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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上官郁兰
时间:2015年12月27日
光阴似箭,岁月如梭。
转眼间,斯坦福海归二代Robin入我们组已经一个多月,他带来的「
首席战略咨询顾问」
荣小玻也入驻我司一个多月了。
与我想象的相反,这一个多月风平浪静,没发生什么大事:Robin一心
扑在工作上,每周开会,每天发邮件打电话跑业务,确实不像二代,倒像是个出
身草根的业务能手,透着与他年龄不相称的成熟;荣小玻也是专心了解我们的业
务,一天到晚找同事开会聊天,我也跟他开过会(当然有其他同事在场),他表
现的非常正经;老K和Sophie也在各忙各的事儿,经常出差,我们几乎没
有机会打照面。
还好,我本来以为Robin入司之后会迅速与闷骚小淫妇Sophie勾
搭上,而荣小玻会一边吃定我一边向我司其他女生发动攻势呢,看样子是我杞人
忧天了。
这要还是客观条件决定的:五月以后,我司连续接到几个大单子,还有几
个潜在大单子在谈判,公司从上到下都忙成了一锅粥,就算有人想搞男女关系,
也找不到空闲时间啊。
而我,身为刚刚被提拔的「小组二号人物」,既要服务Robin,又要让
下属满意,精神压力不可谓不大。
在这期间,杨源给我发过不少短信,问我有没有时间出来吃饭喝茶,我的回
答一律是「实在太忙,没时间」。
他似乎有点灰心,估计是以为我对他生气不理他了。
事实上我并没有对他生气,他把我引诱到家里霸王硬上弓的行为,虽然比较
溷帐,却恰好符我内心深处的轻度受虐倾向……没错,据说十个女人有八个轻
虐情结,喜欢男人偶尔用强的,我也不例外。
如果我哪天闲下来了,确实会很有兴趣跟杨源旧梦重温,可是现在确实不是
时候。
杨源明显很失望,却并没有放弃,还是锲而不舍地给我发短信约我。
哈哈,这么执着的大男孩,我喜欢。
六月下旬的一天,上海已经热的没法呆了,Robin突然通知我:「Yo
landa,收拾东西,明天一早飞到厦门去。」
我问是什么事,他说:「有一个非常重要的客户可能要给我们单子了,但是
还差一点没有搞定,我们这次去就是要搞定。」
我问还有谁一起去,他说:「没有别人了,就我们俩。」
这可真是希奇了,虽然我工作有几年了,却没有太多客户谈判的经验,平时
埋头做项目,也没参与过拉项目,为什么要我一起去谈判?不知道Robin葫
芦里卖的什么药,也不知道出差要多久,我只好胡乱打包了一些日常衣物,带着
一个大箱子奔赴机场。
在飞机上,我和Robin坐在邻座,由于是商务舱很宽大,我们的实际距
离不近,一路上也没有什么交谈的机会,他基本上不是闭目养神就是看文件。
我趁他小睡的机会,第一次仔细端详了他的外貌(以前都没有这样独处的机
会):很干净,介于白面书生和阳光男孩之间,虽然只有二十六岁,但是少年老
成,衣服发型也略偏老气;手指上没有戒指,每个手指都没有,也看不到戒指的
痕迹。
关于Robin的身世,有很多种说法。
我们只知道他是二代,却不知道是谁家的二代。
我司内部流传的说法是:他是我司美国总部一位华人伙人的公子。
另一种说法是:他是我司在大中华一位大客户家的公子。
当然还有更夸张的说法,甚至扯到什么海外华人几大首富家族,这些我是不
信的。
Robin的表现打破了我对二代们的刻板印象,因为他既谦虚又务实,经
验不缺乏,努力也不缺乏,我甚至有点相见恨晚。
