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满嘴放屁!我娘贤良淑德,我还是清白之身!你这淫贼,连屁都放得
如此龌龊!”聂月儿听到邢碎影的话,气的满面涨红,无奈重伤初愈,今晚又是
为了聂阳而存心准备并没有带着兵器随身,纵然愤恨交加,也并未强行上前。
聂阳长剑本已在情浓之时解在一旁,一听到邢碎影的声音便已抄起在手,呛
啷一声拔了出来,挡在了月儿身前。
邢碎影并不若早先几次出现时那般悠然自若,月影之下看去,面上竟然隐隐
带着一股煞气。
“小生是不是放屁,早晚自会分晓。小淫妇比起老淫妇的模样倒也不差,就
是不知道尝起来滋味如何。”邢碎影淫邪的目光毫不掩饰的射向聂月儿身上单薄
春衫,让她浑身一阵发寒。
疮疤一样的陈年旧事骤然翻江倒海一样涌上心头,聂阳胸中真气鼓荡,骤然
长啸一声,展开身法鬼魅般欺近邢碎影身畔。
邢碎影冷哼一声,手中折扇啪的一拢,化作一根短棍,斜指地下伺机待发,
口中道:“你这废物倒真是和你爹一般秉性,但凡是个女人投怀送抱,就不知如
何是好。他最后好歹算是敢作敢当了一次,你倒好,一副窝囊废的怂包样子,倒
有了胆子到这荒郊野岭和妹妹搂搂抱抱!”
一段话的功夫,聂阳已经连续不断的刺出了四十八剑,他知道今夜不仅是自
身安危,还有月儿就在身后,出手便是全力。长剑寒芒如毒蛇吐信,破风之声近
乎龙吟,比起初次和邢碎影见面之时,进境非凡。
尽管全神贯注于剑尖一点,聂阳还是忍不住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我爹
是谁,你怎么知道?”
自小他便知道自己并非柳悦茹亲生,只是年纪尚小,还不懂得关心亲生父母
下落,之后遭逢惨变,更是无暇顾及自身身世,不想最近突然听闻头绪,且和邢
碎影这大仇人有关,不免留意起来。
邢碎影手中折扇巧妙的连连于千钧一发之际荡开聂阳长剑,听到问话,骤然
舒臂刺向聂阳右腕。聂阳回剑一圈,他却虚招一摆向后退开一丈有余,带着一丝
微笑缓缓道:“我自然知道,你的亲生父亲,也是死在我的手上。我说给魏家小
姐听,还以为她会带话给你,怎么,她没告诉你么?”
魏夕安说时,聂阳隐隐觉得其中有异,并未深思,也无暇多想,不料这么快
就从邢碎影口中证实,如此算来,聂阳至亲几乎全部丧命于邢碎影之手,热血上
涌激的他双耳一阵轰鸣,怒吼道:“为什么!我爹是谁!你为什么杀了他!”
吼声中长剑刺出,已经不再是聂家剑法轻灵繁复的路子,仿佛满腔仇恨都凝
聚在了剑刃之上,迅影逐风剑杀招尽出,全然不留守御余地!
邢碎影面色微变,折扇一点剑脊,竟未能完全格开,连忙侧身一掌拍出,堪
堪避过。
“凭你现在的本事,有什么资格问小生话?”邢碎影冷笑声中长身而起,左
掌拍在折扇尾端,嘭的一声爆响,十数根精钢扇骨疾取远远站着的聂月儿!
聂月儿心中一惊,强提真力双掌一推,那内息竟丝毫未能撼动扇骨来势。眼
看无法躲避之时,一股大力将她向边一扯拉开,一串密响,扇骨尽没树中。
聂月儿侧头看去,竟是谢志渺满头冷汗的拉她护在自己身后,气喘吁吁也不
知道是刚才使力过猛还是匆匆赶来所致。
“我……我见你不在,就出来找你,幸、幸好听到聂公子的声音,你没事吧?”
谢志渺见那边又斗成一团,稍稍吁了口气,站到了聂月儿侧面,轻声解释着。
聂月儿却并未听到一样,微蹙秀眉紧张无比的看着那边的二人。
父母之仇虽不共戴天,可她年纪尚幼心中并无多少实感,风狼也没总是把仇
恨挂在嘴边,比起总是被聂清漪提点的聂阳,她于报仇一事上并不能说是着魔,
此刻仇人当前,她更关心的反倒是哥哥的安危,这一点上可以说比起表亲柳婷尚
且不如。
邢碎影兵器脱手而出,一双肉掌顿时变了路数,幽冥掌连连催动,靠劈空掌
力与聂阳锐利剑刃相搏,竟然不落下风。一道道阴柔掌力竖起无形高墙,一剑刺
上便不由得一偏,如此损耗内力的守御之法,邢碎影竟面不改色接连施展,聂阳
数十剑刺过,心中隐隐一阵骇然。
所幸他百忙中看到聂月儿有了谢志渺相护,心中稍定,渐渐稳住了手中招式。
邢碎影双掌也不抢攻,护住了身前方圆,似乎是目的已达,竟缓缓向后错步,
全然没有进击的意思。
聂阳只得继续上攻,知道难以一招半式得手,便敛回了剑气换回了聂家剑法
缠斗。邢碎影双掌所挟内力惊人,聂阳也不敢冒进,纵然如此,长剑仍有几次险
些被邢碎影拍中。以他一掌之威,这种寻常长剑定然是应声而断。
邢碎影守了片刻,冷笑道:“小生还道不共戴天之仇能让你有多麽不择手段,
看来也不过是空口白话罢了。”说罢一掌拍出,阴寒之气竟如排山倒海一般汹涌
而来!
聂阳心中一凛,长剑一横双掌齐出,直迎而上。两股巨力相交,却并无巨大
声息发出,只听一声脆响,聂阳长剑断做十七八段,寒光闪闪的落进四周草中。
聂阳身形一晃,胸中气血翻腾,到并无大碍。
邢碎影冷笑着摇了摇头,转身便走,聂阳深吸一口长气,硬是压下了胸中滞
涩,快步跟上,顷刻间两人就一前一后的消失在了夜色深处。
聂月儿心中担忧,抬腿就要追去。不料身边谢志渺却拉住了她的衣袖,道:
“聂姑娘!追不得,那人武功深不可测,聂兄如此冒进已经危险至极!”
