么?淑贵妃第一反应就是皇后,能指使太医的,非皇后莫属。刘妃已经让皇上软禁起来了,自顾不暇,再说,那是自己的搭档,断然不会害自己。
皇后这么做,就是让自己虚惊一场,让她一个月惴惴不安,忙碌慌乱。
对了,皇后就是让自己忙碌,忙得什么也顾不下,没有心思针对她。淑贵妃气恼地用手敲敲脑袋,自己怎么这么粗心呢?一时猜不出皇后还有什么企图,淑贵妃也没有心思休息,传令下去,继续前行。
皇上这次来行宫,天气好了也没有离开,很多人都猜想他的病大概加重了。淑贵妃好几个月都没见到皇上,等她进了行宫,太监们小心翼翼地行走,低声地说话,都让她觉得很不妙。
皇上躺在龙床上,根本认不出人,也不会说话,偶尔会因为身体不适,呻吟一声。淑贵妃一看,就知道皇上时日无多。
可是,找遍行宫,淑贵妃也没能找到任何制作假圣旨的东西。太子现在,用的东宫印,那皇上的玉玺呢?
“肯定是赵玉蓉给藏起来了。”淑贵妃恨恨地想。
接着,淑贵妃还发现,行宫让御林军封起来了,任何人都不得出入,就是她的指派,那些人都根本不认账。
淑贵妃身边的那些宫女和太监,也被换掉了,这些人小心翼翼地伺候她,却不和她交流,她的聪明、她的阴谋,一切一切,都无法在实施,尤其,她的儿子怎样了,她一点也不知道。
皇后解决了淑贵妃,又开始逐步把丽公主和明公主跟前贴身的宫女太监换掉。虽然伸手到郑南侯府和威王府,让她有点愧疚,但她知道,这是为他们好。这两个女人没了爪牙,不能为恶,是这两个于大秦国有功的勋贵家庭之福。
天气又一次开始冷的时候,噩耗传来:驭龙宾天了。大秦国民再一次换下有喜庆色彩的衣服用品,整个国家都变得灰蒙蒙惨兮兮。
朝熙皇子早就太子监国,这时候也不过是换个名称,大秦国的帝位传递,没有任何波澜。馨公主是皇上最喜欢的女儿,在这一代孩子中,唯有她是皇上最宠爱的孩子。茵茵听到消息,赶紧去了驸马府,馨公主和上一次太后过世,表现得完全不一样,她哭昏过去好几次,让茵茵心疼不已。
皇后当然也很在意女儿的身体,特别传了太医。她最担心的是,女儿怀孕了。但太医很确定地告诉她:没有。
“这孩子都成婚一年多了,明公主那边都有消息了。”程娇燕在茵茵跟前念叨。
“是我让他们先避一避,公主还小,身体尚未长成,这时候怀孕,对她不好。”
“这事还能由人?”
“也没有绝对之事,有七八成而已。”两个眼睛揉成烂桃的女人,凑在一起竟然说这个,外人看来,肯定觉得很可笑,偏偏,她们心里没有太多悲伤,不说话打发时间怎么办?
“淑贵妃在行宫自尽,留下遗言跟随皇上,你说,太子会不会让她进主陵?”
“怎可能?”那皇后到时候怎么办?这时候的人迷信,她们认为还会在阴间生活,怎可能让两人再见面?
茵茵忽然想到自己穿越以前的经历,马上不敢说话了,她真的害怕皇上会这时候看着她。
先皇安息了,朝熙皇子成了朝熙皇帝,京城的老百姓,一如既往地生活,要说变化,就是新皇加了恩科,这一年,那些文人士子又有机会参加科举考试,在那三尺之地,为了自己的命运再拼搏一把。
洪意(不能在叫洪熙了)皇子顺利地去了封地,只有一点小变化,朝熙皇帝把他派到黔中去了,他以前的种种安排,就都使用不上。
安逸侯不知道该怎么办,他不跟了洪熙,自己觉得不安全,跟了洪熙,妹妹用命换来的那些土地田宅怎么办?可以千里迢迢把庄园的出产换了金银送过去,可黔中,太贫瘠了,有钱能怎样?
他知道京城不能呆,最后还是决心去自己的庄园,不管怎么说,那里天高皇帝远,自己有钱就有势,就有好日子过。他带着一家大小,随着洪熙皇子走出北省,就和他告别。
洪熙皇子挽留了几句,见他执意如此,也不多劝,人各有志不是?
不知道安逸侯最后到了自己庄园没有,反正有人悄悄给皇后说,在洪意皇子那里,看到安逸侯最喜欢的翡翠如意了。这话慢慢传开,茵茵也知道了。她问陈奎秀:“洪意皇子真的干掉了安逸侯,把他的财宝劫掠一空?”
“谁知道呢?反正东海那边,上千亩地的佃农,说没人收租子。”
“幸好没有让洪意皇子继位,不然,大秦国民岂不遭殃了?”茵茵抚胸感慨。
“不会有那样的事情发生的。”陈奎秀安慰她,“我们几个,就是拼了命,也会护着朝熙皇子登基的。”
“那你现在是拥立的功臣了?”
“这个世界,不能当奸臣,也不可当功臣的,我只想做忠臣。”
都没有好下场,茵茵很担心,可她没办法说出来。
正文 第二四零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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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四零章
不是自己说不当功臣,那就不是功臣的。皇上登基,有意无意的,对他们几个赏赐很重。物质上的倒还罢了,上有赐不敢辞,几个人都乖乖接了。
下来,先是封了赵承邦为靖国公。赵承邦在勤政殿前跪了一个时辰,给推辞了。接着,就是封苏君青和陈奎秀,他们比赵承邦推辞的坚决,但在勤政殿前跪的时间也长。毕竟,人家那是郎舅,他们这是二家旁人。
几个人,官居一品,赏无可赏,提拔也没空间,小皇上很为难,几个臣子很惶恐。憋了几个月,陈奎秀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