唯一的缺点,可能就是他比较无趣吧,平时不太常跟下属开玩笑,总是一副
公事公办、拒人千里的态度,搞的我跟他相处总是精神紧张。
上海到厦门的航程很近,一个多小时就到了,下飞机我的第一感觉是:太热
了……上海就够热了,厦门这是大蒸笼啊,那天恰好没有风,暑气都笼罩在城里
。
因为是商务旅行,我穿的可是全套西装套裙配黑丝,一出机场差不多就要中
暑!Robin看到了我汗流不止的样子,也没说什么,因为确实没什么能说的
,一会儿还要见客户呢。
他唯一给我的优待,是允许我等会去酒店之后稍等半小时出发去客户那里,
这样我有时间换个衣服补个妆。
好吧,跟老板出差真是命苦。
在酒店下榻之后我换了一套一模一样的西装套裙,而且不敢光腿,还是穿了
黑丝。
虽然明明知道路上得热死,可是这次是我第一次见这家客户,摸不清对方的
风格,与其过于随意,不如过于庄重,礼多人不怪嘛。
急匆匆补妆之后下楼,还好,Robin从酒店租了一辆车送我们去客户那
儿。
商务车嘛,里面的条件还是比出租车强一大截的,空调也更有效,我不禁开
始觉得跟老板出差还是有一点好处的……嗯,原谅我就是这么个没什么追求的小
市民。
客户是一家本地高科技民营企业,规模很大,却很低调。
从他们的办公楼就能看出来,外观并不奢华,大堂并不显眼,真正的讲究是
从电梯开始的。
我注意到他们的电梯有实木的扶手,地毯也很考究,不是一般写字楼的电梯
可比。
上到二十多层的管理层办公室,更是能从每一个角落看出低调奢华的元素:
质量显然很高的大理石地面;第一流的木质墙面;走廊交叉处的地面上镶嵌着瓷
砖,拼出这家公司的商标;还有走廊上散布的现代派油画作品和凋塑。
以上无不透露出这家企业的老板不但很有钱,而且深藏不露,所谓「家财万
贯,唯我独赏」。
我不禁对他很感兴趣了。
走到「总经理办公室」
门口,早已有人拉开了厚重的木门,Robin很自然地走在前面跟对方打
招呼,我跟着他走进去,看到的却是……一个比我大不了几岁的年轻人?这位年
轻人,穿的是T恤衫牛仔裤,头发乱蓬蓬的,面孔瘦长,露出的半截手臂很精壮
,带着一股Geek或Nerd的气质。
相比之下,西装革履的我们倒像是来推销保险的。
喔,我明白了,他肯定是这家企业的二代负责人,一代肯定是董事长。
Robin似乎跟他很熟,两个人很快坐下聊天,我坐在靠边的沙发上有点
尴尬。
聊了十几分钟吧,那位年轻的总经理才问:「坐在那边的美女怎么称呼?你
也不给介绍一下?」Robin笑笑,开始介绍我,我也急忙递过名片。
我注意到,对方接过名片的时候,并没有认真看上面的字,而是略微抬起头
,望着我的……胸部?也可能是我误会了。
总而言之,我递过名片寒暄几句,就退回到远处的沙发上,听那两个男人继
续有一句没一句的扯澹。
这位年轻的总经理也是海归,英文名字叫Kevin,跟我老板Robin
算是半个同学吧。
什么叫半个同学?就是我老板暑期交流的时候曾经跟他同学两个月,所以也
不算太深的交情。
那天我们聊的.01BZ.waNg很杂,我大致听明白了如下几点
:第一,Kevin现在全面管他们公司的日常工作,他老爸只管大局。
给不给我们单子,以及单子报价如何,全都由他说了算。
现在竞争比较激烈,尤其是有几家本土企业和他们走得很近,我们能不能拿
下这个大单,真是未知数。
第二,我司还是有竞争力的,无奈Kevin之前对我们的了解不多。
如果不是有Robin这层关系,我们根本就无法进入候选名单。
中国的民企,无论技术含量多高,都是很重视关系的,这方面我们落后太多
,Robin也只能帮上一点点的忙。