“那、那你帮我去看看啊!”聂月儿焦急的眺望着远方,却渐渐看不清了哥
哥的背影。
谢志渺皱起眉头,双目紧紧的盯着聂月儿伸长的脖颈后那一段光滑白皙的肌
肤,他轻轻叹了口气,突然一掌击在了那里。
聂月儿浑身一颤,软软的倒了下去。谢志渺立刻把她揽住,打横抱起,闭目
收敛了一下心神,快步向城内走去,口中喃喃道:“聂姑娘,得罪了。”
并不知道月儿已经被人带走,聂阳的眼里只剩下了邢碎影的背影。
上次追逐时那种不甘的情绪又一次在他胸臆中充塞。
为什么?为什么杀不了他!怎样?怎样才能让武功更好一些!
风的声音不断的在他耳边呼啸,让他嘈杂若市的心境更添烦乱。
内息在周身奔走,流动,却并没有以往练功带来的舒畅感觉。是从什么时候
开始的呢?幽冥九歌?
人的欲望往往会因为压抑而变得强烈,感情也是一样,而现下看来,这幽冥
九转功竟然也是!自田芊芊失身于他的那次之后,他一直克制着不愿再饲育那条
盘踞丹田的九转毒龙,不料此刻内息奔腾之际,周身竟又有了那种克制不住的血
脉沸腾之感。
聂阳犹豫着看着眼前若即若离的邢碎影,终于咬了咬牙,停下了脚步。
他已经发现了不对劲,他决定放弃这次追逐。他终于感觉到,邢碎影这次来
所谋划的事情。而他也脊背发凉的意识到,邢碎影对他的一切,竟然几乎可以说
是了如指掌!
他立刻转身,向来的路飞身而去,狼影幻踪作为步法威力无比,作为轻功也
可以称得上是一流,此刻心中惊慌,他更是打起了十二分精神。
而这时,那股熟悉的掌风却又直扑了过来!
“邢碎影!我不会替你实验幽冥九转功的!”聂阳怒吼道,回身一掌迎上,
双掌一,轰然巨响,数尺方圆内的草叶簌簌倒伏。
“自以为是的废物!”邢碎影冷冷说道,又是一掌推出。
这一掌比上一掌力道更加阴柔森寒,浑然无形,聂阳无法靠影返卸力入地,
只得运起幽冥掌,硬碰上去。这次震得草叶飞散,聂阳半身发麻,蹬蹬后退两步,
眼见邢碎影至此仍未出尽全力,心中一片灰败,猛然间只觉报仇无望,心底空荡
荡竟没了一点实处。
邢碎影又是一掌拍下,聂阳勉力提起一掌,波的一声,掌力如吐进无底深渊
之中,再欲撤手,却被邢碎影的手掌牢牢吸住!
邢碎影冷冷的看着他,话音中带着淡淡的嘲弄:“你若是没种追来,小生就
让你多费些功夫,你既然来了,小生就行个方便,帮你一把。”
聂阳浑身剧颤,内力散乱奔走,依然强撑着道:“你要……杀便杀,少……
废话!”
“杀你?你想得到很美。”邢碎影淡淡说道,另一手轻描淡写的一甩,啪的
印在了聂阳胸口。
胸中如同万刀戳刺,聂阳惨叫一声,向后直直飞出数丈,眼前一阵发黑,哇
的喷出一口热血,扬起一片红雾。
“我最厌烦你这种只懂得把不择手段挂在嘴边的复仇者,作为惩罚,就让你
身边的女人们吃点苦头好了。”
聂阳最后听到的,就是邢碎影者如同耳语般的最后一句,接着,他的腕脉被
一只火热的手掌握住,无穷无尽的炽热浪潮,随之从他的小腹深处汹涌而出,顷
刻就把他拖进了深不见底的暗渊之中。
这毫无意识的晕迷也不知持续了多久,仿佛只有片刻,又仿佛历经千年。
灼烧中的神智缓缓的复苏,耳边渐渐听到了周围的声音,聂阳费力的张开双
目,模模糊糊的看到了一个娇小的身影在眼前闪动。
“聂大哥!你怎么样了?”是云盼情的声音,带着焦急,和一些隐约的虚弱。
“我……没事。”聂阳强撑着支起了上身,才发现自己仍在之前被邢碎影击
倒的野地中,他看向身边的云盼情,才发现她胸前的衣服上竟是一大片触目惊心
的血迹,“你……你怎么了?”
云盼情摇了摇头,强笑道:“我没什么,我遇到谢志渺,他告诉我你在这边,
可能有危险,他救了你妹妹回去,急着叫人帮忙。我就先过来了。”
“你……怎么伤到了?”他皱着眉头,努力的收拢涣散的心神,但却不知为
何,丝毫不见成效,反而愈发头痛。
云盼情扯了扯嘴角,“姓邢的功夫太好,我打不过他,挨了他一掌。要不是
薛姐姐来了,咱们倒真是要一起死在这里了。”她略带黯然的看了一眼身后的方
向,轻叹道,“你走得动么?我现在这副样子,可扶不动你。”
聂阳摇了摇头,却不说话,面色愈来愈红,双唇却如冻伤般发青。
云盼情一时也有些乱了方寸,用清风古剑撑着站起,架住了聂阳臂弯,费力
的把他拖了起来,“聂大哥,你坚持住,我……我这就带你回去。”
聂阳浑身炽热憋胀,双腿到不是使不出力,正想运力站起,身侧却传来了云
盼情身子温软的触感,鼻端一阵清淡芬芳,心中一颤,心底骤然升起一股无法压
制的邪念,颤抖的手缓缓抬起,竟想要摸上全力扶持着他的少女毫无防备的臀峰。
“呃……呃啊啊!”聂阳突的狂吼一声,一把推开了云盼情,踉踉跄跄的靠
在了一边的歪脖老树上,恐惧万分的低吼道,“别……别过来!危险。”
“怎么了?”云盼情骤然被他推开,心里一阵委屈莫名,忍着内伤再次站起,
才发现聂阳面色愈发异常,一双瞳仁四周红的简直要滴下血来,昏暗月光下隐隐
闪着野兽一样的光芒,“聂大哥……你,你这是怎么了!”
