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自闭夫君种田妻

自闭夫君种田妻_分节阅读_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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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大哥不嫌小弟孤陋寡闻,何不到家中一叙。”竹远真心邀请道,他素来不习惯与人客套,这些场面话还是沈默平一板一眼的示范给他,甚至还让他学习怎样昂首阔步,拱手施礼……

    路瑶含笑在一旁听着竹远和苏穆客套,心道,这小子有来有往的还挺像回事,不知在城里跟谁学的,她以后还得好好向那人讨教讨教。

    “早知道你们今天过来,我也得好好安排安排。不过这批货实在走的急,那番邦老板还在等我回去交货呢,我看你们安然无恙,也就放心了,林兄弟,咱们下次一定再叙。”苏穆见货已装好,马上寻了个借口辞行。他生怕自己多停留一会,新婚夫妻俩那种恍若无人在侧的神情会让他失态。他多年不敢回忆和逝去妻子的新婚情景,也不知心中是羡慕还是嫉妒,惆怅叹一声,策马而去。

    “苏大哥这么快就走了?”河童安顿好他的宝驹,摘下大斗笠不明所以的问道,“外面的雨好像下的更大些。”

    路瑶也觉得苏穆今天好像有些不对劲,却也不深想,“该走自然就走了,哪管什么雨不雨的。”

    河童想起昨日被气得跳车的情形,忽然就吃味了,“哼,又想赶走碍眼的人是吧?本少爷今天就在这里安营扎寨了!”

    “你是这里的大管事,谁能管得了你啊?爱扎多久扎多久,不够我再送你些稻草瓦罐什么的可好?”路瑶觉得和这小鬼吵架简直是人生一大趣事,看着他鼻孔冒烟更是浑身舒畅。

    “无聊,你有本事自己来管啊,偏偏是个女的……”,河童继续不依不饶的反击道。

    竹远莫名其妙的看着路瑶和河童怒目而视,也不知该劝哪一方,最后还是拉住路瑶的衣袖,不由分说的把她拽进了原本做路瑶卧室的内间,“凌波,带我去看看你的闺房吧……”

    路瑶心里更乐了,边跟竹远往里走,边回头忍着笑朝河童看去,那孩子看到大哥再一次的无视了他,简直无语问苍天,把大斗笠往头上一卡,冲进雨幕去了。

    “从前我和娘住着时的一应东西都搬去了医馆,现在都成样品仓库了。”路瑶毕竟住在这里一年多,那时的布置似乎还历历在目。

    “如果我上次来进来看看就好了”,竹远仍记得回门那天自己的糗样子,“错过了好些宝贵的东西。”那时自己尚对人群怀着恐惧,如果不是路瑶在身边,他怎么也不会一天里见识那么多人--慈祥的岳母,豪爽的大鹏,可爱的小四妞,甚至那一群热情洋溢的大娘,他们都如此善待他,因着他是她的夫婿,他们爱屋及乌。

    “得失都是相对的,你看,不是还没有错过我这个宝贝么?”路瑶怕他多虑伤心,厚着脸皮道,“娘子给你展示展示我们的劳动成果。”

    竹远不由捏了捏路瑶的小鼻子,然后搂着她笑说,“所以上天待我不薄”。

    路瑶拉着竹远的手让他到一处椅子坐下来,他只觉触感松软,又听她说,“往后躺一点,好了,感觉如何。”

    竹远打量起身下这似椅子非椅子的坐具,不由疑惑道,“这是何物?”

    路瑶反手扣上了内室的门,然后走近他说,“我们的新产品,你看还有很多呢。”

    “也是编制而成?”竹远摸了摸宽阔扶手,粗糙的麻布纹路,而上面的缠枝牡丹花纹却是非常精细,往下摁一下,还很有弹性。

    “木工和手编结合,路瑶出品,独此一家”,路瑶笑得欢畅,一倾身靠在了竹远身上,又惊奇道,“远,你的眼睛里能看到我的影子了。”

    “恩,你的也是……”这样暧昧的空间里,竹远实在难以抗拒她的亲近,想着门外随时可能有进出的人,又不敢太肆意,只好屏息不动。

    “你的瞳孔是琥珀色的,嘻嘻,还是内双的眼皮呢……”路瑶不由轻触他的睫毛,“还有这么长的睫毛,真让我羡慕,唔……”

    竹远条件反射一般闭上眼的瞬间,随即向她喋喋不休的小嘴吻去,他极力控制的愈来愈浓重的激情,乍一释放,差点将两个人湮没。

    “喂,大哥大嫂,你们还出不出来?”煞风景的人去而复返,竟然连门都敲上了。

    “河童……”路瑶赶紧抽身出来,气急败坏的闷声道,“算你狠……”

    两个人相互理好了衣服,只是脸上都染着的可疑红晕一时也去不掉,又不好出门去让人瞧见,无奈对望了一眼,不由同时笑意盎然。

    路瑶小声说,“你去把他打发走,我就送你一件礼物。”

    竹远不由用手指指了一下自己,小声反问道,“我?”