第三,Kevin算是比较洋气的人,但是骨子里还是个很「本土」
的富二代,游艇赛车高尔夫球直升机赛马嫩模之类的都玩过,也都玩腻了。
Robin还跟他正儿八经地探讨了「你现在喜欢什么样的女人」
这个很滑稽的话题,Kevin说他喜欢「知性轻熟女」,Robin说:
那不就是OL吗?然后两人哈哈大笑,我也不知道在笑什么。
那天聊到晚上六点多,Kevin请我们在附近他家的私人会所吃饭,稍微
喝了一点酒。
然后Kevin问Robin晚上有什么安排,Robin提议打斯诺克(
估计他们还有更刺激的安排,不过有我这个女生在场,也只有玩玩正常的了)。
哈哈,斯诺克这玩意,正中小女子的下怀,我在大学期间就是公认的斯诺克
高手,大三还代表学校出去参赛了。
毕业之后我也没荒废球技,我的前男友还是朋友聚会打斯诺克的时候认识的
呢。
这不是我大显身手的时机?所以,接下来的一个多小时,变成了我完虐Ke
vin的时间。
作为一个二代海归,Kevin的球技不差,但是哪里能跟我比啊?高中期
间我叔叔开过斯诺克球馆,是比较高档的那种,我家长觉得玩斯诺克也算是健康
的爱好,就让我周末敞开了练球。
球龄比我长、球技比我好的男生,我还真没怎么遇见过。
前两局我把Kevin杀的片甲不留,第三局我意识到应该给客户留点面子
,故意失误了几次,让Kevin追上来。
他好像也意识到我在让球,微笑着说:「美女,你的技术好像不稳定啊。」
此时Robin在一旁补充了一句:「她各方面的技术都很好,嘿嘿。」
这句话听着很暧昧,各方面的技术?什么意思?我还有点懵懵懂懂,Kev
in已经反问了:「喔?难道你尝试过?」Robin大笑起来:「你想多了,
真没有。我只是凭直觉判断。」Kevin听了,沉默了半晌,又打了几个球,
才慢慢悠悠的站起身,从头到脚看了我半天。
那种目光,虽然并不是色迷迷的,却带着强烈的兴趣,让我忍不住微微发抖
。
然后,他才转过头对Robin说:「今天不早啦,打完这局就休息吧。」
接着又对我说:「Yolanda,你是我见过最会打斯诺克的姑娘,我觉
得斯诺克很能体现一个人的素质。庸脂俗粉是不可能成为斯诺克高手的。」
在回酒店的车上,我的脑海中回响着他们的那段对话。
我各方面的技术好?庸脂俗粉打不了斯诺克?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说Rob
in想把我扔给Kevin做见面礼,而Kevin也有点动心了?我正在忐忑
不安,只听见坐在前排的Robin回头问我:「Yolanda,你觉得Ke
vin怎么样?」
我说:「很好啊,平易近人,又有趣味,感觉很好相处。」
说这话的时候,我的声音微微发抖。
Robin笑了一下,转过头去,沉吟了片刻,又对我说:「明天晚上,你
陪他吃晚饭怎么样?还是今天的老地方。」
我说:「可以啊,这是我的工作嘛。不过到时候您可要多关照我,免得我说
错话。」Robin又沉默了片刻,慢慢地说:「明天我有事,你单独陪他吃饭
。五点半会有车来酒店接你。」
我的头勐然一炸:什么?单独吃饭,有车接我?这是什么意思?会发生什么
?然而,此时车已经到了酒店,我根本无法继续这个话题。
Robin下了车,拿出手机,头也不回地对我说:「晚上我需要跟美国总
部开个电话会议,有事明天再说。」
然后大步流星的走进了大堂。
只留下我,目瞪口呆地站在酷热的夜风中凌乱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