她正自无措间,身边微蓝倩影闪动,薛怜已经折了回来,月白衫裙上沾了不
少尘土,左边裙角也被扯了一个口子。
“薛姐姐,你先带聂大哥回去吧,他样子好吓人。”云盼情急急说道,面对
薛怜,她难得的找到了当年师姐的感觉,加上身受内伤,口气也情不自禁的露了
娇弱之感。
薛怜走到聂阳身畔,蹲下凝神端详,突然聂阳口中嗬嗬作响,伸手便去抓薛
怜高耸的酥胸。薛怜毫不犹豫的一抬玉手,刀鞘一翻,重重砸在聂阳颈侧。见他
昏迷过去,展臂一提,竟把他就这样拎在了手里,扭头对着云盼情道:“来,我
带你们走。”
云盼情唯恐救治不及,摇头道:“你带他先走吧,我慢慢回去,不碍事的。”
薛怜摇头道:“那家伙虽然中了我一刀,但并未伤筋动骨,此人功力高深莫
测又贪花好色,如果折返,于你是大大不妙。”
“可……”云盼情才说出一个单字,就觉身子一轻,已经被薛怜架在了肩上。
薛怜微一提气,带着两人仍毫无滞涩的展开身法,疾奔而去。
回到城门,却已是大门紧闭,两个人身上遍布鲜血,如此叫门定然免不了一
身麻烦。
“薛姐姐,你功夫好,从城墙进去叫鹰大人来帮忙吧,不然我和聂大哥这副
样子,非要耽搁在衙门里头不可。”云盼情看着陡峭光滑的城墙外壁,心中也不
是很有信心。
薛怜抬头打量了一下,微微皱眉道:“不必。你等我一下。”说罢松开云盼
情让她站在墙边,呛的一声抽刀在手,凝神向上看着。
这时就听一声柔美至极的悦耳声音远远传来,“薛家妹子,我来帮你一把如
何。”话音未尽,一个水红身影已到了三人身边,身段曼妙动人,面容不复青春
却依然可使皓月失色,神态间略带憔悴,仍丝毫不减绝世风姿,正是多日未曾出
现的凌绝世。
薛怜与她似乎早就相识,也并不多做客气,把聂阳交给凌绝世,转而搂住了
云盼情的腰肢,“好,那就劳烦凌前辈了。”
凌绝世微一点头,也不见她弯腰屈身,就见她双足一顿,带着聂阳如同失了
重量一样拔地而起,一双秀足不断在城墙砖石缝隙上轻点,竟如攀梯一样腾身而
上,丝毫不见费力。
云盼情正看得赞叹不已之际,腰间一紧,也被薛怜带着向上飞起。只是薛怜
轻功明显稍逊一筹,靠着一股真气硬生生拔到三分有二之处,便后力不济,这时
就听她吐出一口浊气,右手弯刀猛地斩下,正砍在砖石缝隙之上,一阵火花四射,
薛怜借力而上,身子在空中一转,带着云盼情轻巧的落在了城墙之上。
这时凌绝世已经把墙上巡哨点穴放倒,和薛怜双目一交,互相示意一下,搂
着聂阳轻轻一纵,便跳了下去。薛怜紧随其后,搂紧了云盼情一按墙砖,翻身而
下。
云盼情此时无法提气,只觉得心儿轻飘飘的没处着落,直坠而下好似要就此
粉身碎骨一样,忍不住轻轻惊呼出来。
眼看快要落地之时,凌绝世向后踢出一脚,带着聂阳在半人多高之处凭空一
折,足不点地冲出数丈,稳稳站定。薛怜则再次挥刀出手,硬是在空中顿了三次,
才缓缓落在地上。那柄弯刀纵然千锤百炼,此刻也崩出了两个缺口,看的云盼情
心中一阵愧疚。
“薛家妹子,带路吧。”凌绝世不知方向,在远处轻轻唤道。薛怜点了点头,
四人两前两后鬼魅般闪进了旁侧一道暗巷之中,转瞬便不见人影。
远远数十丈外,一个更夫抖抖嗦嗦的揉了揉眼,惊恐万分,倒头便拜,此后,
逢人便说巡夜之时见了仙女下凡,莫名成就一桩坊间闲谈。
到了客栈门口,小二正在熄灭门前灯笼,收拾杂物准备歇了,一见来的四人
两人身上遍是血迹,吓得一个腿软,几乎栽在门口。
“不要惊扰了旁人。”薛怜随手甩下一块碎银,带着凌绝世快步上了二楼。
云盼情指出了董家姐妹所居房间,四人一道过去,她靠在门板上轻轻敲了两
下,里面似乎有人等着,马上传来绿儿带着些倦意的应答,“嗳,来了来了。可
是姑爷回来了么?”
门板刷的一下向里拉开,门内却是董诗诗,想来是她一直等着,也没等绿儿
过来开门,自己先按捺不住。大概是没想到门外除了夫君还有另外三人,她仅仅
披了件单褂,嫩黄兜儿敞在外面,裹着紧绷绷的胸脯,亵裤下一双脚丫赤着趿拉
着鞋,乌发披散还带着湿气,一看到这么多人,顿时一阵迷茫,等目光转到聂阳
身上,又立刻浑身一颤,惊呼道:“小阳子……这,这是怎么了?”