    路瑶很郑重的点了下头,然后又催促他一般,朝门外努了努嘴。

    某少年从不说谎诳人,此刻只见他故意咳嗽一声道,“河童,大哥劳烦你先去家里一趟,把厨娘接一个到医馆,我看孟伯也准备不了咱们几个的伙食。”

    稍稍停顿后又道,“顺便告诉大家伙因今天下雨,暂时关门歇业,下午再通知上工。”

    路瑶听完这番话,下巴都差点惊的掉下来,果然红颜祸水,把个这么单纯的少年都带坏了。河童,我对不起你,对不起你全家……

    只听门外的河童立马回道,“好的,大哥,我立时便去,不多会便来接你们……”他可从来没有听大哥吩咐过什么,听了他的话简直像捡到了金元宝一般。

    然后两人侧耳倾听着开门声,宣布歇业声,脚步凌乱声,关门声,寂静无声。许久之后两人小心翼翼开了门一看,整个小院里人影全无,空空如也。

    “关门”,路瑶也不顾大雨淋漓,像个脱了羁绊的兔子一样,飞奔着就去关院门,竹远在后面拦都拦不住,听她还一边大声笑着感叹,“下雨真好啊……”

    竹远举着雨伞,奋力把路瑶拉回了屋子,这一小段路已经把两人的头发都淋湿了。

    路瑶从衣襟里掏出干净的锦帕忙给竹远擦头发,还没等她擦两下,已经被他抢了过去,“我没事,还是给你擦一下罢。”

    “远,你刚才怎么那么大胆?”路瑶享受着他温柔的动作,笑着说道,“今天买卖的损失,你可要赔偿给我哟……”

    竹远停了会手中的帕子,柔声说道,“我想只和你多待一会,没有任何人的打扰。”

    “我也是这么想的,哈哈,现在好了,就我们俩了,过会子谁叫门都不开。”路瑶突然双手大力一抱,脸庞紧紧地贴在竹远胸口。

    作者有话要说:两人还处在热恋期,呵呵……

    第三十四章

    雨水顺着屋檐上的青瓦流落下来,淅淅沥沥的连绵成一挂银色雨帘。院子里低洼的地方积聚成小小的水汪,一片秋叶被风雨裹挟着滴溜溜的落下来,荡起了一圈细小的涟漪。

    屋子里光影稀疏,一张双人可坐的藤椅上,小夫妻两个依偎在一起,静静听着外面的雨声。

    自从穿越以来,路瑶一直为俗世生活奔波,从来没有静下来安坐一回。花一小段时间,读本诗集,品一曲古琴即便对前世的她来说也是一种无上的奢侈时光。而每逢这样的下雨天,又是她最为低落的日子,她不能不去想关于前世的记忆,想回家的念头像定期上涨的海潮,轻易的便可将她淹没。

    就像习惯一样,一时之间很难戒掉。

    “为什么和你在一起,即使什么都不做,也觉得心安理得?”路瑶窝在竹远的肩膀上,喃喃说着,“我有时候希望这样的好日子过的慢一点,好让我深刻体味;又希望这日子过的快一点,恨不得一下子天长地久。”

    “远,你相信前世今生之说吗?”路瑶自从心许竹远以来,时常会冒出矛盾的对立的念头--她贪恋这一世的情缘,又顾念前世的亲情--这不会就是乐极生悲?有时候强自镇定的安慰自己,“或许我已经回不去了吧……”,但有时真怕自己那一年执着的念想成为现实,突然之间竹远已经消失在眼前……

    “相信”,竹远紧了紧手臂,像梦幻般的声音柔声说,“那样,下辈子,咱们俩还在一起。”

    路瑶有时候和竹远说话就像是面对另外一个自己,他所想正是她所想,她想说的话他会提前一秒代她先说出来,甚至比自己心窝里掏出来的都觉得亲切。

    或许她该把自己深藏的心事讲出来,也不想再遇到自己说话疏漏的时候,还要给他打马虎眼,蒙骗他。他们还有天长地久,她也希望他能理解她莫名的恐惧。

    “远,我给你讲一个故事吧……”,路瑶本来依靠在他怀里,这时双腿一抬,坐到了竹远的膝上,同时双手交叉着搂过他的脖颈。

    “很久很久以前,恩,莫笑,故事的开头一般都是这样子。”路瑶见竹远轻笑着,不由故作严肃道,“从前,有一个小姑娘,她二十二岁生日那天,醒来的时候忽然发现自己到了一个陌生的国家。那个国家什么都比自己国家落后,连电都没有……”

    “她自己也发生了很大的变化,模样变漂亮了,身体也更年轻了,还有了一个把她当亲闺女一样疼的娘亲。但小姑娘还是很想家,很想爸爸妈妈,她发誓一定要找到回家的那条路。可是她左右挣扎了一年,情况一点也没有变,她还被许配给一个人家。”

    “据说那家的儿子还是个小哑巴,她本来不想嫁给他,可后来听说那家的婆婆有通天彻地的本领,她为着这一点子可以回家的门路,勉勉强强的嫁过来。”

    “后来她发现他不是个小哑巴,而且还对她很好,比任何人对她都好……”

    “她留恋那个人,但她也想家,她不知道自己回不回得去,因此心里很煎熬。”

    “远,你要是有那个小姑娘的处境,你会怎么办?”

    路瑶说完杜撰的童话故事,然后怔怔看着竹远近在咫尺的眉眼,平白无故的心酸起来。她不由伸手细细得去抚触他的脸,像是想把他每一处样子都摹刻在心里一般--他的眼睛狭长,眼仁漆黑,眉峰却温润,让她觉得他是《小王子》的那只小狐狸,多情而温柔。鼻梁很挺,嘴唇却很薄,寡言的他失了性感,却有一丝深沉的魅惑,让她无端的开始沉沦。

    “我想是那个小哑巴,什么都不说,仍旧对那个小姑娘好。”竹远也深深的看着她,虽然不是很明白她讲个这个故事。然路瑶眼神里的矛盾,他能看出来,也能有所体会。就在他成婚不久,他知道她不是真心愿意嫁给他,但仍旧妄想她可以留在他身边,能等他强大一点更好的照顾她。或许都是因为放不下而矛盾。

    路瑶想说什么却忘记了,她哽咽着俯□,继而呜呜咽咽的轻声哭起来。不是因为难过或伤心,只是因为终于遇见这样的一个人,可以熨帖温暖她的心。她找他很久,从前世到今生,原来他在这里……

    门口有人来敲门的时候,她还在哭,竹远只是抱紧她,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良久静静无语。

    “凌儿,河童在叫门了”,竹远轻拍着路瑶的身子,好像在哄她要起床一样。

    “恩”,路瑶眼泪还在滴,却抬起头来朝竹远笑,“他一会准笑话我。”

    “别怕,我来掩护你。”竹远见她终于笑了,明白她发泄一下子,心里或许好些。

    路瑶舀起竹远的手臂,把眼泪鼻涕全糊在了他素白的衣袖上,笑道,“都是你惹得我,谁让你说那样的话,害我感动。”

    竹远苦笑着刮了一下她的鼻梁道,“我只是怕你憋着难受,又不知道怎么安慰你。”

    “很好办……”路瑶指了指自己的脸颊以眼神示意。

    “那……”竹远不免又望了望门口,外面风雨声还在没完没了,到底又有些不好意思,红了脸贴近路瑶的耳朵,“晚上还给你……”

    回到医馆之后,风雨居然就停了。林间空气无比清新,远望秋天临近结束,这一年又快过去了。路瑶又和竹远在竹林间逛了一会子才回医馆,她实在怕众人打听她桃子一样肿起来的眼泡。

    吃过午饭,林婆婆居然兴致有加的要玩骨牌--一种类似麻将的牌名,人常说“城里搓麻将,乡下抹骨牌”,路瑶过年的时候曾见人玩过,可惜自己怎么也没有搞清门道。林婆婆带着路氏、孟伯、河童四人一桌,路瑶和竹远在身边观战。

    路瑶很有幸的在开场掷了一把骰子,然后就目不转睛的盯着四人的动作。河童实在看不下去,简单讲了讲这牌的玩法,没想到竹远却是一点即通,蘀了孟伯上场之后,场场皆赢。直到后来路瑶朝他示意,才装模作样的输了几把给林婆婆,林婆婆自然喜笑颜开,尽兴而归。

    因为第二天竹远又要回城里,林婆婆早早的就催促他们夫妻俩去休息,听说路瑶要去送她儿子回城也没有异议。小夫妻俩回了厢房,发现小丫头子也被河童用马车拉了两个过来,于是也不用去准备热水,路瑶舒舒服服的洗了个热水澡。

    “我们早点睡?”路瑶出来的时候发现竹远正聚精会神的盯着本书在看,于是走到他身边,“什么书这样精彩?”

    “无聊的消遣罢了”,竹远扔了书,笑道,“你先睡吧,我去洗漱一下。”

    “恩,我等你。”路瑶撂下一句颇为暧昧的话,转而爬上床去了。

    谁料路瑶抱着柔软的被子却一时也没有困意,竹远仍旧在洗澡,一刻钟过去了,又一刻钟也过去了,左等不来,右等不来,难不成晕过去了?路瑶顾不得矜持,赤着脚就跑去了盥洗间,推开门一看,竹远居然还泡在浴桶里。

    听见门口的响动,竹远蓦然转过头来,光洁的肌肤上水珠滑落,见是路瑶,本能的反应却是从里面站了起来。