这下也顾不得自己衣衫不整,忙不迭迎进了四人,云盼情摆了摆手,一摇三
晃的回了自己房间,匆匆准备疗伤。
凌绝世也不客气,架着聂阳走到床边,推开了碍事的屏风,把他放下,两指
并拢在他额头一探,试了试他的鼻息,眉心微蹙似乎十分疑惑。
董诗诗本就心绪未平,这下更加六神无,云盼情一走,屋里这两个女子她
都不太熟悉,只好向着薛怜问道:“薛姐姐,小阳子……他到底怎么了?他……
他怎么身上都是血?”
“去打盆水来。要凉的。”凌绝世突然发话。
绿儿吓得脸色发白,一听这话,立刻挪着打颤的一双细腿儿扶着墙出了门去。
薛怜凝眸注视着聂阳模样,道:“我也不知他怎么样了。总之还活着。活着,
就总还能想办法。”
凌绝世站了起来,轻轻哼了一声,道:“他怎么样我倒是知道。”说着转过
身来,向着董诗诗突兀道,“你过来。”
董诗诗对这曾有一面之缘的绝美妇人隐隐有些怯意,却不愿表现出来,逞强
似的走了过去,略带醋意的说道:“干什么?”
凌绝世也不答话,劈手握住董诗诗腕侧,二指一压,眉头渐渐舒展,神情却
变得愈发凝肃。
“喂……你、你到底要做什么?你到是说啊,小阳子怎么了?”
凌绝世回身看着聂阳,却道:“说出来,你也听不明白。你若是希望他早些
康复,按我说的办便是。”
“为……为什么要听你的?你是小阳子什么人?”董诗诗心中狐疑,心直口
快直接脱口而出,说了出来才发觉失言,小脸一红低下了头。
凌绝世哧的一声笑了出来,自然不屑和小丫头多说废话,只是淡淡道:“你
不听我的也可以,等你夫君完全清醒过来,发了狂性,把你弄死在了闺房之中,
可莫怪我言之不预。到时候他神智复苏,发现犯了大错,说不定就此抹了脖子,
下去陪你。”
“呸呸呸,”董诗诗连忙连连呸了几声,“我听你的就是,说什么晦气话。”
和薛怜一道过来,还带着昏迷不醒的聂阳,若是有什么居心,这些人武功高
强自然也不用靠她什么,她多那一句嘴,纯粹也只是醋意上涌罢了。她一向有自
知之明,不要说到了三四十岁,就是现在未足双十正当妙龄,也比不上面前这个
美若天仙的妇人半分。
恰好此时绿儿断了木盆进来,凌绝世立刻让出床边位置,吩咐道:“这个小
丫头是?”转目见到绿儿面色苍白透着潮红,端着木盆也不住短促喘息,屋中并
不见热依然粘汗津津,目光神钝,肌肤失华,一副阴元泄关正自恢复的精虚模样,
顿时心下了然,“看来倒没什么不便,也好,你便留在这里,用凉水替他擦身,
千万不要停下,他如果一直昏着,你就稍微歇歇,一旦有了醒转迹象,就赶紧再
给他凉凉,我们回来之前,切不可让他醒来。”
绿儿眨了眨大眼,?a href='/qitaleibie/yueyue/et='_blank'>悦悦擅傻泥帕艘簧??怨缘亩椎搅舜脖撸???嗣?斫?br>开聂阳上衣开始擦拭。
“等我们出去,你便把他脱光了,肚子下面那里,千万要注意擦着,一旦…
…呃,”凌绝世迟疑了一下,面色微红,“一旦那东西抬了起来,你就用凉水泼
上去一些。记得,绝对不可擅自作些什么,否则丢了你的小命。”
绿儿苦着脸点了点头,心里怕得要死。
董诗诗连忙道:“不如我来吧,这丫头胆子小的不行,别真出了岔子。”
凌绝世却摇了摇头,“你得赶快去.01Bz.办件事。”
“什么?”
凌绝世沉吟片刻,下定了什么决心似的说道:“这事由你这为妻之人去办有
些不情理,不过现下也顾不得了。半个时辰,最多半个时辰之内,我要你无尽
可能多的找些女人来。”
“女人?我……我不就是女人么……还有绿儿啊。”董诗诗心里一阵迷惑,
心中暗道,再不济,还有姐姐,三个,总不算少了吧?
凌绝世摇了摇头,道:“你得身子倒还算壮实,这丫头可不成。你这般强健
的,少说也要十一二个才行,这丫头这样的,你叫来一屋子,也是排着队送死而
已。”
“你……你要干什么啊?”董诗诗听得一头雾水,十一二个她这样的女子,
一人背一段,都能把小阳子送出丰州了。
凌绝世淡淡道:“不干什么,要她们陪聂阳睡觉而已。”
“什么?”这下不仅董诗诗叫了出来,连薛怜也微微讶异的抬高了秀眉,看
着凌绝世并无任何玩笑之意的平静面容。
凌绝世瞄了一眼聂阳的脸色,看他眼珠转动不停,鼻息重浊有声,心中知道
不妙,道:“信不信我由你自定,夫君是你自己的,碍不到我半分。我在楼下大
堂内等你,你找了人,就叫去听我吩咐。你不找,我等上半个时辰,上来给人收
尸便是。”
说罢转身就走,毫不拖泥带水。薛怜微微摇头,也跟了出去。只剩下董诗诗
愣愣的站在原地,傻傻看着绿儿费力的用凉水擦拭着聂阳精壮的身躯。
历劫归来,本以为可以和夫君温存一晚,特地仔细沐浴小心熏香,哪知道竟
然等来这么一个莫名结果。她从来只听人说过有淫贼擒走美人爱侣加以逼迫,好
得逞淫欲,哪知道还会有这种夫君生死难测非要她去找女人来行云布雨。
她越想越气,蹬蹬蹬走到床边,恨恨的在聂阳身上拧了一把,气道:“小阳
子!你,你就非要我为难心里才痛快么!”上次是为救姐姐,不得不把夫君送出,
她心中还老大不愿,这次可好,非要群花缭绕,她心中如何情愿。
聂阳神智并未尽丧一般,听到了董诗诗的声音,干涩的嘴唇蠕动着呻吟道:
“诗诗……快走,离我……离我远些……危险……别过来……”
董诗诗心中一酸,吸了吸鼻子,在刚才拧的地方上揉了揉,“要是连你都危
险了,我……我还能靠谁。”
秀足一顿,她匆匆拢好了衣襟,交代绿儿好生照顾,一抹眼泪,快步出门去
了。
坐到紧挨楼梯的桌边,薛怜好奇问道:“凌前辈,你怎么突然到这边了?”
凌绝世轻轻摇了摇头,似乎不愿多谈,只是道:“摧花盟明日多半就到了,
他也在里面,我自然就来了。”
薛怜不必追问也知道那个他便是东方漠,知道不该多提,便转而问道:“聂
阳到底是怎么回事?”
凌绝世略带愧色,叹道:“我本来以为只是阴阳盈虚术反噬,聂家娃儿身边
又不缺女人,带回来自然没事。谁知道,这祸事里,竟然也有我一份责任。”
“哦?”薛怜略感惊讶,静等下文。
“这话要从幽冥九转功转为邪用的根源谈起。”凌绝世看董诗诗一时半刻还
不会下来,便自语般讲了起来,“家师破冥道人昔年创下此功,本是为了以阴阳
隔心诀为根基,以深厚内功调理师母孱弱的体质。无奈道家功法一旦涉及阴阳调
息,就免不了走入采补歧途。师父费了很大心血,才让幽冥九转功衍生出阴阳盈
虚术这门用法之时,掩饰住其中夺阴盗阳的法门。”
“只可惜碰上心怀异心之人,不循九转功行之道,变成采补邪术,也是容易
得很。阴师弟最早发现了邪道练法,后来被师父发现,仓皇出逃,为求自保,将
幽冥九转功的残本传给他人。这流传出的法子,便是第一种。”
凌绝世顿了一顿,似是在回忆什么,缓缓继续道:“之后,我小师妹孙绝凡
遭人蒙蔽,幽冥掌和幽冥九转功的绝学尽归他人之手,那邢碎影也算是个奇人,
听我师妹的说法,他本已拿到了第一种练法,却没有修习,而是在师妹指点下从
正道学全了幽冥九转功,并运转自如之后,自行创出了另一个法子采吸女子功力。”
“聂阳运用的法子,和阴师弟的路子可以说是殊途同归,都是强行逆运阴阳
盈虚术,我之前已经为此特地指点过他一回,当时本想就把其中危险详细说明,
结果被人搅局,之后一直没有适的机会。现在看来,我当初若不教他让他进展
就此迟钝下去,反而更好……”
“这危险和聂阳现在的情形有什么干系?”薛怜看她怔怔出神,不知在想写
什么,便插问一句。
“我没真切见到过因此被害很深的男子,只能从阴师弟的路子往后推断。你
知道,寻常内功不外乎至阳、至阴、互济三种,而幽冥九转功,却是靠着阴阳互
隔,在阴阳隔心决的心法配下,阴阳内功各行其道,既可互济,也可单独运转,
只是因为修习极为不易,即便是自小练起,也可能落下极为严重的后患……”她
目光闪动,谈及此处,想起了自己因此而无法生养子嗣,心中便是一片死灰般的
黯然,“如果不练阴阳隔心决,幽冥九转功的阴阳内息便会随着内功逐渐深厚而
冲突的愈发厉害,最终成为一道屏障,难以逾越。阴师弟贪图进境,舍本逐末,
最后创下采补之法强行提升功力,虽然越过了那道难关,最终却必然导致阴阳失
衡。男子本性属阳,自那之后,阴火一旦反噬,就会欲火焚身苦不堪言。唯有继
续吸纳阴元,让阴脉暂且忙于化解新增内息,才能暂时缓解。一旦到了这种地步,
体内阴息流转就如一条附骨毒龙,不停投入饵料,它便助你大展神威,若是断了
饵食,就会反扑人,自行寻找女子果腹。”
“你是说聂阳现在已经到了这种地步?”薛怜有些讶异,目光闪动半信半疑。
凌绝世摇了摇头,“聂家娃儿的情况实在古怪的很,他初练此功,又有我详
细指点过,靠他妻子表妹体内元阴往复,三年五载也不会出岔子。但刚才我试他
脉象,却简直可以说是乱七八糟。”
“我不知道这娃儿到底哪里来的许多顾忌,本来就要时常行功才能维持阴脉
平和,他却强行压抑下去。他阴脉内残留未化的内息又极为阴柔,是最适九转
邪功采吸的那种,按说寻常门派里,不可能有人去练这种至阴无锋除了进境神速
一无是处的狗屁内功,我都不知他从哪里得来这许多。”凌绝世面上疑惑之色愈
发浓厚,“最让我想不明白的是,以他的内力,就算强行压抑自找苦吃,挺上半
月一月的,完全不是问题才对。这娃儿幼年就遭逢巨变,心里有坎,还好有个明
媒正娶的夫人,精神上对这种事儿来也挺得住。可他偏偏就乱了。”
“还乱的一塌糊涂。”她长长出了口气,看着薛怜道,“他看来是遇上了极
厉害的对头,那人内力深不可测,强行运功硬生生把他原本苦练来的一身内力,
全都打散逼进了幽冥九转之中,而且硬是引导他的经脉,把他原本还算是正道邪
行的幽冥九转功,硬拗成了连我都不认得的路数。如果我猜得不错,这人应该就
是那个邢碎影了。”
“他这么下去,究竟会如何?”薛怜并不关心聂阳体内功法到底变化成了什
么,只是关心他之后会怎么样。
“我叫董丫头去找些女子,先帮他渡了这一关。幸好今晚有我在,否则他一
旦完全被狂走阴息支配的话,恐怕他身边女子要有性命之忧。只要能让他采足,
不论是阴元还是内力,他体内的问题就至少安定了一半。至于另外的部分,就只
有靠他自己了。”
薛怜抬头看了看楼梯,微微摇头,低声自语道:“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也不知她说的当初,是聂阳这硬不起的心肠,还是那定的草率万分的意,
仅能看得出她的眼中,流露着淡淡的失望之色。
“凌前辈,看来这次,要多劳烦你了。”薛怜颔首说道。
凌绝世面带一丝无奈,淡淡道:“没什么,我也有责任在里面,而且我才受
了他人之托,怎么也得帮这娃儿到底才行。”
薛怜微微扬眉,微笑道:“怎么?他也托了你么?”
凌绝世苦笑道:“嗯,不过代价倒是值得。”
薛怜了然一笑,淡淡道:“那是自然,他从来都会让人觉得值得的。”
两人话都说的平缓,一番谈完,楼上已经传来了细碎的脚步声。
走在最前的,是满目惶恐的董清清,她还有些不明所以,迷惑的看了一眼桌
边的凌绝世,有些自惭形秽的低下了头,碎步到了桌边坐下,温顺的等待着妹妹
所说的事关聂阳生死的“大事”。
紧跟着的就是董诗诗,在柳婷那里看了一张冷脸,在田芊芊门口听了一顿讥
刺,气得她满面通红,奈何夫君事情要紧,还不得不好言好语说明,气冲冲坐到
了姐姐旁边,一劲揉着两边太阳穴。
柳婷面色苍白大步走到了薛怜身边坐下,既是疑惑又是羞愤的紧盯着凌绝世
的脸,仿佛还记得上次被制之辱。
田芊芊倒是慵懒无比的闲散面相,云鬓蓬松满目倦意,雪白双足踏着一双薄
绸绣鞋,毫不在意的露着纤秀足踝,双手揽着衣襟,打着呵欠悠然走到了凌绝世
身边,娇声道:“呀,好美的姐姐呢。”
田芊芊青春美貌并不逊色太多,却输了九分风韵,坐下后,眼中不免微含妒
意,心道怎么突然冒出这么个女子,若是也和聂阳有关,那还真是足以令她对自
傲之处有些忐忑。
凌绝世扫了田芊芊一眼,转而看向董诗诗道:“只有这些么?”
董诗诗没好气的回敬了一个白眼,“这种时候,自然只有这些。和小阳子有
瓜葛的,我都叫下来了,再不然,我凑些银子,去那什么洗翎园叫人得了。”
凌绝世摇了摇头道:“若真是万不得已,也只有如此了。”
田芊芊柳眉一挑,一手托住粉腮,懒懒道:“这位姐姐,什么事儿严重到我
们四个都干不成,还需要买婊子来救命的?”
凌绝世瞥了她一眼,微笑道:“真要去买,也是救你们的命。”她慢慢站起
身来,肃容道,“时间紧迫,我就长话短说。”
“既然你们都和聂阳有瓜葛,我也就不避讳什么,叫你们来,只有一件事要
你们帮忙,那就是去和聂阳,再来一次‘瓜葛’之事。”
这话一出,董清清和柳婷面上都是一红,齐齐低下了头。田芊芊一愣,满心
疑惑,董诗诗却忍不住说道:“她们都和小阳子有……有过了,说清楚些不好么。
就是要她们和……和小阳子同房么。”
这下董清清才知道妹妹为何羞怒交加古怪莫名,但一下叫来四人,听起来竟
还觉的不足,不免疑惑的小声问道:“这位……姐姐,真是这样么?”
凌绝世面上也有些微热,点头道:“嗯,聂阳现在境况非常不妙,有人用巧
妙的法子害他,现下看来,也只有你们能帮他了。若是不情愿的,可以起身回房。”
薛怜为了避免他人误会,微微一笑,起身坐到了另一张桌边。
凌绝世环视一圈,四人神情虽然各异,到并没人走掉,嘴角漾起一丝笑意,
说道:“看来他还不算太过失败。”接着,便开始细心叮嘱起来。
为了不让聂阳走火入魔,不能一直制住他的穴道,但一旦聂阳开始,又不好
交替,凌绝世本打算替换之时由她进去暂且制住聂阳,不料田芊芊拿出了一根细
长簪子,内里有可起效片刻的麻药,提议以此替代。
“……一旦体内感到冰寒难忍,你们就用这簪子刺他,出来交换。切记不可
拖延。”细细说完了事项,凌绝世面上都有些发红,柳婷更是几乎背过身去。董
清清虽然羞涩,但知道事关聂阳性命,倒是听得非常专注。
“有内功的要更加小心,一旦感到寒气就立刻脱身。”凌绝世特地看向柳婷,
然后询问似的看了一眼田芊芊。
田芊芊微微一笑,娇声道:“那东西我原本是有的,可惜不久前已经归了聂
大哥了。”
凌绝世微微蹙眉,心中猜测看来那股极阴内力多半就是由此而来了,若是能
再让聂阳得到一些,便再好不过。只不过就算还有人会,贸然请人做这种事情,
怕是也难得应允。
“既然这样,你们便商量顺序吧。”凌绝世有些疲惫的靠住了椅背,“越先
进去的,就越是危险,打头阵的,恐怕还有可能送命,时间不多,你们快些决定
第一个吧。”
听到这话,董清清微微一抖,不禁彷徨起来。田芊芊微一皱眉,不知在沉吟
何事。董诗诗二话不说站了起来,对着凌绝世道:“哪里还用决定,于情于理都
不该别人。”说着便往楼梯走去。
不料人影一闪,柳婷已到了她的身边,一把按住她的肩膀,轻轻一压,便让
她坐了下来。苍白的脸上泛着一片嫣红,她缓缓道:“这里只我一个还有功夫在,
怎么轮的到你。”
董诗诗不忿,还要站起,柳婷却已经飞身跃上了楼梯转角,回头道:“你可
不要误会,我还要依仗他替我姑母报仇,为了这,我什么都不在乎。”说罢,扭
头便走。
董诗诗瞪了楼梯尽出一眼,愤愤坐下。董清清立刻靠了过去,轻抚着妹妹脊
背。
凌绝世微微一笑,细声自语道:“这种谎话,也不知在骗谁。”
厅堂灯火引来了值夜的镖师,结果被董诗诗一顿臭骂,灰溜溜回了后院,撒
了顿气,董诗诗心绪稍平,一头扎进了姐姐怀里,闷着声音也不知在说些什么。
董诗诗心里不好过,柳婷也未见得轻松。自与聂阳相识至今,这是她初次
动,还没走到门口,一颗心儿已经跳的凌乱不堪。
自从被凌绝世带走那一夜,她原本以为此后和这表哥便算是大局已定无可奈
何,哪知他依旧保持着令她闷闷不乐的距离。若不是发现有得了命令的镖师一直
暗地照顾她一路以来的各种杂事,恐怕就真把聂阳恨上也是可能。
她孤僻惯了,不懂有亲人的滋味,她本以为聂阳和她是一样的,两个一样的
人,不是正适在一起么?不过她知道她错了,在她看着董家院门那红的刺眼的
囍字的时候。
如果没有那次的错误该有多好,我依然是我,他依然是别人的夫君……柳婷
走到了门口,双手扶在了门上,心想,若是那样,她就能在大仇得报之后,安静
的离开了。
可惜,世上没有重新再来的事情。她深吸了一口气,轻轻推开了门,走了进
去。
尽管已经知道要来做的事情,看到屋内情形,她还是忍不住羞得满面晕红。
聂阳上衣大开,裤子也被褪到了脚踝,平平躺在床上,身上满是水迹,胯下
那一团黑毛被水浸透,湿淋淋的贴在皮上,毛中一根巨物怒昂起来,只是并未完
全勃涨,斜斜指向上头。绿儿一副要哭出来的样子坐在床边,手里攥着一条湿巾,
小心翼翼的悬在那肉棒顶上拧着,让水珠一点点滴在肉菇头上。
侧脸看到柳婷,绿儿见了救星似的说道:“柳小姐,柳小姐快跟那个夫人说
一声去,绿儿……绿儿这边快压不住了。”
柳婷紧张的握住了手掌,走过去道:“你可以走了,这里交给我就是了。”
绿儿眨了眨眼,如获特赦,忙把手上巾子塞给柳婷,一溜烟跑向门口,在门
口停住步子回头问道:“柳小姐……姑爷他,他不会有事吧?”
柳婷心中一片慌乱,随口答道:“去问你家小姐就是。”
看门关上,想到不能闩门,柳婷只得又把屏风拉了回来,在外端详了一下,
确实遮住了床内情景,才折返到床边。
而这时聂阳的阳根已经完全的直竖了起来,随着不知哪处的用力而脉动般摇
晃。她一时不知该如何下手,竟呆呆地看了起来。一直到聂阳突然苦闷的哼了一
声,眼睛微微张开,她才如梦初醒的回过神来。
这种事情,先脱衣服总是没有错的。柳婷犹豫着坐在床边,轻轻捏开了肩旁
的盘扣,脱到露出了大半肚兜,转念一想,似乎上衣脱与不脱与之后的事情也没
有什么影响,便只是撩开了衣襟,面红耳赤的把裙腰的束带轻轻拉开。
刚刚抬起双腿把裙子褪过腿弯,身后传来一声闷哼,紧接着一只大手猛地懒
住了她的纤腰,随后背后便感到了炽热的吐息一下下喷在她的背上。
“谁……是谁……是……是诗诗么?还是清清?”
柳婷把长裙放在一边,心中一阵气苦,闷声道:“真是抱歉,不是你想的那
姐妹俩呢。”
聂阳的手本已摸进了她的亵裤之中,闻言骤然一顿,紧跟着缓缓抽了出去,
迟疑着问道:“婷……婷儿?”
“怎么?不能是我么?”柳婷气恼的转过身来,却惊讶的对上了聂阳赤红的
双目,那一道道密布的血丝简直好像要流下两行血泪,“你……你这是……这到
底是怎么了?”
聂阳强忍着周身流窜的剧烈痛苦,喘息着退到了床内,“不行……我这时…
…控制不住,会毁了你的功力……去……叫别人来。”
他刚刚这么说完,却又向前伸出了一只手,象是想要抓住她的胳膊一样。看
起来,竟如同那身体已经不受控制。
柳婷倔强的站在床边,突然脱下了上衣丢在了一边,道:“你现在这副样子,
叫别人来被你害死么?”
他却好像已经听不见了,左手紧紧地攥着自己右臂,满头大汗,浑身的皮肤
像煮熟的虾子一样通红,嘴里只是低低说着:“不行……不行……”
紧绷的肚兜下,高耸的胸膛开始急促的起伏,她并不喜欢这绸缎兜儿,只要
喘的急了,内力那两颗红豆就被磨得阵阵难受,全不如以前裹胸布条来的方便。
她慢慢弯下腰,把亵裤也褪了下去。现今这情况,她也只有先断了自己的退
路,才鼓的起足够的勇气。
“我武功低微,此生恐怕是报仇无望了,”她把手放在了背后的活结上,低
低自语道,“只盼你将来能不负我望,将邢碎影这元凶首恶祭奠于姑母坟前。”
最后一字出口,那光滑的一块绸缎已经没了细绳的帮助,立刻坠到了地上。
圆润翘挺的白玉双峰,立刻完全的暴露了出来,已经涨起发硬的乳头,颤抖
着向上扬起。
她微颤着爬上了床,艰涩的吞了一口津唾,不敢再看聂阳的脸,蜷着身子背
对着他躺下,静静的等着。
这已经是她能做到的极限,这青春健美的娇躯,已经一丝不挂的展现在了聂
阳的眼前。
“咕……”喉咙中发出气流冲破什么阻碍般的声音,聂阳慢慢把手放到了面
前白皙的臀峰上,猛地捏住。
“唔……”臀后传来一阵钝痛,她轻哼一声,本能的握住了他的手腕。如同
搓泥揉面一样,聂阳不仅没有停手,反而把整个手掌盖了上来,狂暴的用力压迫,
紧跟着火烫的男体直压上来,吐着热气的嘴巴迅速的吻在了她的颈窝。
她还没来得及反应,肩膀被他一扯,已经仰面倒在床上,旋即胸前一痛,身
上一沉,已被他按着双乳压在了身下。
“是你不走的……”嘶哑的说出了恍若九泉之下传来的干涩声音,他低下了
头,把脸埋进了她丰腴酥软的胸膛中。
不知是不是因为总是被束带勒紧的缘故,她的乳房格外的柔软,仿佛破上一
个小口,就会化成一片乳浆流走,脸颊埋在里面如枕云堆。他热烫的脸颊紧贴住
乳沟汗湿冰凉的嫩肤,来回磨蹭起来,略感舒畅的同时用手揉着。
柳婷不敢推拒,更不知如何是好,胸口一阵热过一阵,被他揉的越来越涨,
连带着被传染似的,赤裸娇躯也开始发热。加上他那粗糙的大腿恰好顶在她的腿
心,紧紧压着那要紧所在,稍稍一动就是一阵酥麻。
“你……你都这副模样了,还……还不快些。”被他弄得心中有些痒痒,羞
意上涌,她有些心虚的催促起来,倒也确实有一半是担心聂阳耽误了事情。
“你……你怎么了?表哥、表哥?”看聂阳依然只是趴在她胸口,双目紧闭,
连手上的动作也渐渐停了下来,她顿时心里开始发慌,连声唤着。
莫不是……莫不是她害羞的不是时候耽误了事,害得他……他已经无力回天
了?这年头才滑过脑海,就吓出了她一背冷汗,她连忙往下缩去,伸手一摸,那
根火烫肉棒仍然硬梆梆的竖在她身边,只是脉动却似乎弱了不少。
这下情急,登时把心里那些别扭害羞全丢到了九霄云外,连忙推着聂阳身子
让他仰面躺在里面,对着那朝天肉龙一咬银牙,分开双腿跨在了他身上。
她早就见董清清这么做过,便依样画葫芦的挪着粉臀凑向那紫红龟头。
哪知道凡事看着容易做着难,她扶正了阳根试着往下一坐,全然忘了羞处才
只不过有那么三两滴雨露滋润,肉龟向里一压,红嫩穴口内凹进去,顶的她面色
惨白,痛楚的闷哼了一声,简直如破瓜一样,一圈嫩皮火辣辣的疼。她连忙膝盖
用力向上抬臀,没想这姿势腿上使力不便,腿筋力气使岔,双腿一麻,全身没了
支撑,一下坐到了聂阳身上。
这一坐简直好像重新丢了一回贞洁,本就细致幽长的蜜径被那巨物一气贯通,
好比一根木桩被一锤砸进了体内,直痛的她浑身哆嗦,身子几乎裂成两半,下唇
都被咬出血来,才强压住了口中那一声惨叫。
这么坐在聂阳身上,玉门阵阵剧痛,身下人偏偏还是生死难料的模样,柳婷
又是难过又是委屈,不知道再来要怎么办才好,一阵羞耻一阵气恼,竟这么扶着
他的胸口,怔怔落下泪来。
费力的想要挪动臀股,却又是一阵生疼,哭得泪眼模糊之际,她突然惊慌的
发现,那深深刺在她体内嫩处的巨龙,骤然开始散发出一阵一阵冷热交替的气息!
她浑身一颤,正要强行起身先行脱开,就觉一阵天翻地覆,竟再次被聂阳压
在了身下,这一下摔得她一阵眩晕,乌发也披散开来,连那根细细簪子,也掉在
了床下。
聂阳的双手紧跟着用力扳开了她的双腿,刚才脱出去的那根火热肉棒,立刻
便凶猛的再度攻进了她柔嫩的蜜穴之中。她唔的一声绷紧了身子,模糊的视线中,
就见他赤红的双目在她的上方前后晃动,不断地、快速的,晃动起来……
乳硬助性 第四十五章
(一)
邢碎影并不若早先几次出现时那般悠然自若,月影之下看去,面上竟然隐隐
带着一股傻气。
“小生是不是放屁,闻一下自会分晓……”
聂阳惊诧的看着他,喜悦的颤声道:“你……你这些日子不见,原来去朝廷
做官了啊!”
(二)
魏夕安说时,聂阳隐隐觉得其中有异,并未深思,也无暇多想,不料这么快
就从邢碎影口中证实,如此算来,聂阳至亲几乎全部丧命于邢碎影之手,热血上
涌激的他双耳一阵轰鸣,怒吼道:“为什么!我爹是谁!你为什么杀了他!”
“哼,你爹姓李,单名一个(哔——)字。你兄弟(哔——)害死(哔——),
之后(哔——)(哔——)(哔——),还(哔——)(哔——)……”
“那个……风太大,我听不清。”
(三)
“上面那个哔的消音谁给加的?怎么回事?”
“那个……导演,根据我朝相关律例,部分对白不予显示,您忘了么?”
(四)
并不知道月儿已经被人带走,聂阳的眼里只剩下了邢碎影的背影。
他带着黑布小帽,穿着黑布大马褂,深青布棉袍,蹒跚着走到铁道边……
“他……去买桔子了?”
“那个,老有人说他是你爹,我就加了这一段,不好么?”
“……”
(五)
聂阳浑身剧颤,内力散乱奔走,依然强撑着道:“你要……杀便杀,少……
废话!”
“这种白烂对白小生听得太多了。”邢碎影淡淡说道,“果然最近的编剧越
来越没诚意了。”
(六)
“怎么了?”云盼情骤然被他推开,心里一阵委屈莫名,忍着内伤再次站起,
才发现聂阳面色愈发异常,一双瞳仁四周红的简直要滴下血来,昏暗月光下隐隐
闪着野兽一样的光芒,“聂大哥……你,你这是怎么了!”
“我……我变成夏娜了!”
(七)
董诗诗本就心绪未平,这下更加六神无,云盼情一走,屋里这两个女子她
都不太熟悉,只好向着薛怜问道:“薛姐姐,小阳子……他到底怎么了?他……
他怎么身上都是血?”
“去拿条卫生巾。要防侧漏的的。”凌绝世淡淡道,解答了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